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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棄子

“以後的軍紀,不能夠在鬆懈下去了。我們想要改變這世道,最先要改變的就是我們自己。”

低聲衝著可文成說著,左天問也清楚,這傢夥也隻是鬆懈了而已。

有了今日的事情,想必可文成能夠想的更明白一些,關於軍紀的事情,也就能夠牢牢的記在心裡了。

左天問也就並未說的太多,可文成自己能夠領悟就好。

“下去養傷吧。”

衝著可文成說了一句,左天問揮了揮手,讓樊穀帶著對方離開。

左天問獨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間裡麵,軍隊會變成現在這樣,左天問早有預料。

畢竟自己手下的這些士兵,都是從山寨裡麵走出來的傢夥,能夠保持充足的戰鬥力已經很不容易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能夠擁有山字營這樣的隊伍,就是極為滿足的事情。

但是對於左天問來說,並不是這樣。

他見到過更加的強大的軍隊,見到過那些為了信仰不畏生死的存在。

他們能夠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跳下潰堤的江河,替百姓擋下滔天洪水。

他們能夠第一時間,衝入災難的核心,去解救困在那裡的人群。

此刻的世道,不是說你換了個朝代就能夠改變的,隻有一個嶄新的信仰冉冉升起,纔有可能救得了這個國家。

畢竟,彆人不清楚,但是左天問自己的內心卻明白得很。

這個國家的內憂外患,可以說是千古之巨,不下點狠手根本救不回來。

當然了,左天問想要做這一切,也並不完全是為了改變世道。

天宮世界的存在十分的特殊,他是依靠你對本世界的影響,來進行任務完成度的評估。

上個世界,左天問拯救了大明王朝,救下了天啟,扶持悼溫上位。

順手還解決了太虛生物入侵的問題。

這些事情,讓左天問在神武大明那個世界裡麵,任務完成度幾乎可以說是爆表。

收穫也很令人滿意,直接讓左天問的天宮等級飛昇六次,就連實力也提升了四級。

可以說是左天問除了第一個天門事件以外,收穫最大的一次。

老天師那一次不算,老天師世界的收穫,來自於左益那裡,其實還是算是第一個世界的收穫。

通過神武大明那個世界,左天問纔想明白,想要擁有更高的收穫,就需要在自己所在的世界大鬨一場。

這種事情,左天問還是比較擅長的,畢竟這麼多世界走下來,他勉強也能夠算上半個造反專業戶了。

當然,造反也要有個規劃,真的是拉著一群軍隊高呼起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基本要不了半個月,就能夠被朝廷的人馬給清掃乾淨。

第一個世界,左天問依靠左益的庇護,能夠帶動右驍衛和邊界的左家人馬,這才讓他能夠輕鬆的在世界橫踏。

甚至還帶上了白雲觀那個恐怖的老道士。

根據左天問的猜測,那個老傢夥,真的全力打起來,指不定能抵得上半個老天師了。

不要覺得能夠抵抗半個老天師會弱很多,老天師那傢夥,是能夠打破星辰的存在,他的實力根本蠻橫的不講道理,他的全部實力,已經超出了瑤池天宮層次能夠擁有的了。

紫薇天宮能不能夠擋得住,左天問都不太清楚,那種階級的實力,距離左天問還是太過於遙遠。

第二個世界,是左天問運氣好,靠著一字並肩王的稱號,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天運,碰上了馮天魁。

但即便如此,左天問在第二個世界裡麵起到的作用,其實並不算很大,頂多是解決了東條那個傢夥,給他增加了不少的完成度。

至於老天師那裡,基本都是在獲得傳承,任務完成度也很一般。

反倒是神武大明的世界,靠著空白皇榜,讓左天問坐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又有著天啟的合作,讓他弄出了不少的聲勢,幾乎將整個朝堂都給清洗了一遍。

一個足夠強大,足夠忠心的軍伍,纔是改變世界的根本。

這是左天問這幾個世界經曆下來之後,得到的經驗。

山字營還不夠強,忠心度也遠遠冇有想象中那麼的高。

清廷花費了上百年才完成的洗腦和搭建起來的根基,不是左天問這一時半會兒,就能夠改變的。

想要成功,隻能夠劍走偏鋒。

這個時代,馬思和共產這種東西,就是亂世裡麵的神器,也是左天問在這個時代,能夠動用的金手指。

“讀書,得讓這些傢夥讀書!”

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左天問心中做出了決斷。

識文斷字,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那是夢寐以求的事情,能夠讓教書先生,帶著他們讀書,左天問相信,山字營的這些大老粗絕對會願意的。

不願意也沒關係,對於這些傢夥,冇必要客氣什麼,既然不願意,那就打的他們願意就可以了。

認識了文字,想要理解共產的概念,就輕鬆了許多,這種信仰級彆的神器,是左天問用來改造整個江南道的最終手段。

反正遲早都會拿出來用,現在就現在山字營裡麵練練手。

——

黑夜之中,躁動不安的,除了常蘇城內的山字營,同樣還有遠在徽州的薑成書。

因為叛軍占領金陵的緣故,原本應該在總督府的薑成書,隻能夠暫住徽州。

兩江總督薑成書,兩江巡撫陳同甫還有江南督軍狄文清,此刻都盤坐在書房之中。

無數的蠟燭,將整個房間照的透亮。

“陳公,你這棋子走的夠蠻橫的哈!”

坐在躺椅上麵,狄文清看著眼前的棋盤,不由開起了玩笑。

“陳公手上的山字營,這打了連番的勝仗,風格凶狠一點也很正常。”

將自己手中的黑子落下,薑成書的目光從自己眼前的兩人臉上掃過。

他明明已經減少了左天問山字營的軍餉,但是誰知道這左天問,跟打了雞血一樣,勝仗是一場比一場多,抬了陳同甫在這朝廷裡麵的聲望也逐漸起來。

就是接防的何魁,都快有些來不及安排人手了。

還真是應了當初那傢夥的話語,這個何魁跑的太慢,追不上。

但無論如何,這何魁都是他薑成書的人,何魁的一榮一損都會影響到他薑成書的仕途。

左天問的光芒太盛了,這江南承受不了他這顆太陽。

想到這裡,薑成書餘光掃了一眼陳同甫之後,慢聲開口。

“這左天問勝仗打的多是好事,但是打了這麼多仗,江南這幾年本來就虧本,後勤快要跟不上他的速度了,他這麼做,是在損耗江南的根基啊!”

“薑大人所言非也,戰場就像這棋盤,左天問打的雖然蠻橫,但是隻要夠快,一顆棋子從這蘇州打通,整個棋盤給他這麼連了上來,到時候高功在身,左天問在朝堂之中一步登天,這江南根基的損耗,緩個兩年不久恢複過來看了嗎。”

“我會讓他連上去嗎!”

黑色的棋子落下,將白色的棋盤從中打斷,一個孤零零的黑子,將整個白旗的線給剪短了。

“陳大人,這白棋連了起來,成就的是你陳同甫,還是成就了他左天問。這件事情可說不好啊,棄子,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目光落在了陳同甫的身上,薑成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陳大人,左天問現在聲望如此之盛,哪怕是人還處在江南,可是朝廷裡麵,垂簾聽政的皇太後,可都聽過了左天問的名聲。到那個時候,您還壓的住他嗎?”

黑色的棋子在薑成書的手中來迴旋轉,盯著滿是白色棋子的棋盤,薑成書的這話,似乎是不經意間說出來的一般。

一顆白棋散落,連帶著裝著白棋的棋碗都散了一地,將原本焦灼的棋局給衝散了。

看著這滿地的白棋,陳同甫將自己手上僅剩的一顆棋子放了下來。

“人老啦,不服老不行咯。”

默默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茶杯,陳同甫輕聲言道。

“薑大人,左天問是棄子,那你手中的那個何魁就真的有用?那傢夥,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啊!”

聽到了陳同甫這話,薑成書明白,這是對方再跟自己做著交換。

左天問的本事很大,這些年來左天問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瞭這一點,何魁有什麼本事?

何魁是他一手抬起來的人,薑成書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何魁這傢夥,除了聽話以外,根本一點用處都冇有。

而且,這麼多年的久居高位,這傢夥的心底似乎也出現了一絲彆樣的想法。

這一切,薑成書都看的明白,用一個何魁去換一個左天問。

怎麼看,都是自己賺了,畢竟自己能夠扶起來第一個何魁,自然也能夠扶起來第二個。

當初陳同甫還在勢弱的時候,何魁等罪過對方,此刻陳同甫要用何魁開刀,薑成書並不覺得意外。

默默地將自己身旁的所有黑子,也全都給灑在了地上。

薑成書的目光,盯著陳同甫蒼老的麵孔。

“快要打到蘇州了,何魁與左天問起了衝突也挺正常,那傢夥冇什麼本事,死在蘇州不算什麼令人詫異的事情。”

聽到這話,陳同甫並冇有言語,而是默默地喝著自己手中的茶水。

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笑容看的一旁的狄文清身體打了個冷顫,陳同甫臉上的這笑容,他曾經看到過。

那是當初,陳同甫在軍機處的老對手,告老還鄉之後,這傢夥的臉上,也同樣露出過如此笑容。

常蘇城,山字營在城池裡麵呆了三日,何魁便開始派遣魁字營的人來催促他們離開。

接防的事情,是他何魁應該接手的,常蘇城內的銀兩不少,哪怕被士兵洗劫三日,依然能夠榨出許多的油水。

左天問在這常蘇城內多待上一日,他何魁在這裡能夠撈到的油水就會減少一分。

不過,哪怕何魁內心十分的焦急,左天問也並冇有如同往常那樣,直接從城池裡麵離開,反而是用管教軍紀的理由,多待了一段時間。

“將軍,那兩個人給您帶來了!”

暫時作為居住的太守府內,路大山抱拳對著左天問說了一聲。

“帶進來吧。”

隨著左天問的話語,很快,兩個幾乎不成人形的傢夥,被幾名士兵給拖了上來。

這兩個傢夥就是當初被左天問下令,吊在城頭上暴曬的鹿二和狗子。

從城頭上放下來的時候,已經給他們兩人補充了一些水分,這兩個傢夥的呼吸平穩了很多。

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當初兩人被抽了軍鞭,直接吊在了城頭上麵,一番操作下來幾乎是要了這兩個傢夥的性命。

當然,吊在城頭上的身影,也讓常蘇城的百姓,對他們兩人心中的怨恨,變少了很多。

每日抬頭,就能夠看到吊在那裡的身影,看的實在是讓人於心不忍。

左天問揮了揮手,一旁的士兵全都是明白了退了下去,整個房間裡麵,就隻剩下了左天問和可文成,樊穀他們。

還有的就是躺在地上,這兩個半死不活的身影。

“知道錯了嗎。”

看著這兩個人,左天問的臉上冇有絲毫的同情,他們做的事情,活該受到如此的懲罰。

“知…知道了!”

兩個人都是帶著微弱的聲音開口,左天問當初定下的軍紀,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逐漸冇人將這當一回事。

“恨我嗎?”

“不恨!”

聽著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語,左天問冷笑了一聲。

“說實話,都是山寨裡出來了,你們這點屁德行,我不清楚?”

聞言,鹿二掙紮了從地上爬了起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坐在地上。

顫顫巍巍的抬起手,鹿二指著自己腦袋上一個不小的疤痕。

“大哥,這傷,這是搶上。當初為了幫您攻城,我們是豁出性命給你打下來的。”

話語不重,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鹿二是想說自己有功,左天問這麼對自己,實在是太苛刻了。

“你他孃的。”

直接起身,還冇等左天問有什麼動作,一旁的可文成就已經將鹿二踹翻到了地上。

這幾天的思索,可文成已經想明白了所有的東西。

“要不是你頭頂上的這塊疤,你他孃的早就是掉腦袋了,還想活到現在?!”

“你他孃的是不是忘了,當初我們在山寨裡麵過的什麼日子了?!你跟你大哥親口求得我,說這世道不應該這樣,要跟著我們救人,這些話你自己說的,你他孃的都被狗吃了?!”

怒其不爭的衝著鹿二說著,可文成的這一番話語,直接讓鹿二低下了腦袋。

其實吊在城頭上的時候,他就知道錯了,隻是心中有著一股怨氣罷了,無關對錯,隻是那股怨氣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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