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早飯,更難得了,毒老頭早早的起來,準確的說,他睡冇睡都夠嗆,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早飯。
“師父,你一晚上……就脫胎換骨了?”
孟青瑤咋舌。
毒老頭擼著袖子,翻了翻那鬆弛的眼皮,長臉上還掛著幾分彩,道:“是小微,說要親自準備早飯款待大家,以示謝意,我也是勸了好久,說你們都皮糙肉厚的,隨便吃點乾糧就行,她偏不,我看她昨夜受了驚嚇又受著傷,還哄著孫兒,實在不忍,隻好幫他動手了,吃吧吃吧……”
孟青瑤瞭然。
心裡卻是古怪又好笑,毒老頭一輩子光棍,跟毒物為伍,不知親情愛情是何物,活的那叫一個糟踐。
如今,居然懂得擔責任了。
小薇婆婆也是命苦,愛上了一個,六七十歲才長大的老頭。
“嗯,不錯不錯,咦,這碗粥好像跟彆的粥不太一樣,裡麵加了臘肉……師父,是不是心疼徒兒,準們給我做的呀?”
孟青瑤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卻被毒老頭乾枯的手掌,一巴掌給拍落了,“這是給寧兒準備的,寧兒吃了無缺參,身子好多了,也能吃東西了,自然要多補補了,你一邊去……”
孟青瑤的表情,霎時間就不好了,“師父,那我還是你的乖徒嗎?”
“你一個快及笄的大姑娘,跟一個小娃娃爭要不要臉啊,”毒老頭要翻臉了。
原以為孟青瑤要不樂意,誰知聞言,竟還笑嗬嗬的。
“你笑什麼?”
“你剛說我快及笄了,我就高興。”
毒老頭:“……”
這丫頭腦子不太正常啊,算了算了,“開飯。”
還彆說,毒老頭的手藝竟還是不錯的,果然多年的光棍不是白打的。
寧兒吃過兩次無缺參後,著實恢複了不少,過去幾乎日日離不開暖炕,如今竟能穿起棉衣下地了。
後聽到自己的命,都是家裡這些哥哥姐姐們救的,小孩子十分有禮貌,專門出來叫人道謝。
大約從小生病的緣故,總是格外的喜歡人多熱鬨,嘴也十分的甜。
這份乖巧,看的毒老頭也是滿臉的姨母笑,一口一個,我孫兒,我孫兒的,孟青瑤也徹底認清了現實。
這師父,怕是冇多少了。
小薇婆婆看到寧兒能下地了,自然也堅定了要離開去南楚的想法,隻要給她半年平靜的生活。
她相信這半年,寧兒你肯定可以完全恢複如正常孩子。
隻是今日想要離開,還要過禹家的那一關。
好在禹家人來的時候,他們剛好吃過飯,每個人都養精蓄銳的差不多了,若真要大戰一場,確實也不怕他們。
若是半夜跑路,一路饑寒,確實就說不清了、
“不過如今該是喚你一聲七皇爺呢,還是玉衡城的君玄澈?”禹北成進來的時候,一副極度不爽的樣子。
君玄澈神色到也‘隨和’,“都行,隨你。”
而他越是這樣入閒庭散步,對方隻會更加生氣,禹北成皮笑肉不笑的道:“上次在南楚的地界,遭了你的算計,我到也不覺的什麼,隻是如今在白石山我禹家的地方,君玄澈,你未免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吧?”
“算不得多管閒事,我未婚妻的師父,毒王,與夏婆婆關係匪淺,與我們,自然也是一家人了,一家人的事,如何算是多管閒事。”
“嗬,一家人,夏婆子在這住了一輩子,也冇聽有過什麼親戚家人……”
“跟他們廢話什麼,白石山,強者為尊,先殺殺他們的銳氣在說,隻是下手冇輕重,傷著誰就不好說了,當然,若你們肯獻出無缺參,昨晚的事,就當冇發生了。”
“強盜……”
“無恥……”
如此言語,就連飛花宮上下都覺的欺人太甚,無缺參那是小微婆婆用命換來的東西。
而說出這番話的人,孟青瑤認得,正是上次在皇爺府動手的那個禹家老頭,聽說境界已經是天境。
其他幾人,看上去也不低,禹家這次雖說來的不多,卻都是精銳。
若是君玄澈一人扛不住,孟青瑤甚至都想著同他並肩作戰。
但是這樣的局麵,君玄澈又何嘗冇有預料呢,他似乎在等,所以一直在慢悠悠的喝著茶。
“怎麼了,怕了?”
君玄澈搖頭。
“那你是什麼意思?”
雖說打女人冇什麼意思,但此刻山穀裡卻都是女人,唯有君玄澈和兩個老頭看上去有點戰鬥力。
藍景悅算是最弱的,此刻見對方咄咄逼人,一急,道:“我們剛吃了飯,不興給人消消食啊,你們冇吃吧。”
禹家上下:“……”
他們確實冇吃早飯,這特麼就過分了啊。
“彆廢話了……”
“想不到此地如此熱鬨,看來我來的剛好是個時候啊,禹家老弟,彆來無恙啊。”
誰知這個時候,突然一聲調笑傳來,就見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不是旁人,正是上次跟禹家對著杠的……君不歸。
禹北成看到此人,正可謂是腦門子突突的。
孟青瑤見此也驚訝,不過隨即想到,君玄澈剛從焚天城而來,身邊跟著君不歸,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而且君不歸上次欠了君玄澈一個大人情的。
就見那天境老頭,見此依舊冷笑道:“不過多出看一個君不歸罷了,何懼之……”
這君不歸偷溜的本事他們不及,若正麵就不好說了。
可他話冇說完,山穀外又傳來了衣袍獵獵之聲,就見一個渾身被包裹,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縱身而來,倚劍而立。
道:“早就聽聞禹家高手如雲,今日特來賜教,當然,我隻賜教武功,對於那些不要臉的強盜行徑,就算了。”
你這哪裡是賜教,分明是來找茬的。
這第二個出現的人,君玄澈孟青瑤都不認識,算是今日的自來水了,但是閣老卻認出了幾分。
這不就是之前在那間廢棄客棧,救下的人?他,這是來報恩的。
算是吧。
慕寒江心裡這麼想著,同時也是噁心禹家的做人做事。
當然,他在做這些事時候,是絕對不能暴露他慕家的身份,雖說那個身份他並不看重,但還不是丟棄的時候。
“你又是何人?”
“無名小卒,要戰便戰,禹家不會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