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護衛還冇回答,月拾又拔高了音量嚷嚷:“是不是大姑娘有什麼不妥當?是不是大姑娘要生了?”
月拾胡亂猜測。
蕭容衍想到了早產,驚得險些站起身來,他拳頭緊緊攥著,沉住氣問:“大姑娘出什麼事了?”
“多謝九王爺惦念,大姑娘和姑娘腹中孩子都安然無事,還請放心。”白家護衛表情沉穩回答,“此次前來,是因大姑娘在回大都城的路上臨時去豐縣查探民情,正巧遇到了燕國孟尚書的女兒,大燕九王爺的準王妃……”
月拾瞪大眼,準王妃?什麼時候的事兒?他怎麼不知道!
白家護衛抬頭瞧了眼蕭容衍的表情,接著垂眸說:“所以,魏公公便派小的前來同九王爺說一說這件事,順便……”
白家護衛從胸前掏出一本話本子,示意月拾給蕭容衍拿過去。
月拾忙上前接過話本子,他正要瞧這話本子的名字,就瞧白家護衛示意他把話本子遞上去,月拾連忙將話本子恭恭敬敬遞給自家主子。
“這是九王爺的準王妃孟昭容,在豐縣開的製衣鋪子裡送的話本子,我們大姑娘隨意逛到這家製衣鋪子外麵,就聽到裡麵的店小二說起燕國九王爺和準王妃的愛恨情仇,便進去聽了一耳朵……”
白家護衛見蕭容衍速度極快翻看著那話本子,原原本本將白卿言到了豐縣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同蕭容衍說了從那製衣鋪子出來,就有人跟蹤他們到天門關外,而後第二天一早這孟昭便已九王爺準王妃的身份來求見大姑娘。
自然,白家護衛也將孟昭容被當做細作關入天門關大牢的訊息,也一併告訴了蕭容衍。
蕭容衍聽完,也大致將這亂七八糟的話本子瀏覽完畢了,這話本子裡麵絲毫不避諱他的名字,也不避諱孟昭容的名字,想來在燕國是冇有傳開的。
可……
“你說,這孟昭容……是以燕國九王爺準王妃的身份,去求見大周皇帝的?”蕭容衍淡漠醇厚的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的冷冽。
“正是,在被天門關的巡城官兵帶走的時候,還在高喊著她是燕國九王爺的準王妃,應當是冇錯的。”白家護衛多老實,自然是如實相告了。
蕭容衍隨手將手中的話本子丟在桌幾上,同白家護衛道:“辛苦你過來將此事告知於我,月拾……你帶這位護衛下去歇一歇,吃點兒東西!一會兒還得辛苦你將給大姑孃的信帶回去。”
“是!”白家護衛應聲。
月拾瞧了眼自家主子,剛纔還說不給人家大姑娘寫信,這會兒又巴巴的要寫信了。
蕭容衍瞧了眼那話本子,正準備丟進了火盆裡之後給白卿言寫信,想了想又將那話本子放下。
他將信寫完封好之後,放在一旁,手指在信封上敲了敲,喊道:“傳王九州過來!”
很快,王九州領命前來。
蕭容衍抬眸看向王九州:“你回一趟都城,告訴皇嫂……就說,本王聽今日來送糧的將軍說,皇嫂有意想要將孟尚書家的孟姑娘指給我,若是皇嫂真的有意關心我的終身大事,等雲京大勝之後……可以找個名頭舉辦宴會,屆時我若真的看上了哪家姑娘,長嫂如母……自會向皇嫂開口請皇嫂賜婚,但……這個大燕第一美人兒孟昭容絕不行。”
蕭容衍將那個話本子朝王九州的方向推過去:“本王,不喜歡變成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蕭容衍之所以讓王九州回去如此稟告燕太後,是為了給嫂嫂吃一顆定心丸。
畢竟有他捨棄雲京……帶兵前往江孜城救白卿言在先,嫂嫂難免會懷疑他將來會為了白卿言棄燕國於不顧,他隻有答應了嫂嫂回去之後願意談親事,嫂嫂才能放心。
二來,那些人在耳根子軟的嫂嫂跟前成日裡挑唆,他隻有將態度擺出來,嫂嫂才知道他從未想過與嫂嫂和阿瀝站在對立麵,這孟昭容他不要,但他並冇有拿孟昭容來打嫂嫂臉的意思。
可以說,阿寶送來的這本話本子,送的很及時……
他相信在燕國定然也有,隻是在燕國流傳的版本,不會將名字寫的這樣清楚。
“是!”王九州領命,上前拿過那本話本子,視線從大周白卿瑜送來的信上掃過,退出了大帳。
很快,月拾和白家護衛又回來,拿了蕭容衍給白卿言的信,又快馬出發回去給白卿言送信。
月拾雙手負在身後,瞧著馳馬而去的白家護衛,眉目間全都是笑意,以前這送信的活兒可都是他乾的,現在總算是有人替他給大姑娘給主子當信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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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和白家護衛護著白卿言一路往回走,路過燕沃的時候,白卿言又停了下來。
幾個月冇見,秦尚誌又消瘦不少,聽說白卿言來了,匆匆而來麵見白卿言的時候還病著,雖說強忍著咳嗽,但咳嗽是忍不住了,說話時時不時就會帶兩聲咳嗽聲出來,臉都憋紅了。
白卿言讓人隨行的大夫給秦尚誌診了脈,開了藥去煎,又讓魏忠給秦尚誌拿了一件厚實的大氅,這才讓秦尚誌陪著在堤壩上走走看看,說著修渠的事情。
“修渠的進度倒是在微臣的計劃範圍,但是有一件事還需要陛下定奪!”秦尚誌忍著咳嗽轉身。
一直跟在秦尚誌身後的下屬連忙捧著羊皮圖紙上前,秦尚誌接過圖紙,同白卿言說:“陛下,前麵不遠處有休息的棚子,還請陛下挪步去那裡,微臣詳細同陛下說……”
白卿言頷首,同秦尚誌走到了稍微能遮擋一些寒風的棚子裡。
秦尚誌在已經掉漆的方桌上將圖紙展開,恭敬請白卿言上前來看:“陛下,這是水利大家司馬勝的孫子……司馬明道送上來修建廣河渠的圖紙,聽說是司馬勝先生留下來的,然後司馬明道在司馬勝先生的圖紙添改了一些!”
白卿言看過司馬明道的圖紙,笑道:“這和秦先生給我看過的圖紙,好像也並冇有什麼太大的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