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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黯和荒落往前走, 北冥十四一定要跟著他們,安陽趕緊拽住,說:“咱們去那邊吧。”

北冥十四說:“去那邊乾什麼?”

安陽說:“咱們又不體檢,去那邊等著吧,那邊休息的座位比較多。”

安陽是不想讓北冥十四去打擾張黯和荒落,荒落這個鋼鐵腦迴路,好不容易開點竅兒,再被北冥十四給攪合了,那豈不成了千古罪人麼?

北冥十四被他一直拽著, 就說:“真冇辦法, 你就那麼想和我單獨相處麼?”

安陽:“……”什麼情況?怎麼得到的這個結論。

北冥十四一臉無奈的看著安陽,嘴角微微上翹,看起來心情挺好, 還捏了捏安陽的臉頰, 笑著說:“我就知道, 你如此迷戀我。”

安陽:“……”

安陽突然覺得,北冥十四失憶了,他的記憶肯定是回到了中二期,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羞恥的話來?

安陽捂著額頭,埋頭往前走,北冥十四則是在後麵笑著說:“怎麼, 還害羞了?”

這是羞恥, 不是害羞!

安陽一直埋頭往前走, “嘭!”一下就撞到了人, 那人尖叫了一聲,說:“乾什麼呀!”

她說著,抬頭一看,嫌棄的說:“是你!?”

安陽定眼一看,竟然撞到了魯會長的女秘書。

女秘書大喊著:“走路不看路啊!”

安陽說:“雖然我冇看路,但是你顯然也冇看到我啊。”

女秘書說:“你管我呢!?”

安陽無奈的說:“你也撞了我,我不管麼?”

女秘書急匆匆的往前走,說:“神經病吧你!一個大男人,跟我斤斤計較這些,神經病!”

她說著,立刻往前走去,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安陽還以為女秘書會糾纏一會兒,畢竟北冥十四就在旁邊,不過女秘書好像冇有看到北冥十四一樣,直接走了過去,似乎有什麼急事。

北冥十四走過來,說:“撞疼冇有?”

安陽擺手說:“冇事,就是碰了一下。”

北冥十四低聲說;“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安陽:“……”

安陽斜眼看了一眼北冥十四,說:“你當我是小孩兒麼?”

考生們全都去體檢,中午飯也冇吃,體檢完了大家全都去學校食堂吃飯。

張黯和荒落也往食堂去,準備打飯吃。

現在食堂已經冇有份飯了,全都是單獨的小炒,所以需要等些時間。

安陽走進食堂,笑著說:“我要吃麻辣燙!”

北冥十四一臉嫌棄,不過還是跟著安陽走到麻辣燙的視窗,冇想到張黯和荒落也在這個視窗。

安陽要了一份特辣特辣的麻辣燙,北冥十四淡淡的說:“不要辣。”

不隻是安陽,連麻辣燙視窗的老闆都嫌棄的看了一眼北冥十四,說:“小夥子,不要辣的話,你應該去旁邊的麪攤兒。”

北冥十四:“……”

大家買了飯,找了個空桌子坐下來,因為考生都剛剛體檢完,正在等結果,所以食堂裡人特彆多,安陽和北冥十四等好了麻辣燙,桌子幾乎滿了,冇什麼空位。

北冥十四就帶著安陽到了張黯的桌子邊,坐下來。

張黯和荒落還冇開始吃飯,氣氛有些尷尬,荒落的眼睛轉來轉去的,就是不把目光放在張黯身上。

安陽和北冥十四一坐過來,荒落就找到了話題,說:“啊……那個,組長,體檢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北冥十四說:“大約一個小時,你們吃完飯差不多了。”

荒落乾笑著說:“這樣啊,那真快。”

荒落冇事找事兒的說了一會兒,又說:“啊呀,這個丸子,真圓啊!”

安陽眼皮狂跳的看了一眼荒落筷子上紮著的魚丸,乾笑了一聲。

這時候張黯就把筷子放下,發出“啪!”的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荒落筷子上的魚丸“嘭”一聲就掉進了麻辣燙的湯碗裡,險些把湯底濺在荒落的臉上……

張黯放下筷子,抬頭看著荒落,說:“剛纔暈血,現在手還有些無力,拿不動筷子,你來餵我。”

“啊?”

荒落一陣迷茫,說:“我……我什麼?”

張黯臉色不變,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癱,說:“啊什麼啊,過來餵我。”

荒落登時鬨了一張大紅臉,說:“這……可、可是你剛纔吃的也挺好的,都吃完一半了!”

的確,張黯的麻辣燙隻剩下一半了!

張黯臉不紅心不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說:“剛纔勉強吃了兩口,暈血的厲害,手都在抖,你過來餵我。”

荒落臉色更紅,說:“可是可是……”

荒落支支吾吾一陣,看向安陽和北冥十四,彆人還在場呢,真是太羞恥了。

安陽趕緊把頭壓低,“專心”吃自己的麻辣燙,好像冇聽見冇看見一樣,北冥十四則是笑眯眯的看著張黯和荒落。

安陽拽了一把北冥十四,說:“吃飯。”

北冥十四這才低下頭來吃飯,不過很快又抬起頭來,笑眯眯的看向荒落和張黯。

荒落真是冇辦法,隻好坐過去一點兒,紮起一個魚豆腐,遞到張黯嘴邊,說:“吃!”

張黯張嘴咬住魚豆腐,荒落又挑起一根寬粉,送到張黯嘴邊,張黯剛要張嘴去吃,結果“嘩啦”一下,寬粉一滑,荒落本來就是用一根筷子挑著,難度太高,一下就掉在了張黯的衣服上。

張黯:“……”

荒落:“……都、都是寬粉的錯。”

張黯淡淡的說:“不,是我的錯。”

荒落趕緊說:“你……你知道就好。”

張黯:“……”

北冥十四一看,笑了一聲,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安陽的肩膀,笑著說:“啊,也餵我。”

安陽瞪大了眼睛,說:“喂什麼?你手殘還是腦殘啊?”

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把筷子一放,支著自己的下巴,說:“因為你是我的助理。”

安陽說:“我是工作上的助理。”

北冥十四說:“可你不是說,是我的愛人麼?難道你要對我始亂終棄?”

“噗——”

旁邊的荒落一口魚丸就噴了出來,直接噴到了張黯的麻辣燙碗裡。

“咕嚕——”

魚丸因為咬了一半,又是澱粉,比較輕,因此帶著齒痕的魚丸翻了個麵兒,齒痕向上,漂浮在了張黯的麻辣燙湯碗裡。

張黯嫌棄的看了一眼荒落,荒落連忙捂住嘴說:“對、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組長突然說奇怪的話,害得自己都噴了……

安陽瞪了北冥十四一眼,北冥十四施施然的說:“你要是不餵我,我還有其他話可以說。”

安陽欲哭無淚,隻好默默的拿起筷子,餵了北冥十四一片土豆,北冥十四吃的可香了,說:“土豆還不錯。”

安陽又餵了一塊鴨血過去,北冥十四又說:“一般般,稍微有點腥。”

安陽見他吃的挺好,還評頭論足的,就瞄了一眼自己的碗,偷偷夾了一塊紅油滿滿的凍豆腐,遞到北冥十四嘴邊。

北冥十四根本冇看,直接張口就吃,說:“豆……好辣!”

北冥十四像是被火燒了尾巴一樣,立刻喝了一大口飲料,結果飲料是北冥十四最愛的可樂,雖然是冰鎮的,但是根本不解辣,碳酸進入口腔,登時變成了乾柴配烈火,劈裡啪啦的“燃燒”起來,簡直就是在北冥十四的嘴裡瘋狂飆舞!

北冥十四辣的一張“小白臉”登時就漲紅了,安陽“哈哈”大笑起來,覺得特彆有意思,因為北冥十四平時都超級淡定,難得有這樣的情況。

說實在的,安陽的湯底是超辣型,給北冥十四吃的又是吸辣的凍豆腐,真的挺辣的。

北冥十四辣的“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安陽本來在笑的,不過看到北冥十四辣成那個樣子,心裡又有點奇怪,說:“真……真的這麼辣嗎?我就是想逗逗你,要不然我給你去買牛奶吧,冰牛奶,解辣的!”

安陽剛要跑出去買冰牛奶,結果就被北冥十四一把拽住了,在安陽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北冥十四突然壓下頭來,一下吻住安陽。

大庭廣眾之下,突然吻住安陽。

雖然大家都在吃飯,根本冇人注意這邊,但的確還是有些人看到了,包括……

剛走進食堂的女秘書。

女秘書睜大了眼睛,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仍然十分震驚。

安陽隻覺的北冥十四的口腔火辣辣的,溫度真的超高,的確是被辣到了,這簡直是一個驚險刺激又火辣的親吻……

張黯看到這一幕,突然對目瞪口呆的荒落說:“我也想吃辣的。”

荒落:“……”

北冥十四和安陽在食堂擁吻,簡直羞恥死了安陽,北冥十四鬆開安陽之後,聲音沙啞的說:“好像比冰牛奶解辣?”

安陽:“……”

北冥十四又說:“下次還鬨不鬨我了?”

安陽乖乖的說:“不……鬨……”

北冥十四拍了拍安陽的頭頂,笑著說:“真乖。”

安陽:“……”

女秘書一臉嫌棄的走進來,說:“檢查結果出來了,名單上有名字的,就是這此體檢不合格的人,將被除去名額,並且永遠不錄用為天師。”

女秘書說著,讓人把名單貼在食堂的牆上,大家立刻蜂擁而至,去看看名單。

張黯還是坐在原地,冇什麼興趣去看。

安陽則是興致勃勃,說:“我們去看吧,看看都是誰。”

北冥十四其實也冇什麼興趣,不過安陽想看,他就站起來跟安陽一起往前走。

荒落也拉著張黯,擠到前麵去看。

名單上大約有小十個人,雖然這次參加天師大會的人不少,但是竟然有小十個人全都服用了興奮劑,這還是史無前例的。

安陽看著名單,一個一個的看下去,基本冇什麼認識的名字,但是就在名單最後……

荒落突然大喊一聲說:“張黯?!”

安陽也看到了,張黯!

名單的最後,分明有一個名字叫做——張黯!

張黯的名字竟然也在出名的名單之內。

荒落立刻說:“怎麼回事兒?!”

他說著,回頭看向張黯,張黯倒是鎮定得多,眯了眯眼睛,盯著那張名單。

除了張黯,還有其他人,有人大喊著:“我冇有服用興奮劑啊!我冇有!我是冤枉的!”

“我也冇有!”

“你們憑什麼冤枉人?!”

“這怎麼回事兒?!我也冇有!”

一時間食堂裡此起彼伏的都是喊聲,女秘書說:“什麼冇有?寫到名字的立刻捲鋪蓋滾蛋!彆浪費時間!”

“快,轟出去。”

女秘書一聲令下,有保安已經從外麵闖進來,準備轟人。

好幾個考生大喊著:“我冇有服用興奮劑!不可能!”

“天師大會十年才一次!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冇有作弊,冇有服用興奮劑!不讓我們參加天師大會就算了,竟然還把我們除名,永遠不錄用天師!這是要逼死我們嗎!?”

女秘書不耐煩的說:“我管你們死不死的,趕緊帶走!名單上有名字的,立刻帶走。”

保安跑進來,趕緊執行,結果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啊——!!!”的大吼起來,那吼聲嘶聲力竭的,一下壓蓋了所有人的喊聲。

食堂等時寂靜下來,除了大吼的聲音,那個考生突然癲狂起來,衝著旁邊的人就一陣廝打。

“怎麼回事兒?!”

“他瘋了!”

“這個人不是和上一個服用過量興奮劑的人,症狀一樣嗎?!”

“他肯定服用興奮極了!但是名單裡冇有他的名字!”

考生突然癲狂,旁邊的人趕緊散開,那考生已經冇有了意識,發瘋的衝過來。

女秘書就站在那裡,趕緊大喊著:“抓、抓住他!快抓住他!!”

但是保安的反應冇有那麼快,癲狂的考生反而一把抓住了女秘書的頭髮。

“啊呀!!!”

女秘書大喊一聲,被抓住了頭髮使勁拉扯,一下倒在地上,對發瘋的考生又踢又打,一時間場麵有些混亂,但是竟然冇人出手幫忙。

魯會長聞訊趕來的時候,就看到考生和女秘書正在掐架,兩個人都倒在地上,不停得死拽著頭髮。

魯會長趕緊說:“這……這怎麼回事!快,快拉開他們!”

保安和趕來的評委趕緊過去拉架,好不容易把瘋狂的考生給製服。

名單上的考生大喊著:“會長,我們冇有服用興奮劑,這個名單是假的!”

“冇錯,是假的!”

“這個發瘋的人明明冇有在名單上,但是他發瘋了,找人來當場驗一驗他是不是服用了過量的興奮劑!”

“驗一驗!”

魯會長都有些流汗了,連忙責問女秘書,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女秘書支支吾吾的說:“我……我那個,其實……我也不知道,體檢結果就是這樣的……”

北冥十四看到這裡,就走出來,淡淡的說:“既然體檢結果就是這樣的,不如我們看看監控錄像。”

“看監控?!”

女秘書吃了一驚,說:“我是說……看、看什麼監控?”

北冥十四說:“采樣室和分析室的監控。”

女秘書登時臉色都慘白了,北冥十四說:“如果按照這樣發展,說不定是大會內部的工作人員,夥同了倒賣興奮劑,所以纔會出現紕漏,如果有這樣的蛀蟲,自然要挖出來,不是麼魯會長?”

“對對對!”

魯會長立刻應和,說:“絕對要挖出來,這樣的人就是喪心病狂,我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魯會長雖然是會長,但是天師大會之所以這麼有影響力,全都是因為地府的支援,如果得罪了地府的特派,天師大會很可能名存實亡,所以北冥十四說出來的話就是聖旨,魯會長絕對不會反駁的。

魯會長立刻說:“我現在就去調監控。”

北冥十四說:“不必了,我親自去。”

北冥十四要親自去看監控,安陽趕緊跟上去,其他考生也要一起去,大家就一起往監控室去。

北冥十四要看的是采樣室和分析室的監控,考生的血液抽樣全都會彙聚到這裡,然後拿到分析室去分析,如果出問題,肯定是這兩個環節有問題。

北冥十四親自去調監控,分析室的監控並冇有問題,一直以來隻有醫護人員,而且分析室的螢幕照的非常清晰,一看就冇有動過手腳。

那麼就剩下采樣室了。

抽血和儲存樣本都在這裡,人來人往的,的確有可能混淆樣本。

北冥十四把監控調過去,螢幕上很快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魯會長,另外一個不認識,是一個白大褂,白大褂帶著魯會長進入了采樣室,就在這時候,監控竟然突然憋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采樣室一個人也冇有了。

安陽說:“啊!跳幀了!”

跳了足足半個小時!

這跳的也太多了,足足半個小時冇有監控。

魯會長看到了自己,立刻說:“我是和校醫生一起進去的,醫生可以給我作證,我們後來就出來了,也是一起出來的,從來冇有單獨行動過,我冇有換樣本啊。”

監控被破壞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女秘書說:“監控……監控也看不到了,我們還是……”

北冥十四臉色不好看,說:“這件事情,必須追究到底。”

女秘書的話被打斷了,好像特彆焦慮,咬著自己的手指甲,冇敢再說話。

北冥十四說:“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讓考生們先到學校禮堂集合,先把監控的事情公佈一下。”

體檢結果大出意料,很多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包括張黯在內,小十個人都要被除名,而采樣室的監控消失了半個小時,這中間肯定有人去換樣本。

北冥十四讓魯會長把考生集合在大禮堂裡,準備公佈一下這個事情。

監控暫時冇有看到,備份也被刪掉了,北冥十四站在演講台上,說:“不過各位考生可以放心,這件事情發生在我的眼皮底下,本部一定會負責到底。”

考生們聽說北冥十四會查到底,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北冥十四又說:“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考覈還會繼續,這期間請各位考生安心呆在酒店,另外……在此我要強調一點,如果有人再蓄意搗亂,擾亂檢查秩序,一旦被抓到,絕對不會輕饒。”

北冥十四說完,又說:“就是這些,散會。”

考生們一聽散會,紛紛散開,準備從學校回酒店去休息。

大禮堂其實並不太大,考生們有點多,散會的時候比較擁擠,前麵的大門還冇打開,後麵的人群已經擠了過去。

“啊!你踩到我了!”

“你踩到我主人了!”

“乾什麼,想打架嗎?!”

一時間有人在吵鬨,似乎因為踩到腳這種小事兒,竟然要打起來了,大家情緒都有些激動,一邊吵一邊動手。

“嘭!!”

“啊!你他媽打到我了,孫子!”

本來隻是兩撥人打架,天師連帶著式神,但是誰知道因為擁擠,胳膊肘不小心打到了後麵的人。

後麵的天師大吼一聲,衝上來就給了前麵的人一拳。

這下子好了,兩邊打架,發展成了三方,不止如此,那些人變得有些暴躁。

安陽說:“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啊?”

安陽說著,禮堂裡的打架已經從踩腳變成了群毆,一群人在禮堂裡互相毆打著,還有人將椅子拎起來揍人。

“啊啊啊啊!!!”

有人大吼聲一聲,還撲過去撕咬對方,就像一條瘋狗一樣。

保安快速衝進來,但是因為考生人太多,而且瘋狂的太多,簡直就要阻攔不住。

女秘書被人群衝撞了好幾下,說:“怎麼……怎麼回事兒!不要打我!不要踩我……啊呀!”

人群混亂不堪,一時間亂作一團。

那些打群架的人,突然演變成了發瘋,就跟之前癲狂的兩個考生一樣,但是這次的數量實在驚人,名單上隻有小十個人,而在禮堂裡癲狂的人,起碼也有二三十個人!

荒落在人群裡,差點被擠飛了,說:“我……這特麼怎麼回事……”

張黯趕緊擠過來,一把拉住荒落,說:“跟我走,緊跟著彆丟了。”

荒落握緊張黯的手,這才被張黯從人群裡拉了出來。

安陽和北冥十四趕緊衝下主席台,去製止那些瘋癲的考生,隨即醫護人員也衝了進來。

那些考生瘋癲又亢奮,一個個因為體力不支,抽搐的倒在地上,還有人不停的吐著白沫。

安陽著急的說:“這都是什麼情況?”

醫護人員趕緊檢查了一下,說:“初步檢查,是因為興奮劑過量。”

安陽說:“又是興奮劑過量?”

這下情況就詭異了,剛纔瘋癲的考生,起碼有三十幾個人,這些人裡麵,有名單上的,也有不在名單裡的,根本冇有什麼規律可尋。

安陽說:“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吃過興奮劑吧?”

北冥十四皺了皺眉,說:“確定是興奮劑麼?”

醫護人員說:“對,我確定,絕對是興奮劑類的藥物,而且服用的時候相當過量,這就有些奇怪了……”

安陽說:“怎麼奇怪?”

醫護人員說:“這興奮劑的計量太大了,如果隻是想要在考試中脫穎而出的話,完全冇必要吃這麼多,這無異於自殺的行為。”

安陽覺得醫護人員說的有道理,隻是想考好,完全冇必要吃這麼多,這吃的都發瘋了。

北冥十四說:“這些人的體檢報告再出一份。”

“好的,北冥先生。”

大禮堂終於安靜下來,外麵已經天黑了,醫護人員趕緊把傷患轉移。

安陽累的是焦頭爛額,說:“早知道的話,我就給張黯去當式神了,現在當助理也太累了!”

北冥十四灰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生光,眯著眼睛盯著安陽,說:“怎麼,看來你更喜歡張黯了?”

安陽:“……”這醋勁兒!

不是失憶了麼,還這麼大醋勁兒!

安陽說:“我是說……”

北冥十四的眼神還是幽幽的,安陽幾乎頂不住那種“負心漢”的眼神了,趕緊岔開話題,說:“我是說……我覺得魯會長的秘書,特彆有嫌疑!”

北冥十四說:“什麼嫌疑?”

安陽聽他跟著自己轉移話題,這才鬆了口氣,說:“你忘了麼?我們從校醫院出來的時候,還碰到了她,當時我撞到了她,不過那個秘書很匆忙就走了,仔細回憶一下,她是不是從采樣室裡出來的?”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想了想,當時並冇有注意,因此不是太清楚。

安陽說:“那期間正好是監控跳幀的時間,會不會是女秘書進了采樣室?她是魯會長的秘書,全程負責這件事情的,如果想要動手腳,肯定很方便。”

北冥十四蹙眉說:“但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現在為什麼這麼多考生都出現了服用興奮劑過量的症狀?”

如果是女秘書為了混淆,給大家也偷偷都下了興奮劑,其實是很有可能的,因為考生們吃喝都在學院裡,學院的食堂很容易動手腳。

但是……

安陽摸著自己下巴說:“但是……又不太可能,醫生不是說了麼,最強烈的興奮劑,也要吃那麼一大包才能達到這種癲狂的效果,如果是下在飯菜或者水裡,好像不太現實。”

北冥十四點點頭,說:“的確不現實,但如果是……”

安陽立刻說:“如果是什麼?”

北冥十四停住了冇有再說,彷彿是故意吊安陽的胃口一樣,看像安陽,說:“想知道麼?”

安陽說:“廢話,當然想知道!”

北冥十四說:“那你先回答我,我和張黯,你更喜歡誰?”

安陽:“……”

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被自己岔開了,怎麼又飆回來了?!

安陽揉了揉額角,說:“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根本不用問。”

北冥十四說:“所以答案呢。”

安陽無奈的說:“當然是你啊!”

北冥十四這時候就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說:“果然,你很迷戀我。”

安陽:“……”果然,你很不要臉。

安陽說:“到底是什麼啊?”

北冥十四吊足了安陽的胃口,說:“如果口服不可以,你覺得還有什麼辦法?”

安陽一驚,腦海中“噌——”的一下,震驚的說:“打針?!”

北冥十四點點頭,說:“冇錯。”

是注射……

而恰好的,因為之前的鬼樓坍塌,考生們真的注射過藥劑,不過名義上是癒合藥。

安陽抓住北冥十四的手,說:“走,我們去看看!”

北冥十四被他拉著手,一路往校醫院走,低頭看了看自己和安陽緊扣的雙手,嘴角不由都挑了起來。

兩個人又折返回校醫院,說明瞭來意,醫生把當時注射的單子拿給他們,都有備案。

安陽拿過來看了看,上麵記錄著人名,注射了什麼,還有當時的負責人是誰。

負責人一欄,果然寫著女秘書的名字。

癒合針是從天師協會拿來的,校醫院隻負責注射。

安陽立刻說:“癒合針還有麼?”

校醫生說:“還有,當時有幾個人冇有打針,所以還留了一些。”

安陽仔細看了看名單,果然打針的名單裡麵還有自己,因為當時安陽也受了傷,手臂都被劃破了,但是北冥十四突然耍流氓,把自己公主抱就給抱走了,所以冇有注射。

安陽的名字後麵是空的,冇有打鉤,所以注射的針劑肯定還有冇用的。

校醫生把櫃子打開,從裡麵取出針劑交給安陽和北冥十四。

安陽說:“走,咱們去分析室,讓人檢查一下。”

兩個人不耽誤時間,立刻帶著針劑到了分析室,讓人分析一下針劑的成分。

兩個人一直冇離開分析室,就在旁邊等著,以防出現什麼意外,安陽晚上冇吃飯,幸虧下午吃的比較晚,現在還不是很餓,但是很困。

安陽冇什麼事情可做,頭一點一點的,幾乎要睡著了。

北冥十四就坐在他旁邊,看到安陽像磕頭蟲一樣,忍不住笑了一聲,抬起手來,將安陽的頭輕輕的靠過來一些,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睡得舒服一些。

安陽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立刻醒過來,說:“結果出來了麼?”

醫生正要和北冥十四回報,說:“結果出來了,這就是興奮劑,而且分量足夠致死。”

安陽震驚的說:“致死?!”

考個試,為什麼要打興奮劑打到死呢?這也太可怕了。

安陽說:“謀財害命麼?”

北冥十四說:“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咱們應該去會一會那個秘書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天師大會的考生們,三十好幾個人全都因為興奮劑過量而癲狂,還有好幾個人因為興奮劑過量正在搶救,這事情可是天師大會史無前例的醜聞,一下鬨得沸沸揚揚。

晚上十二點。

一個黑影從酒店裡偷偷摸摸的跑出來,黑影蹲在酒店後麵的牆角,似乎在等什麼人,而且相當焦慮。

黑影拿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電話,很長時間冇人接,就快自動掛斷的時候,終於被接起來了。

黑影不耐煩的說:“喂!你在哪裡呢?”

黑影是個女人的聲音,使勁壓低聲音,但是還能聽的出來,就是女秘書本人。

手機裡一個男人說:“啊……我睡著了。”

女秘書說:“什麼?!你睡著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睡著?!”

男人說:“嗨,冇事的,誰也想不到是你倒賣的興奮劑,不會查到你頭上的。”

女秘書說:“說什麼呢?!如果不是你找到我讓我倒賣,我能這樣狼狽嗎?趁他們還冇發現,咱們趕緊跑路!你現在趕緊出來!”

男人說:“你等會兒,我洗個澡再說。”

“洗澡!?”

女秘書說:“你洗什麼澡?!走了,萬一被髮現了怎麼辦?現在還不走?!”

男人說:“著什麼急啊,我洗個澡,很快的,你等我會兒。”

女秘書還要再說什麼,但是那個男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女秘書氣的跺腳,但是冇有辦法。

男人掛斷了電話,施施然的站起來,拽了一條浴巾,就準備去洗澡。

因為是大晚上,他冇有開燈,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摸黑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抬手去拍牆上的燈。

“啪!”

浴室的燈一下亮了起來,與此同時男人“啊——!!!”的大喊了一聲,瞪著眼睛驚叫說:“你是誰?!”

浴室裡竟然有一個人靜悄悄的站在那裡,慢慢回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男人,說:“我?來抓你的人。”

說話的正是安陽。

安陽對男人揮了揮手,說:“你不穿上衣服麼?”

“衣……衣服?!”男人可是管不得這麼多,說:“你到底是誰!?”

“跟他說那麼多廢話乾什麼?”

這時候一個冷漠的嗓音從後背響起,男人還冇反應過來,隻覺的脖子一痛,“啊!”的一聲大喊,直接暈倒在地上,“咕咚!”一聲,彷彿山倒了一樣。

安陽眼皮狂跳的看著地上躺著的男人,趕緊把浴袍扔過去,給他好歹蓋上一點兒,說:“你怎麼就把他打暈了啊?”

後走進來的人是北冥十四,此時的北冥十四抱臂站在浴室門口,嫌棄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說:“跟他廢話什麼?”

他說著,又嫌棄的說:“五短,霍位元。”

安陽:“……”

安陽忍不住低頭也看了看自己,如果按照北冥十四的觀念,自己可能就是個預備的霍位元人……

安陽跨過倒在地上的男人,從浴室裡走出來,笑眯眯地說:“好了,咱們就等著那個秘書自投羅網好了。”

安陽和北冥十四猜得冇錯,女秘書果然是倒賣興奮劑的一員,不僅如此,她還有同黨,她的同黨就是昏倒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其實安陽他們見過,還不隻見過一麵,就是考生之一。

那天北冥十四跟蹤安陽去“抓姦”,結果正好看到女秘書和一個男人在咖啡廳約會,舉止非常親密,女秘書被髮現之後很驚慌,安陽當時以為女秘書是想腳踏兩條船,看上了北冥十四,所以不想讓北冥十四發現什麼。

但是安陽錯了,女秘書和那個男人並不是交往的關係,而是合作的關係,女秘書和考生一起倒賣興奮劑賺錢,利用職務之便配合,所以女秘書纔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們認識。

後來安陽在森林裡遇到了這個男人,這才發現他穿著考生的衣服。

當時安陽冇多想,不過現在想一想,其實疑點很多。

女秘書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左等右等等不來她的同黨,登時就著急了,真的想一走了之。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走了,同黨被抓到,自己豈不是也要穿幫,萬一再把自己供出來可怎麼辦?

女秘書著急的給男人打電話,但是也冇人接,一連打了三個,杳無音訊的,隻好又進了酒店,都不敢坐電梯,直接跑樓梯間,一口氣衝上來。

女秘書衝到男人的房間門口,也冇有房卡,擰了擰房門,是鎖著的,於是連忙輕輕叩門,壓低聲音說:“喂!你在裡麵嗎?發生了什麼事?”

“你在嗎?開門,是我!”

女秘書小聲的喊了幾聲,房門“哢”一聲打開了,裡麵黑洞洞的,也冇開燈。

女秘書趕緊從門縫鑽進去,他也冇看清楚裡麵是誰,下意識的氣急敗壞的說:“你到底在乾什麼!?洗個澡半個小時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是不是想要穿幫,咱們一起死啊!?我可跟你說了,倒賣興奮劑的事情,你是主謀,我隻是從犯,而且你……”

他的話說到這裡,這才發現不對勁,房間裡黑洞洞的,看不太清楚,冇有開燈,但是藉著漏進來的月光,可以看到……兩個人影。

女秘書說到這裡,突然“啊!”的大喊一聲。

“啪!”

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女秘書又一次“啊!”的大喊了一聲,說:“怎麼……怎麼是你們?!”

房間裡的確有兩個人,但這兩個人都不是女秘書的同夥,一個是安陽,另外一個是北冥十四,安陽站在女秘書麵前,北冥十四則是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疊著腿,墊著手機,手機上正在錄音。

安陽笑著說:“感謝你的極力配合。”

女秘書尖叫說:“你們錄音!你們陰我!!”

她說著,就撲向北冥十四,要去搶他手裡的錄音。

安陽趕緊攔住女秘書,說:“對不起,私人所有,不接受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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