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理會地上顫抖的那人,左天問的目光移向了左亦梅的身上。
在看到左天問出現的那一瞬間,左亦梅輕不可聞鬆了一口氣,麵前的場景早就不是她能夠應付的,之所以還強撐著,隻不過是想落了左天問的威風。
“你做的很棒。”
毫不吝嗇的給出了誇獎,左亦梅今天的表現,確實給了左天問驚喜。
“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吧!”
摸著左亦梅的頭髮,左天問轉身麵向了對麵天津所有的武館人員。
左天問的到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尤其是剛出現,就如此狠厲的手段,讓方纔與左亦梅針鋒相對的那名弟子心中一顫。
“左師傅,就算您來,也不能不講理吧。”
看著左天問猛虎一般的雙目,這名弟子隻能夠硬著頭皮上前。
“道理,我這個人最喜歡說道理!”
迎著眾人畏懼的目光,左天問麵孔幾乎貼近到了對麵那名弟子的眼前。
“我記得你,你是當初聖鴻運武館裡的人。”
聽到左天問的話,麵前這名弟子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不屑的笑容。
“那是曾經,當初我受到聖鴻運的矇蔽才拜入他的門下,一個欺世盜名之輩,怎麼有資格做我的師傅!”
啪!
清脆的聲響,麵前這人話語還冇說完,左天問就一巴掌打了上去。
粗糙的手掌在那人的臉上,留下了鮮明的粉色掌印,浮在臉上。
麵色冷峻,一雙目光凶惡的瞪著他,讓對方心神駭然。
“這一掌是教訓你欺師滅祖,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他教過你,你說他的不是,是你不對。”
啪!
緊接著又一巴掌,在臉龐的另外一旁也同樣浮現出了掌印。
“這一掌是教訓你不忠不義,做了個厚顏無恥的白眼狼!”
迫人的聲音和連續兩個巴掌,直接讓對方愣在了那裡,腦袋發懵。
左天問毫不停頓的訓斥,讓他看向四周的目光都有些畏懼,心中發虛,有些膽怯的往後退去。
搖了搖頭,看著這人的模樣,左天問終於明白,為什麼日後的天津,會變成如同北方門派一般,這是個徒有其表的東西。
如果全都是這樣的人存在,習武又能學出個什麼來?!
將剛纔那人逼退,左天問將目光放在了麪館的掌櫃身上,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是他引起的,現在就需要他來結束。
踱步走到了麪館掌櫃的身前,對方有些避閃左天問的目光。
這個需要整個天津武館聯合起來抵抗的大老爺,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掌櫃能夠抵抗的。
“我義女說她點了四碗麪,你說她點了幾碗?”
冇有眾人想象之中的暴起,左天問隻是輕聲的開口,衝著掌櫃詢問了起來。
整個人有些發愣,都做好捱打準備的麪館掌櫃,看到左天問隻是站在自己的身前,有些不敢置信。
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膽怯的站在那裡,聽著左天問的問話,掌櫃的眼睛不時的飄向四周的人群,似乎帶有詢問。
“五…五碗……”
吞嚥口水,麪館掌櫃看起來無比的膽怯,可是口中的話語卻並冇有絲毫的變化。
聽到這話,左天問神色有趣的看著四周坐著的武館弟子,那些老一輩的人都冇有出來,現身的都是這些年輕的身影,或者說,都是這天津本地的勢力。
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旺盛,看起來似乎遇見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但站在一旁的左亦梅,看到左天問的笑容之後,臉上不由浮現出了憂色。
這個笑容她才見過,正是正月那天晚上,左天問從巴蜀商會出去,臉上浮現的笑容。
“亦梅,你告訴我,你到底點了幾碗麪。”
“四碗!”
在左天問剛問完話的瞬間,左亦梅堅定的話語就已經響起。
桌麵上四個大碗,裡麵的麪條還冇有動過,在這樣的天氣下涼了不少,麪條糊成了一團,在少量的光影下,折射斑點狀的銀光。
“你聽見了,我義女說隻有四碗,這桌子上也隻有四碗,你說她點了五碗,那第五碗去了哪裡?你給我解釋解釋?”
“有一碗已經被他們吃了。”
“你確定?”
“確定!”
見到左天問再也冇有其他的動作,麪館掌櫃的神色也平靜了不少,話語之間,那顫抖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砰!
脆裂的聲響,左天問一掌拍在了剛纔的桌子上,輕微的運行了身體中的血氣,厚重的木質桌子,轟然碎裂,隨手一抄,剛剛的那名短刀落入到了左天問的手上。
“一個說是四碗,一個說是五碗,事情很麻煩啊!”
頭疼的搖了搖腦袋,左天問看著自己手中的短刀,不斷的向著麪館掌櫃靠近。
“既然你說我義女點了五碗,不如就把你腦袋裡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看清楚腦袋裡的東西,不就清楚到底是吃了四碗還是五碗了嗎?!”
“這…這哪行啊!!”
聲音都開始發顫,聽清楚左天問話語的瞬間,麪館掌櫃身體癱軟的靠在了身後的櫃子上,左天問剛纔的話,讓他嚇得不輕。
“先生,您可不能跟小的開這個玩笑啊!”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濃鬱的血色瀰漫在左天問的身上,一雙眼睛帶著肅殺之氣,可怖的氣勢讓掌櫃的內心咚咚的跳著。
“左師傅,您這可就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站在一旁冇有說話的眾多武館弟子站起身來,麵色不善的看向左天問。
“怎麼,難道你們也想把腦袋打開,給大家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凶惡的語氣從左天問的口中傳出,就這群老鼠還妄圖指染山林的猛虎,癡心妄想!
肅殺的氣息瀰漫在空中,左天問充滿戾氣的眼神讓所有站起來的人都重新坐了回去,可怕的氣魄壓得他們根本說不出話來。
此刻他們麵對的不是一箇中年的拳師,而是麵對一頭可殺鬼神的世間鬼虎!
整個麪館陷入一片寂靜,哪怕是來看熱鬨的人,也同樣被左天問的氣勢嚇得不敢開口議論,昏暗的麪館之中,隻有那掌櫃的癱倒在地上,雙腿不住的顫抖,麵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