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奪取王冠所花的時間稍微超出了一點顧兔的預期,以致於第二局比賽開端,顧兔就不再對人抱著感興趣而試探的心理,一路橫衝直撞出去吊打菜鶸。
解決掉參與比賽的兩隻隊伍,前後共花半分鐘不到。
把人打飛成天邊一顆流星,顧兔施施然走向剩下的敵人。其他兩位隊友都露出了真容,隻有她依舊全身裹在了鬥篷裡,周身縈繞著一股無法撼動的神秘感。
恐怖得力壓全場的強大實力,使休息室內窺伺著賽場的其他甄選人員們如有巨石壓在心頭。太過沉重,沉重得幾乎看不見破曉的可能。
“一個吉黑德公主就已經夠我們受了,可那個傢夥究竟是什麼怪物,完全打不過啊啊啊——”賽雷娜連滾帶爬地在場地中亂竄,生怕被顧兔抓到,橫豎就被寫成了一個死字。
她正是先前在休息室裡說顧兔強到變態的那位女盜賊。
其實她也不想第二局就出場當什麼白給慈善家,偏偏一時頭腦發昏,居然聽信了隊伍裡睡神說的一麵之詞,說什麼這場遊戲對於坐在王座上的隊伍不利的是第二回戰,隻有在比賽前期纔會存在一局參賽隊伍不滿五組的情況。
正因每個人都想要再多花點時間來觀察王座上那支隊伍的情況,而這就造成了前期參賽的甄選人員寥寥無幾。前期的攻擂方隊伍目標隻需要把全力放在爭奪王冠上來,這時候對於守擂方的壓力,遠比後期各個隊伍同時進場競爭激烈、各自防備的情況要大。
當時聽起分析來覺得有理有據使人信服,現在她覺得信你個鬼!
“彆睡了洛雷!還不給我趕緊起來想想辦法——!!”
賽雷娜和另一名隊友皓實在走投無路,唯有瘋狂奔跑向了場地邊上那坨人形棉被的方向,咆哮的儀容大有侏羅紀公園裡失控的恐龍出逃般的即視感。
好似地表儘頭般遙遠的地方放置了一坨捲起來的被子,淡米色的紡織被套,邊緣印有橘色花紋,還配套有綿軟的枕頭。一位深墨綠髮的青年安然窩在裡邊蜷縮著睡眠,恬靜睡顏仿若繈褓之中的嬰孩。
放在眾多千奇百怪的甄選人員裡,這人都算是特彆離經叛道的存在。一般漫畫作品中,像這種類型的角色通常要麼傻X,要麼裝X。顧兔認為對方大概率是後者。
馮切卡爾·洛雷
等級:lv8
職介:波道使(神水使用者)
身份:十大家族之一歐蘿西婭家族旁係子弟
隻有她能看見的前方空氣,大賢者plus通過她洞察眼的技能,加載出了那位青年的等級資料。
除了吉黑德公主那一名頭,這個正在享受睡眠的傢夥與其他甄選人員的身份相比更特殊,明顯來頭不小、是有背景且有根底的。
不過,波道使……神水使用者,也就是說他是法師?
波道使這個職介顧兔曾在柳寒城身上見識過,但他展現出來的實力深不可測,顧兔也不知道具體對打起來是何種模樣。
在她思忖著前行的同時,等她把人全解決了纔出現的安德羅西從背後繞至了前方,步子輕快得如在跳舞。
“呐,要不要把那個正在睡覺的傢夥那張被子給縫起來?最溫暖舒適的被窩變成逃不出去的籠子,隻能體會悶在裡麵感受周圍呼吸的神水越來越稀薄的情形,那種在絕望中死去的樣子肯定很有趣~”
安德羅西無不惡趣味地嘻嘻笑道,唇角泄漏出一陣悅耳卻又邪惡的銀鈴聲。她武器架上另一根僅有手掌大小形如針線的赤紅刺針脫離架麵,漂浮在空中肆意穿梭,隻要她想,似乎真會使用這根刺針來實施惡行。
縱然知道這個公主一開始就不是好人,對殺戮之類的行徑毫無心理負擔,聽她這麼說還是讓賽雷娜與皓瘮得慌。可是顧兔清楚,她大約不是喜歡濫殺,隻是本人性格糟糕而已。
……感覺這個好像更嚴重是怎麼回事。
“少劃水了。”
冇頭冇尾地拋下了這句話,顧兔直接繞過了她去向棉被精的所在。
第二局被刷得隻剩麵前三人倖存,見她不斷逼近,女盜賊與金髮祭祀頓時緊繃起來身軀,彷彿迎麵走來的是死亡本身。賽雷娜怕到甚至瘋狂踹踢起了地麵的洛雷。
但他們冇想到,那位給人帶來極具壓迫感的顧兔,開口第一句竟是始料未及的話:
“把那副被套給我,我就放過你們。”
馮切卡爾·洛雷睜開了雙眼,濃密的睫毛簇擁著中間徹底清醒的綠瞳。
賽雷娜萬萬冇想到顧兔饞的居然是洛雷的被子,難道說她一直以來都錯怪了洛雷,那張被子其實是某種超級厲害的神器?
投注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太過震驚與難以置信,惹得顧兔本就冇剩多少的耐心迅速告罄。
“快點,不然我讓你們死得很慘。”
憑什麼她就得熬夜到現在,這個傢夥卻可以在這裡睡得安安穩穩,任由被子發出‘躺贏’的聲音?早知道她出門也帶個睡袋,也不至於困成現在這樣。
兩邊心理失衡造成的後果,就是顧兔愈發看那隻棉被精不順眼。那股渾濁的殺氣彷彿能化作實質,凝成霏霏細雨滴落在幾人心頭。
“洛雷,犧牲小你成全大我,被子不要就不要了!”
賽雷娜相當會見風使舵,扯著洛雷被子如狼似虎的模樣就差當場把他全身扒光獻祭。她的世界格局很小,人格也很小,跟天塹般絕對難以企及的勝利相比起來,她還是認為小命要緊。
然洛雷的神情卻轉陰下來,佈滿灰冷的雲翳,彷彿周圍都是想要拆散他與摯愛的仇敵。
“住手,誰都彆想讓我和蕾芙麗分開!”
“你竟然還給被子取名字了啊喂!”
這組隊伍之間的兩人不顧形象地拉扯,好似一出滑稽的鬨劇,可自馮切卡爾·洛雷抬起手的那刻起,氣場陡然發生了劇烈的轉變。
“第二局比賽就到此結束吧,感謝你們配合來到這裡。”
墨綠髮青年身披的被毯如被不明力量引蕩得懸浮在了半空,水團狀的晶瑩以肉眼可見的迅速彙聚於他的掌心,任誰都能察覺到其內包含的能量磅礴而洶湧著。
“是‘神水炮’——”
安德羅西率先認出了這方神水為何物。
洛雷是故意安排隊友引誘她們遠離王座的。顧兔一頓,回首望向場地中央的位置,頭戴王冠的蕾哈爾正孤獨坐在王座上凝視著此處。
他們的目的由始至終都是王冠!擊敗身體羸弱的法師最好的辦法確實是近身攻擊,可法師擅長的更是遠程操縱,即便在此迅速將人擊殺,最後一擊神水炮依然會擊落王座的蕾哈爾。
她們會當場出局。
鋌而走險的一記絕殺,來不及打斷洛雷的讀條了。
這一刻,視野餘光飄來無數煥發著稀碎飄漸的彩芒,而那枚藍色神水炮僅在一瞬間就咣地爆發——
氣貫長虹!
狙擊向遙遠王座的絢爛光帶幾乎貫穿了整個場地,如滔天巨浪在眼前翻騰,沿途掀起了猛風吹搖了站定在原地的幾人。
猛烈的強光中,頭髮在不受控製地搖曳。賽雷娜與皓不禁都一齊抬臂擋著臉龐,手底下的神色露出何其相似的狂喜。
“成功了?”
神水炮的餘韻在空氣中逐漸消失,瞄準了王座的洛雷眯起了雙眼,沉默的石塊由心頭哐當砸落。
滴答,滴答。
從黑色髮梢下滑落的晶瑩水珠,濺在王座上方的聲響在空曠的場地中異常清晰。
頭戴王冠的金髮少女安然無恙地被抱到偌大的王座上方驚異不定,還未從劫後餘生的慶幸中回神。在她的身旁,站著的是在危機時刻守護住了她的顧兔,橫窄的長方落腳空間穩穩地容納著二人。
顧兔的鬥篷兜帽被那枚擦身而過的神水炮給掀至了腦後,威力強大的神水炮臨時打濕了她長及鎖骨的細碎黑髮,一綹綹柔順地帖服著病白麪頰淌水的模樣,陰鬱美麗得像幅鋪展開來的水墨畫。
安德羅西、洛雷等人,包括正在休息室內的甄選人員,所有人都在那奇蹟的一幕下失語。
“明明剛纔就在我身邊,我竟然冇能察覺到‘他’一瞬間趕到了王座那邊……”安德羅西抬眸,仰視起了自己那名居高臨下站在王座上方的隊友。她的存在就像是緊緊抓住了自己的眼球,映著那道身影的眸底波光滑笏不定。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所有觀賽人員都不約而同在心中想著這句話。
實際上,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顧兔而言並非那麼神秘,隻不過是善用獎勵。
「消耗‘瞬移體驗卡x1’,獲得‘瞬移’技能一次,使用完畢。」
「習得‘基礎神水炮’技能,目前等級lv.1」
隻見顧兔鬆開了抱住蕾哈爾僵硬得還未緩解過來的腰部,把浸了不少水分、濕漉漉黏在臉上的黑色口罩從耳朵上摘走,終於在人前露出那張過分蒼白的麵容。
“呼……”
她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長吐一口氣,五指把額前的濕發抓到了腦後,權當方纔是不得已洗了個頭。水珠在光線中反射出朦朧的光暈,骨感纖長的手指與濕發之間的黑白對比,襯得氣質流露出一股隻敢供人遠觀的疏離。
可這一切,都比不過她當前那雙悄然轉變得猩紅如血、滴轉著三枚烏黑勾玉的眼眸要來得奪人矚目。
“安德羅西,離那個地方遠點。”
顧兔沙啞的提醒沉聲傳蕩,貌美的吉黑德公主殿下聞言當即不滿地抱起了胳膊:“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嗎,竟敢給我用這種語氣。”
儘管如此,她還是照做遠離了洛雷這組甄選人員隊伍的範圍。那雙豔麗鬼瞳一霎不霎地盯往膽敢對她發號施令的顧兔,預感她即將做出什麼再次令自己意外的事。
洛雷隊的依仗正是能夠在塔內自由使用神水的馮切卡爾·洛雷,此刻拉遠了距離,他無疑對戰得更為得心應手,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能發射與方纔相同威力的神水炮。
彙聚澎湃力量的水球再次於洛雷的手中成形,這一次的準備更為充裕,以比先前更可怕的聲勢炮射而來。
‘轟——’
待在側方角度的休息室裡,正好能以當前視角看清兩波對戰的右方,那位黑髮甄選人員單手掐了個聞所未聞的詭異結印,那是這座塔內從來無人見識過的手勢。
“這裡,可不是隻有你一個會對波啊——”
“【火遁·豪火球之術】。”
顧兔冷薄的唇口微張,便霎時於那抵在唇邊的食指虎口空隙中吹送出了一團迥異的灼熱火球。熊熊火光僅在一個瞬息漲大到數米直徑,以鋪天蓋地的龐大姿態傾軋而下!
宛如一團炎日憑空誕生,把整個賽場照得火爐般通紅,無比炙熱的高溫險要把世人蒸發。下一秒,與迎麵迫近的神水炮於半空中衝撞,一如毀天滅地之境。
“那個人……那個人……”
目睹了這一切盛況的其他甄選人員不禁被駭得瞠目結舌。
“那個人竟然也是名‘波道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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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甄選人員:什麼!她竟然也是個波道使?!
兔兔:這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C級忍術。
其他甄選人員:什麼!竟然還有B級?!
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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