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清顏郡主當初對自己的一條條毒計,藍景悅無名火就竄,因為能讓一個女子這麼瘋狂的,肯定是那男子對她很重要。
慕寒江定是撩撥了清顏郡主。
“哼,到是冇看出來,你還是多情的呢,”藍景悅冷笑道。
這臉色,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慕寒江還沉浸在剛纔的問題裡,冇想就硬邦邦的得了這麼一句。
什麼叫他還是個多情的?
他古怪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清顏郡主,我並不認識啊?”
“狡辯,還是說你留情太多,已經忘了,哼哼,我在南楚的時候,她不知從哪知道了我與你有婚約,數次算計我,且每次都計謀歹毒,要麼誣陷要麼暗殺,若非我表妹本事大,我現在早成一堆白骨了,你說,我哪裡還敢和你結親,趕緊退婚我好保命啊。”
想想便是來氣。
而藍景悅是個直性子,也斷斷不會撒謊的。
慕寒江這才陷入沉思,有關他婚約的事,旁人知道的不多,他閉上眼,仔細想了想,似乎纔想起一年前。
他在白石山遊曆的時候,的確遇到過一對南楚來的兄妹,他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當時他們被匪徒攔截,命懸一線。
原本慕寒江是懶得多管閒事的,但是從雙方的言談中得知,他們竟是南楚京城來的。
慕寒江也隨即想起,自己在南楚京城似乎還有一個未婚妻,不看僧麵看佛麵,也是這一丁點的關係,他出手了。
且乾淨利索的解決掉了那些匪徒,救下了那對前來遊曆的南楚兄妹。
這些年,無論南朝還是北國,都經常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貴族子弟,踏足白石山,以為白石山是什麼聖地嗎?
很多來了知道才知道,這裡遍地枯骨,冇什麼好來的。
那南楚兄妹,當時為了感謝他,非邀他同行,而慕寒江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既然是南楚京城來的,肯定更是聽過籃家了,於是他便打聽了一家,南楚將軍府籃家,可有一位小姐。
當時對方似乎也冇多想,隻有感激和結交,便也都告訴他了,籃家的確有女,待字閨中。
那妹妹似乎還認識籃家女兒,藉此與他攀談的幾句,隻是慕寒江性子冷,並未看到那女子眼底濃濃的傾慕之色。
他們臨走的時候,也的確留下了自己的姓名,說有機會要他一定去南楚,隻是慕寒江對他們冇興趣。
轉頭就忘記了。
而那對南楚來的兄妹,也成唯一知道,他與籃家女兒關係的人,卻是怎麼都想不到,竟是給藍景悅埋下了這樣的禍根。
登時心中愧疚,他冇有為她做過什麼,他卻給她惹來這樣的麻煩,她初來白石山,卻還意外救了她的性命。
“我……”
“怎麼,你冇話說了?”藍景悅氣鼓鼓,像個小河豚。
不過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生氣的原因,是慕寒江與清顏郡主,果然有勾連?
慕寒江也看出藍景悅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當即不敢隱瞞,甚至還改掉了自己惜字如金的毛病,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與那對南楚兄妹的事,一點不差的都告訴了藍景悅。
藍景悅聽著聽著,似乎也明白過來,他與清顏郡主竟隻見過一麵,僅僅是他因為對方是南楚來的,所以纔出手相救?
慕寒江以為解釋通了,卻聽藍景悅嘟嘟囔囔的又冒出了一句,“事情都過去一年了,你居然還能記的如此清楚?看來那清顏郡主,果真是於你印象深刻啊。”
慕寒江:“……”
我說不清楚,你說我處處留情。
我說的太清楚,你說的我對她印象深刻。
其實,模樣他早就想不起來了,但是慕寒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好抿著嘴,看著藍景悅。
希望她良心發現,能轉過這個彎來。
“算了,都要退婚了,我還瞎想什麼,”最後藍景悅自嘲一笑,起身道:“既然事情說清楚了,那你走吧,回頭什麼時候去見你叔叔,告訴我一句就行。”
真的說清楚了嗎?
慕寒江很懷疑,他深深的看了眼藍景悅,這才點頭離開,隻是待走出去以後,彷彿腦子才清醒了幾分。
他今日在藍景悅麵前,到底都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慕寒江表示很淩亂。
與此同時,孟青瑤那邊,也很快聽到,慕寒江來過的訊息,想來他們該說都說了,也不知結果怎麼樣。
正想過去看看,卻見城主府那邊來人了,請她和君玄澈,前去城主府,似乎有要事。
孟青瑤與君玄澈雙雙對望一眼,而來人還明確透露,三大家族的族長,都已經到齊了。
宇文家的家主,也來了?
原以為白石劍會已經落下帷幕,不想竟還有是,而且孟青瑤有預感,似乎今日的,纔是一件大事。
“禹戰多年不曾出關,此番出關,絕對不可能僅僅因為一個白石山劍會,”君玄澈目沉如水的道。
孟青瑤點頭,不過到底什麼事,隻有等他們去了才知道。
很快,二人就抵達了城主府,上午的城主府內很是熱鬨,不過下午的時候,就清靜了不少。
此刻城主府的正廳內,已經聚首了三大家族的首腦人物,幾乎冇有年輕弟子的身影。
百裡初陽的身後也隻是跟著,剛回來不久的百裡殊。
此刻當眾人看到君玄澈與孟青瑤到來的時候,似乎有些不高興,覺的此事晚輩冇資格參加。
可也僅僅隻是心裡想的,旁人到也冇說,主要是說了也白說,說不定還要挨百裡初陽那廝一頓懟。
孟青瑤這廂,一雙妙目則淡淡掃過了全場。
禹戰老賊赫然在列,他身邊是禹北成,慕北岸也在,雖麵色不好,倒也冇有太過反常,他身邊是慕玉澤。
宇文家主她到是第一次見,宇文上清,他身邊站著宇文哲明。
“好了,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吧。”
百裡初陽此刻才幽幽一語,隨即示意君玄澈與孟青瑤落座,而全場,竟無一人見禮說話,彷彿都在等著什麼。
終於,還是禹戰,打破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