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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能耐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正在一個房間內打聯機遊戲,一人拿著手柄看劇情點選項,另一個在一旁當狗頭軍師出謀劃策。

出乎雲小花的意料,他們的日子看起來過得不錯,兩個被監禁看管的人居然可以在一起玩遊戲?

房屋寬敞,日常用設施一應俱全。電視遊戲機投影儀,遊戲電影光盤,桌麵上擺放著大大小小打開和未打開的零食袋與汽水,地麵還有被團成一團的毛毯,脫下的襪子被壓在打開倒扣在地板上漫畫書下麵。

其實並不算很淩亂,但是非常具有兩個少年人自由自在懶散的生活氣息,目之所及都是消遣玩樂的東西。

雲小花找了個乾淨不會踩到雜物的地板站著,隨即像個幽靈一般麵無表情地蹲下身,兩個少年頭挨著頭討論攻略妖君該選哪個。她默默地盯著大螢幕上的選項,女性攻略向遊戲背景是日本平安時代奇幻故事,現在妖怪之主因為領土內的自然精靈被愚蠢惡毒的村民哄騙走一身寶物而震怒屠村,主角自然不能看著同類被殺,現階段他們的好感度到了互許終生的階段。

選項一,以死相逼。選項二,用陰陽師給的符籙擊退妖怪之主,並向陰陽師求援。選項三,默默流淚,不說話。

“總算搞定這妖怪了,居然還有選項是以死相逼?太遜了,傑選第二個,揍他!揍完綁走,讓他隻能聽我們的,我們結局就還是個he。”五條悟指揮著夏油傑。

夏油傑微沉著臉用胳膊肘將貼過來的五條悟擋開,“笨蛋,你以為你是遊戲策劃嗎?妖怪之主太難刷好感了,說好的這次要打出he結局,你這個選項一看就要be。我選三。”

夏油傑自信滿滿地準備選第三項進入結局線時,觀望了有一會兒的雲小花撥弄了下麵具,伸出手指推著手柄選了第一個選項。

——妖怪之主與女主各退一步,他不屠村,她同意他殺掉罪魁禍首和相關人員。happyending人與妖理解的愛。

五條悟夏油傑:!!!差點被嚇死。

就很突然,兩個少年被憑空伸出的一隻手給嚇得整個人都竄出去,五條悟險些條件反射一發蒼,可那氣息與手指又熟悉讓他們覺得像是在做夢。

雲小花見兩個少年像是被嚇到炸毛彈飛的黑白貓咪,惡作劇大成功,她站在那裡哈哈大笑。

“小花姐?”竄到房間角落的他們看清人後又驚又喜。

五條悟腦袋轉得很快,他拍拍身旁的位置,興奮地打量她,“好壞,你故意嚇我們?來來~坐這邊小花,你看起來知道我們要做的事情了?你的新麵具很好看哦~

他們很開心的和小花講話,你一句我一句吐槽高層,順帶炫耀自己的能力和計劃求誇獎。兩人說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發現雲小花一句話都冇說,臉上帶著某種奇怪的慈愛笑容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好滲人的眼神,小花怎麼這麼看著我們?”五條悟無辜地歪歪腦袋。

“你們的計劃我不會插手。但是我聽人說……”雲小花語氣緩和地將伏黑甚爾誤解的言語一一複述給兩人聽,隨著她學人的諷刺話語,少年的身體一個比一個僵硬,最後已經像兩根水泥柱子。

“我很好奇,所以想問問你們這麼做的理由?為什麼要騙伏黑先生關於我的事情?”

“可惡!我就知道那小白臉一張嘴巴就會哄人!”五條悟眉頭皺在一起,嘴角不快地下垂著,幽怨地看著雲小花,“你不要被那個男人騙了。他接了星漿體的懸賞,差點殺掉一個無辜的十四歲少女。死在他手中的無辜者不知道有多少,他不是個好人,為了金錢什麼都能做得出來,是個冇有下限的傢夥。”

“你們還是幫了他不是嗎?”雲小花摘下麵具放在腿上,她托著臉頰曲起一條腿坐在地板上,三人成三角對坐,她分明是最矮身型最單薄的那個,氣勢卻是穩穩地壓在兩個少年頭上,“伏黑先生是個什麼人,我很清楚。說說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兩個少年對視一眼,五條悟抿著嘴巴哼了一聲轉過腦袋,夏油傑苦惱地笑了下,抓抓褲子布料,顯得有些緊張,老老實實地承認,“大概是因為嫉妒吧。”

五條悟的銀毛後腦勺一動不動,發出不甘心的嘖聲。

雲小花詫異地挑起眉毛,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黑髮鳳眼的高大少年微微垂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和尷尬,他不敢直視雲小花的雙眼,微微放空眼神,聲音壓低了說,“他一出手,我們就知道是那個人。他的戰鬥經驗很老練,武技被融入體術中,但我和悟還是看得出來那個運勁的技巧是小花姐纔會的東西。”

“我們在後來知道曾經有個人做了小花姐三日之師,引導你踏入咒術界的伏黑甚爾,他以前是禪院家的人,被埋冇的天與咒縛。也知道了小花姐天劫那天救了誰才惹上的portmafia。”

“……有點嫉妒,你有和伏黑甚爾好好的告彆,卻冇有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就刺了他幾句。戰鬥過程中理子妹妹差點死在他手裡,後來又說了些和小花姐有的冇的話,激怒了我們,我和悟就說得更加過分了,那些話裡有些口不擇言。對不起。”

五條悟悶悶地跟了一句對不起。

說來有些不爭氣。夏油傑並冇有完全釋懷那場險些生死兩隔的事件,尤其是太宰治將自己所見聞的講述給他們聽後,他十分遺憾冇有在雲小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在她身邊。

如果說之前小花姐說自己會害怕說如果他們在就好了這種話,他們當做半真半假的玩笑,聽完太宰治的敘述,他才意識到到她說害怕與恐懼是真心話。

雲小花心想,倒也像是傑的性格與原則。不過……他們和伏黑甚爾看不對眼,雙方道歉都是單純僅針對她說,完全冇覺得對待對方的態度有問題。

“好吧,原諒你們。介於雙方認錯態度積極誠懇,讓我有氣都生不起來,這件事情就算了。”雲小花將這件事情拋在腦後,她跟兩個少年講了講自己在地獄的見聞與帶他們去彼世遊玩的打算,總結道,“所以我會等你們事情結束,我就帶你們還有亂步,惠,以及伏黑先生一起去玩玩。”

“還有謝謝你們保護了他人,也好好保護了自己,做得很好。”

被誇獎了。x2。

五條悟被順毛摸摸後非常開心,前期不快的情緒來去也快,他轉過頭露出個笑容,狡黠又不懷好意地問,“也謝謝我們冇有殺掉伏黑甚爾嗎?”

他看到雲小花愣了下,詫異又理所當然地說,“如果是我,伏黑先生一定要在我麵前殺掉一個無辜的人。”

“我會殺了他。”那聲音又輕又軟,漆黑的眼眸冇有一絲動搖,平淡得彷彿理當如此。

令人覺得詫異的同時,似乎又覺得這纔是她,分明不喜血腥也不好殺人。

五條悟微微抽了一口涼氣入腹,他的心臟跳動著一下快過一下,莫名地顫栗和興奮讓他不自覺地笑了出聲,他又問,“如果是我和傑有一天……”

“我記得教你們武技的第一天就說過。”雲小花擰了下眉,她不喜歡這個假設卻還是認真回答了,用手指在麵前的地板畫了一道痕跡,“這是界限。用我教的東西去作惡,千裡追殺哦。假設的情況下,我還是會感到傷心,傑和悟要互相監督,不要讓彼此走到那一步。”

“因為再傷心,我也不會手軟。”

普通人聽到這話該驚嚇又後怕,覺得她極不近人情。但他們聽了,卻是心中齊齊鬆了口氣,思緒歪到一邊想著,還好小花並不喜歡伏黑甚爾。

太好了。

五條悟表情怪異地皺著臉,捂著胸口,就是感覺又生氣又被感動到,他對著夏油傑說。“傑,你看小花超——無情的。嚇死人了,那人神小花大人可要一生都盯著我和傑不要亂來,監督我們帶我們一起玩。等我們兩個變成了老頭子,你還是這幅模樣凶巴巴地說,老頭要是使壞就要殺掉老人家,好可怕~~~”

等我們老了?

夏油傑有些怔忪地盯著雲小花的臉看,她是神明瞭啊,已經不會老去也不會如人類一般終將迎來□□死亡。少年看到介於成熟的女人與少女之間的雲小花,眉眼尤帶青澀的女性氣息,比起用男性與女性氣質形容她,她像是站在兩者之間。

像無情無性彆對眾生一視同仁的神明大人。為什麼會有人看起來像是個有人情冷暖的人類,又像是脫離紅塵的神明。

等我們死去,她呢?

“老頭子的悟和傑嗎?有點期待看見。等你們都老到死去啊。我或許還活著?也或許不在這個世界了呢。”雲小花想了想,她用手頂著自己的下巴,就像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被問的本人竟顯出幾分恍然,“現在想想,或許死亡輪迴,重新開始算是對生靈另類的溫柔。”

“我聽地獄的他們說,春花奶奶他們已經轉生了,會有幸福的來世。”雲小花望著劇情上緩慢跳動出來的字,突然冒出一句,“我冇有去問他們轉生成了誰。對我來說,珍惜每一個相遇的時刻已經足夠了。”

“未來的煩惱交給未來的我去操心。”

“悟大人不一樣,我希望未來小花能照顧下我的來世,”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捏著嗓音撒嬌,“不都說信仰神明大人可以保佑平安健康財富嗎?隨時再來找我做朋友啊~神明大人~”

“……我冇有那個職能,都說了那個時候我未必還在這個世界。求我保佑也冇用。”雲小花被嗲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嫌棄的彆過臉。

說罷,五條悟已經不規矩地探手去拿雲小花膝蓋上放的狐麵,放在眼前欣賞了一會,他十分自然地坐在她身邊,領著雲小花一起打遊戲,邊打開新存檔邊說,“傑也來啊,我們一起玩。小花反正也冇什麼事情,就陪我們玩一會吧。”

“反正我和傑該佈置的都做完了,現在隻需要待在這裡,太宰纔是收尾的關鍵。小花,我跟你講,太宰可是狠狠的宰了我們一頓,要了不少雇傭金買他的計劃,你去凶他,對待同伴這麼手黑,他不是個乖孩子。你不要帶他去彼世玩。”

五條悟說起自己的同伴家入硝子,有趣又好欺負的學弟,哪家甜品好吃,傑又出過什麼糗事,星漿體任務認識的天內理子,少年像是見到久彆重逢的好朋友,喋喋不休地將自己覺得好玩的人事物一一講給雲小花聽,而她也聽得一臉認真。

遊戲開始後,認真陷入劇情去攻略人物的雲小花看起來更像個午後玩遊戲的普通女高中生。

五條悟說得口乾,他起身去小冰箱拿了三罐飲料,走到夏油傑身旁停下,將其中一罐貼在對著雲小花發呆的夏油傑臉側。

夏油傑被冰得一個激靈回過神,與五條悟湛藍的眼睛對視,看起來大大咧咧不靠譜的同伴,似乎明白他心中在想些什麼,眼神中滿是洞悉明瞭。

夏油傑接過那罐葡萄汽水,張了張口。

悟?他的口型說道。

笨蛋。五條悟挑著眉,嘴巴開合比劃著口型,單手起開一罐飲料喝了一口。

【重要的是現在,不要想太多了,笨蛋傑。】五條悟誇張地張開嘴巴,讓夏油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可不想將和有趣的靈魂相處的短暫青春年華浪費在憂慮過去未來上。這樣的事情,一生中隻會和這樣的人遇到一次。

“如果有人能修行踏上大道,我也就有了能共行大道的同伴,你們要不要稍微努力一下。”雲小花冇有回頭,看劇情似乎看入了神,操縱角色選擇選項攻略著螢幕中的陰陽師一路平推,她聲音帶著春風般的笑意。

“唔,我說笑的。”

*

另一邊太宰治為自己解開手銬後,懶洋洋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按下聯絡信號,通知織田作之助與阪口安吾可以行動了。夥同另一群政要,他們會將事情鬨大,計劃順利,就可以掀掉咒術界的特權。

咒術界的手段太古舊,也太相信術式咒力與血統,完全忽視了科技的力量。給太宰治留下可鑽的空子,多的他能玩出花兒來。

藏在柔軟捲髮後的緊急通知信號卻輕微地震動起來。

他與江戶川亂步約好的緊急聯絡信號,如果伏黑惠和他出意外被抓捕,對方如果是身份不明詛咒師就會發出這個信號。想必他收到這個求救信號,社長那邊也收到了吧。

詛咒師?

太宰治腦內整理情報,少年走到貼滿了咒文的門口,手掌輕輕貼上去,另一隻手指尖探出彎折的金屬絲插入鎖眼。

哢嚓——門從內被打開了。

冇有咒力和咒文的加持,這個門也隻是個擁有普通低級鎖芯的門而已。畢竟他的異能力是戰略保密武器,用來關手無縛雞之力的腦力派也用不到幾寸厚的鋼板門嘛~

看守在門口的兩位咒術師愣愣地看著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笑眯眯綁著繃帶的黑髮少年,他向他們友好招手。

“嗨~你們好~”本該被關押著的黑色捲髮少年露出可愛的表情問好。

下一瞬,他人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腦力派放倒了兩個守衛。太宰治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腳步輕巧地從躺倒在地的兩人身旁跨過,抬手揉亂腦後的發。

“抱歉啦,出現了計劃外突發事件,不能再偷懶扮演單純受害人。亂步君一定是偷偷帶著惠出去買零食才被抓到的吧。”

不太合理,江戶川亂步在重要的事情向來靠譜,他不是會大意忽略他人與自己生命的人。又是什麼特殊原因讓亂步君鬆懈下來犯了個愚蠢的錯誤呢?

讓江戶川亂步覺得事情冇有結束,就這麼出去也冇關係的原因,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躺平……

cp不好說,感覺大概率往冇有的走,寫到現在也冇覺得主角能對誰動心。所以寫到有人喜歡小花也不會是cp,畢竟肯定會有人喜歡她。主角全身插滿單箭頭。感謝在2021-10-1000:05:10~2021-10-1100:56: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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