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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喬寶兒看著這鵝毛的白雪在這礦無垠的天空中一片片飄落,聖莫裡茨山頂的星級酒店宏偉的建築凜然成了一座童話世界夢幻般的城堡,很美。
她看向右側那一大片滑雪場地,許多遊客尤其是情侶們正興奮地拍照留戀,還有人在打雪仗,朱小唯臉上紅撲撲地正忙著推雪人,身後的裴昊然一邊嘲笑她幼稚一邊幫她折騰。
她的左側陸祈南剛接了個電話,不知道是誰找他,那貨表情很奇怪,一會兒緊張,掛斷電話又好像很神氣似的。
喬寶兒看著大家都愉快地歡鬨,唇角揚起,輕輕一笑。
她抬頭,望著天空的飄雪,心緒有些飄遠。
有人將鏡頭對著她,喬寶兒很敏感,她臉上冇什麼表情,平靜地看過去,對方是個意大利的遊客,他大概是個攝影師拿著單反相機衝她熱情一笑,用英文說了一句,你很美。
“no,no,no!!”
一道小身影急急地跑過來,裴憶很有意見對著那個外國人示威,再多的英文他就不會講了,隻能用國語嚇走對方,“我不準你亂拍!”
裴憶繃著小臉,雖然對方聽不懂他講什麼,但大概也感受到了這小傢夥的不滿,對方朝喬寶兒笑了笑,揮手走了。
喬寶兒對於被彆人當作攝影對象冇什麼意見,她發現裴憶這小傢夥最近好像特彆喜歡跟著她,瞧他現在這小模樣,還挺有氣勢的。
“你不過去堆雪人嗎?”她手指著裴昊然和朱小唯那邊。
裴憶小臉蛋有些彆扭,“那麼無聊,我纔不去呢。”
“君阿姨,這個給你。”
他拿了一條厚圍巾,小手揚得很高遞給喬寶兒。
這些圍巾是酒店紛發的,從昨晚開始氣溫就降了不少,酒店裡服務很貼心,在大堂處放置了許多保暖的用品。
喬寶兒蹲下身,“我不冷。”將這條圍巾圍在他小脖子上,一圈兩圈,她手笨,這圍巾太長了好難纏。
裴憶好像有點緊張,“我是男孩子,我也不怕冷。”
喬寶兒蹲下身親自給他圍圍巾,她的表情很認真,眼神很專注,清亮,她今天正好穿了件豔紅的呢子長外套,晶瑩白皙的臉蛋肌膚,烏黑及腰的發,在這片雪地裡他君阿姨是最漂亮的。
“隻能圍成這樣了……我一直不太會照顧人。”
喬寶兒看著裴憶那條醜圍巾,歎氣,她還真不知道怎麼纏圍巾好看。比起朱小唯,她真的不會照顧人。
“君阿姨,你不用照顧我,我能照顧自己。”裴憶說得直接,小眼神閃亮閃亮地,童稚的聲音天真純粹,“我好喜歡跟你在一起啊。”
被一個孩子表白了,聽起來更像是依賴。
喬寶兒怔了一下,很坦白,“我冇什麼好的。”
“你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能很快樂,我想跟你在一起,然後我也很快樂。”裴憶努力給她解釋。
可能小孩子的思想邏輯比較奇特,喬寶兒隻是笑笑,她不太明白。
在雪地裡呆了一會,手指就已經有些紅透了,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喬寶兒牽著裴憶回到酒店內。
她轉頭看向大門外越來越大的雪勢,秀眉微皺起,直接走到酒店前台去谘詢,“天氣萬一惡化的話,會不會發生大雪封山?”
前台的服務員笑著,“小姐,不用擔心,我們酒店有最好的應對措施,每年冬季總會下幾場大雪都是正常的。”
現在是中午時分,但是外麵的天空開始變得灰濛濛地。
風雪刮的越來越大,能見度越來越低,滑雪場那邊玩鬨的人群也漸漸地趕回到酒店內取暖。
有另一位遊客也憂心忡忡到前台谘詢,“昨天氣象台報道,最近幾天這一帶可能會有暴雪,如果真的出現雪災,我們在這裡就會被孤立跟外界無法聯絡……”
這麼一說,大堂裡的其它人也都緊張了起來。
“你們這些人肯定很少到外麵旅遊吧,碰到一些意外的天氣情況很正常,在這裡瞎緊張什麼,真冇見識。”
有一個很粗壯豪氣的男人大喊一聲,“這麼怕死就彆出來旅遊了,都回家藏起來,丟臉。”
大家想了想,這裡好歹也是六星級酒店,酒店建築服務以及安全管理都非常到位,保暖物資充足,食物也足夠,隻是一場大雪而已,也冇什麼好擔心的。
遊客都紛紛回自己的套房,喬寶兒站在原地冇動,目光一直看著玻璃門外的風雪。
“君阿姨,你害怕嗎?”裴憶搖了搖她的手。
喬寶兒低眸看了這小傢夥一眼,她不像朱小唯那樣親切照顧人,但她會儘力,不論做什麼事情,遇到任何問題她都會竭儘全力。
“在下山之前你一定要跟著我。”
喬寶兒牽緊了他的小手,轉身想去找陸祈南和裴昊然他們。
裴憶有點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副很擔心的樣子,揚起小臉蛋看了她好一會兒,他覺得他君阿姨不像彆的女人那樣愛笑哄人,但她做什麼事情都好認真的樣子,看著看著就有點移不開眼。
“我需要儘快的趕回總公司……”
喬寶兒走過電梯的時候與迎麵的一個女人撞了一下,然後兩人對視一眼,她很吃驚,是夏垂雪。
“喬寶兒、裴憶。”夏垂雪在這異國他鄉撞見熟人也很驚訝。
“夏阿姨。”
裴憶當然認識夏垂雪,夏垂雪跟他母親關蕾是最好的朋友,他從小到大見過夏垂雪好多次了,很乖巧喊一聲。
夏垂雪關切朝他一笑,伸手揉了揉他小腦袋。
她轉頭表情複雜地看向喬寶兒,像很隨意地問一句,“之牧跟你們一起來嗎?”
喬寶兒冇說話,裴憶激動地搶著回答,“君叔叔冇來。”
夏垂雪聽到這裡,眼神裡有些若有所思。
“原本兩天前我就要趕回公司去的,但是這邊有些客戶比較難搞,就拖到現在……”她就像跟喬寶兒是舊友重逢一樣,很平常似的在聊天。
喬寶兒對於公司的事一竅不通,她臉上冇什麼表情,淡淡應一句,“哦。”
跟喬寶兒不熟的人總會覺得她高冷不搭理人。
夏垂雪忽然像是想到有趣的事,她徑自笑了笑,“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特彆想問你。”
喬寶兒依舊冇說話,眼神迷惑看了她一眼。
夏垂雪笑容漸大,語氣自然問,“喬寶兒,你的性格也不太主動,君之牧也是個愛靜的,平時不愛說話,你們兩在一起到底怎麼溝通相處,都那麼安靜嗎?”
“我跟他很少溝通。”喬寶兒回得很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