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步崩拳,猛虎出動!
隨著左天問的拳頭落下,麵前的弟子直接飛撞出去,砸在了不高的院牆上,跌落在塵土之中,劇烈的疼痛,讓那人蜷縮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
陳式洪拳,輸了!
七十家門派中領頭的五家,左天問半個上午便打贏了四家,隻剩下最後一家,蔣家太極!
接過小師弟遞過來的冰毛巾,李河的猛虎硬爬山著實厲害,原本以為隻是皮肉傷,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隨著臉上的汗水不斷流淌,麵頰上極其痛苦的火辣感和不時漫延出來的汗水,都在影響著左天問的發揮。
還差蔣家,隻需要打贏撫順五家,剩下的那些小門小派,打起來都是摧枯拉朽,再無阻礙!
……
“這麼說,你們今天是要攔著我咯?”
坐在蔣家太極的大廳,左天問目光掃視著麵前的眾人,右手捏在太師椅圓滑的扶手,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蘊含著淩冽的殺意,可怖的鮮紅目光讓在場所有人的心中一頓。
“你們這規矩,老朽怎麼冇有聽聞呢?”
說話的是老爺子,低著頭,沉悶的話語從不算壯碩的身子裡傳出。
五大領頭門派,左天問打贏了四家,可是就在這蔣家太極拳的武館內,所有的門派卻聯手要求左天問停下今日的比武,明日再接著開始。
如此無理的要求,瞬間點燃了老爺子心中那顆暴虐的火藥。
“您這是哪裡的話,這不是規矩,隻是我們剩下的武館,想讓您高抬貴手,讓我們能夠喘口氣。”
笑著臉衝著老爺子說道,領頭的這人是老一輩的蔣家掌門,也是當初唯一一個冇有跟老爺子交過手的傢夥。
無他,隻是因為這小子聰明,請降之後閉門不出,讓尹福老爺子想逮他的機會並不多,聽說這傢夥的心法練得是龜息功,這龜息的本事倒是深得真傳。
吐了一口氣,如同白練一般飄散出來,老爺子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蔣家武館裡圍著的人群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既然你們不願意打,我也不能強迫,明日就明日,我是個不講規矩的人,你們不想守著規矩,我認了。
不過有句醜話說在前頭,你蔣天旺練得是龜息功,內功醇厚,但成為歸西功也不是不可能!”
浩瀚的氣勢刹那間從老爺子的身體之中奔湧而出,彷彿無休無止,沉重的壓抑讓整個武館之內氣息都壓抑了許多,讓人喘不過氣來,惡虎睜眼,食人血肉。
氣勢隻是一閃而過,來得快,去的也快,不再多言,老爺子帶頭離開了蔣家的大門。
同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左天問看著老爺子離去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
他身旁的茶杯已然出現了裂痕,正是剛纔老爺子身上的那股氣勢震開的。
“那就明日再比吧!”
既然老爺子都發話了,左天問自然也冇有任何意見,帶著兩個師弟離開了蔣家的武館。
無論今日明日,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多拖延一天,隻是晚點死罷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左天問臉上的抓痕已經凝固,變成了三道暗紅色的結痂,手中捏著的是剛纔那茶杯的碎末。
僅僅憑藉著氣勢,就能夠將骨瓷的茶杯陣裂,這樣的情況一時間有些超出了左天問的認知,此刻的左天問才發現,自己對老爺子的瞭解,好像隻是皮毛。
“師傅,明日比武,我們現在去哪裡?”
一路跟著過來的宮羽田和小師弟開口問向了最前麵的尹福。
好好的踢館計劃,被十幾個門派聯手請停,忽然間他們發現,似乎冇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去哪裡?自然是去酒樓。你們兩個先回去,天問跟我去見一個人!”
老爺子沉悶著聲音吩咐道,金包頭的煙槍塞在嘴裡,白色的煙霧不斷地飄散出來,密集而又緊湊,此刻老爺子的心裡不平靜。
狂暴的風雨之前,往往是一片心驚的祥和,正如老爺子現在,任何一點的煙火,都可能讓這頭睡虎轉而暴起,殘殺眾生。
低著頭應聲,發現了師傅的氣息不對勁,兩人也不敢多言,匆忙走向了早已經定好的酒樓。
至於左天問,則是一直沉默不語的跟在老爺子身後。
“天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一家家踢館嗎?”
沉默了半響,走在路上的老爺子忽然開口。
“師父是想捧弟子出名。”
“你明白就行,揚名就該做揚名的事情,你記住,天龍不被風雲所困,你不僅僅是天龍,更是一頭惡龍,在洶湧的風雲也隻是你的掌中玩物,要記住我的這句話。”
“好!”
雖然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左天問還是順從的答應了下來。
“今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原本是想踢館之後,晚上帶你去,既然他們那些傢夥不知死活的請停,反倒是給你了一個機會。他是位宗師,真正的宗師,你見到要恭敬些。”
“弟子明白了。”
隨著老爺子的腳步,左天問來到了一家小洋樓,獨棟三層,這個年頭,能擁有這樣一套住在的人,非富即貴。
“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吧,記住,恭敬些!”
將手中的煙槍彆在了腰間,老爺子拍了拍左天問的肩膀,將他推了進去。
一頭霧水的走進了房門,左天問好奇的四處張望,中歐世紀的小洋樓風格,花費不菲,院子裡鬱鬱蔥蔥的植被,光是這些東西打理,就要花費不少的銀兩,院子裡的一切似乎都在體現出,對方身份的不凡。
隻是左天問想不明白,老爺子讓自己來,是為了什麼?
“您就是左少爺吧?老爺已經等您多時了。”
才走入花園,一名老仆恭敬的對著左天問說了一聲,領著他朝著洋樓內走去。
彩色的花窗玻璃,大大的琉璃吊頂,燈火讓整個房屋內金碧輝煌,無論哪個年代,這樣的裝飾都是極為氣派的。
隨著老仆的引導,左天問踩著旋轉的白瓷磚樓梯,來到了三樓的房間之中。
與地下完全不同,這三樓竟然昏暗了不少,少了散發光芒的電燈,彷彿一下子進入了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