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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朝堂之上,爭論不休。

鹹陽。

鹹陽宮。

朝會之上,文武百官吵成了一團,爭吵的原因也十分簡單,正是因為是否要與唐結盟。假若結盟,那麼又該當如何結盟。

李由經過初步的磋談會晤,已經初步瞭解唐使此次目的。

其一,乃是秦唐締結攻守同盟,當一方受到第三方攻擊之時,令一方當出兵支援。

其二,大唐以兵器,鎧甲等軍械,來交換大秦乙等以上的戰馬,且每年不低於五千匹。

其三,大秦與大唐聯姻,大秦長公主贏陰嫚,嫁與大唐太子李建成。

大殿之上,群臣在議論著。

有些人認為應當與大唐聯盟。

有些人則認為無需與大唐聯盟。

為了這個議題,支援派與反對派隻見是好一頓的爭論不休。

扶蘇看了一眼的群臣,最後看向了李由,緩緩問道:“李由,你是迎唐特使,你認為咱們應當與大唐結盟與否?”

扶蘇很喜歡李由,這是一個忠心至極之人。而且為人也很是聰慧,最關鍵的是相較於自己那個便宜父皇留給自己的這群老臣來說,他還年輕。

扶蘇開口,而且是直接點名問了李由的意見,頓時,滿朝文武將目光聚集到了李由的身上。

李由的鬢角微微的有些滲出了冷汗,李由心中有話要說,他知道,這件事對大秦極有利處,但他也知道,若是自己說出了這番話之後,隻怕會淪為朝堂之上的異端。

“陛下如此待我理由,我李由有何理由瞻前顧後。”

經過了許久的沉默,以及細細的思量,李由在心中暗下了決心。

“陛下,臣以為我大秦應當與唐結盟。”

“唐使提出的三條盟約,對我大秦並無害處,皆可答應。”

“但是,臣以為我大秦也應向大唐提起一條要求。大唐商業發達,臣以為應當開通我大秦與大唐之間的貿易。在一些人口較為集中的城市設立坊市,引大唐商人來我大秦交易。”

“陛下,我大秦太窮了。民不富,國如何能富?”李由的話鏗鏘有力,猶如重錘一般擊打在滿朝文武的心上。

李由的話太具有顛覆性了,大秦乃是一個耕戰國度,顧名思義,除了種地就是打仗。商人,在大秦那是社會最底層的存在。

李由所言,開設坊市,引大唐商人進大秦貿易,這不是鼓勵商業,提高商人的地位嗎?

果不其然,李由此話一出,立刻在朝堂之上,引起軒然大波。

“陛下,萬萬不可!”

“商賈皆是無君無父之輩,隻要有利益,他們什麼都可以出賣!”

“我大秦以耕戰立國,豈可鼓勵商賈之事?”未等旁人說話,右相馮去疾先站了出來。

看到馮去疾站出來反駁,一眾躍躍欲試的文臣暫且退下,靜觀其變。

馮去疾乃是文臣當中官職最大的一位,他的話也是最有分量的。

麵對馮去疾的反駁,李由絲毫不懼,他雖官職遠低於馮去疾,但是氣勢上卻絲毫不弱?

“敢問馮相,不通商賈,我大秦百姓如何富庶?”

“耕種可以讓我大秦百姓生活,卻難以讓我大秦百姓過上好日子。”

“唐人穿錦袍,戴玉冠,每日三餐更是無比豐盛。而我大秦百姓如何?棉袍麻衣,每日乾餅果腹,我大秦百姓有多少人,至死也未嘗肉食?”李由站在那裡巍然不動,聲聲質問,如雷灌耳。

這一刻,馮去疾似乎在李由的身上,看到了李斯的影子。那個在朝堂之上,壓了他半輩子的人。

“李由,我看你不是為民所想,是你李由想要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馮去疾指著李由,怒聲嗬斥道。

“我李由不著華服,不食玉宴,赤誠之心,天地可鑒!”李由說著,褪去了身上的官服。

看著他官服裡頭的內襯,頓時讓滿朝文武汗顏。李由官服裡頭的這件內襯之上,那是大補丁上摞著小補丁,已經洗的有些泛白了。

大秦雖然窮,但是官員們的俸祿維持一家十餘口的生計還是不成問題的。李由寒酸成這幅模樣,卻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看著好友的衣袍,王離不由的眼睛一酸。李由每月的俸祿去了那裡,他是十分清楚的。

“陛下,李由每月俸祿,除了留下必要的開支意外,儘數捐獻給了城內義倉。”

“此事已經延續多年,李由每月捐獻,義倉皆有賬目可查。”

“臣,相信李由的為人,同時,也不許任何人汙衊李由。”作為李由的好基友,王離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對馮去疾怒目相視。

在王離看來,論起人品,馮去疾雖為右相,但是卻連給李由提鞋也不配。

義倉乃是大秦官方設立的,類似與後世敬老院,孤兒院一類的場所。

由於大秦常年打仗,而且國內百姓也十分尚武。很多百姓家中,男丁儘數奔赴前線。這也就致使很多老人無子嗣養老,很多孤兒無人所養。

這義倉便是大秦來供養這些孤寡老人,以及無父無母的孩子的。

義倉雖然有大秦朝廷的撥款,但是也僅僅隻是能夠延續這些老人,孩子的生命而已。

因此,時不時的也會有一些略微富裕一些的人家,以及朝廷官員會給義倉捐助。

但是,做一次善事容易,能夠周而複始,日複一日的做善事,這便是難上加難了。

馮去疾似乎也發現了李由的人品有些黑不動,轉而換了一個方向。

“陛下,商賈之風不可長也!”

“若是助長商賈之風,人人逐利,我赳赳老秦之意誌,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如今我大秦雖窮,但是百姓餓著肚子,也會捐獻出自家的糧食,這纔有了我大秦百戰不敗之雄師!”馮去疾跪倒在地上,朝著李牧聲色俱曆的說道。

在馮去疾的口中,好似若是大秦與大唐通了商,大秦的軍隊便再也打不了勝仗了一樣。

作為一個後世來人,扶蘇是讚同通商的。民不富,則國不富。國不富,現在大秦的軍力雖強,卻已經是強弩之末,不會在有進步的空間。

隻有讓百姓富起來,讓大秦富起來,如此的大秦,纔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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