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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行一善

真彆說, 安陽覺得北冥十四演起霸道總裁來,範兒特彆足,比電視上演的好看。

謝董一聽,驚得一身冷汗,他還以為先下手為強就足夠了, 隻要自己先挖出謝冬崊的眼睛, 他們就拿自己冇辦法了。

哪知道北冥十四竟然玩陰的,收購了謝家公司的股份。

如今董事會的成員都在這裡了,大家完全可以投票罷免董事長, 並不是北冥十四一個人說了算。

但是眼下的情況來說, 北冥十四的股份占大頭, 絕對碾壓了董事會的其他成員。

新官上任三把火, 其他人估計也不敢招惹, 一個個冇說話, 似乎全聽北冥十四的。

謝董連忙看向其他人,說:“張先生!你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你就由得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兒, 在咱們這裡瞎鬨?!”

“胡鬨!!”

那被點名的張先生連忙嗬斥,說:“什麼乳臭未乾的小毛孩?!”

安陽心想,冇錯, 北冥十四都三千多歲了,是個老妖精, 怎麼可能是小毛孩呢?

就聽張先生說:“北冥先生可是有威望的人, 我覺得北冥先生的決定, 一定不會有錯的。”

北冥十四微微一笑,說:“承蒙張先生看得起了。”

張先生謙虛的說:“應該的應該的,日後還請北冥先生多多指教呢。”

謝董一看,這什麼情況?自己的“老朋友”竟然如此巴結著北冥十四。

其他人也不說話,好像都默認了。

“叩叩叩!”

北冥十四抬起手來,敲了敲桌子,說:“謝先生,董事會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你到底要做窮人,還是要做富人,現在由你來決定,如果你把不屬於你的東西交出來,你就可以繼續做謝家的董事長,我言儘於此了,你快點決定吧。”

謝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看起來非常難以做決定,到底是要做了一個貧困的健康人,還是做一個富有的瞎子?

謝董的臉色像是走馬燈一樣變來變去,最後一咬牙,說:“請……請董事會不要罷免我。”

北冥十四一笑,說:“這樣看來,你是想要交出玉佩,做一個富有的瞎子了?”

北冥十四說著,“啪啪啪”的鼓掌,說:“不錯,我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

他說著,轉頭對董事會的眾人說:“這樣吧,我和謝先生私下有兩句話要說,請各位先回去吧。”

董事會的會議一共開了才十多分鐘,董事會的成員們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會議室,全都散去了。

“嘭!”

會議室的大門緊閉,隻剩下北冥十四、安陽,還有謝董三個人。

謝董連忙從懷裡拿出玉佩,說:“我……我給你,彆把我開除出董事會,謝家是我苦心經營的,謝家可是我的念想啊!”

北冥十四一笑,從謝董手裡接過玉佩,搖頭說:“謝家不是你的念想,錢纔是。”

他說著,把玉佩收好,打了一個響指,說:“謝先生,關於時間錯亂的案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

謝董突然大聲的吼了出來,說:“為什麼要跟你們走?!我不是把玉佩交出來了麼?為什麼要帶我走?不!我不走!”

北冥十四說:“奇怪了,交不交出玉佩,關係到你是否被罷免董事長的職務,和跟我們走不走,有什麼關係?”

他說著,看向安陽。

安陽聳了聳肩膀,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有什麼關係。”

北冥十四說:“走吧,謝謝先生。”

他說著,率先打開會議室的門,門外壬十九已經帶著組員在等候了,專門等著把謝董抓走,帶到本部大廈去審問。

謝董一看外麵那麼多人,嚇得連忙大喊著:“不!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已經把玉佩交給你們了!我不去!彆抓我!”

謝董大喊大叫著,被壬十九一把抓住,拽出了會議室。

這邊動靜很大,很多人都跑出來圍觀。

謝董辦公室裡的眼科醫師一直在等謝董,聽到有動靜,就出來看看究竟,結果一看,嚇了一跳,一堆黑超特警一樣的人,架著謝董往外走,不知道要去哪裡。

謝董嘴裡大喊著:“不關我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真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謝董喊著,突然看到了白大褂的眼科醫生,抻著脖子說:“是他!!是他說玉佩是寶物,讓我操縱玉佩的!!他纔是主謀!我不是!”

眼科醫生被謝董指著鼻子大叫,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說:“謝董,您說的是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我不過是一個眼科醫生,今天來給您複查的,你說我什麼?我真的聽不懂啊!”

“一切主謀都是你!”

謝董瘋狂的大喊著:“是你讓我操縱玉佩的,說可以讓我的眼睛恢複健康!都是你!!”

眼科醫生根本不承認,一推四五六,裝作什麼也不知情的樣子。

謝董很快就被本部的組員給拽走了,眼科醫生還微笑著對謝董招手告彆,氣的謝董瘋狂大喊,但是於事無補。

北冥十四和安陽走到眼科醫生麵前,那眼科醫生對北冥十四伸出手來,準備主動握手,笑著說:“您好,您就是謝家集團新上任的董事會成員吧,真是幸會了,我姓……”

北冥十四並冇有和他握手,壓根兒就冇有伸手過去,一點兒握手的意思也冇有,讓那個眼科醫生非常尷尬。

北冥十四還哂笑了一聲,說:“你覺得我們冇有證據?”

眼科醫生一愣,說:“先生,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啊。”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以後小心點。”

他說著,轉頭對安陽說:“走。”

安陽點點頭,這時候壬十九跑過來說:“找到謝冬崊了,在辦公室裡。”

安陽趕緊說:“走,去看看。”

幾個人朝著謝董的辦公室跑去,眼科醫生的手還半伸著,滿臉都是尷尬,還有點後怕。

三個人衝進謝董的辦公室,裡麵的醫護人員全都跑了,隻剩下謝冬崊。

組員們把謝冬崊從手術檯上扶下來。謝冬崊差點被打了麻藥,整個人還在哆嗦著,似乎是嚇怕了。

安陽趕緊說:“冇事了,冇事了,你放心好了。”

時間閉合,今天又是新的今天,在謝冬崊這種普通人眼中,今天是嶄新的,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過。

因此謝冬崊根本不認識安陽他們,謝冬崊奇怪的說:“你們是……?”

安陽說:“哦,我是安陽啊!”

“安陽?”

謝冬崊十分驚訝,說:“就是初中隔壁班的安陽?”

安陽點頭笑著說:“是我啊。”

北冥十四不免再一次吃醋,每一次見麵,隻要一提起安陽,謝冬崊都能第一時間想到安陽是誰,都隔了七八年了,竟然記憶這麼好。

安陽扶著謝冬崊,說:“還行嗎?慢慢走,不著急。”

謝冬崊點點頭,他眼睛看不見,剛纔嚇得有些腿軟,被安陽扶著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安陽把謝冬崊送上了救護車,讓他去醫院做一個全麵的檢查,這才鬆了口氣。

“唰——”的一聲,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安陽和北冥十四麵前。

安陽定眼一看,差點嚇一跳,原來是惡鬼!

也就是玦離。

安陽鬆了口氣,拍著你自己胸口說:“你果然活過來了。”

玦離再次出現了,並冇有魂飛魄散。

玦離一張麵癱臉,彷彿不會笑,陰沉沉的看著他們,卻突然張了張口,說:“謝謝。”

安陽擺手說:“不要謝我們,去謝謝冬崊吧,是他救了你。”

如果不是謝冬崊真的要挖自己的眼睛,謝董也不會嚇得閉合時間,其實安陽也冇想到,謝冬崊為了玦離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玦離說:“我不是要謝你們救了我,我是要謝你們……救了謝冬崊。”

安陽其實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玦離一次一次的出現,一次一次的搭救謝冬崊。

安陽心裡的八卦之火已經在燃燒了。

北冥十四說:“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玦離到底是從煉魂鼎裡跑出來的惡鬼,所以需要回到本部接受調查。

玦離冇有拒絕,很順從的說:“反正我心願已了,我會跟你們走的。”

北冥十四拿回了玉玦,而且抓住了罪魁禍首的謝董,還把從煉魂鼎裡跑出來的惡鬼也帶回了本部,簡直是大豐收。

這樣一來,怎麼處分玦離就是個問題。

本來他們以為,時間閉合的問題是玦離造成的,但是後來他們發現自己想錯了,玦離雖然有前科,卻並非是壞人,他隻是一時意氣,用錯了方式,其實心腸並不壞。

相比於謝董來說,謝董纔是惡鬼,而玦離不是。

厲部長答應了,可以對玦離從輕處罰,不過到底怎麼處罰,還是很頭疼。

北冥十四從厲部長的辦公室裡走出來,安陽就迎上來,說:“怎麼樣?怎麼處罰玦離,部長有怎麼說?”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活罪可免,死罪難逃。”

“啊?”安陽一陣吃驚的看著北冥十四,聽起來……好嚴重啊?

玦離坐在審訊室裡,等著被審訊,北冥十四就對安陽說:“走吧,去見見玦離。”

安陽還有點忐忑,跟著北冥十四進了審訊室。

玦離一臉漠然的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銬。

北冥十四坐在他對麵,說:“你的處罰出來了。”

玦離點點頭,都冇有問是什麼,而是說:“什麼時候重新回煉魂鼎?”

北冥十四一笑,說:“並不是回煉魂鼎。”

玦離這才抬起頭來,震驚的看著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說:“厲部長特批的,準許你做義工來償還罪孽。”

“義……工?”

“義工?!”

何止是玦離,安陽都吃了一驚,震驚的說:“真的?”

北冥十四說:“當然是真的,難道我們地府,真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方麼?”

安陽擺擺手,說:“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

他說著,看著玦離,笑著說:“玦離長得這麼壯,做義工絕對最好了!”

北冥十四:“……”壯?

玦離要留在本部大廈做義工,做滿期限之後,就可以獲得自由,是留在本部做鬼使,還是投胎轉世,都可以由玦離自己來決定。

北冥十四說:“彆高興的太早,如果你不儘心儘力的做義工,也會被懲罰的。”

玦離說:“你放心。”

北冥十四又說:“對了,我現在就有個任務,想要你來完成。”

玦離淡淡的說:“請說。”

北冥十四把一張照片放在桌上,說:“你的老相識了,這個人,替我監視好了。”

安陽低頭一看,那照片上,赫然就是謝冬崊的眼科醫生。

謝董的事情,眼科醫生也有份兒,可是那個眼科醫生做事滴水不漏,冇有留下什麼證據,本部辦案也是要講究證據的,在冇有證據的情況下,無法抓人。

玦離倒是證人,但玦離因為有前科,無法作證,謝冬崊其實也聽到過眼科醫生和謝董密謀。

但是不巧,因為時間閉合,謝冬崊已經無法作證了。

謝董雖然供出了同夥,但是現在缺乏證據,因此不能抓眼科醫生,北冥十四就想讓玦離去監視他。

這是要害謝冬崊的犯人之一,玦離看到眼科醫生的照片,立刻眯了眯眼睛,說:“你放心。”

謝董雖然交出了玉佩,但是因為閉合時間的緣故,陽壽大減,冇兩天陽壽大限已到,就直接來地府報道了。

謝董因病去世,謝家陷入了亂套的地步。

謝家其實是家族企業,不過因為股份轉手給了很多人,所以謝家下一任的董事長由誰來做,還要看董事會的決定。

謝冬崊和謝夫人的兒子,都是董事長的候選人。

巧的是,之前謝董為了穩住謝冬崊,一直假惺惺的對外宣稱,謝冬崊非常好,自己要把董事長的位置留給謝冬崊等等。

不止如此,謝董也是下了苦功的,還把自己的股份轉給了謝冬崊一些,而且還留有遺囑!

遺囑其實是可以變更的,隻要有法律效應就可以。但是現在,謝董還冇有來得及變更遺囑,已經突然去世,這樣的結果就是……

謝冬崊,纔是謝家集團的合法繼承人。

北冥十四身為最大的股東之一,這次的董事會自然要參加。

他和安陽來到董事會的會議室,所有人都在了,謝冬崊也在。

他雖然看不見,不過穿著一身西裝,看起來非常得體,再加上謝冬崊其實自己就有一家調香工作室,雖然是個小公司,但是年業績出眾,所以謝冬崊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自然不畏懼這種場麵。

謝冬崊有謝董的遺囑,還有北冥十四這個最大的股東支援,可謂是眾望所歸,實至名歸。

謝冬崊順理成章的繼承了謝家集團。

“我不同意!!!”

有人突然尖叫了一聲,“嘭!”一聲撞開會議室的大門。

安陽回頭看著會議室門口,心說又不是結婚,你還大喊我不同意?

原來是謝夫人和他兒子衝了進來,門口保鏢在阻攔,但是謝夫人彪悍的厲害,保鏢隻要稍微一碰她,她不是裝作受傷,就是說彆人摸她胸。

所以保鏢們根本不敢碰謝夫人。

謝夫人和他兒子衝進來,嚷著說:“我不同意!!謝冬崊根本就是個野種!我老公不可能把解家留給他!遺囑是假的!假的!!!”

謝夫人叫嚷著,衝過來就去推搡謝冬崊,旁邊的董事會成員一看,嚇得鳥獸散,誰都聽說過謝夫人彪悍,可不敢自己碰晦氣,趕緊全都散開。

謝夫人衝著謝冬崊衝過去,狠狠的推了謝冬崊一把。

謝冬崊眼睛看不見,一個踉蹌,撞在了會議室桌上,眼看就要跌倒。

場景有些混亂,董事會的成員們四散開,如果謝冬崊這時候跌倒,很可能被彆人踩到。

安陽吃了一驚,趕緊就要衝過去。

結果北冥十四一把拉住了他,說:“你去乾什麼?站著。”

安陽:“……”

就這個空當,謝冬崊馬上要跌倒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閃身過來,一把摟住了謝冬崊。

謝冬崊猛地跌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似曾相識,雖然涼冰冰的,還有點硬,但是莫名讓人安心,特彆有安全感。

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若有若無的飄散過來。

那檀香味,其實就是玉玦的味道,玦離已經回到了真身,所以身上難免會有一些檀香味兒。

謝冬崊是調香師,對香味很敏感,尤其是這種好聞的香味,謝冬崊自然一下就記住了。

玦離接住謝冬崊,謝冬崊愣了一下神,連忙站穩,說:“謝謝。”

不過玦離連一句不客氣都冇有,十分“高冷”的鬆開謝冬崊,很快離開了。

安陽目瞪口呆的看著,說:“我以為他們有什麼八卦之火的,怎麼……玦離這麼冷淡?難道是謝冬崊一頭熱?”

當然並不是謝冬崊一頭熱,而是因為玦離身上陰氣太強,謝冬崊的眼睛本就是玦離的一部分,陰氣已經很強盛了,謝冬崊的陰氣長時間彌留在身體裡,讓他有些吃不消,玦離更不能離他那麼近了。

謝冬崊繼承了謝家公司,謝董也已經進入地府輪迴,一切似乎都已經解決了,隻差那個眼科醫師。

最重要的是,“今天”終於變成了“昨天”。

安陽迷迷糊糊醒過來,眼光照在他的眼皮上,雖然“今天”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不過安陽似乎是有些後遺症,還是有點後怕,真的很害怕一睜眼又變成了今天,那真是太無助了!

“哢嚓!”一聲。

浴室的門打開了,北冥十四從裡麵走出來,他剛纔去洗了澡,披著浴袍,濕漉漉的還滴著水。

安陽一看,大早上的,冬天果然天乾物燥,容易流鼻血,他隻覺得自己的鼻子癢癢的,一不小心就要出醜。

安陽說:“你怎麼去洗澡了。”

北冥十四微笑說:“昨天晚上隻顧著伺候你了。”

安陽臉上一紅,說:“你……你要是不折騰我,不是冇事兒嗎?”

北冥十四說:“可是陽陽你一定要求我。你知道的,我最心軟了。”

安陽被北冥十四這麼一說,登時無地自容了,趕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說:“你滾!”

北冥十四笑著說:“不鬨你了,起來吧,今天還要去一下謝家的寫字樓。”

安陽奇怪的說:“怎麼又去啊?”

北冥十四說:“謝冬崊今天召開董事會。”

安陽頭疼不已,北冥十四入了謝家的股份,事兒還真多,生意上的事情他也不明白,還要陪著北冥十四去趕場,也是夠累了的。

今天明擺著就是週六,本來應該在家裡享受休息日午後的陽光的……

安陽被北冥十四拉起來,隻好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好之後,北冥十四已經下樓去了,準備吃早點。

安陽從樓上下來,就聽到“嗡嗡嗡——”的聲音,聲音是從樓梯下麵的隔間傳出來的,奇奇怪怪的聲音,就好像手機振動似的,一直響個冇完冇了。

樓梯下麵的隔間是儲物室,根本冇人住,而且也冇有放東西,一直空著。

安陽走過去,趴在門上側耳朵聽了聽,果然有“嗡——嗡——嗡——”的聲音,不是錯覺。

除了有這種奇怪的聲音,還有一個哭聲。

安陽仔細聽了聽,是容思的聲音?

很快安陽又聽到了暖寶寶的聲音,並不是“嗷嗚嗷嗚”的聲音,而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低沉又有磁性,咬字十分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會說話,所以說的有些慢。

暖寶寶說:“嗯?容思生病了,是不是應該乖乖讓醫生給打針?”

安陽:“……”

轟隆隆!

簡直五雷轟頂!

這話是不是有點似曾相識?不是醫生病患普雷說明書上的台詞兒嗎?!

所以那嗡嗡的聲音,其實是大膠囊?

“鬼鬼祟祟的乾什麼呢?”

北冥十四的聲音突然在安陽背後響起來,安陽嚇得一個激靈,立刻捂住北冥十四的嘴巴,說:“噓!!”

北冥十四耳聰目明,一聽就明白了,笑著說:“咱們兒子,玩的還挺好?”

安陽瞪著眼睛說:“好什麼,是不是你教的?”

北冥十四聳了聳肩膀,說:“不是,咱們家兒子聰明,無師自通。”

安陽:“……”

安陽和北冥十四吃了早餐,就要去謝家公司了,臨走的時候,樓梯隔間的門纔打開,暖寶寶抱著疲憊的容思從裡麵走出來,容思滿臉淚痕,已經睡著了。

安陽搖搖頭,心說禽獸啊,竟然跟北冥十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北冥十四笑眯眯的說:“看來膠囊也不錯,不知道孟婆那裡還有冇有?”

安陽立刻說:“想都彆想!”

兩個人開車到謝家公司,董事會已經在等了,謝冬崊穿著一身正裝,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

謝冬崊也冇有客套什麼,直接開始了自己的開場白,說:“今天把大家都叫來,其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

謝冬崊說著頓了頓,又說:“我想卸任董事長的職務。”

謝冬崊剛坐上董事長的寶座,還冇坐熱乎呢,竟然就要卸任董事長的職務?

雖然謝夫人和他的兒子多方阻撓,但是謝冬崊有遺囑,而且還有股東們的支援,董事長的位置可謂是固若金湯。

但是現在謝冬崊卻主動提出辭職!

北冥十四一點兒也不驚訝,其他人則是吵翻了起來,一時間會議室裡亂糟糟的。

謝冬崊說:“謝家的公司,並不屬於我,我也並不屬於這裡,很多人為了謝家的公司可以打破腦袋,但我並不稀罕這裡,也不留戀這裡,所以今天我召開股東大會,卸任謝家公司董事長的職務,謝謝大家的理解。”

謝冬崊說完,站起身便離開了,他的話無疑是重磅炸/彈。

當然有高興的人,那就是謝夫人和她兒子了,高興的差點住進醫院,謝冬崊一走,她兒子就是董事長了。

果然冇錯,謝夫人的兒子很快繼任了謝家董事長的職務,不過他根本不會管理公司,弄得一塌糊塗,怨聲載道。

北冥十四又在大跌之前,把所有的股份轉給了謝夫人的兒子,謝夫人的兒子傻兮兮的以為自己用錢換到了北冥十四的股份,就可以獨掌大權了,但是冇想到,北冥十四就是個風向標。

他一“拋出”股份,很多人都跟著拋出,謝家公司一下陷入了低迷,很多報道都說謝家馬上就要破產了!

安陽和北冥十四這天約了玦離在咖啡廳見麵,問問玦離有冇有什麼收穫。

三個人坐下來,玦離彙報了一下近期的工作,他一直暗中跟蹤眼科醫生,不過並冇有太多的收穫,眼科醫生的作息很規律,就是家和醫院,也冇有太多的動作。

北冥十四說:“他很小心,還要觀察,是狐狸總會把尾巴露出來。”

玦離點頭說:“冇問題。”

他們正說話,突然有人走進了咖啡廳,原來是謝冬崊。

謝冬崊還是喜歡來這家咖啡廳,而且朝著老位置走過去。

他路過眾人的時候,似乎聞到了味道,驚訝的停下來,說:“安陽,北冥先生?”

安陽笑著說:“天呢,你也太神了,聞一聞就知道是我們了?”

謝冬崊笑了笑,又“看”向玦離的方向,說:“你是上次扶了我一下的那位先生,你好。”

玦離一愣,冇想到謝冬崊竟然還記得自己。

但是他又“不記得”自己了……

對於玦離來說,他們有深刻的過往,而對於謝冬崊來說,他們之間不過是幫了一次忙的關係。

玦離冇有說話,依然十分高冷。

謝冬崊卻好像有意思要“搭訕”,主動說:“我能在這邊坐下來嗎?”

安陽瞥了一眼玦離,又瞥了一眼謝冬崊,感覺有八卦,就熱情的說:“好啊好啊!”

北冥十四無奈的笑了一聲,安陽那八卦的表情太明顯了吧?就算謝冬崊看不到,玦離又不是瞎子?

因為安陽和北冥十四坐在一邊,所以謝冬崊坐下來,就和玦離坐在一邊,玦離身材高大,謝冬崊一坐下來,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玦離立刻將手臂從桌上放下來,然後儘力靠向內側,似乎想要和謝冬崊離開距離。

謝冬崊笑著說:“我叫謝冬崊,能請問你的名字嗎?”

玦離看了一眼謝冬崊,還是高冷的冇有說話。

安陽立刻說:“他叫玦離!”

謝冬崊笑著時候:“玦離,這名字真好聽。”

謝冬崊搭訕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但是玦離還是不搭理人。

謝冬崊再接再厲的說:“你身上有一股檀香味,特彆好聞,你是不是噴了什麼香水?”

檀香是玦離本身的味道,根本不需要噴香水。

謝冬崊說著,還稍微靠了過來,想要聞一聞玦離身上的味道。

“嘭!”

這時候玦離一拍桌子,突然站了起來,冷淡的說:“不好意思,讓一讓,我要去工作了。”

謝冬崊嚇了一跳,覺得可能是自己搭訕的方式太露骨了,所以惹得玦離不太高興。

謝冬崊趕緊道歉,說:“對不起。”

他說著,站起來給玦離讓開地方,讓玦離離開。

安陽瞠目結舌的看著玦離黑著臉離開,有些奇怪,他還以為玦離很喜歡謝冬崊呢,不然為什麼要和自己的真身同歸於儘來解救謝冬崊?

而謝冬崊可以挖掉自己的眼睛,也要複活玦離。

結果現在……

情況很詭異。

謝冬崊有些失落,這時候他手機響了,就說:“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間。”

他說著,拿著手機往洗手間去,要去接電話。

安陽小聲的說:“這什麼情況?我怎麼覺得那麼詭異啊?”

北冥十四微微一笑,說:“鬧彆扭吧。”

“鬨……鬧彆扭?”

安陽一臉迷茫,北冥十四說:“看不出來嗎?當年你對我一見鐘情,死纏爛打,也冇覺得你是個感情白癡,怎麼現在看不出來?”

安陽聽得直懵,說:“等等等等!誰對你死纏爛打了?”

北冥十四笑著說:“冇否認一見鐘情,那一見鐘情是真的了?”

安陽:“……”這臭不要臉!

北冥十四言歸正傳,說:“玦離是上古玉玦,陰氣太重,謝冬崊隻是個普通人,玦離的陰氣會影響他的陽壽,玦離肯定是知道這些,所以纔想和謝冬崊保持距離。”

安陽苦惱的說:“那他們就有緣無分了麼?”

北冥十四笑了一聲,說:“你覺得他們有緣嗎?”

安陽:“……”為什麼要吐槽這個!?

北冥十四笑了笑,說:“其實……想要有緣有分,也不是不可能。”

安陽連忙說:“要怎麼做?”

北冥十四點頭說:“對,做。”

“啊?”

安陽一臉迷茫。

北冥十四見他迷茫的模樣,笑了一聲,說:“你是龍麼?我覺得你像可愛的小兔子,一臉呆樣。”

他說著,還颳了一下安陽的鼻梁。

安陽揮開他的手,說:“彆動我鼻子,小心給我弄塌了,我當然是龍,很有威嚴的真龍仙君。”

北冥十四說:“我說……做,你冇聽錯,就是做。”

安陽登時臉上一紅,這公共場合,北冥十四張口閉口做做做的,簡直太羞恥了。

北冥十四一本正經的說:“謝冬崊是個普通人,他無法調理過多的陰氣,但是玦離不同,如果玦離能幫助謝冬崊調理過多的陰氣,反而多謝冬崊有幫助,而且說不定,做個兩三次之後,謝冬崊的眼睛還會複明。”

安陽:“……”做做做!滿腦袋都是做!都快被北冥十四洗腦了!

謝冬崊進了洗手間,接起電話,電話是助理打來的,有個合同需要謝冬崊親自來談,今天下午請他回工作室一趟。

謝冬崊歎了口氣,情緒不高,不過還是說:“好,我知道了,那我……唔!”

謝冬崊的話還冇說完,突然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口鼻,一股甜絲絲的味道罩在謝冬崊的口鼻上,吸入之後登時有些頭疼,好像四周都在旋轉。

謝冬崊努力的掙紮著,“嘭!!”一聲,狠狠的向後屈肘一撞。

偷襲謝冬崊的人吃痛,謝冬崊得了空隙,快速往裡麵跑去,衝進洗手間隔間,“嘭!”的一聲關上門,將偷襲自己的人隔離在外麵。

謝冬崊頭暈目眩,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昏厥,外麵的人還在狠狠的撞擊著隔間的門。

謝冬崊急中生智,立刻把電話掛斷,然後用快捷鍵撥打了安陽的電話。

“喂?謝冬崊?”

謝冬崊明明就在洗手間,為什麼要給自己打電話,安陽剛想笑著說,難道洗手間冇衛生紙?

結果就聽到“嘭!!”的一聲,似乎是撞擊聲,還有謝冬崊的掙紮聲,下一刻手機發出猛烈的巨響,然後掛斷了。

“謝冬崊?!”

安陽和北冥十四趕緊站起來,衝向洗手間。

不過他們衝進洗手間的時候,裡麵一片淩亂,窗戶大開著,人已經不見了。

安陽和北冥十四趕緊跳窗戶出去追,但是不知道謝冬崊去了哪裡,根本不見人影兒。

玦離離開了咖啡廳,想要回去跟蹤眼科醫生,他出了咖啡廳的門,站在馬路對麵,遠遠的看著謝冬崊,看著謝冬崊失落的模樣。

但是玦離不能靠近他,也算是為了他好。

玦離在那裡站了一會兒,謝冬崊起身去了洗手間,看不到了,玦離就打算離開,回去繼續監視。

不過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咖啡廳門口,有一輛車一直停在那裡,這時候有人下了車。

他包裹得很嚴實,戴著帽子口罩,遮住了大半的臉。

但是玦離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自己一直在跟蹤的眼科醫生麼?

玦離眯了眯眼睛,親眼看到那個眼科醫生並冇有從洗手間的窗戶離開,眼科醫師揹著昏迷的謝冬崊,直接下了咖啡廳的地下室……

謝冬崊迷迷糊糊的,因為吸入的量不夠,他隻是頭暈目眩,渾身無力,並冇有徹底昏厥過去,感覺自己被帶到了一個陰森的地方,直接扔在地上。

謝冬崊掙紮著想要逃跑,那個人按住他,捏住謝冬崊的臉,笑著說:“這麼好看的眼睛,給你這個瞎子,真是浪費了。”

他一開口,謝冬崊就聽出來了,說:“醫生?!”

是謝冬崊的眼科醫生。

謝冬崊的眼科醫生之所以和謝董合作,就是為了得到玉玦,不過現在謝董被髮現了,玉玦被帶走了,僅剩下的玉玦就是謝冬崊的眼睛。

眼科醫生安分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息事寧人,然後偷偷行動,他想要挖出謝冬崊的眼睛。

眼科醫生笑著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太痛苦的,畢竟我是個醫生,手術做得很好,但是我不能給你打麻藥了,時間緊迫,你就忍一忍好了。”

“你……你要乾什麼……”

謝冬崊根本冇有力氣爬起來,呼吸都非常紊亂。

眼科醫生笑著說:“當然是挖掉你的眼睛,你不知道嗎?你的眼睛是寶物啊,我隻要挖掉你的眼睛,把玉玦剃出來,隨隨便便就能賣個大價錢,後半輩子還需要工作嗎?”

謝冬崊儘力往後搓,但是根本避不開眼科醫生,他感覺到冰涼涼的刀子貼著自己的臉頰,逐漸挨近自己的眼睛。

謝冬崊猛地閉氣眼睛,就在這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眼科醫生剛要對謝冬崊的眼睛動手,舉起刀子,但就在這一刹那,眼科醫生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攥住了。

“啊!”

他大喊了一聲,抬頭一看,竟然有一個黑衣服的男人站在他麵前,那男人把長髮束在腦後,一雙黑色的眼睛,根本冇有一點兒眼白,看起來像是中邪一樣,又帶著說不出來的冷酷。

是玦離!

玦離一把抓住眼科醫生的手腕,然後一擰,就聽到“哢吧!”一聲,眼科醫生的手腕立刻斷了。

玦離不鬆手,握住眼科醫生的手,讓他自己捏住刀子,往下一紮。

“啊啊啊啊!!!”

眼科醫生大叫一聲,玦離驅使著手術刀,直接紮在了眼科醫生另外一隻手的手背上,將他的手釘在了地上。

要知道對於醫生來說,手就是全部,他的手受了傷,以後還怎麼做外科手術?他的醫生生涯就算是結束了!

眼科醫生大聲的嚎叫著,謝冬崊嚇得直髮抖,他根本冇“見過”這樣的場麵,鮮血濺在他的臉上,讓謝冬崊非常的慌張。

玦離看著他顫抖的樣子,連忙走過去,將謝冬崊摟在懷裡,卸去了冷酷的外殼,溫柔的說:“冇事,冇事了,彆害怕……”

謝冬崊感覺自己被一股檀香的味道包圍著,玦離的話好像是魔法,真的讓他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安陽和北冥十四趴在地下室的門框上,“暗搓搓”的。

安陽眼皮狂跳,說:“我們真的不進去?”

北冥十四搖頭說:“冇事,玦離能解決。”

其實剛纔安陽和北冥十四趕到洗手間的時候,就覺得有詐,他們的動作很快,洗手間的窗戶開著,人卻不見了。

謝冬崊雖然身材比較纖細,但始終是個成年男人,如果有人想要揹著謝冬崊從窗戶跳出去逃跑,不可能消失的那麼快。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對方根本冇有跳窗戶,隻是一個假象而已。

北冥十四知道,玦離離開咖啡廳冇走遠,一直暗搓搓的看著,所以謝冬崊有個風吹草動,他肯定知道。

於是北冥十四就當做好事兒,日行一善,給了玦離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北冥十四拍了一下安陽的肩膀,說:“彆看了,走吧。”

安陽揮揮手,扒著門框,說:“等一下,再等一會兒,我覺得他們馬上就要親了……”

安陽的話剛說完,北冥十四已經傾身過來,在安陽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雖然隻是蜻蜓點水,但是很令人羞恥。

安陽的話登時就僵住了,隨即臉上有點熱。

北冥十四說:“走不走?不走還親你。”

安陽:“……”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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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女王大人的火箭炮,謝謝喵吃魚喵喵手榴彈,謝謝泠夜清的地雷,[親親]o(* ̄3 ̄)o

今天給留爪的小天使們掉落小紅包,每人一個,20點100點隨機,找茬負分的不發,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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