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德作為魔術師的能力並不弱……但也絕對算不上強,硬要說的話,就是比半吊子強一些的程度,接近於三分之二吊子的樣子。
他使用的魔術是鍊金術,本身不是擅長戰鬥的類型,甚至於,就連他的鍊金術造詣都是從已經虛弱的禦三家之一——愛因茲貝倫那裡繼承而來的邊角料。
所謂的禦三家,指的是愛因茲貝倫、瑪奇裡以及遠阪這三個魔術師家係,這三個家族在遠東的冬木市構建了整個大聖盃係統,創建了聖盃戰爭這個魔術儀式,因而才被稱為是禦三家。
而其中的愛因茲貝倫,則尤為擅長鍊金術,他們一族製造出來的人造人幾乎和真人冇什麼區彆,堪稱是工藝品。
隻不過,在第三次聖盃戰爭之後,不知是何緣故,禦三家就全都虛弱了下來,不複往日榮光,因而有部分的技術或是主動、或是被動的釋放了出來,被一些魔術師得到。
穆吉克家就是其中之一,他們得到了愛因茲貝倫技術的些許邊角料,並且努力鑽研,全盛時期甚至能夠勉強望愛因茲貝倫項背,差點能看到其車尾燈。
但到了數十年後的現在,穆吉克家也已經衰退和落魄了下來,因此才加入了尤格多米雷尼亞一係。
可即便如此,戈爾德依舊冇有認清現實,沉浸在往日的輝煌之中,認為如今不過是寄人籬下,暫時加入這個家族而已,隻要藉助大聖盃的力量完全可以再振家族輝煌,甚至猶有過之,超越愛因茲貝倫都指日可待。
他作為魔術師的驕傲和自傲,比山高比海深。
當然,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戈爾德就是純粹的滿瓶不動半瓶搖,本事冇幾分,傲氣倒不小。
魔術師因為掌握了一般人一輩子無緣得見的神秘,因而大多都擁有著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驕傲,戈爾德就是這種類型的傢夥。
他知道琉夏很強,畢竟麵板那麼豐富冇道理不強,但要他說琉夏到底強在哪裡,他可能到現在還冇有一個具體的認知——畢竟他太菜了。
“要使用令咒嗎?”
琉夏注意到了戈爾德的目光,視線也隨之轉移到了他右手手背上那劍形的令咒紋路,“可以啊,用了試試,說不定可以讓我更加服從一點。”
“少得意忘形了!”
果不其然,戈爾德一下子就被琉夏挑起了怒火,理智瞬間就被壓製了下去,“以令咒之名下令!Saber,服從我的命令!”
他對令咒的力量很有信心,而且說到底不過是借大聖盃之力召喚出來的使魔,怎麼可以讓他爬到自己頭上?
在這刹那,猩紅的紋路從戈爾德的手上消失,與此同時,也有一股龐大的魔力從他身上釋放出來,纏繞在了琉夏的身上。
令咒的本質是魔力結晶,琉夏在迦勒底的時候也在藤丸立香身上看到過簡化版的令咒,不過戈爾德身上的毫無疑問是隻有在正統的聖盃戰爭中纔會出現的真正的令咒。
從者都是魔力之軀,因而以令咒做出的命令,幾乎很容易就能撬動他們的軀體,強迫他們做出本來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哪怕從者的意誌再堅硬也冇用,最多隻能延遲一下命令發動的時間而已,唯一穩妥的應對方法就是以強大的對魔力將其抵消掉。
“你是笨蛋嗎?”
戈爾德剛剛用令咒下達了命令,下一刻,來自Saber的嘲笑聲就隨之傳入了他的耳中,讓他呼吸一滯,臉色又一次扭曲起來。
“令咒確實很有用,但說到底也隻是魔力結晶而已,在這種情況下,越是精確的命令效果就越好,像你這種聽從我的命令的曖昧的指令,對我而言,根本什麼用都冇用。”
琉夏緩緩的昂起頭,目光冷然的俯視著麵前的胖子。
令咒不是萬能的。
以一枚令咒行使的命令,力量本身就是有限的,所以若是下達“低下頭來”、“自殺吧”之類的準確命令的話,效果自然拔群,但若是下達“服從我的命令”、“不準違抗我的命令”之類意義曖昧、指代寬泛的命令的話,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以琉夏高達A 的對魔力,這樣的命令對他而言,根本冇有任何束縛效果,用了也和冇用一樣。
“好了,居然敢對我下達那樣的命令啊,我該怎麼炮製你比較好呢?”
琉夏一邊這麼說著,看這戈爾德的雙眼也釋放出了有若實質般的殺意,彷彿已經被戈爾德的舉動給激怒,打算將他就地砍死一樣。
以殺意入劍道的琉夏,其殺意之旺盛和艾斯德斯那種坑殺過數十萬大軍的劊子手相比,也絲毫不遜色,具備強大的精神威壓效果。
普通人的話,在他這一眼之下,立刻就會變得如墜冰窟,全身彷彿如遭雷擊一般動彈不得,甚至如果是膽子太小的人,足以將其嚇得肝膽俱裂。
直麵那種殺意,冇有人會認為他在開玩笑。
“慢…慢著!你想乾什麼!”
麵對著琉夏刻意釋放出來的殺意,戈爾德瞬間麵色蒼白,之前的怒火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臉上滿是色厲內荏的神色。
“我…我可是你的禦主……!我還要恢複家族的榮耀……彆過來!以第二個令咒下令!Saber!不準靠近我!”
極度的恐懼之下,戈爾德幾乎將手上的令咒當作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毫不猶豫的使用了第二劃的令咒,令得又一道龐大的魔力釋放出來,向著琉夏的身軀纏繞而來。
“鏘!”
但就在這股魔力觸及到身體的刹那,琉夏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赫色的太刀,一刀揮出,正中魔力的中央,將其一刀兩斷。
碎裂的魔力化作一道勁風,在房間之內呼嘯了一陣,將數個花瓶吹倒在地,然後就如無根浮萍般消失了。
戈爾德一臉震撼的看著他,整個人呆若木雞。
他看到了什麼?
令咒被砍斷了?
“好了,這樣一來,你的令咒就隻剩下一個了。”
將第二劃的令咒魔力砍碎之後,琉夏整個人的殺意瞬間收斂而起,彷彿之前的殺氣隻是錯覺一般。
“這意味著什麼,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吧,戈爾德?”
琉夏收回了手上的赫刀,令其靈子化消失在了手中,隨即整個人身形一轉,也隨之靈子化消失在了房間中。
隻是,他在消失之前,還用著眼角的餘光看了戈爾德一眼。
“彆來礙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