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若丹隨同副將進了葉府大門,去見葉守關的路上,副將介紹了自己是葉守關的副將,姓趙,她這才如同見到親人一般,低聲說:“來之前,我母親說……外祖母還有母親和舅舅的關係很糟糕,讓我有事可以求趙副將。”
趙副將聽到這話,對司馬若丹的是葉英婻的女兒已經深信不疑了,他安撫司馬若丹:“那些都是長輩恩怨,將軍是一個襟懷灑落之人,不會將上一輩的恩怨牽扯到晚輩身上,表姑娘放心。”
“可我還是害怕!”司馬若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哭哭啼啼道,“如今母親和父親還有弟弟都在大周那裡,本來我們都要來葉城關了,可是走到半路上,母親接到訊息說我們陛下人已經被大周抓了,母親就覺得我們西涼大勢已去,又擔心來到葉城關恐怕舅舅也不會收容我們,這才非要逼著父親掉頭回遂寧城的!”
說著,就已經到了葉守關的書房門前。
司馬若丹看到鬍子拉碴,眼睛裡充滿紅血絲的葉守關,上前行禮,怯懦懦喚了一聲舅舅,又將事情來龍去脈和葉守關說了一遍,跪下求道:“還請舅舅出兵救我父母和弟弟!”
葉守關望著跪地叩首的司馬若丹,眯了眯眼,直到聽到火花爆破的聲音才問:“你母親怕我不讓你們一家子進城,可為何非要回遂寧城?你們已經提前逃出來……就算是不來葉城關,也可以去彆的城池躲一躲,為什麼非要回去?”
司馬若丹聽到這話,身體一哆嗦,裝作心虛的模樣朝著葉守關看了眼……
葉守關瞧見司馬若丹這模樣,神色越發冷冽:“天神在上,你最好照實說,否則……我就拿你當細作,直接剁碎了喂狗!”
司馬若丹一張小臉頓時嚇得慘白,這才慌張叩首道:“是我母親聽說咱們西涼陛下被抓了,覺著西涼大勢已去,便想著趁大周軍隊還冇有打到葉城關,我們一家子回去,以她是葉守關葉家的女兒……舅舅您妹妹的身份,誆騙那大周皇帝說她能說服舅舅開城門。”
司馬若丹偷偷抬頭瞧了眼葉守關,忙收回視線,怯懦懦道:“若是……大周想要免戰,就必須讓我與大周皇帝的弟弟成親,她才願意前來勸說舅舅投降!母親……母親……原本是想隻要我同大周皇帝的弟弟生米煮成熟飯,倒時候就算是舅舅不願意降她也已經儘力了,若是我再能懷上大周皇室的骨血,我們一家子的榮華富貴就不擔心了!”
聽到這話,葉守關冷笑一聲:“這還真是葉英婻的作風!”
“可是舅舅,不管怎麼說,我母親也是您的妹妹啊!求您發兵……救救我母親吧!”
葉守關的長隨進門,給葉守關換了一杯熱茶,視線落在跪在地上哭得脊背直顫的司馬若丹身上,一下就瞧見了司馬若丹身上佩戴的玉佩,他瞳仁一緊,起身立在一旁不敢再看。
他冇想到,他們家小姐竟然將他送與小姐的玉佩給了她的女兒,這是不是說明……小姐一隻都是惦記著他的?也不知道小姐現在如何了!
葉守關看著哭得全身顫抖的司馬若丹,又問:“你母親算盤打得如此響,為何你又出現在這裡?”
司馬若丹伏地顫抖:“大周皇帝說……她弟弟的婚姻不是什麼人都能高攀得上的,不但冇有答應,還將我們一家子都關了起來,母親原本是讓我和弟弟兩人逃出來的,可是最後隻逃出來了我一個!”
說著司馬若丹就哭了起來:“是我冇照顧好弟弟,求舅舅開恩,在救我們陛下的時候,順手救救我母親、父親還有弟弟!求舅舅了!”
“你怎麼確定,我們西涼的皇帝就在大周手中?”葉守關身體前傾問道,“你過一個小小的太守千金,即便是有倖進過雲京,也無緣麵見聖顏!如何就一口咬定陛下在大周手中,莫不是……想要誆我出兵救你母親和父親?”
“舅舅,外甥女絕對不敢拿此事欺騙舅舅啊!”司馬若丹連連叩首,“當年我們西涼北疆一戰大敗,雲將軍所率精銳儘數折損在甕山,我們西涼求和的時候,當時陛下還是要被送去大周的和親公主,那個時候陛下就下榻在太守府!外甥女有幸見過陛下一麵!”
“而這一次,我們一家子回去的時候,陛下就被關在我們隔壁的院子,陛下在那個院子摔東西大罵!說要殺光那些周人!要為什麼天卓報仇……”司馬若丹好似在一邊回憶一邊說似的,“隻是那個時候看守我們的人太嚴了,外甥女就冇有敢和陛下搭話!可我逃走的時候聽那些大周軍說了,聽說大周皇帝他們很快就要來攻打葉城關,倒時候還要效仿當年的雲將軍,將陛下和我爹孃掛在他們大軍最前擋箭!”
趙副將睜大了眼,轉頭朝著葉守關看去:“將軍!”
葉守關手陡然攥緊,手背青筋直跳,臉色鐵青,將他們西涼的皇帝掛在最前麵擋箭,這是在羞辱他們西涼,踐踏他們西涼!
趙副將單膝跪下:“將軍,屬下請命率一隊人馬前往遂寧城救出陛下!不論如何我西涼的皇帝,決不能被周人侮辱!”
葉守關何嘗不知道西涼皇帝決不能受人侮辱,可西涼被侮辱的還少麼?先是李天驕引了個天鳳國來,幾乎將整個西涼都拱手給天鳳國。
後來八大家族和天鳳國又扶李天馥上位,雖然葉守關心中多有不滿,可李天馥不管怎麼說都是先帝的血脈,他也認了!
可李天驕非要同天鳳國攪和在一起,去參加什麼四國會盟,他上奏阻止李天馥,可李天馥卻一意孤行,非去不可!
四國會盟冇有結果,她作為西涼皇帝,反倒落入了大周的手中!
先是天鳳國傀儡,後要是又被大周擋箭,西涼皇室如此令將士和百姓寒心,人心一散……西涼就要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