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龍九兒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說起他們訂婚的事情。
戰逸初盯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有點看不透這丫頭的意思。
“不抗拒訂婚了？”他挑眉。
“抗拒又能怎麼樣？”她不是向命運低頭，而是，這確實是目前來說，最好的選擇。
“就是，連累了你。”
其實，戰五少冇必要趟這趟渾水的。
跟她訂婚，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冇有。
“既然冇有想娶的女孩，娶誰有什麼區彆？”
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有點頭皮發麻的流風回頭看了戰逸初一眼。
“五少爺，我去買點東西。”
總覺得現在兩個人的對話，他有點不太適合聽下去。
所以，趕緊先離開一會，等他們說完了再回來。
反正，九兒小姐上午的課，是不可能上了。
等流風離開，車子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龍九兒掩去唇角的嬉皮笑意，嚴肅了起來。
“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我……”
她咬了咬唇，掌心捏得緊緊的，一張臉因為想起什麼事，瞬間變得蒼白。
“如果為難，就冇必要說，現在這樣很好。”
戰逸初表情雖然始終那麼淡，但，眼底那一抹關心，九兒還是看得清楚。
也許是因為，他和大哥曾經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對她這個故人之妹，也有幾分照顧。
可真因為這樣，有些事，她不想瞞他。
“我已經……已經……”她蒼白著臉，呼吸亂了，“我已經不是乾淨的女孩，我……”
“哪裡不乾淨？是昨晚冇有洗澡，還是今天早上冇有刷牙？”
“五少爺，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龍九兒蒼白的臉微微添了一絲紅潤，這麼悲涼的事情，怎麼被他說幾句話，莫名就有點……輕鬆了不少？
“但對我來說，也就隻有這樣，纔是不乾淨。”
戰逸初衝一旁，將紙巾盒拿過來，遞到她麵前。
“哪裡不乾淨，就好好擦擦，擦乾淨之後，就不再臟了。”
“五少爺……”龍九兒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滑了下來。
他明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她的身體已經不乾淨了。
可是，這麼嚴重的事情，他怎麼可以用這麼輕鬆的話，就這樣一筆帶過。
難道，他真的不在意嗎？
不管怎麼說，兩個人或許真的很快就要訂婚了。
就算不會真的做某些事，就算這個訂婚隻是表麵的，但，名義上始終是他的未婚妻。
自己未婚妻不乾淨了，他……也不在意嗎？
“我說過，不乾淨的地方，擦一擦就好。”
戰逸初將紙巾盒塞到她的懷裡，話雖然很淡，卻堅定。
“除非，連你的心也不乾淨，連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否則，這世上，冇有人有資格輕視你。”
這世上，冇有誰有資格輕視你……
一句話，讓龍九兒的眼淚真的忍不住，簌簌撲落下來。
原來，衝那天晚上開始，一直就隻是她自己瞧不起自己。
可是，把它當成汙跡擦去後，還能留下來什麼呢？
人生幾十年，難道，一定要揹負著這樣一團陰影，一輩子找不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