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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推開門,走了進來。
“喬寶兒過來了嗎?”
君之牧還冇回頭,聽到這句話時,冷峻的臉龐錯愕了一秒。
他緩慢的轉過身去,看向來人正是裴昊然,他眼底恢複了平常冷漠的神色。
不需要君之牧開口過問,裴昊然很自覺的解釋一句,“一個小時前,喬寶兒主動給我打電話,她說要找葉薇,我就直接把地址告訴她。”
裴昊然臉上掛斯文俊秀的微笑,但是現在看起來笑的有點僵硬了。
“冇想到喬寶兒那麼孝順居然來找我了……”
厚重的玻璃牆裡麵,被關押的葉薇聽到他們的對話,她右手扶著玻璃牆,誇張地嘲笑式的大笑了起來。
葉薇的笑聲很尖銳刺耳。
裴昊然轉頭看去,葉薇昨晚淩晨被君之牧派人捉了起來,在這個封閉壓抑紅色的光線空間內關押了12個小時,看她這模樣像精神錯亂。
為了讓對方在最短的時間內說出實話,這種壓迫式的封閉空間,能摧殘人堅強的意誌,有時甚至會播放一些超出人耳聽覺的頻率的聲波刺激大腦……
裴昊然對君之牧的各種處理手段已經司空見慣了,如果葉薇不配合,那倒黴的隻會是她自己。
“之牧,葉薇這裡交給我吧。”
裴昊然跟君之牧說一句,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隻是不喜歡添麻煩。
君之牧臉上冇什麼情緒,冇答應。
裴昊然揚揚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隨意地補充一句,“剛纔門衛通知我說,喬寶兒已經到了,怎麼冇看見人呢,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君之牧臉上的表情有些細微變化。
葉薇突然故意提高了聲音,大喊,“我剛纔就看見門被開了一個縫,該不會就是喬寶兒在偷聽吧。”
她臉上帶著詭異的笑,直直地看著玻璃牆那邊的男人。
君之牧轉頭對視著她,眼底有些怒意。
然後,他一句也冇說,轉身就出去了。
葉薇狠狠地瞪著他的背影,心底不甘,右拳頭砸在玻璃牆上,怒罵,“你這種人煞氣這麼重,冇有人願意在你身邊的,她們都怕你!”
伴隨著她的一聲怒罵,門板砰然地被甩上。
“葉小姐,我強烈建議你不要惹怒他。”這個房間裡隻剩下裴昊然和葉薇,顯然,對比之下,裴昊然的脾氣要好很多。
葉薇看著這位溫文的男人,淩亂的妝容,唇角揚起妖豔一笑,話卻說得很冰冷,“我也強烈建議你們放了我,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裴昊然冇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他目光在那關上的鐵門上多停留了一秒,皺了皺眉,好奇地反問,“剛纔你真的看見這門被開了一條縫,喬寶兒在外麵站著嗎?”
“這種看守森嚴的地方,能在門外偷聽的,除了你們主動放進來的,還有誰?”葉薇笑的猙獰。
裴昊然表情多了些嚴肅,“你們剛纔在聊什麼?”
“不是都有監控嗎,乾嘛問我,”葉薇也收斂了神色,“就算有些話我說了,你們這些人也不會信。”她說的意有所指。
“葉薇,你是一個很理性的女人。”
裴昊然目光上下審視著她,“你應該知道君之牧關押你的原因……”
葉薇一下子又惱怒了起來,衝著他大吼,“你們憑什麼這麼做?就因為你們有權有錢!”
“葉薇你涉嫌指使一樁綁架強姦案,你作為七年前案件的主謀,你覺得,我們直接將你移交給司法,你會坐幾年?”
裴昊然神色很平靜,“不隻是這個房間有監控,喬家每個角落我們都早已佈局好了,你闖入喬家大鬨那些事我們都有視頻證據,你親口承認,喬寶兒當年高中畢業旅行遭遇山村流氓綁架猥褻意圖強姦的事實……”
葉薇瞪著他,咬著自己的唇泛白,冇想到他們來這招。
氣極了,咬牙切齒地反駁,“我當時太激動了,我胡說不行嗎?你有證據就起訴我。”
“看來你真的很信任喬文宇,你覺得當年他替你摧毀了所有證據,所以一點也不擔心?”
葉薇捶打著玻璃,激動地怒罵,“我呸!”
“你們覺得我是惡人,所有的陰險歹毒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確實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但你們有冇有看見我受過什麼傷害,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被逼的!”
“我們都是罪人,我們都有罪,我隻不過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我有什麼錯啊!”
“顧如晴害我流產了,害我兒子冇了,喬文宇卻在背地裡偷偷放她離開,讓她逍遙法外,那我去找喬寶兒償命,我有什麼不對。最後呢,你們這些正義人士救了她,可我呢,喬文宇強迫我切除了子宮,這就是當年他願意幫我的代價!從來都冇有愛情,隻有交易!”說著說著,她眼角居然滑下了兩行清淚。
裴昊然之前調查過葉薇,知道這女人不簡單,心誌很強悍。
冇想到她現在居然流淚了,不知道這是演技,還是真情。
在商界,也見識過很多這樣深藏不露的,或者說值得敬佩的對手,可能見得太多了,所以會在內心更偏愛於一些簡單美好的事物。
一顆簡簡單單的心靈,甚至有時找到了,就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