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中焚燒的火焰逐漸開始熄滅,原本還欲與天公試比高的火蛇,此刻變得萎靡,在荒漠的寒風下搖搖欲墜。
攻破了營地,左天問帶著手下的人,在附近開始清掃起來。
他這個人有一點好,說話算話。
既然說黨項人和鐵勒人一個不留,那自然是一個不留,逃出去一個人,他都不行!
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齊齊纔好。
“將軍,另一邊有動靜了!”
從荒漠外搜尋歸來,這路上還發現了三個遊蕩在外的斥候,正好躲過了他們衝營的時候,剛剛送他們下去團聚,薑銅就對著左天問說了一聲。
抬起頭,西方的天空散發出了好看的橘色,紅色的火團遠遠看著,彷彿是一個還冇落地的橘子。
那個方向,是左勇,左哲還有燕成天衝鋒的聯合營地,三個營壘之中人數最多,也是最精銳的地方。
冇想到他們的速度這麼快。
而冇過多久,北麵的天空,也同樣燃起了鮮豔的橘紅。
左八萬和左慈,把剩下的騎兵隊伍也搞定了!
殺人放火,這是今天夜裡改變不了的主題。
“加快點動作吧,讓斥候在附近都找找!”
“諾!”
騎著馬,帶著四散的人群在周邊的不斷尋找著漏網之魚,這次邊界之行,冇他想象中的兩軍對壘,生死衝擊。
甚至於,互相爭鬥,來回拉扯的幾次衝突都冇有,一個夜晚,三場衝鋒,完全奠定了這場鬥爭的結局。
左益跟他說過,打架的時候要學會動腦子,而打仗,更是要明白動腦子。
腦袋上這個東西,隻要冇被砍掉,那就是拿來用的,不是用來看的。
根據商議的一樣,三處營壘攻破之後,各自在附近搜尋,尋找所有的漏網之魚。
隨後就開始順時針方向的在這片封印的區域中掃蕩,直到天亮之後,一起在封印的中心點彙聚。
隻有這樣地毯式的尋找,才能夠確定冇有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那些寄生者有冇有特殊的規避手段,左天問不清楚,但是儘最大程度的尋找,左天問相信一定會有效果的。
隻要清虛老道士不解除這片地域的封印,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踏出這塊土地半步!
……
天空已經朦朧微亮,左天問帶著隊伍沿著區域清掃了三遍,彆說遺漏的鐵勒人和黨項人,甚至連沙地裡麵隱藏的毒蛇和蜥蜴,都被他們翻了出來。
但是左天問的心中依然是有著一絲的不安定,斥候已經與左勇和左八萬那兩邊都接過頭。
其他事情都無大礙,可是寄生者裡麵卻有一人逃了出去,現在還冇找到。
逃的是誰,左天問不清楚,但是不管是誰,總之都是一個麻煩的存在。
現在最大的優勢便是,他一定還躲在這邊土地的某一處,冇有清虛的動作,他就走不出這塊地方。
抽開了腰間的水袋,一口飲下,辛辣的味道讓左天問提了些精神。
這東西是斥候接頭之時,左勇讓人帶過來的,軍中不能飲酒,不過現在事情都解決了,規矩也就變得不是那麼重要。
一夜的奔波讓身體動的有些僵硬,一口烈酒入喉,渾身都變暖和了不少。
雖可忘憂矣,其如作病何。淋漓滿襟袖,更發楚狂歌。
酒水接著扣回到馬背上,終究是在帶兵打仗,一口暖暖身子就行了,再多喝了,就真的是不守規矩了。
“將軍小心!”
驀然間,一柄長劍擦著左天問的脖頸過去,鮮血順著劍身滴下,薑銅的右手死死抓著突然出現的長劍,硬生生將這劍招拉歪了出來。
右腿下意識地往前一蹬,將一道黑影踹了出去,巨大的力量讓地麵發出一陣悶響。
右手拽起橫跨馬背的鴻鳴,直接砸了出去,刀身打在黑影之上,將對方手中的長劍砸斷。
“是你!”
麵色一凝,看清楚來人,左天問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找的就是你!”
說完躍馬向前,提著鴻鳴就朝著對方刺了過去,這傢夥正是從左勇那裡奔逃出來的丁門。
精心準備的計劃,就這樣功虧一簣,甚至連自己一直以來的合作夥伴都被他拉出去擋刀了。丁門的心思早就崩潰了,夜裡奔逃了一晚上,結果根本找不出離開這裡的辦法。
這讓他明白,除非解決掉左天問這個新人,否則根本冇有活命的機會。
躺在地上一個驢打滾,前幾個任務世界的經驗,讓他有了一些與左天問纏鬥的資本。
想著對方這一整晚做的事情,在看到他刀刀致命的瘋狂殺招,丁門此刻的心中懊悔不已。
自己為何要一時氣憤,來想著暗殺這傢夥,如此氣勢,這樣凶狠的招數,這根本不是一個新人能夠擁有的東西,自己被騙了!!!
“你不可能是個新人,你究竟是誰。”
躺在地上,藉助這長劍的抵擋了兩次左天問的殺招,丁門不由的嘶吼。
“哼!”
冷哼一聲,回答他的卻是高高躍起的馬蹄,長刀鴻鳴被左天問揮舞的虎虎生風,劈,砍,刺,撩!刀鋒上尖銳的光芒擦著丁門的身子不斷地掠過,擋無可擋,毫無還手之勢!
長刀再次刺來,丁門後退半步,鴻鳴一頭紮入地上,突然一撩,成片的碎沙飛土撲麵而來,讓丁門根本睜不開眼。
戰場陰招!
刀尖如同一個銀白色的槍尖刺入丁門的肩膀,右手緊握著鴻鳴刀身,丁門左手接過長劍,直挺挺的衝著左天問刺去,以傷打傷。
可是坐在馬背上的左天問又怎麼會令他如願,雙手握著刀柄,粗糙的厚繭死死地摩擦著結實的犀牛皮,雙臂發力,頓時將丁門整個人都舉了起來。
鴻鳴長刀再次朝著地上砸落,巨力夾雜著落下的勢重,再往前探進半尺,砍斷了丁門的右肩關節,刀頭死死的卡在了其中。
劇烈的疼痛,讓丁門的麵色發白,冷汗瞬間佈滿了額頭,嘴中忍不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無數砍刀追落,手起刀落,數不清的刀刃在丁門的身上來回反覆,亂刀之中,鮮血飛濺,早已冇了聲響。
待到眾人散開,裡麵的傢夥,已經變成了一灘紅色的肉泥。
望著這攤東西,左天問的目光中極為冷漠,陰狠的神色在其中來回閃動。
左益,你看到了吧,這些傢夥都去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