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豐盛的食物被吃了乾淨,彆看朱智誌這傢夥不算是很壯碩,但食量卻是不少。
平常足夠左天問他們三個人的夥食,此刻竟然被朱智誌一個人給解決了。
這也可能跟他餓了將近兩個星期有關係。
飽餐一頓之後,朱智誌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一臉輕鬆的說道。
“什麼時候將我處死。”
“看來你並不怕死?”
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左天問望著麵前的朱智誌。
在朱智誌的身後,可文成,樊穀還有路大山三人,呈犄角之勢朝著朱智誌慢慢靠近,防止這傢夥突然暴起,想要對左天問出手。
“怕死誰還起義啊!”
隨口說了一句,朱智誌的目光掃過了自己身旁的三人。
“你們用不用這麼緊張,我的實力也隻不過能夠對付你們其中一個人,更何況你們山字營的老大,光是氣息都恐怖的像怪物一樣,你們還真以為我敢對他動手?”
不過可文成他們三個傢夥,並冇有理會朱智誌的話語,而是手中拿著武器,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切!”
不屑的哼了一聲,朱智誌心中一邊暗罵,一邊慢慢抽出了自己伸進袖口裡麵的手臂。
這麼多人站在自己身後,他想要突擊左天問的機會一點都冇有。
他們與自己的距離,與朱智誌跟左天問之間的距離更近。
“自從我變賣家產,召集人手投奔叛軍,對抗清廷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臉上輕鬆的神色忽然變化,朱智誌看起來嚴肅了不少,這樣的是神情才更像是能夠守住蘇州城的將領。
朱智誌說了很多的事情,半真半假,但是有一點他從來冇有說謊,那就是他並不懼怕死亡。
如果能夠活下去,他自然會嘗試努力,可要是冇有希望的話,他也能夠坦然麵對。
再看到自己並不能夠依靠要挾左天問,帶領著叛軍離開的時候,朱智誌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相比較死在清廷其他的人手上,被左天問斬殺,朱智誌心中能夠更加好受一些。
這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同樣的,他對江南的百姓很好。
山字營在江南的名聲,他還是有所瞭解的。
“誰說我要殺你的。”
看著朱智誌豐富的神情變化,左天問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就讓對方愣在了那裡。
“你不殺我?”
一臉呆滯的看向左天問,早就做好迎接死亡的朱智誌被這突入起來的話語,差點閃斷了腰。
世界變化太快,讓他有些跟不上。
“我可以殺你,也可以不殺你,有個機會,隻是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左天問調笑的看著麵前的朱智誌,在這傢夥帶著蘇州城的叛軍出來投降之後,左天問的心中就已經出現了一個計劃。
朱智誌當然不能死,活著的他比死了的他遠遠更有價值。
但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朱智誌願意配合的條件上,如果這傢夥不願意配合,左天問還是要宰了對方。
“什麼機會?”
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在聽到自己能活之後,朱智誌的臉上不僅冇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是滿臉的警惕。
山字營的這個左將軍很厲害,朱智誌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玩的過對方。
明麵看起來就是一個嗜殺的莽夫,可是這短短的交談之後,卻讓朱智誌有了一種在跟老狐狸說話的感覺。
“在過兩個時辰,還有一批清廷的人馬過來接受蘇州城,到時候我會給你們解開鐐銬的鑰匙。”
話語並冇有說明白,左天問的話隻是點到即止,但是幾乎已經是在朱智誌明示了。
“你要對付魁字營!”
麵露嚴肅的說著,很快,朱智誌的臉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來你們清廷的人,也不是鐵桶一塊嘛,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著內鬥。”
語氣中帶著輕蔑,原本他還在對左天問高看一眼,此刻看來,都是一路貨色。
冇有理會朱智誌的嘲諷,左天問隻是麵色平淡的看著對方。
對何魁出手,現在是好時機,薑成書不會管這件事情,而且,此刻的何魁絕對是最放鬆的時候。
魁字營的存在,對於左天問來說,是他控製江南的一個阻礙。
魁字營手中,那些接防城池的百姓,對於魁字營那是怨聲載道,等到魁字營崩潰之後,左天問的山字營接受江南的這些城池,難度絕對不大。
對何魁出手,左天問肯定是不會自己親自動手的,這種事情太容易留下口舌了,就算陳同甫說自己能夠把這件事情壓製下去,但是左天問依然還是不想親自對付何魁。
如果能夠接著朱智誌的手,將何魁的魁字營解決,那自然是無比好的事情。
這裡,要看朱智誌願不願意這麼做,如果他願意,自然能夠活下來,要是不願意,自然也冇有存在的必要了。
雖然說自己的山字營對何魁動手,會有些風險,但是並不是不能夠這麼做。
“我就算答應了你,你怎麼就放心我不會出爾反爾,說不定我還會投奔何魁呢?”
盯著朱智誌嬉笑的目光,左天問輕聲說著。
“你投奔魁字營,人家信你嗎?而且,你是不是忘了蘇州的糧食是被誰劫走的,你下令投奔魁字營,你手下的那些人,會跟著你這麼做嗎。”
左天問既然讓朱智誌對付何魁,不可能冇有準備。
蘇州斷糧,讓蘇州城內的叛軍餓死了多少,很多士兵的家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斷氣的。
朱智誌願意投奔魁字營,底下的那些叛軍可說不好。
更何況按照何魁那種多疑和貪婪的性子,寧願錯殺,他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朱智誌投靠對方,最好的結果隻可能是留個全屍而已。
身體一寒,朱智誌冇想到左天問竟然會想的這麼全麵,山字營的人這才接手他們多久,怎麼就能夠瞭解這麼多的情況?
看著左天問那張古波不驚的麵孔,似乎並冇有什麼事情,能夠影響到對方的思緒。
“行!我答應你!我對付何魁,你事後可以殺了我用來對付清廷的責問,但是不能夠對我手下的那些人出手,讓他們遣散回去務農!”
幾乎是咬著牙對著左天問說道,朱智誌手下的這些人對魁字營有著仇恨,如果能夠斬殺何魁,能夠緩解不少人心中的怨氣,這也是他作為將領,唯一能夠為手下做的事情了。
“你答應就行,我會留下五千人馬幫你,與魁字營交接的時候,是你們最好的機會!”
對著朱智誌說著,左天問的雙眼裡麵,閃爍著紅光,看的朱智誌身體冰冷。
“對了,彆想著弄出什麼事情,我攻打蘇州城的時候,從軍需處那裡要了兩萬人用量的慢性毒藥。現在外麵再給那些俘虜派發米粥,你猜這些毒藥都去那裡了?”
起身離開這營帳,臨走前左天問回過身衝著朱智誌說了一句。
“你!”
聽到左天問的話,朱智誌猛然間起身,但是頓時就被站在他身旁的三個人給按了下去。
費勁了力氣想要站起來,可是他與左天問的這幾步距離,就像是千裡溝壑,跟那無法靠近。
腦袋上的青筋突起,朱智誌幾乎是用處了全身的力氣在掙紮,這三個人的手臂,宛如鐵鉗,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身體。
“你怎麼能這樣!!左天問,你怎麼能這麼做!!!”
嘶吼的衝著左天問怒吼,朱智誌冇有想到,這個山字營的將領,竟然會做的這麼絕!
兩萬人分量的毒藥,這是要讓所有人都走上絕路啊!
“彆那麼著急,我都說了,是慢性毒藥,不會這麼快有反應的,至少會有三天的緩和期給你們。
也彆想著從彆的地方解毒,江南軍需處所有的解藥現在都在我山字營的手裡。
三天時間,除去今晚對魁字營出手,剩下的兩天,足夠你帶著人,來金陵問我要要解藥了!”
話語很輕,左天問根本冇有用很多的力氣來解釋,但就是這樣的話語,落在朱智誌的耳朵裡麵,卻如同惡魔在跟他傾訴。
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朱智誌無神的雙眼抬起來,目光看向左天問,眼睛裡麵帶著祈求。
“你會信守承諾的對吧,隻要,隻要我解決了魁字營,去金陵找你,你就會給我們解藥吧!
你要我死沒關係,但是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那些士兵,他們隻是普通人!”
幾乎是跪在地上,對著左天問祈求,朱智誌的頭顱在泥土地上砸出聲響。
“他們能不能拿到解藥,就要看你今晚怎麼做了。”
說著左天問掀起了營帳的簾布,看到了外麵的天色。
“還有一個半時辰,你可以讓手下的人多吃一點,後續該怎麼做,我相信你已經明白了。”
說完話語,左天問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帳篷,隻留下跪在地上,身體抽動的朱智誌。
至於可文成他們三人,自然也是跟隨著左天問一同離開。
走出了營帳外麵,直到他們幾人回到了山字營的內部之後,可文成才一臉糾結的看向左天問。
“有屁快放。”
看到可文成的神情,左天問唸叨了一句。
“大哥?你真的給那些叛軍下毒了?”
有些詭異的看著左天問,可文成冇想到自己大哥竟然還會有這麼一手,以往他攻城,都是硬打硬的風格,從來冇有如此陰毒過。
“軍需處有冇有毒藥,你他孃的還不清楚?”
不屑的掃了一眼可文成,左天問的話語,不僅僅讓可文成愣住了,就連他身旁的樊穀和路大山都呆了。
看著左天問那張古波不驚的麵孔,似乎並冇有什麼事情,能夠影響到對方的思緒。
“行!我答應你!我對付何魁,你事後可以殺了我用來對付清廷的責問,但是不能夠對我手下的那些人出手,讓他們遣散回去務農!”
幾乎是咬著牙對著左天問說道,朱智誌手下的這些人對魁字營有著仇恨,如果能夠斬殺何魁,能夠緩解不少人心中的怨氣,這也是他作為將領,唯一能夠為手下做的事情了。
“你答應就行,我會留下五千人馬幫你,與魁字營交接的時候,是你們最好的機會!”
對著朱智誌說著,左天問的雙眼裡麵,閃爍著紅光,看的朱智誌身體冰冷。
“對了,彆想著弄出什麼事情,我攻打蘇州城的時候,從軍需處那裡要了兩萬人用量的慢性毒藥。現在外麵再給那些俘虜派發米粥,你猜這些毒藥都去那裡了?”
起身離開這營帳,臨走前左天問回過身衝著朱智誌說了一句。
“你!”
聽到左天問的話,朱智誌猛然間起身,但是頓時就被站在他身旁的三個人給按了下去。
費勁了力氣想要站起來,可是他與左天問的這幾步距離,就像是千裡溝壑,跟那無法靠近。
腦袋上的青筋突起,朱智誌幾乎是用處了全身的力氣在掙紮,這三個人的手臂,宛如鐵鉗,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身體。
“你怎麼能這樣!!左天問,你怎麼能這麼做!!!”
嘶吼的衝著左天問怒吼,朱智誌冇有想到,這個山字營的將領,竟然會做的這麼絕!
兩萬人分量的毒藥,這是要讓所有人都走上絕路啊!
“彆那麼著急,我都說了,是慢性毒藥,不會這麼快有反應的,至少會有三天的緩和期給你們。
也彆想著從彆的地方解毒,江南軍需處所有的解藥現在都在我山字營的手裡。
三天時間,除去今晚對魁字營出手,剩下的兩天,足夠你帶著人,來金陵問我要要解藥了!”
話語很輕,左天問根本冇有用很多的力氣來解釋,但就是這樣的話語,落在朱智誌的耳朵裡麵,卻如同惡魔在跟他傾訴。
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朱智誌無神的雙眼抬起來,目光看向左天問,眼睛裡麵帶著祈求。
“你會信守承諾的對吧,隻要,隻要我解決了魁字營,去金陵找你,你就會給我們解藥吧!
你要我死沒關係,但是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那些士兵,他們隻是普通人!”
幾乎是跪在地上,對著左天問祈求,朱智誌的頭顱在泥土地上砸出聲響。
“他們能不能拿到解藥,就要看你今晚怎麼做了。”
說著左天問掀起了營帳的簾布,看到了外麵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