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話鏗鏘有力。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答案,真以為他是個好人。
但是文德帝一個字也不相信,他通紅著眼眶,已經準備好了對太子的最後一擊。
而暗處的孟青瑤,也不相信他的話,如果太子君逸塵的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僅此而已的話。
那他今日,死定了。
就在孟青瑤小心聽著事情發展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君逸塵有些激動的拉住了文德帝的衣袖。
似乎是在辯解。
“……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兒臣句句屬實,蘭貴妃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兒臣卻是清白的……嗚……”
說到最後,太子已經說不出話了。
因為恨極的文德帝已經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彷彿要將這忤逆不孝的兒子,直接掐死。
太子也不敢反抗,隻這麼被掐著,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隻能痛苦的嗚咽,“兒臣,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清白,怎麼證明?”
大約暴怒的文德帝還有意思理智尚存吧,竟是想看看,君逸塵還要如何垂死掙紮。
如果他不能自證清白,那今日之後,東宮完了,中宮完了,孝王府也完了。
孟青瑤也在好奇,君逸塵的殺手鐧,到底是什麼。
然而她根本就冇看清楚,眼睛忽然被一直溫潤的大手,遮住,然後就耳邊就聽到了……君逸塵。
脫褲子的聲音。
是的冇錯,孟青瑤猛的一僵……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嘛。
“……父皇請看,其實兒臣……其實兒臣,早在半年前,一次策馬的時候,就出了意外……兒臣不敢對外說,好在經過太醫診治,說若好好養著,一年兩年,還是可以恢複的……太醫可以作證,嗚嗚嗚……”
說到最後,太子君逸塵,彷彿極度屈辱一般,竟是痛哭流涕。
畢竟這方便受傷,確實……
等一下,那日乞巧他與德王府的庶小姐,也不對……孟青瑤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巧合。
而太子與蘭貴妃也的確有染,所以唯一的事實就是,君逸塵偽造了傷口。
但是傷這種東西,又怎麼可能輕易偽裝,很容易被拆穿,所以他是……真傷。
為了報複反擊蘭貴妃。
這傷,若是偽造的恰到好處,可以令他逆風翻盤,萬一要是力度冇控製好,完蛋了。
那至少他保住了皇後,保住了孝王府。
不得不說,君逸塵,夠狠。
跟如今的君逸塵比,前世的君逸塵,頂多算是虛偽小人罷了……但是,這一刻,想必她與君玄澈都是三觀其碎吧。
那邊,太子還在辯駁:“……那日乞巧,其實是兒臣故意那麼做的,就是為了掩飾……所以兒臣對蘭貴妃絕無任何關係,她腹中的孩子,也不可能是兒臣的,分明有人故意離間你我父子。”
太子的自證清白。
這一刻對文德帝的衝擊也是巨大的,他緊緊盯著太子的那處,滿臉的不敢置信。
如果半年前,太子就‘廢’了,那蘭貴妃腹中的孩子的確不是他的。
“那皇後當初為何拚了賢名不要,也要維護蘭貴妃……”
“母後自然是關係則亂,隻因蘭貴妃掌握了兒臣的把柄,母後還不得不被威脅……”
如今繞了一大圈,皇後太子都成了蘭貴妃的受害者了。
剛纔還想一手掐死君逸塵的文德帝,此刻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必須要將事情查清楚。
“程玉。”
“屬下在。”
原來程玉一直都在暗處,所目睹的一切,於他來說,也是震驚的。
“找李太醫,另外……”
不管無論怎麼樣,文德帝想殺了蘭貴妃這賤婦的心,是不變的,他原本即刻就想殺了。
但是一想,如今京中宮內,多有太子與蘭貴妃的謠言,若是蘭貴妃這個時候被處決,難免紮眼。
所以他迅速改變了主意。
“冇有另外了……恭王府的事,太子看著辦吧。”
一語出,算是暫且相信了太子君逸塵。
君逸塵跪伏在地上,心中終於有了幾分,如釋重負的感覺,隻待李太醫過來將事情告訴文德帝。
一切,便定局一般了。
當然,李太醫也早已是君逸塵的人了,而此時因為太過隱秘,算是皇室少有的醜聞了。
文德帝必然也不會在找其他人,給他驗傷。
隻盼,真如李太醫說的,他將養一年還能恢複,否則,一年後,他還是會被廢掉。
“兒臣告退。”
而暗處,看完戲的君玄澈與孟青瑤,此刻也收拾收拾自己的節操,緩緩退出去了。
可人雖退出來了,可微張著的嘴,竟是半天冇合上。
太特麼稀碎了。
孟青瑤覺的自己應該回去先消化消化,今晚皇帝寢宮發生的事。
而現在最應該感到害怕和驚慌的,應該是恭王府上下,與此刻在宮中小心等著訊息的蘭貴妃了。
蘭貴妃一直覺的自己是瘋的。
從她進宮,從她自欺欺人覺的自己活的很風光,後來又被君玄澈無情拒絕以後,她就瘋了。
而她覺的自己既然瘋了,那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什麼膽大妄為的事情,她都乾得出來了,無論是作踐自己,還是作踐彆人,她彷彿都樂此不疲。
她死都不怕了,便想著臨死前多拉幾個墊背的,拉上南楚的太子殿下如何?
其實她最想拉的,還是孟青瑤,那個擊碎她所有幻想的人。
隻是她冇有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麼快。
太子君逸塵拜見了文德帝後不久,就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另一麵,文德帝的人,也差不多到了她的寢宮麵前。
“你們來做什麼?”
程玉親自帶的人。
蘭貴妃見過程玉,自然知道程玉代表的是誰,她絕美精緻的臉孔上,登時出現了幾許,瘋魔般的神經質狀態。
一個老宮女,送上了一盞湯藥。
程玉道:“外麵謠言四起,陛下擔心娘娘聽到後,憂心,夜不能寐,所以特派屬下,來給娘娘送一杯安神的藥。”
藥,什麼藥,大家心知肚明。
蘭貴妃一直覺的自己不怕,可這一刻,雙手還是微微的抖顫了,她道:“本宮能最後求你一件事嗎?”
程玉到是幾分好奇,眼前這個禍亂宮闈的蘭貴妃,還有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