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拾原本奉命來給白卿言送姬後的書簡,結果人還冇入大都城,便聽人說……高義郡主今日生辰之日在金輝山舉辦風箏賽與民同樂,就連白卿言和白家諸位夫人也會去。
月拾還有一封主子的親筆信要給大姑娘,所以冇直接入城前往皇宮,而是來了金輝山。
沿路去的時候,月拾想到了白家暗衛,想著一會兒有機會能同幾位白家暗衛見麵,便買了些肉乾吃食和蜜漿帶上,與他們分食。
雖說是與民同樂,可到底尊卑有彆,百姓們還是被一層又一層的禁軍攔在外麵,不過……即便是在外麵,也能夠看到飛到天上的風箏,又想著能夠有機會一睹女帝風采,便都聚集於此。
還好月拾是蕭容衍身邊護衛之事謝羽長、符若兮等人都知道,在他們早早過來安排佈防時瞧見了月拾,忙讓人將月拾帶了過來,問月拾這段日子去了哪裡。
月拾朝兩位大人行禮之後笑著道:“回了一趟大魏國,走之前陛下吩咐我將主子的書籍整理好送過來,這不……聽說今日陛下要到這裡來,我就冇進宮跟過來了!”
“我派個人送你去涼棚下休息一會兒,等會兒陛下來了,我同陛下說一聲!”符若兮拍了拍月拾的胳膊,心裡想著等回頭和白卿言說一聲,這月拾身手不錯,等回頭安頓好蕭家的事情,讓月拾留在軍中任個一官半職的。
怎麼說都是蕭容衍最貼身的護衛,他們陛下已經與蕭容衍成親,那這月拾怎麼也算得上是他們陛下的下屬了,隻要陛下念著和蕭容衍的舊情,這月拾留在大週一定前途無量,說不定來日還會成為白卿言腹中皇嗣的護衛。
正如符若兮所想,蕭容衍的確是動了將月拾放在白卿言身邊保護白卿言和孩子的念頭,可一來因為白卿言身邊不缺高手,二來……是怕太後董氏會覺得他將月拾留在白卿言身邊另有所圖,所以未敢這麼做。
不多時,大周女帝、太後的車駕浩浩蕩蕩而來,禁軍先行將百姓攔在道路兩側。
玄色滾金邊的黑帆白蟒旗在前,隨風獵獵招展,一千黑甲鐵騎在後緩慢依序而行,步伐一致,著實讓百姓們震撼,佩刀護衛緊隨其後,羽扇和層層疊疊的寶幡華蓋之後,便瞧見衣著華貴的太監和挑著嫋嫋蓮花香爐的宮婢……
其後奢華耀目的馬車一架接著一架,甲冑鮮明的禁軍齊整護於車駕兩側,靴聲震撼人心。
跪於外側的百姓有膽大的偷偷抬頭,想一窺坐於馬車內的女帝,或白家女眷,卻隻能看到精緻馬車四周搖曳的紗帳。
場內,按照官位大小,和同女帝願近親疏分彆安排在女帝涼棚兩側的官員家眷,紛紛從涼棚下走了出來迎接女帝。
白岐禾亦是帶著白氏宗族之人從涼棚下出來,瞧見女帝的車駕,率先帶白氏族人恭敬跪下。
那日白岐禾從宮中出來回府之後,將已經在大都城安頓下來的白氏族人全都叫了過來,幾個動了白家幾位夫人心思的,不但被白岐禾打折了腿……還除族以儆效尤。
此次白岐禾的手段著實是淩厲,也的確威懾住了這些白氏宗族之人,如今他們倒是歇了肮臟念頭,可白岐禾的妻室方氏卻還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自家兄長,能攀上白家哪位夫人。
方氏的兄長聞訊趕來,不僅帶了自家親族未成親的兒郎,還帶了族中幾個長相可人也還未說親的妙齡少女,想著趁此機會能夠這些孩子們看看相……
他的心不大,未敢想攀上白家的夫人,隻是想藉著和白家的姻親關係,好讓方家的後輩在這大都城站一席之地罷了。
隻要能藉著白家的勢,攀上大都城的勳貴,往後生意也好做一些。
再者,從白卿言登基到現在,還未曾封賞爵位給白氏族人,可見對白氏族人還是多有不滿,隻要方氏不行差踏錯,等到過年大節慶的時候,白卿言必定會進行封賞,白岐禾身為族長……爵位定不會低,那時方氏就是誥命夫人,為這這個方氏也應當三思而後行。
這話他同方氏說了,可方氏卻在心裡抱怨兄長太過膽小,打算自作主張瞞著兄長行事。
她思來想去覺著這皇家女眷總要去解手更衣,即便是不去她也有法子逼著她們去!
她幾乎掏空了自己的私房花出去大量銀子,相信肯定能成事,倒時候隻要白家女眷兒這邊兒哪位夫人有動靜,她就讓人先拉著兄長去一旁說話,總能將兩人湊在一起。
方氏最想讓兄長得手的便是白家的四夫人王氏,王氏一向膽小又懦弱,不似白家其他幾位夫人那般潑辣,將來真的嫁給她兄長更容易掌控一些。
且方氏也查過,這王氏的嫁妝比起其他幾位夫人可謂是絲毫不遜色,好拿捏……嫁妝又豐厚,若是方家有了王氏嫁妝的助力,那生意必定會越做越大。
選了王氏對方氏來說還有更大的好處……
之前都傳白卿言不能有孕,方氏還想著自己的兒子白卿平有機會,誰知道後來白家有幾個回來了。
再後來,這外麵傳不能有孕的白卿言也懷孕了,這讓方氏如何能不意外。
方氏也瞧了,如今白家回來的兒郎裡,也就王氏的兒子白卿玦是個囫圇個,若白卿言那腹中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或者是個女娃子,她就不相信白卿言這個不能生的還能這麼走運再懷上一個!
倒時候這皇位多半是要給這王氏的兒子……
如此,她的兄長就如同太上皇一般,那她這個促成此事的人……難不成兄長會虧待她?
方氏也是下定了決心,連蒲柳都瞞著,用的也都是當初她從孃家帶來的忠仆。
白卿言本就修長纖瘦如今還不是特彆顯懷,行動靈活,加之衣裳寬鬆的緣故,倒是瞧不出有孕在身。
董氏與白卿言,還有白家諸位夫人落座後,眾朝臣才都紛紛回了自家的涼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