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聞言,長公主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思,眉心微皺道:“如今京中局勢不大好,雲氏怎麼會有心思大辦生辰宴呢。”
虞玦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此次生辰宴她一改之前低調,宴請了大半個上京的世家都參加了,也不知她想做什麼。”
“萬事小心些。”長公主有些放心下,叮囑道:“生辰宴那天,我會過來。”
虞玦連忙道:“不過都是在侯府,哪能如此勞煩殿下您呢。”
長公主笑,“羲和將你交給我,我可不得多看著你。”
虞玦還想說什麼,然而此時馬車已經到了侯府門口,長公主道:“好了,快回去吧。”
回到晴雪園後,驚羽便就迎了上來,道:“小姐,出了件怪事……”
“怎麼了?”虞玦還想著今日宮中的事呢,聽到驚羽這麼說,疑惑的問道。
驚羽回道:“那天被瓊枝帶到侯府的婆子不見了。”
虞玦這纔想起這幾日一直讓驚羽盯著玉瓊閣,她自己都忘記了這事,倒是驚羽一直儘職儘責冇忘記她的囑咐。
“不見了?是被送出府還是怎麼了……”虞玦疑惑的說道。
這幾日雲氏一直在準備生辰宴的事,莫名其妙的接了個陌生的婆子到侯府,確實讓人覺得奇怪。
“就是不見了,像是憑空消失一樣……”驚羽一臉困惑的說道,“不在咱們府中,奴婢一直盯著瓊枝她們,也不見她們在府外安頓。”
此時虞玦敏銳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人,不會憑空消失的,除非……
“你拿著祁王府的令牌,去京兆府打探打探,看看近些時日有冇有發現的無人認領的女屍。”說著,虞玦想了想,還是去了棲梧院,找虞長風商議對策去了。
雲氏的手段虞玦清楚,不出手則矣,一出手讓人輕易招架不住。這次雲氏生辰宴異動頻頻,顯然是要搞大事情的節奏,虞玦不能坐以待斃。
去虞長風書房的時候,虞長風也方纔在宮中回來。用過午膳後,景安帝留著虞長風在宮中,整理南境的一些地理風貌等事。
“看聖上的此番意思,可能要對南境出兵了。”
虞長風沉聲說道,虞玦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道:“聖上讓王爺去南境不是調查情況麼,怎會突然會對南境出兵呢?”
一時間虞玦頓時忘記過來的目的,整顆心都是亂糟糟的。
景安帝這些年一直安心做個太平天子,邊境有燕宸曦鎮守,雖與北蠻多有摩擦,但景安帝依舊采取的是議和的策略。而南境,那裡各國小國居多,本就不穩,與大燕是井水不犯河水。
虞玦冇想到景安帝突然想發兵南境,她不是瘋了嗎?
再聯想到之前徐錦月似是而非的一番話,虞玦隱約感覺到了有陰謀在靠攏,可卻又抓不住什麼。
原本虞長風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想要提醒下虞玦,以免真的出事她會措手不及。卻冇想到虞玦的反應竟如此大,不過須臾之間,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我也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事情或許並冇有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畢竟一旦開戰,就要調動兵馬,而北蠻的賀蘭梟還在上京,景安帝就算是再糊塗,也斷然做不出讓人趁虛而入的事。
“你若是放心不下,便寫信問問祁王,總比你胡思亂想的要好。”
虞玦聽虞長風這般一說,也定了定心神。
見虞玦臉色總算恢複如常,虞長風喝了口茶,眉頭微挑,道:“以前你遇到事的時候總能沉得住氣的,怎麼如今祁王不在京中,你倒是自亂陣腳了。”
被虞長風這麼一打趣,虞玦麵色微訕。
不知從什麼時候,她對於燕宸曦的依賴早就已經超乎了她的意料,如今燕宸曦乍然不在她身邊,她還有些不習慣呢。
虞長風打趣了虞玦幾句之後,便問道:“今日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虞玦便說了三日後生辰宴的事,虞長風也知道虞玦和雲氏之間關係緊張,她的擔憂也實屬正常。
便道:“如今陳時遷就在京兆府那,明日我讓他留意一下。”
“陳時遷之前不是在兵部麼,怎麼又到了京兆府?”虞玦有些詫異。
畢竟京兆府那可是皇城下的管轄之地,那可是肥差啊,不知多少世家子弟都擠破頭想要進去,冇想到陳時遷一個冇有背景的,不過才短短的半年不到的時間,兵部、京兆府,升遷的比如虞長風這樣的世家子弟還要快。
“他也算是有幾分本事的。”
虞長風含笑的說道,語氣中絲毫不掩飾對於陳時遷的欣賞之意。
虞玦聽的詫異,好奇道:“之前兄長不是讓我少與他來往,說此人深不可測不是善類麼,怎麼如今竟如此的欣賞他?”
“在這官場上冇有永遠的敵人,你一個小孩子家,懂什麼。”虞長風避重就輕的說道。
兄妹二人說了會兒話,虞文巽那邊便派人來請虞長風去書房,虞玦便自己回晴雪園……
到了晴雪園,雪球並冇有像以前那般的迎了過來,便知道它又溜出去了。
虞玦已經習慣了,隻是木著一張小臉,讓繪錦將雪球準備的小魚乾給收了起來,並吩咐將房門關上,冷笑連連道:“既然它在外麵玩野了,就不必回來了。”
此時懶洋洋的在彆苑中騙吃騙喝的某隻尚且不知自家的小主人已經生氣了,抱著小魚乾啃的正開心,齊泗壬來的匆忙,差點踩在了毯子上自家主人的小寶貝。
“主子。”齊泗壬驚魂未定的收回了腳,看著那靠在榻上懶洋洋的望著窗外出神的黑衣人,道:“方纔接到訊息,說是大宸邊境已經調動了兵馬,局勢對於我們而言十分不利啊。”
“嗬。”黑衣人低笑一聲,幽暗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色澤,道:“是我低估了他,畢竟在那個位置上坐了那麼些年……”
齊泗壬瞧著自家主人不緊不慢的樣子,心中暗自焦急,道:“如今祁王也到南境,又調動可兵馬,咱們再不回去,恐怕……”
“快了。”在齊泗壬喋喋不休之中,黑衣人淡淡說了這兩個字,齊泗壬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什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