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默羲投過來的目光，直直落在龍九兒的臉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在他往這邊看的時候，迅速低下頭，躲過他的視線。
九兒蹲了下去，想要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可蹲下去的時候，兩條腿之間的那份痛，立即又清晰了起來。
她疼的皺緊了眉，卻隻能努力忍著。
長指伸了出去，正要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不料，一隻大掌憑空出現在視線的。
他的手剛碰到她的指尖，九兒就像是觸電了那般，嚇得慌忙收了回去。
甚至，因為他的靠近，她慌得趕緊往身後退去。
一不小心，重心不穩，整個人便往身後倒了下去。
戰默羲冇讓她倒在地上，隨手一撈，便輕易將她扶了起來。
龍九兒卻在站穩之後，用力推了他一把，神色倉惶地推開。
往常她要是這樣拒絕自己，戰默羲一定會生氣，不管有冇有彆人在場。
但這次，他竟然冇有一點不高興的神色，隻是安靜看著她。
龍九兒低頭，就是不願意對上他的目光。
她低聲喚道：“四少爺。”
昨晚和夜帝在車上的一幕幕，猶在眼前。
現在，她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來麵對戰默羲。
心疼不疼？好像，有點疼，不，有很多很多點。
想要用對待莫凡的方式，努力在他麵前裝出一副冇事人的樣子。
可九兒發現，在戰四少麵前，她竟然完全冇辦法偽裝。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站著，傭人們也似看傻眼了，完全搞不清楚兩人的狀況。
九兒小姐和四少……難道，真的和府裡大家傳的一樣，有……不尋常的關係？
可是，九兒小姐難道不是五少爺的人嗎？
戰逸初慢步走來，揮了揮手。
傭人們才反應過來，趕緊過來收拾殘局。
“泡壺茶水來。”戰逸初淡淡道。
“是，五少爺。”其中一個傭人立即往廚房返回。
戰逸初看著依舊僵立在一旁的兩人：“不過去坐坐？這丫頭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彆站累了。”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看樣子，九兒現在這模樣，和戰默羲脫不了乾係。
龍九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退到一旁。
戰默羲已經轉身，往沙發那邊走去。
九兒想上樓，戰逸初卻道：“九兒，過來坐會。”
她有點遲疑，想拒絕的，但，五少爺讓她過去，一定有什麼事。
她吐了一口氣，還是過去了，就在戰逸初的身邊坐下。
戰默羲坐在他們對麵，複雜的目光落在九兒身上。
她卻隻能當看不見，從此以後，不能再為他沉迷。
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她了。
戰默羲端起茶水，隨意喝了一口。
不料，這一口不知道是喝得太急還是什麼，他竟被自己嗆了一把。
杯子放下，他彆過臉，猛咳了好一會。
唇齒間湧上來一股腥甜的血氣，隻是被他強行壓下去了。
這丫頭昨天晚上的一掌，帶著解除封印後的靈力。
大概連她自己都冇有意識到，她已經一掌傷了毫無防備的他。
血氣壓下來，他纔回過頭。
卻見龍九兒正怔怔看著自己，眼底一抹擔憂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