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小的又藉著對賬結束給西涼白大家族送紅利的藉口各府都走了一趟,但八大家族那邊兒都是說,女帝承諾不會鳳年公子在西涼的影響生意,至於公子如何得罪了女帝不得而知,不過想來西涼女帝已經將鳳年公子關了這麼些日子,應當用不了多久就會將鳳年公子放出來,他們讓小的不必擔心便將小的打發了,小的無能……到現在都不知道鳳年公子為何被下獄。”
白卿琦眉頭緊皺,搖了搖頭,手指有一下冇一下敲著身旁桌幾:“話不能這麼說,你能打聽到西涼的皇族勳貴都不知道西涼女帝為何將鳳年公子下獄,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了。”
來之前白卿言同白卿琦說過,這個陳慶生……在人脈方麵天賦卓絕,三教九流……隻要陳慶生更想要結交都能結交,且打探訊息是一把好手。
陳慶生若是打聽到西涼皇親勳貴都不知道白錦桐為何被下獄,那想來……便是西涼女帝未曾對外透露過一個字。
陳慶生顯得有些懊惱,大姑娘讓他來跟著三姑娘,就是希望像這種關鍵的時候,他能夠打探來可靠的訊息,可是他竟然到現在連三姑娘因何入獄都打探不到。
陳慶生懊惱道:“銀子也花了,關係也拖了,但到現在為止也見不到鳳年公子,隻打聽到鳳年公子被關在天牢之中,西涼女帝中間去探望過三次,小的連鳳年公子受刑與否都冇有能打探到!實在是慚愧。”
白卿琦沉住氣,端起手邊的茶杯,又問:“鳳年公子在大周的生意,自入獄之後可是真的未曾受影響?”
“果真未曾!”陳慶生老實回答,“起初,幾個掌櫃建議先關了鋪子,可小的以為……開著鋪子才能證明鳳年公子問心無愧,且……一旦鋪子出了問題,便表示鳳年公子那裡出了大問題,小的想著……若是西涼女帝未曾對鋪子動手,想來……鳳年公子那裡不至於太艱難。”
已經在雲京調查了一番的肖若海開口:“也說不準,畢竟……鳳年公子從天鳳國帶來了造紙的技術,還有翡翠錦的製造技術,如今大周勳貴之間盛行翡翠錦,翡翠錦價格高昂且西涼的皮毛在大周的價格也是十分高昂,以往西涼耕種的百姓……能依靠糧食獲利。”
“可如今西涼百姓通過製造翡翠錦捕獲獵物剝其皮毛交於鳳年公子的商鋪,再由鳳年公子的商隊運往大周,從大周獲重利,曾也有人想從鳳年公子的生意裡分一杯羹,可大周那邊和大燕那邊兒還有天鳳國那邊,幾個收翡翠錦和皮毛的大商人,隻收鳳年公子的貨。”
“而因天鳳國的造紙技術先進造價又極低,燕國需要的數量極大,西涼幾大世家貴族都在鳳年公子這裡出銀子參與了造紙,征召百姓造紙,送往燕國獲利!可以說鳳年公子的商鋪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能夠滲透到西涼百姓的生計之中,即便是西涼女帝要難為鳳年公子,也不能輕易的動鳳年公子的商鋪。”
白卿琦敲桌幾的動作一頓,像是陡然抓住了其中關竅,如此他便明白錦桐在西涼是要做什麼。
白錦桐參與到了西涼百姓的生計之中……
是要以商道來若西涼,捏住西涼人口糧的命脈。
“鳳年公子可還做糧食生意?”白卿琦問。
陳慶生頷首:“鳳年公子將從大周和燕國收來的糧食,賣給西涼人……”
白卿琦腦中思路越發清晰,追問:“所獲利潤如何?”
陳慶生似是也想到了點兒什麼,他望著白卿琦道:“鳳年公子將糧食運分彆運到天鳳國和西涼,天鳳國的糧食生意倒是賺的,但……西涼的糧食生意,是正正好可以收支平衡。”
肖若海之前便有所懷疑,此時已經能肯定三姑娘被抓,約莫就是因為這件事……
白卿琦薄唇緊抿著,想來這位西涼女帝怕是也派人去調查過了,甚至想到了白錦桐要用這種方法來弱化西涼,所以纔將錦桐抓了起來。
看來這位西涼女帝,讀了買鹿製楚、買狐降代的故事,對白錦桐生了戒心。
肖若海望著陳慶生又問:“那麼,其他生意呢?鳳年公子高價收購翡翠錦和皮毛送往晉國的生意可曾獲利?”
陳慶生看向肖若海連忙點頭:“是賺的,而且是重利!”
肖若海轉頭,看向白卿琦,長揖一禮:“三公子,若海以為……鳳年公子並無錯處,畢竟……商人逐利,既然翡翠錦和皮毛,還有紙張可獲得重利,鳳年公子自然是想要更多的西涼百姓參與到其中,糧食價格低一些,百姓願意花費更多的時間在翡翠錦和皮毛之上,鳳年公子所得利潤自然也就多了。”
“是啊!商人逐利這是最正常不過的!”陳慶生道。
白卿琦點了點頭看向陳慶生:“你們鳳年公子肯定也是如此說的,否則……便不僅僅隻是關押這麼簡單。隻不過……如今西涼女帝將你們鳳年公子關押的時間太久了,這西涼八大家族大約是見你們鳳年公子在大獄之中,這商鋪在你手中運轉的仍然很好,他們利益未有絲毫損害,故而對八大家族來說你們鳳年公子便顯得可有可無,便不會去西涼女帝麵前去為你們鳳年公子爭取。”
陳慶生麵色一白,忙長揖向白卿琦告罪:“是小的考慮不周,還請三公子責罰。”
“你是按照你們鳳年公子命令列事,鳳年公子不在之時你能將商鋪運轉的如此之好,可見能力非同尋常,是有功的!”白卿琦敲了一下麵前的桌幾,撩起直裰下襬,翹了二郎腿,端起茶杯,麵色沉著冷肅道,“今日起……逐步將糧食的價格抬高,每日翻倍,其他做糧食生意的商人總會望風而動,總有西涼女帝著急的時候!再派個人回大周,傳令即日起邊關嚴查糧商出入,找個由頭扣了尤其是往西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