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曉是被門外的聲音吵醒的,睜眼環顧四周,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地宮所在。
而門外的爭吵也愈演愈烈。
“衡兒真是被你們給連累慘了。這事,你們得給個說法,這樣不貞不潔的女子,我們家寧死都不要。”
“這事不能怪菊兒。她又不是故意落水的,現在人還在屋裡躺著呢。親家你不能聽外麵胡言亂語,菊兒是清清白白的。”
“我呸!很多人都看到你女兒跟外男摟摟抱抱,那男子還摸了她肚子。這還清白?你當我們周家傻啊?不用多廢口舌了,退親。”
安曉曉聽到屋外的聲音,怔忡了片刻,屋裡躺著……說的是她嗎?
難道進入地宮的時候出了問題,陰差陽錯的來了這裡?
猛然間,腦海裡閃過了無數破碎的畫麵,劇烈頭痛後,她才明白此時的處境。
她竟然魂穿到了這個叫廖秋菊的女人身上。
她眯著眼回憶了一會,原身多年前好像就跟周家周衡定了娃娃親,這吵著要退親的,應該就是周家大娘,原本她未來的婆婆。
而急著辯駁的,應該是孃親趙氏,她原本是個溫順的女子,聽聲音便知道她不善爭辯,眼看就要被逼著答應退親了。
她眸光流動,救她上岸的人見她昏迷不醒,便對她進行急救,按了她肚子幾下。冇想到這事被人看見了,很快就有流言傳出,說她勾引男人,不守貞潔。
周家大娘聽信流言,執意退親,孃親趙氏自然不同意。這一門親事都維持了七年,現在退親實在可惜,而且這一退親,無疑承認了廖秋菊不貞潔的流言。
“親家,這退親忒不講理了。秋菊落水又非她所願,不見你可憐她一句,倒是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真叫人寒心。”趙氏酸澀地說道。
“我呸。誰知道她跟那外男是不是早就眉來眼去的?我還可憐她?我恨不得生吞了她。”周家大娘橫眉冷眼罵道。
聽著屋外的咒罵,她歎了口氣。雖然來錯了地方,但既然占用了人家身子,自然不能讓她平白受冤。
既來之,則安之,這幅身子,這個名字,她借用了。
看到廖秋菊走了出來,她又罵道:“瞧瞧她那樣,又不見掉一塊肉,有啥好可憐的?我看就是你們寵壞了,給她了膽子勾引男人。”
趙氏過來扶住廖秋菊,聽這話,又急又氣道:“你胡說八道,欺人太甚。”
廖秋菊看著趙氏,這就是她的孃親?
隻見她穿著淺灰色襦裙,頭髮用一條紅褐色頭巾兜籠,相貌平平,眼眶泛紅地爭執著。
她生氣的手握住廖秋菊的手臂,輕輕顫抖著,半個身子擋著廖秋菊,便像是護犢的母雞。
對麵的周家婦人穿著明顯好一籌,身寬體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廖秋菊,頗有幾分威勢。
“我胡說八道?現在外頭可都是這麼說,是不是全天下人都胡說八道?你管不好自己女兒,還想把她嫁進我們周家?做夢!”
廖秋菊黛眉一皺,冷冷地說道:“哪來的狗,一清早就吠個不停?”
周家大娘眼珠子一瞪,似是不敢相信廖秋菊會說這般話,許久才罵道:“你敢罵我是狗?臭丫頭,你活得不耐煩了吧?老孃當初真是瞎了眼,會找上你們這門親事。”
趙氏忍不住還嘴道:“當初這親事是你誠心誠意來求娶的,周衡這孩子也著實不錯,要不然我纔不會答應。”
廖秋菊攔住反駁的趙氏,輕聲道:“那就退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