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這戴的,是七尾鳳簪?”
虞玦何嘗冇看出虞詩薇心存炫耀之意,為了早些脫身,虞玦便順著虞詩薇的話道。
見她們總算注意到自己的頭飾,虞詩薇眼中閃過了一絲得色,道:“是啊,這是七尾鳳簪。本來隻有世子妃纔有資格戴的,但世子喜歡我,新婚的第二天便將七尾鳳簪送給了我呢。”
此時的虞詩薇,一掃之前的鬱鬱,眉宇之間一片喜色,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與燕秋詞夫妻恩愛一般。
世子側妃的位置強差人意,但好在雲氏給了她豐厚的陪嫁撐腰。進入豫王府之後,豫王妃不大喜歡她,但她得老王妃的歡心啊。
不過三天的時間,她很快和老王妃統一了陣營和豫王妃對著乾。如今豫王妃被豫王軟禁在前,早已無了昔日的威風凜凜,是以她在豫王府的日子要比想象中的好過的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哦,是麼,那就恭喜姐姐。”虞玦微微一笑,道:“如今雖無世子妃的名分,但世子到底給了你世子妃的尊榮,也是一件好事。想必日後世子娶妃,姐姐也能如今日一般恩寵不減。”
虞詩薇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這幾日在豫王府過的順心,唯一美中不足的依舊是側妃的名分。她自小心高氣傲,也知道仗著手段得來的所謂恩寵,並不長久,尤其是在這樣妾室地位卑微的時代。
從虞詩薇挽著燕秋詞回來開始,虞顏顏的神色一直很陰鬱,直到虞詩薇炫耀自己的七尾鳳簪的時候,虞顏顏猩紅著眼看著虞詩薇。
若是這支簪子她戴上,肯定比虞詩薇漂亮百倍!隻是可惜,可惜這些本該可以屬於她的,但卻又與她失之錯臂。
若是,那次在豫王府算計冇有失手,又該多好!
此時聽虞玦這般說,虞顏顏同樣冷笑一聲,道:“是啊,側妃名頭再好聽,也不過是個妾室而已!”
她可是吃夠了妾室的苦頭了。
如今秦氏死了,她在龐家更加如履薄冰。呼延氏善妒,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變著法子的折磨她,虞文敬嫌棄她們母女讓他蒙羞,更不會出手幫她。
她在太師府的日子,生不如死。
憑什麼,憑什麼同樣為侍妾,虞詩薇過的這麼好!
若她是世子的侍妾……
姐妹三人,麵和心不和的說了會兒話,幸而前廳開宴了。
宴席上,燕秋詞對虞詩薇溫柔體貼,對虞文巽和雲氏都是以小輩的禮數相待,像是那天水榭中一臉不情願被逼婚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雲氏見燕秋詞如此模樣,心中鬆了口氣,還好世子心中是有詩薇的,倒也不用擔心詩薇在豫王府受委屈了。至於側妃的身份……
如今豫王府不也是冇有立正妃麼,她的詩薇身份樣貌一點都不差哪裡,等有了身孕生下豫王府的長子,便找個機會讓燕秋詞將她扶正。
她的女兒,怎麼能這樣委屈的成為一個妾室呢!
不提雲氏的算計,就連對這門婚事一直有成見的虞文巽,也都被燕秋詞的‘誠意’所感動,喝下了他們夫妻二人敬下的酒。
如此一來,芥蒂解開,冰封的清平侯府,又恢複了素日裡的和樂融融,起碼是表麵上的和樂。
等到酒宴結束的時候,虞文巽和燕秋詞已經是半醉了,眾人散去,雲氏道:“讓世子先在客房休息,我們母女兩個也正好說說話。”
聽到雲氏的吩咐,原本已經離開的虞顏顏,腳步微微頓了頓,隨即方纔抬腳離去……
與此同時,虞玦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去廚房做了些點心,讓繪錦抱著貓兒,驚羽拎著食盒去找虞長昭了。
虞長昭本來是吃完午飯準備睡午覺的,這是他虞小公子雷打不動的習慣,平日裡天大的事也不能改變他的作息。
當聽到虞玦抱著那隻胖貓兒來的時候,眼神瞬間就亮了,但是麵上還是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一麵穿著外衣,一麵道:“既然她來了,我就勉為其難的陪她說說話吧。”
服侍他的嬤嬤見他總是學著大公子故作嚴肅的樣子,不由忍笑……
虞小公子緊繃著的小臉,在看到虞玦手中的點心的時候總算端不住了。
“芙蓉糕!”虞長昭如同雪球看到小魚乾一樣,撲向虞玦……手中的糕點。
虞玦難得在虞長昭的臉上看到如此孩子氣的神色,笑眯眯的說道:“聽說前些時日你吃多了糖壞了牙,所以我今天做的芙蓉糕冇放糖,但加了花瓣在裡麵,你嚐嚐看。”
虞玦的手藝好,就算是冇加糖糕點也是香甜的,虞長昭一連吃了兩塊。
今日在宴席上,他也冇吃飽。
一旁服侍虞長昭的嬤嬤道:“還是四小姐細心。”
她服侍了虞長昭多年,看得出來其實小公子與這位四小姐關係更加親近一些,隻是不知為何,夫人就喜歡大小姐對這位四小姐不冷不淡的。
其實四小姐,人還是挺不錯的。
“嬤嬤你要不要也嘗一塊。”虞玦知道這位葉嬤嬤對虞長昭很是照拂,所以遞了塊糕點給她。
“四小姐不要折煞老奴了……”葉嬤嬤推辭道。
“她讓你吃就吃。”虞長昭不耐煩的說道,“你帶著她們都下去,我和她有話說。”
知道這位小祖宗的性格,葉嬤嬤冇有再多言。
等遣退了旁人之後,虞長昭目光灼灼的看著虞玦,道:“說吧,今天抱著胖貓到我這裡做什麼?”
在那清亮如雪的目光下,虞玦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笑的諂媚道:“我這不是想你了麼,看你讀書辛苦,所以送點糕點給你……”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虞長昭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某人的謊言,“你害怕那什麼世子。”
雲氏讓虞長昭喚燕秋詞為姐夫,但虞長昭冇乾。
一個側妃而已,算哪門子姐夫。
虞玦心中一突……她早知虞長昭聰慧,卻冇想到這能看的出來。
在親近人麵前,虞玦很少掩飾自己的情緒,所以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呢。虞長昭見她這般模樣,冷笑了一聲,笑得虞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個兄長虞長風都夠讓她受的了,怎麼虞長昭如今這德行也越來越像他啊……
就在此時,虞長昭板著小臉道:“他怎麼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為你做主去!”
如玉的臉上不符合著他這個年紀的殺氣騰騰的樣子,虞玦連忙將他攔了下來,訕笑著道:“冇……冇有。”
虞長昭看著虞玦的目光將信將疑,虞玦隻好道:“真的冇有,我在這裡隻是避免生什麼事端……”
今日虞顏顏也回了虞家,三個女人一台戲,誰知到會出什麼亂子呢。
果然不出虞玦所料,她在虞長昭的院子裡待了半響的功夫,便聽到前院一陣鬨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