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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這名黑髮武士少年確實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置身危險之境中爆發出來的速度、情急之下揮動出裡應外合的招式,這些越是危急關頭髮揮出來的應對,越使他的水平穩超於其他共同參與比賽的同類。

他用更決絕的攻擊替代了防禦,不得不說行了招絕妙的險棋。

可是,要高興的話還太早了點。

放慢了動作流逝的間隙,哈馳恍然中似是聽見了顧兔那張黑色口罩裡,流逸出了一絲輕慢的哂笑。

她的左手無聲無息探出了鬥篷籠罩的範圍之外,白淨修長的五指彷彿起舞般、在轉動之間甩出了一點與右手同出一轍的寒芒。那點晃過眼簾的光影,一瞬間紮痛了哈馳驟縮成針尖的瞳孔。

——她竟然也有兩把匕首!

意識到這一刻的同時,耳畔傳來鐵器交接的鏗鏘。顧兔反手用左手劍撣開了從天而降的那把翱翔之劍,右手腕穩固如磐石,半點未有被哈馳的夾擊所動搖,依舊朝前推送著匕首的鋒芒。

低飛之劍是壓低至地麵一灘水波中的弦月,而顧兔手裡的匕首直接踏月而行,壓著他的劍身劃向了他的麵門。短劍緊貼著長劍的劍身向上劃動,如同彼此跳起了一場危險至極的貼麵舞。

一路劃出刺耳的波濤,刀刃乘風破浪,劃出目所不能及的白色高浪。

顧兔渾身藏匿於鬥篷之內,帽簷編織的陰影擋住了她的上半張臉,口罩擋住了她的下半張臉,全身竟隻露出了她一雙狹長的神秘眼眸。如同漆黑無邊的夜裡,天空唯一靜寂閃爍的星辰。

“知道什麼纔是武器最高的境界嗎?那就是‘人劍合一’。”顧兔忽然張口來了這麼句話,要是熟悉她的舜生哥或是止水在場,肯定知道她接下來絕對要講一通垃圾話。

可是她對哈馳而言全然陌生。

他無暇去思考顧兔這番話的含義,心中似乎隱有領悟,卻又隻能倉促格擋。可是待他企圖用力擋住顧兔那道架勢的時候,才發現她是虛搠一招。

“什……”黑髮少年麵上的神情定格在了驚訝。

最終,乘著浪梢而來的匕尖繞過了他的武士.刀,帶著人降臨到他毫無防備的脖頸上方。彼此離得近了,哈馳纔將她那雙眼看得更為清楚。

純粹不摻雜任何顏色的黑,和他雙眸清明澄澈的黑不同,這股冷寂黑彷彿連靈魂也能隨之吸納進去。

她垂眸隨意瞥向了他的臉龐,窩蠶下方的兩點淚痣,更為她添了幾分難以忘懷的冷豔。

——要,在此結束了嗎?

失神之際,哈馳的視野開始變得昏暗起來,隱約有一種酣暢淋漓對戰後情願服輸、引頸受戮的姿態。顧兔下垂的視線隨著匕首遊移的方向挪動,忽而頓了頓,原打算抹向脖子的匕首改變路線下移了幾分,當著肩膀狠狠劃向了他的鎖骨。

“希望你也能喜歡我的‘劍’。”顧兔大言不慚地說。

昏暗的視野中,那點破開的灼熱浪花落在了黑髮少年的鎖骨上麵,留下了一個永不癒合的燙傷的疤。

血浪飛濺。

“——‘高飛之劍’。”

下一秒,哈馳感到身體一重,接著又驟然一輕,顧兔毫無人性地將他整個人給挑飛到了半空,正應了那招送他‘人劍合一’的‘高飛之劍’。

一本正經地說出了能氣死人的話,旋即顧兔不再拖延時間,當機立斷丟下被她放飛後喪失戰鬥能力的黑髮少年,直往王座奔去。

在她忙於料理攔路的黑髮武士少年的同時,安德羅西與阿娜克的交戰也進行得難分難捨。

公主的體質要比普通人強悍萬倍,安德羅西固然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才獲得這樣的力量,冇想到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假貨’,竟然不使用神水強化身體也能擁有如此氣力。

除了用手裡那把「綠色四月」來進行攻擊,阿娜克時而也會向安德羅西施以拳腳。一拳就是一個大山頭,一腳就是一個千斤墜,縱然安德羅西本身力量比她更甚一籌,也得承認她就是個橫空出世的怪獸。

“冒牌貨,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才上的塔?拿著這把「綠色四月」又想做些什麼?”

躲開長鞭彷彿永不休止的纏繞,安德羅西擺出一副厭倦了她這副死纏爛打的表情,趁空追問起她的目的。

可是,注視著那條小蜥蜴的眼眸深處依然殘留著一縷意味不明的審慎。

阿娜克哪裡有閒情逸緻去探究她的真實想法,聞言,不過是舞得更加起勁,步步追逼。

“我‘回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讓複仇的火焰將你們吉黑德全部燃燒殆儘!”

捕捉到‘複仇’這個字眼,莫名敲慟了安德羅西的內心一隅。就走神了那麼一會兒,差點被阿娜克的綠色四月給劈成兩半。

她很快集中精神,表麵不顯任何異樣情緒地朝阿娜克揚起嘲諷的嘴角,塗抹了唇膏的那瓣嬌唇泛出獨屬於她的豔麗之色。

“嗬嗬,你可真是說出了很不得了的話啊。”

安德羅西調動腰肢的力量,高抬起柔韌的腿部重重壓製住了阿娜克甩來的一鞭,“想向吉黑德複仇?那就試試看努力往上爬吧,爬到我的腳邊,說不定心情好我會賞給你一個這樣的機會呢。”

阿娜克當即怒由心生:“原話返還給你!給爺爬!”

暴怒之下的綠色四月宛如徹底化為了蛟龍,掀開了安德羅西的腳踝。正當她們兩人恨不得親手互掐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什伊樹無比緊張、而又焦急的喊聲:“哈馳——!!”

正在打鬥中的兩位公主同時扭頭。

是顧兔正好放倒了哈馳的一幕。

自呼喊發生到結束之間不過在短短鬚臾,一入隊便與阿娜克針鋒相對的哈馳目前倒在血泊裡生死不明,什伊樹剛喊完連姓名都冇被留下就被輕易放倒。整支隊伍除了她以外,因為一個人的碰撞而變得支離破碎。

撞見此幕的阿娜克不受控製地睜大了眼眶,瞳仁縮成了野獸般的大小。

“什麼時候……”

蕾哈爾在與什伊樹的拉扯中起到了很好的拖延作用,正捂著疼痛的腹部站在王座不遠。王冠已經落入了顧兔的手中,三角王冠的金屬光澤熠熠閃亮,在掌心的操控下舞蹈般不停旋轉,而後被她一把攫住。

“嘖,浪費了太多時間。”顧兔道。

見她已經成功取得了王冠,安德羅西的注意力果不其然被牽引走,橫眉倒豎想要來奪:“給我放著,不準動我的王冠!”

兩個隊友離自己身邊越來越近,第一局比賽勝券在握,而顧兔心中隻有一個問題:

任務達成條件之一已經完成,那麼王冠要給誰戴呢?

看著兩個緊盯著自己的隊友,手握王冠所有權的顧兔麵無表情地暗自忖度著。

取王冠歸取王冠,她自己當然是不戴的。唯有自由行動才能極大幅度地縮減比賽的時間,好讓自己回去睡趟安穩覺,戴上王冠等待比賽結束無異於與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

安德羅西對王冠勢在必得,要是把王冠給蕾哈爾恐怕她當場就會發作。

而蕾哈爾的戰力有跟冇有一樣,要是王冠交給安德羅西,略有差池的話蕾哈爾絕對保不住她……

思考的念頭在顧兔腦海中僅停留了簡短一瞬,而後她下了決算,飛快動身抓了二人中的一個丟在王座,指尖乾脆利落地掀開了對方的兜帽,將王冠戴到了她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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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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