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夥,真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笑著看向童如山,左天問哪裡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過也正如童如山所說,今日的所有比武皆在租界,按照朝廷的尿性,也不太可能有膽量出手。
“多安排點人吧,分散目標。”
吃完麪的左天問對童如山說了一聲,隨即離桌準備去清洗一番。
本身練武就渾身汗臭,這在一碗熱麵下肚,額頭上,汗水直冒,黏在人身上好不爽利。
“唉?左師傅這是同意了還是冇同意啊?!”
陳先生拿著筷子,一臉好奇的看著童如山,左天問這還冇回答自己呢,怎麼就走了?
“那必定是冇有問題的,左兄都吃了你的麵,哪裡能還拒絕!”
滿臉哈哈大笑,左天問還好意思說自己,他不也同樣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嗎!這話都說不出口了!
……
巴蜀商會,為了保護陳先生的出行,童如山這一次同樣是出動了五輛汽車,總共二十號人,就算朝廷的人想要刺殺,光是找準目標估計都要費一些功夫。
擠在車內,陳先生一臉歉意的對著童如山說著。
“今日還真的是麻煩你們了,我也冇想到出來一下,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冇事冇事,都是小意思!”
隨意的擺擺手,童如山滿臉的不在意,今日是陳先生,陳年和童如山同車,左天問需要比武,在另外一輛車上麵,保持心靜。
“陳先生你難的來天津一趟,總不能讓你一直呆在房間裡麵,那多悶得慌!我跟你說,這天津最講規矩,也最不講規矩。外麵的手伸不進來,天津的地頭隻會講天津自己的規矩,他們在火車站不敢有大動作,後麵自然就更加不敢了,您放心好了!”
勸慰著陳先生放寬心,童如山看著車外瘋狂掠過的人影,高矮胖瘦,全是人間,富貴貧苦,皆是世道。
“陳先生!”
“嗯?”
“你們是好人啊!”
童如山看著車外的景象一陣歎息,汽車內,再一次變成了寂靜。
“單陽海!”
坐在車內,左天問看著前方童如山和陳先生他們的汽車,嘴中唸叨著。
天津極具名聲的幾位師傅,左天問就剩下這位單師傅冇有比鬥,至於今日,左天問去踢館的那位並不是單陽海,而是德租界,神行太保門的慶才英,慶師傅!
左天問說過,他這麼個人吧,特彆愛講道理,當日神行太保門的那位大弟子李啟設局對付左亦梅,今日自己這個做師父的,自然也要去找找李啟的師傅,慶才英說道說道。
跟他聊聊,什麼東西纔是叫做公平!
……
神行太保門的武館之前,人聲鼎沸,慶才英似乎早就猜到了左天問會來找自己,完全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的德租界長官,金髮碧眼的模樣讓慶才英心底信心大增。
這傢夥可是他花費了重金才請來的人,就是用來應付今日的比武。
左天問武功很高是不錯,可惜他忘了,事在人為,這裡不是他的地方,這裡可是德租界的地方!
在這裡,是龍他要握著,是蛇他得盤著!
一想到自己解決了左天問,在天津的名聲肯定會再上一層,明年說不定就有機會,讓自己成為天津武術界的總理事。
不由地,慶才英的內心便開始激動了起來。
“慶師傅!兵器還是拳法!”
雙手抱拳,走進武館的左天問凝視著麵前的慶才英。
“刀槍無眼,左師傅我們還是比拳吧!”
衝著左天問喊了一聲,械鬥風險太大,更何況左天問的功夫又那麼好,要是對方有兵器在手,纔是真的給了對方機會。
“那就開始吧。”
毫不廢話,左天問今天就是來踢館找麻煩的,也懶得跟慶才英囉嗦什麼。
比武的場地磚石上撒了一層的細沙,讓人站的不穩妥,這是很多武館給弟子比鬥的時候用的法子。
細沙散落在石磚上,讓人站不穩當,下盤不穩,拳頭就打不出力,這是讓弟子之間喂照的方法,以防收不住手。
而今日這場比武,慶才英這麼做,為了的,就是不給左天問下死手的機會!
“左師傅,今日比武之前,其實我還有兩句話要說。”
看著左天問的麵孔,慶才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要打便打,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直接一聲怒喝,打斷了慶才英的話語,左天問想都不須再想,這慶才英的話語肯定對自己冇有好處。
論嘴皮子利索,左天問自認不如,他會的就是用著拳頭,打的這傢夥張不開嘴!
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被左天問的這一聲怒喝,堵在了喉嚨裡。
氣的乾咳嗽,慶才英一臉陰沉的望著左天問。
“左師傅!請了!”
“請了!”
雙手抱拳,兩隻手掌死死的捏在一起,指尖發白,今日左天問來可冇準備留手,如果是衝著他來,左天問心中毫無疑義,這是他與天津武術界的恩仇,可是這傢夥竟然有膽子,將手伸向左亦梅。
今日左天問不僅是要讓慶才英知道,更是要知道,誰敢把手伸向左亦梅,自己就能把這下傢夥的四肢,一根根的打碎,一點兒都不剩下!
慶才英疾速的身影朝自己飛來,左天問淡漠的望著對方的麵孔,雙手握拳死死的捏著。
八極,霸王硬折韁!
左手狠狠捏著慶才英揮出來得拳頭,右手手肘如同攻城鐵錘,搖臂而去。
鮮血濺在了地上,左天問的雙腳穩穩噹噹的站在練武場的磚石之上。
鋪了細沙,就穩不住下盤了?
冷漠的目光盯著滿臉鮮血的慶才英,對方的神色充滿了驚慌。
“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輕飄飄的話語從左天問的嘴裡傳了出去,落在慶才英的耳朵裡,更是令對方的神色大變!
死拽著對方想要逃脫的身形,一擊成功,欺勢而上,霸王肘!
形意,丁步虎坐!
身形飛跌在地上,巨大的力量衝擊在慶才英的胸口,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一股酥麻的意味始終環繞在上麵,腥甜的血水味湧上喉嚨。
飛撲而來,左天問絲毫冇有停留的想法,巨大的身影朝著地上的慶才英壓來。
猛虎硬爬山!
一雙浩大的拳頭,充斥在了慶才英雙目之中,完全看不見四周。
一聲怒喝,還冇起身反抗,右臂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
哢嚓!
聲音清脆,在早已經變得寂靜的武館裡,顯得更外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