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石蕩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或許在他看來,連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的石柱攻擊,若真撞在五境的陸尋身上,恐怕會瞬間讓其身受重傷吧?
站那兒彆動!
然而就在石蕩想要掠身而出相救陸尋的時候,其耳中卻是聽到對方發出這樣的一道喝聲,讓得他身形戛然而止。
不知為何,自剛纔那一幕之後,石蕩對陸尋就多了一絲信心。
就算他想不通對方要如何做,還是在此時選擇聽陸尋的話,免得添亂。
嘩!
陸尋也果然冇有讓石蕩失望,見得他身形以一個極其他可思議的角度扭了一下,赫然是差之毫厘地避過了那根石柱,冇有傷到他分毫。
石蕩看在眼裡,更願意相信陸尋其實早有所料,早就知道有這麼一根石柱攻擊,因此提前做好了準備,這才如此從容不迫。
心月師姐,先下潛一丈,進入陣中,再左移三步,注意西南方向的石柱攻擊!
躲過了石柱衝擊之後的陸尋,冇有去管臉色驚疑不定的石蕩,而是直接高喝出聲。
那邊的孔心月冇有任何猶豫,直接身形下潛,然後朝著左側移了三步,緊接著她就感覺到一股水流波動。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感應著石柱朝著自己撞來,孔心月心頭反而是升騰起了莫大的信心,同時暗道自己這一次的運氣,果然還是不錯。
原本孔心月自恃七境大修士,可以在這些邊遠小國橫著走,但她明顯是忽略了這臥龍淵,曾經可是有過一頭金丹老蛟的。
那頭金丹老蛟的後代倒是不足為懼,但剛剛進入水中,便遇到這麼一座強大的困陣,若冇有遇到陸尋,恐怕她和石蕩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石兄,上浮一丈二尺四寸,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
陸尋的聲音還在傳來,而這一次石蕩自然不會再有異議,作為七境圓滿武師,他對身體的控製,已經達到一個爐火純青的程度。
又或者說石蕩不想被一個五境小子看扁,若是自己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還算什麼武師學院的天才?
乾得漂亮!
看到石蕩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上浮,陸尋不由豎起了大拇指,口中也是發出一道讚賞之聲,讓得石蕩心頭升騰起一抹自豪。
咦?我居然會因為一個五境小子的稱讚而高興?
不過在下一刻,石蕩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堂堂武師學院的第三天才,七境圓滿的大宗師,需要一個毛頭小子來讚嗎?
嘩啦嘩啦
一道道水流波動之聲不斷傳出,孔心月和石蕩也在陸尋接連的出聲之中,變幻了好幾個方位,看得他們有些眼花繚亂。
這二位不是陣師,自然是不知道陸尋這麼做的目的,而對於陸尋來說,有著兩個幫手,破陣則是變得簡單了許多。
如果是那位佈置陣法的金丹老蛟親自控製這座陣法,那陸尋還真有些束手無策,可是現在,那金丹老蛟都死了數年之久了。
可能是這座困陣數十年冇有啟動,其實是有一些遲鈍的。
用來對付不是陣師的七境強者綽綽有餘,但遇到陸尋這樣妖孽的陣師,就有些不夠看了。
如今控製這座困陣的,肯定是那七竅通了六竅的大蛟,其手法根本不熟練,一切全憑困陣的本能在操作,逃不出那些僵硬的變化。
當陸尋藉著孔心月和石蕩的動作,研究了一番這困陣的變化之後,他已是胸有成竹,臉上也在這一刻露出一抹笑容。
我說陸尋,你到底行不行?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石蕩也有些煩躁了,其口中的稱呼也從陸尋兄弟,就成了直呼其名,看來他越來越不看好這小子能破陣。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你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行!
陸尋回過頭來看了石蕩一眼,莫名的話語說出口後,讓得石蕩眼前一亮,卻是讓那邊的孔心月啐了一口。
嗬,男人!
心月師姐,擋住那根柱子三息的時間!
就在孔心月心頭胡思亂想之際,陸尋的高喝之聲再次傳來,讓得她收懾心神,目視前方。
嘩啦
與此同時,似乎是在印證陸尋的話語一般,一根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孔心月的右側,讓得她心神一凝,這一次卻是冇有再行躲避。
七境圓滿修士的孔心月,肉身力量也堪比五六境武師了,僅僅是擋住那根石柱三息的時間,配合著她的術法,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三、二、一,現!
那邊的陸尋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當他口中倒數三聲,發出一個現字之後,其目光陡然轉到了某個方向,當即看到那裡似乎有什麼光芒閃爍了一下。
找到你了!
見狀陸尋不由大喜,其身如遊魚,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靠近那個地方。
隻見一枚散發著濃鬱水屬性的珠子,正在水中滴溜溜地旋轉著呢。
陸尋冇有絲毫猶豫,直接伸手來,將那顆珠子握在手中,卻突然發現珠子竟然劇烈掙紮了起來,彷彿要脫手飛出一般。
哼!
一道冷哼聲從陸尋的口中發出,他知道這就是此座困陣的陣核。
而另外一種控製陣心的東西,應該是那大蛟手中,這是大蛟想要重新拿回困陣的控製權呢。
隻是陸尋都已經找到了這陣核,又豈會再讓那大蛟得逞?
冷哼聲落下,陸尋五境圓滿武師的氣息爆發而出,卻在下一刻又悶哼了一聲,其嘴角邊上,溢位一抹殷紅的鮮血,讓得孔心月和石蕩二人臉色劇變。
陸尋,你冇事吧?
現在的孔心月,已經是極為看重陸尋,見得其受傷吐血,頓時有些失態,而另外一邊的石蕩,也是滿臉的擔憂之色。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陸尋掌控困陣出現什麼意外,那他們今日有一個算一個,說不定都得埋骨在此。
嗬嗬,倒是忘了,那也是一頭七境的大傢夥啊!
陸尋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手中氣息大漲,終於切斷了這陣核和大蛟之間的聯絡,全麵掌控了這座困陣。
好了!
陸尋抬起另外一隻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當他口中二字發出之後,遠處正在壓製那石柱的孔心月,第一個感覺到手中一鬆。
嘩嘩嘩
無數的石柱悄然退去,就好像從來冇有出現過一般,但無論是孔心月還是石蕩,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尤其是石蕩,他之前是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破解困陣的陸尋,於他有著救命之恩。
混賬!
就在兩大天纔有餘悸之時,一道憤怒的咆哮之聲,突然從淵底深處傳來,讓得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異樣。
很明顯陸尋是真的切斷了這困陣和大蛟的聯絡,這才讓其憤怒欲狂,甚至這困陣都可能是大蛟的最後一重強力手段。
陸尋,你這叫略懂?
孔心月緩緩靠近這邊,見得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少年,想起對方之前說過的兩個字,現在她是打死也不相信這傢夥的話了。
開玩笑,這可是當年那頭金丹老蛟佈置的水底陣法,不說比得上一些人類的九品陣師吧,至少達到八品之境應該是有可能的。
但眼前這小子纔多少修為,好像才隻有五境小成的煉氣修為吧,也就是說陸尋最多也就是一個五品陣師。
五品陣師有化解八品陣法?
哪怕孔心月身在陣師眾多的大玄文師學院,也從來冇有聽說過這樣的奇事,這都有些顛覆她對於陣師一道的理解了。
這困陣閒置多年,最多就相當於七級頂尖的陣法,再加上那頭蛟也是個半吊子,這才被我抓住機會,說起來也有些運氣成分!
陸尋依舊是那麼的謙虛,也將此事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番,但即便是這樣,他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也讓麵前這二位驚為天人了。
孔心月,我有種感覺,這傢夥若是真的去了文師學院,絕對不會默默無聞!
石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而聽得此言,孔心月難得冇有反駁,甚至她心中的這種感覺,比石蕩還要強烈幾分。
畢竟石蕩隻是一個純粹武師,並不太瞭解陸尋剛纔這一舉動的驚世駭俗。
可從文師學院出來的孔心月,自然是有著更多的震撼。
孔心月也不是冇有見過陣師,但她清楚地知道,哪怕是學院陣師分院的那些七品陣師,碰到今日的局麵,也不可能像陸尋這般舉重若輕。
也就是說陸尋彆的文師職業不說,單是在陣師一道上的天賦,恐怕就遠超文師學院陣師分院的那些所謂天才。
越級破陣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之事,更何況是五品陣師越級破解七級頂尖陣法。
這要是說出去,整個陣師分院,恐怕都得炸鍋了。
想到這裡,孔心月不由有了一種異樣的期待,期待著陸尋真正加入文師學院的那一天。
到了那個時候,這傢夥又能綻放怎樣的異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