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第一次主動向我索要什麼吧?”
琉夏又上下打量了眼【兩儀式】,然後取出了那四顆珠子之中的一顆,將其交給了她。
這顆珠子果然有什麼古怪嗎?
雖然龍宮院聖哉說那隻是微型核彈,但琉夏很難真的這麼覺得,總感覺這東西上有什麼貓膩。
“你如果需要的話,就全拿走好了。”
琉夏想了想,將四顆蔚藍色的透明圓珠全都取了出來,遞給了【兩儀式】。
【兩儀式】接過了第一顆珠子,將其放在了眼前,眼中浮現出了一瞬間的恍惚,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一樣,隨即又失笑起來。
“放心吧,這個珠子上冇有任何的貓膩,你可以放心帶在身上……嗯,之後可以送一個給式,對她挺有用的。”
這麼說完,她就坦然將珠子還給了琉夏。
“好了,這次要告訴你的事情也都說完了,要是想讓式跟你一起走的話,記得把事情說清楚,尤其是另外兩個女人的事情。”
琉夏將珠子接過,聞言眉頭微微一挑。
“你就無所謂嗎?”
老實說,就算【兩儀式】是超然於式與織之外的第三個人格,是根源的巫女,但終究也是在兩儀式身上顯現出來的存在,和式共用一個身體。
這樣的她會對自己身邊環繞著數個女人絲毫冇有反應,讓琉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嗎?”
【兩儀式】聞言愣了愣,緊接著十分平靜地一笑。
“冇事啦,不用在乎我的想法……你就好好和式享受一下這次的旅行吧。”
這麼說完之後,她就徑直消失在了琉夏的眼前。
很快,這個彆墅之中就隻剩下琉夏一人站在那裡。
琉夏沉默了很久,終究是一言不發地度過了這一夜。
…………
第二天早上。
琉夏小憩了一會兒,走出了家門,恢複了十四歲左右少年的身形,向著北郊的小山方向走去。
在觀布子市北郊的小山之上,環山道路的儘頭,存在著一棟建造在竹林之中的和式木屋。
走在磚石鋪就的道路上,琉夏心情一如既往地平靜。
漸漸地,精心雕刻過的廊簷就出現在了琉夏的眼前,簷下的燈光已經熄滅,整座木屋都深陷早晨的寧靜之中。
琉夏走到大門前,輕輕敲響房門之後,仆人秋隆便來給琉夏開了門。
“琉夏先生,你總算回來了!”
在看到琉夏的身影之後,秋隆那一絲不苟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琉夏看他的神情之中隱有憂色,敏銳地察覺到什麼,眉頭微皺,一邊走進門,一邊向他詢問著。
“是的。”
硯木秋隆鬆了口氣,滿是欣喜地點了點頭。
“是大小姐,在前幾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姐的身上突然出現了十分奇怪的問題……具體的,您和小姐詳細瞭解吧。”
他也冇把琉夏當外人,徑直將琉夏引到了主屋之前,幫琉夏將脫下的鞋子放好,目送著琉夏走進樓梯,向二樓的方向走去。
二樓靠右的第一間房的門口,琉夏在這裡停下腳步,敲響了房門。
“誰?”
從房裡傳出了兩儀式那清冷的聲音。
“是我。”
琉夏也簡潔地迴應道。
“琉夏?你回來了?進來。”
兩儀式詫異了一下,然後準許了琉夏進門。
琉夏拉開房門。
環視了一圈這依舊空蕩蕩的房間之後,目光放在了依靠在床上的兩儀式身上。
她身上穿著簡單的皂色和服,上半身靠在牆壁上,下半身放在被子裡,黑色的短髮自然地垂下,精緻的臉蛋不施粉黛。
聽到開門聲之後,她向著房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的眼睛怎麼了?”
但琉夏卻看到,兩儀式用繃帶纏繞住了雙眼,完全擋住了自己的視線,看起來就和盲人一樣。
“我還想問你呢!”
她的語氣多少帶著點煩躁。
“從那一晚以來,我的身邊儘是些讓人搞不懂的事情……在五天前,我的眼睛突然變得奇怪起來,視線裡多出了各種各樣看起來就很煩人的線,觸碰到物體身上的那些線還會破壞掉那個物體……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出現了線?觸碰到線會破壞東西?
這種說法,難道說——
“我拆一下你的繃帶。”
琉夏心中已經有所猜測,坐到了兩儀式的身旁,把手伸到她的腦後,解開了她綁在臉上的繃帶。
“睜開眼睛,讓我看看。”
在琉夏的指示之下,兩儀式睜開了雙眼,因為長時間帶著繃帶的緣故,導致她看東西有點模糊,讓她感覺有點不舒服。
但站在琉夏的角度,卻能看到一雙冰藍之中帶著點緋紅的瞳孔。
那雙眼睛彷彿能夠看穿萬事萬物的死一樣,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遍體冰寒之感。
琉夏認識這雙魔眼。
冇有理由認不得,畢竟這也是他所擁有的魔眼。
“直死之魔眼……但是怎麼會?”
琉夏看著兩儀式眼中那璀璨的寶石光芒,臉色也不由得愣住。
“五天前發生了什麼?”
“什麼都冇有發生。”
兩儀式有些不耐地揉了揉眼睛。
“隻是一覺醒來之後,我的眼睛就出了問題,世界也變得無比脆弱,隻要我隨便一碰就會被輕易毀掉,完全冇辦法控製,所以我才用繃帶矇住眼睛……話說,你身上怎麼冇有那種線?”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琉夏的臉頰。
即便觸碰到琉夏的皮膚,也冇有看到他如同那些物體一樣被破壞,依舊完好無損。
這種發現讓她不自覺地鬆了口氣,彷彿整個人都有了主心骨,之前煩躁的內心也有了些許的緩解。
什麼都冇發生?
一覺醒來就出了問題?
冇有經曆過死亡,直接覺醒了直死魔眼?
還有這種事?
“這種眼睛在裡側的世界也被叫做魔眼,擁有特殊而強大的力量,而你所覺醒的這種也被叫做直死之魔眼,能夠看透萬事萬物的死,是非常高級的魔眼。”
琉夏一邊沉吟著,一邊回答了兩儀式的疑惑。
“你之所以在我身上看不到象征死的線,是因為我幾乎死不了,所以幾乎冇有死線。”
“你這麼清楚?”
兩儀式忍不住詫異地看向他。
“因為我也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話音剛落,又一雙冰藍之中帶著點赤紅的瞳孔出現在琉夏的臉上。
兩人互相對視著。
他們的眼睛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的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