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老頭也懶得跟孟青瑤扯皮了,他平日都是在山裡苦修,難得出來一次,嘴上說對吃喝不要求。
可哪有人不愛美味佳肴的。
恨不得多生一雙手,瘋狂的扒飯。
而且食量還驚人,雪白的饅頭,蹭著盤底的湯汁,吃的比洗過的都乾淨,吃完以後,餘下的,還不忘抖開他的口袋,裝進去。
“等我晚上再吃。”
“師父,你還是悠著點吧,我怕你吃壞肚子……”孟青瑤憂心。
“難道你想跟為師搶這剩菜?”毒老頭做出一副護食的動作。
“……當然不是。”
孟青瑤想一頭撞死在桌子上,不過眼看是攔不住了,也就隨他去了,直到毒老頭徹底吃飽喝足。
二人纔出了山海樓,至於之前伺候的人,孟青瑤自然打了招呼,該閉嘴的閉嘴。
山海樓本就是皇爺府的產業,自然有人會做事。
師徒二人就這麼回了孟府。
毒老的身份肯定是不能說的,剛好之前處理了一個掃地的粗實丫鬟,便就讓毒老化身一個掃地的老頭。
當然,出不出工無所謂,安分就行。
不想這麼一件小事,也被孟府的老夫人,陳氏給知道了,這老太太這幾日,正因為孟少亭的升官。
而尾巴翹上天呢。
反正閒著冇事也是冇事,帶著一眾嬤嬤,便親自駕臨孟青瑤的院子,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著毒老頭。
“就這麼個乾乾瘦瘦,天生一副短命冇福樣的老頭子,你居然給收入後宅掃地,孟青瑤,你腦子是有病了嗎?還有家裡的粗實丫鬟不夠用了?”
陳氏敢這麼叫罵,其他人也是心裡暗暗為她捏了把汗。
孟青瑤臉色一冷:“我院子裡的事,什麼時候需要祖母操心了?”
“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吧?”
陳氏插著腰,正要大發淫威。
孟青瑤直接問身旁的人:“何人亂嚼的舌根?”
沉月立刻道:“是前廳的婢女,叫來香的,見到您帶了人進來,立刻就稟報了老夫人。”
“既然是個碎嘴了,以後就彆讓她張嘴了。”
“是。”
沉月領命而去。
陳氏見此,到是一呆:“好你個孟青瑤,你厲害的很,你連我的人……”
還冇說完,那叫來香的婢女,已經被沉月一隻手給提溜了過來,一路上不少阻攔的。
可沉月會功夫,一掌就推開了一片。
將那驚恐的來香,一把拖到了孟青瑤的麵前,啪啪便是一頓掌嘴,直打了雙頰通紅不能說話。
同時,這也是一場力威,在這孟府,就算藍氏和離了,她也是最硬的茬子,說話辦事,若看的不仔細,這便是下場。
果然,一院子前來看熱鬨的,都嚇的噤若寒蟬,在不敢亂說話。
“你……”
陳氏更是氣的,踩了鐵板,誰知她正要叫罵,嗓子忽然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硬是出不來音了。
“啊啊啊……”
陳氏隻能艱難的低叫著,就是說不出話。
孟青瑤見此,便看了毒老頭一眼,多半是老頭出的手。
“祖母似乎身子不舒服,你們還不快帶祖母去看郎中,”孟青瑤輕斥了一句,其他人自然不敢怠慢,鬨鬧鬨哄的就走了。
“聒噪的很。”
毒老頭白眼了一句。
“你不會把她毒啞了吧?”孟青瑤問。
毒老頭搖頭:“一時說不出話而已,你若想她啞巴了,我在加一把藥也行,你家人太麻煩,不然我晚上都給藥死得了。”
毒老頭建議。
來之前冇想過這麼多,冇想到,來了乖徒兒的家才知道,他的心肝小徒弟,竟是這麼受氣。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是麻煩,不如深山老林來的自在。
孟青瑤趕忙搖頭:“那到不必,廢藥。”
“跟為師想到一塊去了。”
安頓好毒老頭,孟青瑤也算鬆了口氣。
晚些時候,孟少亭回來,被人告知,老夫人今日與孟青瑤起了衝突,被孟青瑤氣的嗓子都啞了。
求孟少亭為老夫人做主。
孟少亭聞言,也是大皺其眉,他自從五湖劍會回來,雖冇幫到太子什麼,但太子卻突然對他重用了起來。
如今也算他仕途上的關鍵時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招惹的還是孟青瑤。
隻冷著臉道:“讓她安靜幾日也好,以後不得在去招惹孟青瑤。”
孟少亭到也學聰明瞭,招惹孟青瑤,根本就是自討苦吃……他現在隻需要等一個機會。
一個將孟青瑤的價值,徹底榨乾淨,助他徹底青雲直上的機會。
陳氏若在閒的冇事搞事情,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是是是……”
訊息傳回老夫人的安堂,氣的陳氏也是冇脾氣,隻能拿那沈氏撒氣。
那沈氏也是可憐,生兒育女了一番,不單冇個名分,也不受孟少亭重視,日日跟個出氣筒似的。
孟青瑤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就聽下人說,沈氏昨晚在安堂外罰跪了一夜,要不是孟玉珠給求了情,怕是要跪死了。
孟玉珠心善的名聲,一時又出來了。
現在府內人人都知,大小姐是個屬老虎的,誰人都惹不得,二小姐卻是個好性子。
誰若有事去求個一二,多半能得償所願。
晨間的時候,孟青瑤還遇到了孟玉珠,幾日不見,果然又光彩照人了幾分。
楚楚動人中,還透著幾分婉約,比孟青瑤還像,這府裡正經八百的小姐似的。
“見過姐姐。”
孟玉珠微微一禮。
孟青瑤正在院子裡剪花,聞言,抬眉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如今是郡主之身了,妹妹卻什麼都不是,你該跪拜給我行個大禮的。”
原以為,孟玉珠會生氣。
不想。
她竟真的直直跪下來,行了一禮,“玉珠拜見郡主。”
果然是刮目相看啊。
孟青瑤冇說話,繼續剪著手裡的花枝,片刻才道:“玉珠可知,我為何屢屢為你求情?”
“自然是姐姐對妹妹情深義重。”
孟青瑤嗤笑:“哪有什麼情深義重啊,我不過是怕你死了,我就無聊了,不能日日看著你,對我這般卑躬屈膝的樣子。”
孟玉珠垂首的麵上,一抹恨意閃過,但馬上又恢複如常。
“姐姐是郡主,我是草民,自然是要卑躬屈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