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他!冇有為什麼,隻為了爭一口氣!人活著,不就是為了胸前這口氣吐出來爽快點兒,死了這口氣不出,下了黃泉也不瞑目。
憑什麼你一個寒山寺的破和尚來了,就得跑?
同樣是人,何來貴賤強弱之分彆?
站在這茫茫天地間,誰的性命不如豬狗般渺小?
季老太爺不服!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上世紀那群倭賊侵我華下時,我不曾退過!季家上一代祖祖輩輩們被敵人用刀槍殺死,我不曾退過!百年來我季家受無數勢力針鋒相對的,我不曾退!憑什麼,一個老禿驢來了,就得退?
他季法不僅不退,反而還奔起來,一雙如柴木般“枯老“的手死死抓住那一塊石頭,跑向老和尚。
他的腳步十分沉穩,眸光裡的決絕看不到絲毫退意。
那眼神。
那腳步。
連那喘息聲似乎都在詮釋著一種精神——不退!誰也不當退!“找死!”
老和尚有三個手指被切斷,鮮血順著掌間的紋路將袈裟給染紅,他原地紋絲不動,目光落在季老太爺身上,立刻調動起全身的氣勁,立於身前的金佛法相在無形中形成千手攻勢,轟向季老太爺!“不好。”
本還在對峙中,雙方都持於一種平衡狀態,誰也無法突破對方的攻擊手段,隻能不停地耗,拚誰的內修更為穩固!但季老太爺這一招出,老和尚直接將攻勢轉到他身上,直接打亂了原有的平衡,見到那金佛法相攻向季老太爺,墨白不敢有絲毫猶豫。
他術印變法,怒喝一聲:“擋!”
變攻為守。
那如濤濤江海般的氣勁在瞬間來到季老太爺身前。
“轟隆!”
伴隨著天際一聲雷響。
佛像與術盾相撞!山海動盪間,波動震天地。
但因為墨白的刻意保護,季老太爺並冇有被這股強大的波動所震撼。
老和尚眼睛一眯:“你本可以殺我,借這個機會!”
墨白:“你的命,不配換這位老人家的命。”
墨白當然清楚這老禿驢突然變招是為了什麼。
他來的目的是為了殺季老太爺!殺了他,季家就會倒!季家一倒下,世俗中的其他勢力便會湧上來,吞噬季家,到時候世俗之中便冇了對寒山寺的壓力,針對於楓的行動也就能順利舉行。
這一長遠利益之下,用自己的命來換,顯然是一筆極好的交易!但——墨白並不想給這個機會。
說話間,季老太爺終於來到老和尚麵前。
老和尚眼裡閃過一道驚慌。
他目光一冷:“螻蟻,爾敢……”“啪!”
不等他把話給說完,一塊磚頭在,直接狠狠拍在了老和尚的腦袋上。
那聲音,如此響亮。
就如雷電擊穿了天空似的。
那般震撼人心。
季老太爺將石頭用力甩在老和尚的頭上。
這樣簡單而乾脆的動作像極了街頭打架的模樣,但冥冥之中卻好像是誰的影子,仔細想想,這原來是骨子裡遺傳的乾架動作!季家老祖,曾用板磚開創了屬於季家的時代。
季老太爺的爺爺一輩,曾在死之前給了某位衙門的太老爺一板磚,為自己的兒子討回公道。
如今季老太爺,用一板磚做到了尋常人所一直做不到的事情,以凡人之軀給了封聖者強有力的一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季老太爺的孫子,那位國之利刃在年少時,也曾單槍匹馬拿著一板磚衝進高年級的教室裡給一群比自己高了好幾個頭的壞學生一人一下,目的隻是為了——給自己的哥哥於山出氣!遺傳!都是遺傳!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差距太大,板磚來湊!“啪!”
一下不夠,再來一下。
季老太爺似乎覺得不出氣,奇怪自己這一板磚下去,眼前這名老和尚除了光溜溜的腦袋上多了一道傷口,竟然都冇昏倒。
他抬起手,對著老和尚的腦門又來了一下。
“啪!”
“我季家屹立百年有餘,豈是你一個老禿驢能指手畫腳的!”
“啪!”
還是一板磚。
“老子雖年邁,但這口氣還在,動我季家兒媳婦,你先問問老子答不答應!”
“啪!”
三板磚。
一下更比一下猛!老和尚的腦袋上頓時多了許多到烏青色的淤痕。
“給老子大聲喊出,服不服?”
季老太爺此刻是那般風華氣高,一手舉著板磚,一雙眼珠子瞪大著看老和尚。
“服不服?”
老和尚怒極,如魔般猙獰的麵孔微微一冷:“佛曰:不服!”
“啪!”
話音一落。
老和尚說完了。
這個答案並不是讓人很滿意,不是季老太爺想要的答案。
於是乎,他又給了老和尚一板磚。
接著,聲音洪亮,猶如鐘聲般威嚴道:“不服——老子就打到你服!”
“啪!”
又是一板磚,似乎永遠都不會累。
“找死。”
“螻蟻!”
老和尚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喝一聲,佛變魔!一念成佛。
一念成魔!魔臉陰沉入如水,伴隨著那一聲喝,老和尚腳步一晃,以術法變招,速度極快,直接繞道穿越五十米,來到墨白身前!“什麼?”
好快!速度極快,就如瞬移那般,讓人根本難以反應。
墨白微微皺眉,一股強勁的危險破麵而來:“你不是術士?”
老和尚:“小僧從未說過自己是術士,墨先生,小僧還能告訴你,小僧曾在寒山寺比武堂蟬聯過十年的……羅漢!”
“吾乃拳僧,以魔著稱,死!”
一聲死,老和尚的單拳凝聚千斤力。
他猛然出拳朝向墨白的胸膛。
同一時間,升起的是屬於老和尚的魔佛大道之壓。
鋪天蓋地的聖壓落下。
墨白神色一緊,懸壺大道平地而起。
見拳到來,他連忙手掌變印。
“纏!”
“來不及了。”
老和尚嗬嗬一笑,身上的袈裟被魔風撕裂!一念成魔,我若成魔,便是魔中佛!耳邊似乎千萬聲金佛吟誦聲傳來。
那拳——來了!“砰!”
打穿墨白的屏障,直傳而入,速度極快。
下一秒——“轟!”
墨白……被打退了!腳步陷進地磚裡。
擦出百米血痕,摔在地上!胸前一道血拳印,衣衫——被撕裂開來。
季老太爺大變臉色:“墨先生!”
老和尚眼神一冷,斷指的雙手重新合十,轉過身:“季老——該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