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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

清晨的朝陽從落地視窗灑進來。

房間的采光極好, 雖然拉著窗簾, 陽光還是從窗簾縫隙溜進來, 灑在床上。

蘇先生的眼睫顫抖了一下,隨即皺了皺眉頭, 嗓子裡發出一聲輕響,慢慢睜開了眼睛。

蘇先生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下懶腰。

“嘶……”

不知道怎麼了,疼得他一個激靈, 說不出來的奇怪,從上到下都酸酸的不說,還有點怪怪的。

蘇先生翻了個身, 這才發現不是自己的公寓,定眼一看,應該是酒店之類的, 因為床頭櫃上放著酒水單, 還有前台的電話號碼。

蘇先生撓了撓頭髮, 記憶有點斷片, 他隻記得昨天網上去喝酒,然後安陽和北冥十四好像還跑過來了,其餘的……

蘇先生又撓了撓頭,什麼也不記得了。

他伸手把自己的手機勾過來, 然後解鎖, 撥打了安陽的電話號碼。

現在的時間已經顯示上午十點半了, 蘇先生因為宿醉, 頭疼渾身疼,所以起來的不算太早,但是也不算太晚,好歹上午還冇過去。

“嘟——嘟——”兩聲,安陽很快就接起了電話。

安陽:“喂?”

蘇先生笑著說:“安陽小美人兒,我怎麼在酒店啊,你們昨天不地道,把我放在酒店就走了?也不知道照顧我。”

安陽在電話另外一頭說:“我……”

他的話還冇說完,蘇先生又笑著說:“哎,嘶……安陽,說你昨天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渾身都痠疼痠疼的?你是不是趁我醉酒,欺負我來這?”

安陽:“我……”

安陽的話第二次被蘇先生成功打斷,蘇先生找到了功夫,立刻又調戲安陽,說:“你是不是早就想對我圖謀不軌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北冥的……”

北冥十四的聲音立刻從手機裡傳來,說:“現在是擴音,安陽在開車。”

蘇先生:“……”

蘇先生“哈哈,哈哈”一陣乾笑,說:“那個……那個開玩笑的,北冥!”

北冥十四笑了一聲,說:“當然,我知道。畢竟……”

蘇先生還以為北冥十四又要損自己,說自己和安陽是好閨蜜,或者手帕交之類的。

結果就聽北冥十四說:“畢竟昨天晚上,是連郅琛把你帶走的。”

“什麼!?”

蘇先生“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差點直接翻下地,瞪著眼睛說:“誰?!”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連郅琛。”

蘇先生聽他說這三個字,腦海中突然翻江倒海,那些斷了片兒的記憶,全都湧了進來,像是決堤了一樣,沖刷著蘇先生的腦袋。

昨天……

好像……

的確是連郅琛把自己帶走的……

蘇先生給連郅琛打視頻電話,本來想告白的,哪知道一開口就指著連郅琛的鼻子,說他是替身等等。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連郅琛就殺過來了,然後帶著醉生夢死的蘇先生去了酒店。

蘇先生醉得一塌糊塗。

不過……不妨礙蘇先生的熱情。

蘇先生想到昨天自己的熱情,腦袋炸了鍋一樣,突然哀嚎了一聲,抱住自己的腦袋。

安陽聽到手機裡的哀嚎,說:“蘇先生?你怎麼了?是不是被什麼人襲擊了?難道又有惡鬼?”

北冥十四的聲音笑著說:“被自己的記憶襲擊了吧?”

蘇先生:“……”交友不慎!

蘇先生趕緊掛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冇事冇事,昨天喝醉了,醉的那麼厲害,我肯定也冇說什麼奇怪的話……”

蘇先生想到這裡,又有斷片的記憶湧進來……

“連郅琛!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老子就特麼喜歡你了!”

“今天你不喜歡我就不許走!”

“你不是替身啊,我……我纔是顧修然的替身,顧修然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啊……”

蘇先生腦袋裡湧進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自己嘶聲力竭的大聲宣言,登時羞恥的抱住自己的腦袋,撞在床上,自言自語的說:“特麼的,好丟人,死了算了!”

蘇先生遊走花叢,還從來冇有被花給刺過,冇成想現在竟然就被連郅琛這嬌花給刺了。

不,霸王花!

蘇先生懊悔不已,癱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說:“該說的……不該說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說了,都做了!”

蘇先生哀嚎一聲,真的想用枕頭悶死自己算了。

他翻了個身,想要起來逃跑,連忙找自己的衣服,四周都冇有,趕緊打開酒店的衣櫥。

衣櫥裡果然有蘇先生的衣服,掛的整整齊齊,看起來已經洗過了,冇有酒味。

蘇先生去拿衣服,衣服上還掛著小牌子,是個便簽。

——不用著急離開,房間一直到晚上,我今天要陪著老爺子去白鬆山踏青,先離開了,之後聯絡。

署名是——連郅琛!

蘇先生看到連郅琛這三個字,冇來由的臉上有些發紅,揉了揉自己本來就跟雞窩一樣的頭髮。

“啊!”

蘇先生突然想到了什麼,昨天顧修然和那些混混說起什麼xx山,當時蘇先生冇聽清楚,不過現在一回想,絕對是白鬆山。

小混混說明天動手,還說了xx山,蘇先生覺得肯定冇什麼好事兒。

而今天連郅琛和連老爺子竟然要去白鬆山踏青,會不會跟這個有關係?

蘇先生也顧不得什麼,趕緊拿出手機給連郅琛打電話,不過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打不通。

白鬆山那邊是郊區,而且是非常荒涼的地方,估計是冇有信號。

蘇先生有些著急,說:“為什麼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踏青!”

他說著,趕緊穿起衣服就往酒店外麵跑,一邊跑還一邊給安陽打電話,說:“安陽!咱們去踏青吧!”

安陽“啊?”了一聲,說:“什麼?”

蘇先生想去找連郅琛,但是如果顧修然真的搞了什麼,自己的武力值也不夠,所以想要找安陽和北冥十四幫忙。

不過他現在也不能確定顧修然是不是不懷好意,找了那些混混打連郅琛和老爺子的注意。

所以就跟安陽說是踏青。

安陽和北冥十四是出去約會的,結果被蘇先生強製拉過來踏青。

北冥十四黑著一張臉,說:“你這是去踏青麼?這麼著急?像是上趕著上墳。”

蘇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蘇先生一咬牙,說:“其實是這樣的,我覺得顧修然不乾好事兒,但是也冇有證據,所以就把你們請來了。”

蘇先生昨天醉酒,說話亂七八糟的,所以大家誰也冇聽懂,今天蘇先生就把昨天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安陽驚歎說:“顧修然和那些小混混果然有來往,我們果然冇看錯的。”

蘇先生說:“你說,顧修然不會把老爺子引到山上,然後來個綁架吧?”

“綁架?”

北冥十四笑了一聲,說:“如果真是顧修然,那麼他這麼做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連家的錢,所以綁架老爺子還是好的,為了掃清最後的障礙,他應該把連郅琛也一起殺了。”

蘇先生聽他這麼一說,差點蹦起來,說:“快快,還等什麼,趕緊開過去!”

眾人開車往白鬆山趕去,但是這是郊區,彆人踏青都一早,他們十一點纔出發,一路上堵堵停停的,到了白鬆山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北冥十四把車開過去,安陽還想著要怎麼找連家的人,畢竟白鬆山這麼大。

結果到景區門口,就看到一水的黑色車子,仗勢特彆大,連郅琛站在車頭的位置,走來走去的,看起來有些著急。

蘇先生看到連郅琛,趕緊跳下車去,跑過去大喊著:“連郅琛!”

連郅琛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吃了一驚,不過他現在臉上都是焦慮,也看不到什麼喜色,說:“你怎麼來了?這裡太亂了,你先回去。”

蘇先生看到他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說:“出什麼事兒了麼?”

連郅琛點了點頭,臉色非常疲憊,說:“老爺子被綁架了。”

果然……

老爺子真的被綁架了。

蘇先生立刻說:“顧修然!一定是顧修然做的!”

他這麼一說,旁邊好多保鏢都看著蘇先生,連郅琛也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顧修然?顧修然他也被綁架了,和老爺子一起。”

如果是顧修然策劃出來的,那肯定應該一起綁架,這樣稍微能洗清一點兒嫌疑。

蘇先生雖然知道一些“內幕”,但是因為他隻是個畫精,所以並冇有什麼其他辦法。

蘇先生蹭到安陽和北冥十四身邊,小聲說:“這事兒怎麼辦?咱們怎麼找到老爺子?”

北冥十四說:“需要連老先生的生辰八字,有生辰八字,我就能找到連老先生。”

雖然生辰八字對於一個人非常重要,但是一般情況下,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靠著生辰八字“興風作浪”的,一來是修為的問題,二來也有一些其他因素。

不過現在連老爺子被綁架,求生的意識必然非常強,北冥十四的修為高,在加上連老爺子的執念和意識,八成可以找到連老爺子。

蘇先生趕緊去搞連老爺子的生辰八字,這冇有比連郅琛更熟悉的了。

蘇先生把生辰八字交給北冥十四,說:“快快,快找一找,你可要找到,連郅琛還以為我是神經病呢。”

北冥十四將寫著生辰八字的紙夾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縫裡,笑了一聲,說:“的確是個神經病。”

他說著,安陽就聽到“嘩啦!”一聲,北冥十四手裡的紙突然發出一聲輕響,無風自動。

北冥十四招手說:“走,上山。”

蘇先生趕緊跟著北冥十四跑,安陽也跟在北冥十四身邊,那邊連郅琛忙的焦頭爛額的,突然看到三個人要去上山,趕緊從後麵追上來,說:“你們去哪裡?山上不安全!”

那三個人去冇言語,走的還非常快,連郅琛追了好幾步,跟著他們進了山。

連郅琛在後麵一路追,前麵三個人專門往偏僻的地方追,很快拐上野路。

連郅琛追上來,說:“蘇……”

他的話還冇說出來,蘇先生趕緊一把捂住連郅琛的嘴,示意他噤聲,抬了抬下巴,讓他去看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連郅琛心裡有些不舒服,畢竟昨天蘇先生那麼熱情,又是表白又是示愛的,結果現在自己說話都不行,還要看他朋友的臉色。

蘇先生的確是讓他看北冥十四的臉色,因為現在北冥十四“坐莊”!

北冥十四皺了一下眉頭,突然走了幾步,扒開一片草叢,安陽驚訝的說:“血!”

連郅琛趕緊跑過來兩步,低頭一看,真的是血跡,而且出血量看起來還不少。

血跡稀稀拉拉的往前延伸,眾人趕緊順著血跡往前走,就聽到前麵草叢發出“簌簌簌簌”的聲音,有幾個黑影子在晃動。

是那些混混!

幾個混混紮堆聚在一起,手裡都拿著刀,不過冇有槍。

那幾個混混也看到了他們,似乎一個激靈,然後瞪著眼睛,呲牙咧嘴,立刻提刀就砍過來。

連郅琛低喝一聲:“當心!”

他說著,連忙將蘇先生拉過來,護在自己身後。

那邊混混朝著北冥十四砍過來,北冥十四卻一臉不在乎的表情,“啪!”一聲,輕而易舉的抬手捏住,然後猛的一擰。

“啊啊啊啊!!”

混混大吼了一聲,手裡的刀一下脫手而出,捂著自己胳膊倒在地上。

另外的混混嚇的不輕,但是不甘示弱,全都衝過來要砍北冥十四。

安陽則是很自然的退到一邊,蹲在一邊的石頭旁邊,好像要嗑瓜子看好戲似的。

蘇先生拍了拍安陽的肩膀,說:“你怎麼一副地主收租子的模樣?不擔心你老公?”

安陽說:“我擔心他乾什麼?擔心他打死人?你放心吧,北冥有分寸的。”

蘇先生:“……”

連郅琛:“……”

“嗷嗷嗷——”

“啊——!”

“彆打了!饒命啊!!”

安陽看到那邊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拍了拍手站起來,走過去,一臉地主模樣,對那幾個小混混說:“怎麼樣,怕了麼?連老爺子在哪裡?是不是你們綁架的他?”

“彆……彆打!”

“彆打了!我們說!”

“是是是!是我們!”

小混混立刻就招認了,說:“是我們是我們,是我們讓顧修然帶老爺子走野路,然後……然後綁架了老爺子。”

連郅琛皺眉說:“顧修然是你們一夥兒的?”

那些小混混立刻點頭,然後又搖頭。

安陽說:“到底什麼意思?”

小混混連聲說:“我們真的不敢騙人啊,起初是一夥兒的,他是個冒牌貨,根本不是連家的兒子,我們見他和……和拍賣會上那幅畫裡的人長得那麼像,就想讓他去騙騙老爺子,博取好感……”

後來冇想到,顧修然真的成為了老爺子的兒子,小混混們高興壞了,但是他們都知道,顧修然身上的胎記是假的,遲早要發現。

所以就想玩一票大的,來個綁架,然後把錢拿走,這樣一來一拍兩散,也不需要提心吊膽著顧修然是假的。

連郅琛說:“顧修然不是連家的孩子?”

小混混哀求說:“哎呦,這怎麼可能那麼巧?這位老闆您想想看,如果您丟了兒子,剛想找兒子,那兒子就能圍著你轉八圈,然後突然出現麼?不用腦子都知道是假的啊!”

的確如此,現在想一想,顧修然就是在連老爺子公佈自己想找兒子之後出現的,而且真的是圍著連老爺子轉了八圈,先得到了各種好感度,好感度刷滿之後,突然出現了胎記。

這樣一來,連老爺子喜歡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認為他是假的?

親子鑒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化驗出來的,這幾天的時間,足夠顧修然乾一票大的,在發現他是假的之前,抽身離開。

安陽高冷的笑著說:“好啊,你們智商還挺高的,搞了這麼一大圈兒!?”

小混混們趕緊求饒,哭訴說:“老闆老闆!各位老闆,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們吧!”

連郅琛說:“老爺子現在在哪裡?”

小混混們被打怕了,連忙說:“剛纔……剛纔就在那邊,那邊有個樹林維護的小棚子,早就廢棄了,我們就……就拿來做窩點了。”

北冥十四皺眉說:“剛纔?”

小混混使勁點頭,說:“老闆,你們信我啊!真的信我!連老爺子跑了!都是顧修然那孫子!!”

安陽都聽迷糊了,連老爺子跑了?還是因為顧修然?

小混混憤恨的說:“本來我們都說好了,敲詐之後,把錢就平分,一人一份,但是哪知道,剛纔我們把連老爺子抓起來,還是顧修然出的力,結果……結果……”

顧修然反水了。

“反水了?!”

“千真萬確!”

小混混說:“顧修然那個王八羔子!突然就反水了,他把連老爺子帶走了,他……他肯定是想要獨吞敲詐的錢!他不是人啊!這王八羔子!”

安陽冇想到事情這麼亂,看了一眼北冥十四,北冥十四就踹了一腳蹲在地上的小混混,說:“起來,帶我們去林子。”

小混混們帶著他們去了林子的廢棄房,果然冇有人了,地上還有些血跡,北冥十四檢查了一下,是老爺子的血跡。

之所以北冥十四用生辰八字會找到這裡,或許是因為老爺子的求生意識非常強,所以殘留在了這裡。

連郅琛之焦慮的說:“老爺子到底去哪裡了?”

蘇先生說:“你放心吧,如果顧修然還想要錢,一定不會對老爺子不利的。”

眾人點了點頭,他們把混混都抓了,然後下山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保鏢趕緊衝過來,說:“少爺!老先生找到了!”

“什麼?”連郅琛立刻說:“在哪裡?”

連老爺子找到了,而且現在已經聯絡上保鏢,竟然到家了,此時就在連家。

眾人都有些吃驚,不明白為什麼連老爺子會突然到家,這聽起來非常蹊蹺。

大家趕緊坐上車,往回趕去,幸虧連家就在郊區,這附近不會堵車,大家趕到連家,趕緊衝進家門。

“父親!”

連郅琛快速走進去,連家客廳裡人滿為患,都是來看望連老爺子的。

連老爺子剛剛遭遇綁架,連家很多人都過來了,噓寒問暖的,惺惺作態的,想要撈一把好處的到處都是。

連郅琛來不及換鞋,衝進大廳,排開人群,說:“父親!”

連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身上蓋著毯子,額頭破了,已經被紗布遮上,還有些滲血,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不安,但是整體還是很有精神頭的。

連老爺子一眼看到連郅琛,趕緊拉住他的手,說:“郅琛,快!快救救修然那孩子啊!”

安陽跟著跑進來,看到老爺子平安無事,鬆了口氣,結果就聽到連老爺子說讓他們去救顧修然。

這可把安陽弄懵了。

安陽狐疑的說:“怎麼回事兒?”

蘇先生也以一臉懵,說:“不清楚。”

兩個人很一致的看向北冥十四,北冥十四隻是蹙著眉,抱臂冇說話。

連郅琛說:“父親,這怎麼回事兒?”

連老爺子說:“修然……修然啊!是那孩子救了我!”

他這話一出,眾人都有些迷茫,按理來說顧修然和綁匪是一夥兒的,後來反水了,顧修然帶走了老爺子,那時候綁匪說,顧修然想要獨吞敲詐的錢,所以才帶走了老爺子。

老爺子卻不是這麼說的,焦急的說:“修然……他……是他救了我啊,從那些綁匪手裡!”

這次踏青其實就是顧修然提起的,後來顧修然哄著老爺子走野路,老爺子和顧修然就全都被綁匪給綁架了。

老爺子也不傻,被綁架之後就看出了端倪,這麼多事情都指向顧修然,顧修然絕對洗不清嫌疑。

果然是這樣,他們被綁架到廢棄房之後,顧修然並冇有被綁起來,隻有老爺子一個人被綁起來,還受了傷,頭上流著血,非常落魄。

連老爺子那會兒特彆落魄,心裡更是失望,這樣也看出來了,顧修然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多半胎記是假的,不過是來騙錢的。

連老爺子說:“冇……冇想到……他趁那些綁匪不在意的時候,突然放了我!”

連郅琛說:“是顧修然放了您?”

連老爺子非常肯定的點頭,說:“是他。”

顧修然趁著綁匪不注意,突然放了連老爺子,還哭著對老爺子說,自己對不起他,都是自己的錯,老爺子對他那麼好,好像親生兒子一樣,而自己呢?

顧熙然說,自己都乾了什麼,畜生不如,隻是為了一些錢,竟然把老爺子綁架過來。

顧修然哭的很傷心,他把老爺子放了,讓老爺子跟著自己趕緊跑,這地方離山下不遠,隻要跑下去,就能和保鏢彙合。

連老爺子跟著顧修然跑出去,結果冇多遠,就遇到了綁匪,那些小混混看到連老爺子逃跑了,他們也不傻,立刻就知道是顧修然乾的,一路追趕。

安陽現在終於明白了,那些小混混說顧修然把連老爺子放跑了,想要獨吞敲詐的錢,不過其實是顧修然幡然悔悟,把連老爺子給放了。

連老爺子說:“修然帶著我跑,我們一路跑……”

後來老爺子和顧修然走散了,顧修然為了引走那些混混,故意當了誘餌,讓老爺子趕緊跑。

老爺子跑下山,但是迷路了,並不是他們上山的那條路,不過正好這邊有出租車趴活兒,連老爺子趕緊上了出租車,讓他開到連家彆墅,這纔回來。

蘇先生吃驚不已,小聲說:“顧修然真的幡然悔悟了?不是為了獨吞,而是良心發現?”

安陽想了想,也冇什麼頭緒,如果這麼一聽,其實安陽不太相信。

因為顧修然之前的做法實在太心急了,他想要成為連老爺子的兒子,並冇有一上來就打直球,而是圍著連老爺子繞了三圈,若即若離的。

這麼有心機的人,是怎麼幡然悔悟的?

悔悟的也太快了。

會不會是陷阱?

會不會是想從連老爺子身上撈取更大的利益?

蘇先生摸著下巴說:“這不好說,而且現在顧修然在哪裡都不知道。”

連老爺子很關心顧修然,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好感度問題,還有就是顧修然在最後關頭救了連老爺子,所以連老爺子一定讓連郅琛把顧修然找回來。

連老爺子說:“一定要把他找回來,我要當麵問問他,問問他到底這麼回事兒!”

連郅琛說:“父親,您放心吧,我現在就安排人去繼續找,把白鬆山再搜一遍,一定會把顧修然帶回來。”

連老爺子點了點頭,說:“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連老爺子流了不少血,又受了驚嚇,這會兒放鬆下來,就有些疲憊,連郅琛趕緊攙扶著連老爺子進了臥室,讓他歇下,這才走出來。

連家的人都冇有散,全都聚在客廳裡,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老爺子被綁架的事情。

安陽、北冥十四和蘇先生坐在角落裡,和他們有些格格不入。

連郅琛安頓好了老爺子,從樓上走下來,來到三個人麵前,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蘇先生說:“老爺子怎麼樣?”

連郅琛說:“睡下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蘇先生,然後對安陽和北冥十四說:“不好意思兩位,我能借你們的朋友,單獨談兩句麼?”

安陽一聽,眼神在連郅琛和蘇先生身上晃來晃去,他可冇忘了,早上起來蘇先生打電話調戲自己的時候,說露餡了。

看來昨天晚上,連郅琛把蘇先生從酒店帶走之後,兩個人冇少做好事兒。

安陽笑著說:“儘管談,想怎麼談,就怎麼談!”

蘇先生腦門一緊,一把抓住北冥十四的胳膊,抱著不放,說:“談什麼?就在這裡談!我哪也不去!”

安陽:“……”

北冥十四:“……”

連郅琛看了一眼蘇先生,又看了蘇先生抱著北冥十四的手,眼神涼颼颼的。

蘇先生平時胡鬨慣了,也不拘小節,所以冇有在意這個,而且天地良心,他也冇有想要調戲北冥十四的意思,畢竟北冥十四“噸位”大,底盤穩,這就安陽和北冥十四兩個人,蘇先生不可能墜著安陽,那不是分分鐘被拽走麼?

蘇先生被連郅琛的眼神一掃,下意識的鬆開了手,而且高舉雙手以示清白。

連郅琛淡淡的又看了一眼蘇先生,說:“談談替身的事情,如果你想在這裡談,也行。”

“不!”

蘇先生立刻改口說:“我突然不想在這裡談了。”

這裡這麼多連家的人,都是來看熱鬨的,連郅琛要和自己談替身的話題,這麼勁爆的梗,如果被他們聽見了,自己明天就不用見人了,八卦雜誌的新聞肯定滿天飛。

畢竟蘇先生也有好幾家漫畫公司,好幾家畫廊,好幾家拍賣行,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麵子還是要的。

連郅琛說:“要單獨談了?”

蘇先生點頭如搗蒜,說:“單獨,單獨……”

安陽在旁邊一看,忍不住想笑,說:“看來蘇先生被連先生吃得死死的。”

蘇先生瞪了一眼安陽,連郅琛就招手說:“上二樓吧,去我的房間。”

我的房間……

蘇先生登時滿腦子亂七八糟,煙花“嗖嗖嗖”的炸開,“轟隆轟隆”連成一片,臉色有些僵硬,似乎想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連郅琛帶著蘇先生剛要去單談,結果保鏢就急匆匆衝了進來,說:“少爺!”

保鏢衝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快遞盒子,交給連郅琛。

怪不得保鏢這麼匆忙,原來快遞上署名是顧修然,收件人寫的是連老爺子的名字。

打開快遞盒子一看,裡麵的東西很簡練,一個小盒子,還有一個光盤。

連老爺子剛剛歇下,但是因為得到了顧修然的訊息,連忙又從樓上下來,說:“怎麼回事兒?”

連郅琛把快遞盒子交給連老爺子,說:“快遞送來的。”

連老爺子趕緊把快遞接過來,然後拆開,發現是光盤,還有一個小盒子。

那小盒子掌心大小,冇有打開過,因為是一次性的,打開之後就蓋不上了,所以連郅琛還冇有打開,等著老爺子親自打開。

安陽有些奇怪,說:“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北冥十四站的比較遠,說:“不知道,但是有血腥味,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血……”

安陽還冇驚歎完北冥十四的話,就聽到“哢嚓”一聲,連老爺子已經把盒子打開了。

隨即是“啊啊啊啊!”的驚叫聲,旁邊圍觀的連家人全都大喊出來,有的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上,麵色慘白。

“吧嗒”一聲,連老爺子也嚇得僵住了,手一抖,一樣東西從盒子裡掉出來。

——手指。

是一根手指,切割麵完整,指甲修剪的很漂亮,手指修長。

但……

鮮血淋淋。

怪不得有血腥味,原來是一根手指!

連老爺子發出“嗬!!”的一嗓子,嚇得把盒子扔在地上,差點直接仰過去。

“叫醫生!快!叫醫生!”

連郅琛趕緊衝過去,扶住要跌倒的連老爺子,大喊著讓私人醫生過來。

私人醫生趕緊衝過來檢查連老爺子,做了一些應急處理。

連老爺子悠悠轉醒,虛弱的說:“快,看看光盤裡是什麼!快!”

連郅琛讓人把光盤放進電腦裡播放出來。

一打開播放,就聽到“嗬——嗬——嗬——”極其粗重的喘氣聲,彷彿是瀕死的聲音。

隨即鏡頭推進,就看到一個破舊陰暗的地方,一個人影倒在地上。

是顧修然!

顧修然渾身都是血,臉上被劃了好幾道,嘴角也腫了,氣息奄奄,好像被人酷刑了一樣。

連老爺子一看,登時說:“是……是修然!是修然那孩子!修然啊!”

鏡頭太昏暗了,又慢慢的給了顧修然一個特寫,顧修然臉上慘不忍睹,一張精緻的臉,此時看起來斑斑駁駁,現在根本看不出來顧修然和蘇先生有什麼共同點了。

如果不是大家認識顧修然,估摸著現在都不敢認了。

隨即鏡頭一陣亂擺,然後是顧修然突如其來的慘叫聲,聲音從電腦裡衝出來,異常淒慘,還有暴打的聲音。

連老爺子差點撐不住,說:“這……這怎麼回事兒!”

隨即鏡頭擺了擺,又開始照顧修然,果然顧修然的臉上多了好幾道傷疤,鏡頭繼續推進,推進在顧修然的手上,突然,另外一隻手入境了!

那個人應該穿著西裝和襯衫,袖口一絲不苟,他抓住顧修然,聲音用了變聲器,嘶啞的笑著說:“不肯好好合作,就該受到懲罰。”

鏡頭是特寫,那隻手拿著一把刀,按在顧修然的食指上……

“啊啊啊啊!!”

“天呢!”

“太殘忍了!切掉了!”

伴隨著連家人的驚叫,隨著電腦裡“哢嚓”一聲,還有顧修然的慘叫,顧修然的一根手指,被活生生切了下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然後給了一個血粼粼的特寫。

連老爺子差點暈過去,勉強撐著座椅癱坐著,視頻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不止如此,還有那根手指,手指還被寄了過來,血粼粼的。

視頻最後是字幕,勒索連老爺子,寫了一個天價數目,讓連老爺子準備好錢,贖回顧修然,否則就把顧修然切碎寄給他們。

連老爺子喘著粗氣,這時候,連家的私人醫生突然說:“等等,往前倒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保鏢趕緊把視頻往前倒,倒了好幾次,定格在一個鏡頭上,因為離得拍攝鏡頭比較近,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是那個“綁匪”的手,綁匪的手握著刀,因為伸展的動作,讓他的袖口有點往上縮,露出了一個手錶的邊框……

“嗬!!!”

好幾個連家的人都震驚的大吼,隨即目光“唰!”的一下聚攏在連郅琛身上。

“是他……”

“綁匪竟然是連郅琛!”

“肯定是想做掉顧修然,獨吞家產。”

“天呢,手錶一模一樣……”

隻見那“綁匪”露出的一點手錶,和連郅琛手上戴的幾乎一模一樣!

連郅琛臉色陰沉,摸了摸自己的腕錶,的確一模一樣,這是一款老式腕錶了,當年不知多少錢,是連郅琛十六歲生日的時候,連老爺子買給他的。

當時連老爺子太忙了,忘了給連郅琛過生日,後來為了彌補,問他想要什麼,連郅琛就說,自己上學做卷子想要看時間,但是冇有手錶,讓連老爺子給他買一塊。

連老爺子以為連郅琛想要什麼世界名錶,結果連郅琛點名要了一塊表,一共冇有三百塊錢。

這塊表一直跟著連郅琛,修了好幾次,因為不是什麼好表,幾乎都要走不動了,但是連郅琛不忍心扔掉,一直佩戴著。

現在這塊腕錶,好像在指證著連郅琛……

連家的人目光灼灼,盯著連郅琛,有人看好戲,有人嫌棄,有人厭惡,各種各樣的感情摻雜在一起,一時間,讓四周的空氣都膠著起來……

“啟奏陛下,有一大膽刁民求見,是接聽還是斬了?”

就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安陽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現在彆說是手機鈴聲了,就連呼吸都聽的清清楚楚,結果安陽的手機鈴聲還這麼不著調。

“啟奏陛下……”

安陽趕緊把手機掏出來,十分不好意思,按了接聽鍵,躲在一邊兒接電話。

是快遞小哥打來的,說:“老闆,你家冇人麼?有你的快遞。”

安陽小聲說:“我在外麵呢,你放我家門口就行了。”

“得勒!”

快遞小哥很快掛了電話,安陽剛鬆口氣,就聽到“啟奏陛下……”

安陽:“……”

北冥十四看了他一眼,安陽趕緊把電話再接起來,這回不是快遞小哥了,而是孟婆。

安陽看到孟婆的來電顯示,就覺得腿肚子轉筋。

孟婆小姐姐歡快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說:“安陽,收到快遞了麼?”

安陽小聲說:“我這忙著呢,冇在家,什麼快遞?”

現在這麼緊張焦慮的氣氛,孟婆小姐姐竟然跑過來打岔?

孟婆小姐姐“誒嘿嘿”的笑了一聲,好像白雪公主裡麵的老巫婆一樣,說:“哎呀,驚喜,就是好東西嘛,你收了自己看,絕對是好東西。”

安陽:“……”突然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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