“將軍,喝口水吧。”
月亮的光輝變得越來越微弱,黑暗的山坡陰影中,一名將領把手中的水壺遞到了左勇身邊。
夜晚的天氣冰冷,讓獸皮水袋中的冷水都顯得有些溫熱,清水入口讓左勇略微乾燥的嘴唇濕潤了一些。
壓低身體撥出的白氣,黑夜之中,白色的水氣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這種冇有遮蔽的荒野,極易被人發現。
“有動靜了嗎?”
衝著自己身邊的副將問了一句,夜以至深,溫度也變得更加的寒冷,身上的盔甲已經沾滿了水汽,需要不時地活動身體,防止肌肉凍僵了來不及反應。
“還冇有,聯合營地裡麵那些異族人也冇有什麼動靜。”
輕聲的將剛纔斥候傳來的訊息告訴左勇,抬起頭,透過皎潔的白光,左勇看到了另一邊的左哲和燕成天。
這鐵勒人和黨項人的聯合營地,幾乎聚集了兩邊人馬中的所有精銳,幸好因為掠奪和攻城的需要,他們大部分的騎兵處在另一處的營地,由左八萬和左慈去對付,不然這些傢夥混雜在一起,更是令人頭疼。
鐵勒人和黨項人都不善於攻城,在這荒漠之中遊走掠奪纔是他們的優勢所在,也正是因為如此,內部分散多年的禦河道,還能夠憑藉著城池之利擋住這些傢夥的幾番入侵。
“將軍,火起來了!”
正在左勇看著遠處的聯合營地思考對策之時,收起水袋的副將忽然喊了一聲。
遙遠的天邊,能夠看到一道紅色的光輝映照在那裡,不時有火龍飛騰,越過天際。
“動手!”
與此同時,潛伏在三處的眾人同一時間開口,火光為號,關門打狗!
相比於左勇他們,沉睡的聯合營地似乎反應更快,在火光剛剛照亮天空之時,巨大的鐘聲就已經迴盪在了整個營地之中。
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看著迅速集合的營地,左勇帶領自己手下的人馬站在了最前麵,帶著水汽的盔甲反射著光芒,黑夜之中異常明顯。
黑暗的營壘之中,光亮不斷的燃起,號角接連吹響,大地開始顫動,鐵蹄踏在不算堅硬的荒地,帶起陣陣塵土,猶如黑色的霧氣瀰漫在天空。
握緊手中的斬馬長刀,看著遠處朝著此地衝鋒過來的騎兵,左勇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聯合營地一共就八千不到的騎兵隊伍,他帶頭走出來,為了的,就是先解決掉這些傢夥!
“斬馬使,列陣!”
厚重的聲音在這空曠的荒地之中極為的響亮,隨著左勇的話語,上萬的斬馬使穿著重甲,舉著長刀,如同一道銅牆鐵壁,用這血肉之軀攔在了衝鋒的鐵騎麵前。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
“斬馬使!”
“威!”
刀鋒落下,寒光伴隨著殷紅的血水散在黑色的夜空,如赤色的墨汁,散在地上化成點點梅花。
馬首撞在左勇的重甲上,巨大的衝力讓厚厚的重甲發出了洪鐘般的嗡鳴,左腳後移,穩住了後衝的身軀,手中巨大的斬馬刀再次抬起,大刀落地,血液濺射在左勇的臉上,似雨滴滑落。
“斬馬使!”
“威!”
空曠的寂野,一場血與肉之間的廝殺在不斷上演,生命的壯闊在這一刻展露無疑,壯碩的肩臂撕開狂躁的鐵騎,蹂躪脆弱的鐵甲,刀鋒之上,鮮血哀鳴!
八千人的鐵騎,被巨大的長刀斬於馬下,鮮血如果洗禮的聖水,沖刷著重甲外的風沙。
“卸甲!”
抽出腰間的獸麵腰帶,隨著左勇的吼聲,無數的重甲掉落在地上,露出裡麵粗壯的肉身,和簡易的薄甲。
無數的騎兵分成兩半的倒在地上,腳下的靴子踩著這些血肉,向著聯合營地前進。
在左勇與騎兵對抗的時候,另一旁的作左哲和燕成天早已經衝向了鐵勒人和黨項人聯合的營壘,拉弓射箭,點燃的箭羽彷彿群星跌落,伴隨著燃燒的火油,整個營地成為了煙火的狂歡。
“丁門!禦河道的那些人殺過來了!”
突如其來的衝鋒,驚動了準備行動的寄生者們,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兩軍對戰的浩瀚之勢讓一眾人看的呆滯,地麵的震盪,火焰的焚燒,烈火吞噬了黑暗,鮮血染紅了邊際。
如同天災一般的響動,讓這些自詡不凡的寄生者心生膽寒。
“不如我們逃吧!”
看著左哲和燕成天的軍隊殺了進來,無數的刀刃頓時將攔門的士兵砍成了肉泥!
這一些瘋狂之色,讓他們連抬手的力氣都生不起來,明明說好隻要暗殺完對方的統領,就能夠輕鬆得到這個世界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鮮紅的液體撒的到處都是,七人之中的那名女子還冇反應過來,便被一刀砍死,身上的等離子跳躍器掉落出來,閃爍雷光的晶體管吸引到了剛纔那名士兵的注意。
撿起來稍微研究了一下,士兵的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我找到十兩賞銀啊!!!”
高高舉著手中的等離子跳躍器,士兵瘋狂的朝著四周人呐喊。
左家之主在臨行前承諾過,一個人頭一貫錢,如果斬殺了統領兩貫錢!甚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傢夥,能拿到十兩銀子的懸賞!而十兩賞銀的依據,就是這藍色的詭異之物!
“艸!”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丁門哪裡還不明白,這一切全都是那個初入天宮的新人弄出來的事情。
【空間封印,跳躍失敗,請重試!】
看著手中跳躍器傳來的訊息,丁門的麵色陰沉,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高看此人了,冇想到這傢夥比自己想想的還要恐怖,甚至連等離子跳躍器的問題都解決了,這個是高階的那些人給自己的東西!!
“衡力趕緊走!”
衝著身邊的這人喊了一聲,這傢夥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合作夥伴,就算鐵勒人和黨項人失敗了,他們兩個在一起保住性命還是可以的,隻有還活著,就還有機會!
冇有絲毫猶豫,衡力跟著丁門一同朝著營地的邊緣跑去,身上的獸皮散發著光輝,讓一眾人的注意力移向了其他位置。
在回過頭去,剩下的那幾人不是被射成了刺蝟,就是被無數刀刃砍成了血肉模糊,分辨不出模樣。
那些士兵眼睛都散發著綠光,彷彿饑餓多天的野狼,令人腿腳發軟。
忽然,巨大的破空之聲傳來,是刀鋒劈開風牆的殺戮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