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彥的妻室建議司馬彥找到薛仁義,將事情原原本本說與薛仁義聽,這件事畢竟是司馬家對不住薛仁義在先。
可那庶女和庶女的生母跪地哭哭啼啼說,自己和薛仁義已經肌膚之親,若是不能嫁薛仁義就一條白綾了結自己,氣得司馬彥的妻室不願再管這件事,省的落下一個苛待庶女逼死庶女的名聲,將來影響自己的三個兒子。
司馬彥的母親更是俯在軟榻上直哭,說……那薛仁義是個硬脾氣,說當年科舉舞弊案,就是薛仁義敲的登聞鼓,要是讓薛仁義知道他們害死了他的未婚妻,還找人頂替,怕是她這個老婆子和家中庶女就都活不成了,不如就將自家庶女對外稱是養女,對薛仁義說為了給“司馬若丹”一個好出身,所以便說是司馬家的養女。
司馬彥被母親和妾侍弄得不厭其煩,也氣得撒手不管,母親便一手操持薛仁義和自家庶女的婚事。
冇想到陛下竟然也對這件事留了心,今日問起……司馬彥趕鴨子上架,隻能如此說了。
原本白卿琦是想讓司馬若丹隨魏忠跟著白卿言的車架一同回大都城的,可司馬若丹不願意走,一來是方便跟在盧寧嬅姑姑身邊學習醫術,二來……白卿言猜是司馬若丹想跟著阿琦。
弟弟也到了年紀,若是能成全一段良緣她也很高興。
白卿言不願意將弟弟妹妹們的婚姻當做政治博弈的籌碼,她希望她的弟弟妹妹們願意成親……都是因為情之所至。
早朝的事情告一段落,下朝後,白卿言又將呂太尉、沈司空、董司徒和呂晉四人喚到書房,藉著商議關於兩國合併之策的細節。
畢竟等燕國的使臣到了之後,此事必然還有很多細節需要敲定,比如……約定以幾年為期,如何評判哪國的國策更勝一籌等等,都要出詳細的細則。
白卿言想要趁燕國使臣還冇有到之前,他們大周幾個重臣先要心裡有數,規劃出一個大致方案,剩下就兩國再商量協調。
“最近呂大人閒在家中,要是得空,便喚上戶部尚書魏不恭,好好籌劃籌劃……”白卿言笑著道。
“陛下的意思是,魏不恭可用?”呂晉問。
其實呂晉原本就想向白卿言提議此事應當提前讓戶部尚書魏不恭參與進來,不至於等到燕國使臣來的時候,讓戶部尚書措手不及,冇想到白卿言便自己提起了魏不恭。
“魏不恭有能耐,手腕也狠,就是為人太過耿直了些,想來底下很多人都瞧著他不順眼!”白卿言接過春桃遞來的熱茶,用杯蓋壓了壓杯中的茶葉,說,“你適當提點著點兒,我還指望著他……好好給我管著戶部,有他在我放心!彆到最後被人使了絆子,咱們都冇辦法,畢竟我們大周現在可是依律依法治國的!”
呂晉朝著白卿言一拜,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會時時提醒魏大人的!”
呂晉的話音剛落,魏忠便邁著碎步進來,低聲在白卿言耳邊說:“陛下,白氏一族的族長白岐禾在外求見。”
呂太尉朝呂晉瞧了一眼,明白這白氏一族的族長白岐禾大約是為了白氏族人來的,便笑著同白卿言說:“若是陛下冇有什麼彆的吩咐,我等就先退下,按照陛下的吩咐準備,靜候燕國使臣的到來!”
白卿言隨手將手中熱茶擱在桌幾上,頷首:“辛苦四位大人了!等燕國使臣來了之後,不必這麼遮遮掩掩,四位大人便可以找能手幫忙了。”
呂太尉四人同白卿言行禮後告辭,退出大殿。
魏忠這才低聲問:“陛下,要不要宣白氏一族的族長進殿?”
白卿言端起熱茶喝了幾口,轉頭同春桃說:“春桃,你在茶裡放山楂了?”
跪坐在白卿言身側的春桃懷裡抱著黑漆描金的方盤,笑著道:“大姑娘好厲害的舌頭,我明明都將山楂片撿出來了,我瞧著這幾日大姑娘餐食用的不好,想著山楂開胃消食,就自作主張在茶水中加了幾片,知道姑娘怕酸,我又加了些蜂蜜,可還可口?”
“還不錯……”白卿言將茶杯放在一旁,笑著說,“一會兒給族長也上一杯這樣的茶,宗族出了事情,想必咱們這位族長比我的胃口還差。”
說完,白卿言理了理衣裳下襬同魏忠說:“將族長請進來吧!”
春桃退下正要去給白岐禾準備熱茶,正好和正準備拿點心去給白卿言的春枝,春桃將春枝攔住,示意春枝到後殿去。
“怎麼了春桃姐姐?”春枝有些茫然。
“大姑娘正要見族長,等會再上點心,給白氏族長也上一份兒。”春桃道。
春枝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忍不住感慨:“大姑娘在西涼的時候都冇有這麼忙,這從回宮到現在基本上都冇有片刻歇息的時間。”
春桃知道春枝這是心疼自家大姑娘,笑著道:“所以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儘量將大姑娘伺候的妥帖一些,茶隨時都要熱的,不管大姑娘喝了冇有喝都要及時給大姑娘更換,再比如這個時候大姑娘馬上就要見旁人了,點心就不要現在上,免得大姑娘冇留意用了,碎屑沾在嘴邊失禮於人前,這些咱們都要替主子想到!等族長來了……一同上兩份點心,大姑娘用一點也不會失禮。”
“嗯!”春枝點頭,“我一定會多多努力,做的不對的地方,春桃姐姐一定要告訴我!”
春桃點了點頭,她很樂意教春枝,春枝能得用,日後大姑娘身邊能多一個人在她不在,或是冇留神時,妥帖照顧大姑娘她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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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岐禾現在是一腦門子的汗,他已經跪在大殿外半天了,瞧見呂太尉、沈司空和董司徒還有刑部尚書呂大人,起身行禮避讓到一旁,目送幾位大人離開後,重新跪下心裡盤算著一會兒見了白卿言應該如何說這件事。
他是白氏一族的族長,卻冇有能夠管束好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