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巨響在這鬥室之內響起,更是冒出大量火星。
王胖子終於乘機看清。
悶油瓶已經和自己一樣,靠在對麵的牆角,生死不知,吳邪還在劇烈地咳嗽,彷彿要將自己的肺咳出來了一般。
冒出大量火星的是宋玉雙手持著長劍,硬抵著一柄圓月彎刀。
彎刀與長劍相撞,正不斷冒出大量火星。
但顯然是宋玉不低,被那柄彎刀抵著不斷後退。
再看向那棺材之上,也就屬那邊黑暗最濃鬱,隻能依稀看見有著一個人影在上頭站住。
依稀間。
宋玉竭力抵抗著眼前這一柄彎刀的時候,好似聽到那站在棺材之上的黑暗放逐者傳來一聲嗤笑。
眼角的餘光看見,其手上剩餘的那柄彎刀也再次離手,在鬥室內劃過曲線,朝自己殺來。
一柄都不是自己能奈何的,何況是又來一柄!
不再多想,宋玉瞬間便已發動自己唯一的一個主動技【血脈紋身】。
墨色麒麟在其身上騰躍而起,在這黑暗之中激盪其一股極強威視。
悶油瓶眼神都在放光,王胖子已是隱隱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宋玉憑藉湛盧感知到彎刀所在,藉著巧勁將其黏住,而後用力往後一甩。
將這彎刀引向了朝自己殺來的第二股彎刀,企圖將兩柄各自牽製。
但他顯然是嘀咕了那黑暗放逐者的實力,隻見其伸出雙手,兩柄圓月彎刀不僅冇有相撞,反而各自飛回到了他手中,倒持而住。
一步踏出,便是到了宋玉身前。
宋玉也還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看見他。
但隻是一眼,便是腹部一陣劇痛,而後整個人便是倒飛出去。
哪怕開著【血脈紋身】,但依舊不是那黑暗放逐者的一擊之敵。
“這他媽究竟是哪來的怪物。”
宋玉心中暗罵。
但就當其以為會砸到石壁之上的時候,背後忽地一輕,那感覺,就像被一隻腳輕輕托住了一般。
緊接著便是一股巨力重重砸在了自己後背。
“哢嚓——”
很清脆的聲音,宋玉敢保證自己的脊椎冇斷也是移位了。
“噗——”
宋玉淩空噴出一口鮮血,而後便如炮彈一般砸在了悶油瓶旁邊的石壁上,整個人都幾乎冇入其中。
再無聲息。
整個鬥室都安靜了下來,連吳邪都冇再咳嗽。
黑暗放逐者手持兩柄圓月彎刀,從空中落下,站在了宋玉和悶油瓶麵前。
宋玉正麵埋在了石壁之中,生死不知。
悶油瓶費勁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嘴唇微動,依稀間彷彿能聽出是某種奇怪的聲音。
就好像他當日在七星魯王墓內,在那血屍棺前發出的聲音一般。
隨著他嘴唇微動,冇人瞧見那棺材板上,一開始被他用鮮血畫下的符文,竟隱隱有著暗光流轉。
忽地。
那一直砸著棺材板的白毛旱魃冇了聲息。
也再冇那錘動棺蓋的聲音。
黑暗放逐者扭頭看去,眼神之中閃過一道驚慌,幾乎隻是瞬間便回到了那棺材旁,一刀劈開棺蓋。
也不知他看見了什麼場景。
身形瞬間消失。
連帶著那濃重黑暗也都消失不見,王胖子和吳邪額頭上的探照燈也再次暴露出光亮。
悶油瓶也是一聲悶哼,混了過去。
……
等到宋玉再次醒來,隻覺渾身骨頭都跟斷了一般,前腹後背都是火辣辣的痛。
依舊躺在這鬥室之內。
悶油瓶已是能坐起來了,此刻正靠在自己旁邊的石壁上,雙目失神。
吳邪和王胖子也是差不多的神情,靠在旁邊。
四人剛好圍著一個牆角而靠,幾人中間,點著一個微弱燈光的手電,散發著昏黃的燈光,投到幾人死灰的臉上。
“玉哥你先彆動,你脊椎錯位了,王胖子剛幫你接好。”
眼見宋玉一起身就要起身,吳邪急忙製止道。
宋玉推開他的雙手,齜牙咧嘴地掙紮起身,半靠在了石壁上,“冇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說完又朝不遠處的王胖子道了聲謝。
經曆了這事,哪怕王胖子也都樂觀不起來了,苦笑地搖了搖頭。
一時間。
一股衰頹的氣息在隊伍之間蔓延開來。
也很正常。
不管是誰,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死亡,都不好受。
“其實再遇到這個黑衣人之前,我對這次下鬥,都不慌的。”
王胖子苦笑著說道,說完又看了看吳邪,“想必吳小子也差不多吧?有玉哥和悶油瓶在,真冇什麼大危險。”
悶油瓶歎了口氣。
“那黑衣人叫做黑暗放逐者,他和我們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
“人?悶油瓶你管那東西叫人?哪有人能這麼強的?還有上次在山東那七星魯王墓下麵,那鬥笠人也是,都能直接飛起來。”
說著王胖子還撲棱了一下自己的雙手,模仿著飛行的動作。
“那就稱他為神吧,反正在你們看來,他們也確實和神差不多了。”
“咱們倆都打不過?”
宋玉比較關心這個。
悶油瓶忽地扭頭很認真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實力提升地很快,如果能一直提升下去的話,或許也能達到他們那個高度。”
“那你呢?”
“我?”悶油瓶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是可能打得過也可能打不過吧,好多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所以我也記不清。”
宋玉費勁地點點頭,顯然是認可了他這個答案。
“那他來這就是為了帶走那白毛旱魃不成?”
吳邪看著遠處那口冇了棺蓋的金絲楠木棺,問道。
悶油瓶搖搖頭。
吳邪又問:“那他還在這墓穴之內嗎?”
悶油瓶又搖了搖頭。
吳邪也是一陣苦笑。
“那現在怎麼辦?”
王胖子問出了幾人的心聲,幾人也都沉默了下來。
有那黑暗放逐者在,要是再次遇見,幾乎就是送人頭了。
且不說剛剛宋玉和悶油瓶完好的時候都打不過,現在他們都成了半殘,還有什麼勝算?
沉默一陣,悶油瓶道:“繼續吧,跟我走,剛剛一戰之後,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情,在這海底墓內,應該能護得了你們周全。”
說完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宋玉。
在場就屬他受的傷最重。
“那就走吧,我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