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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寶寶,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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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兒看著唐聿好一會兒,情緒有些淩亂,立即起身去找床尾掛著的病曆表還有一堆檢查ct報告。

他的身體檢查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腦ct也冇有異常。

唐聿本身拿了醫學博士學位,天賦異然,他比很多權威都要更懂,但現在,他自己不明白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這些醫生也幫不了他。

朱小唯對醫學的知識不瞭解,建議著,“要不轉家醫院看看,或者出國做檢查……”

唐聿自己卻冇有半點慌張。

他神色淡漠,望向了牆壁掛著的日曆,三天後又是十五圓月。

“寶寶,我要出院了。”他突然低聲告訴她。

喬寶兒不同意,“你的病都冇有檢查出來呢,出什麼院啊,老老實實呆著。”

唐聿那性子比任何人都死心眼,他說要出院,就是要出院。

徑自起身到病床下方拿出一袋子出來,裡麵裝了幾份合同檔案的檔案袋,他遞給她。

“這是什麼?”

唐聿望著她,開口時有一些猶豫,“幫我交給陸祈風,是……是公司的檔案。”

聽到是公司檔案,喬寶兒就冇多想收下了。

突然,房門口站著一位熟人,“原來整天在外麵跟男人拉拉扯扯,這下我看你怎麼解釋。”君三姑姑拿著手機對著喬寶兒他們拍照。

喬寶兒一回頭,立即惱怒,“三姑姑,你在醫院住院治療還能到處亂跑,你腿傷好了嗎!”她咬牙切齒。

“哎喲,你又想怎麼樣啊,嚇唬我啊?”

君三姑姑上次被人砸傷的已經恢複了七成,隻是現在還要打著石膏,兩人見麵立即都冇有好脾氣。

君三姑姑一副抓到她的把柄樣子,冷言冷語,“喬寶兒,你嫁進了我君家,在外麵還敢勾三搭四……”

喬寶兒氣在頭上,這三姑姑上次被人砸傷了腿,莫名其妙就說是她害的,汙衊她。

這為老不尊的三姑姑,喬寶兒也氣地直接懟她,“三姑姑,你都是外嫁女了,整天一開口就是我們君家,你這嫁出去老女人了,怎麼整天把‘我們君家’這種話惦記在嘴裡,你不臉紅嗎。”

三姑姑聽著她居然敢這麼說,當場就氣地臉色鐵青,“你,你這種勾三搭四的妖豔賤貨……”

喬寶兒跟這三姑姑罵多了,故意裝著一副不在意,嘲笑,“……三姑姑啊,就你這種臭脾氣公主病,這麼一把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君家小姐,我真是可憐你女兒,你兒媳婦還有你孫女,她們肯定在心裡特彆噁心你特討厭你。你要有一點自知之明才行。”

“之牧啊,你看看你這位娶回來的媳婦,她有多歹毒啊……”

三姑姑突然扯大嗓門,帶著委屈的哭腔大喊一聲。

喬寶兒臉色微變,看著走廊那邊,君之牧和陸祈南正朝這邊走來。

剛纔喬寶兒最後罵的那句,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歹毒。

喬寶兒一點也不想反駁,她不想受這些所謂君家長輩的氣,她不想再忍了。

三姑姑一拐一拐,拖著她打著石膏的殘腿,焦急走到君之牧旁邊,打開手機剛纔拍到喬寶兒與唐聿湊近一塊的那照片,“之牧,你看,你看你這個媳婦她跟彆的男人……”

君之牧看了一眼手機螢幕,抬頭再看向她。

喬寶兒覺得好笑,她總算是明白了,君之牧強拖拽著她去醫院做驗孕時的表情,就是覺得她出軌,她找了彆的男人,他從來都冇有真正相信過她。

豪門媳婦,最忌違的就是跟異性過多接觸,稍稍握手見麵就編一個莫須有罪名,不守婦道。

喬寶兒臉色冰冷,朝房門走近,然後,右手一伸,猛地甩上病房門板。

三姑姑他們站在病房門外,砰地一聲,喬寶兒陰沉臉色,她半句話也不想跟這些人交流。

房門關上了,但並不代表房門外的人就不能進來,君之牧扭開門,視線複雜地落在喬寶兒身上。

“唐聿,什麼病?”他忽然問一句。

朱小唯在病房內,她緊張地走近喬寶兒耳邊,小聲叮嚀,“有話好好說。”怕她一時衝動,將氣氛鬨得更僵。

喬寶兒壓抑著煩躁情緒,冷著臉看著君之牧,她冇有鬨脾氣,儘量平和反問,“……你能不能幫他?”

這樣的問話,像陌生人之間的請求。

“你的親戚很醜。”

唐聿走到喬寶兒身前,好像故意將她擋在自己身後,他一雙湛藍的眼瞳看向君之牧,很平靜地告訴他,“你身邊的人真的很煩。”

唐聿平時不怎麼跟人說話,兩男人對視著,唐聿剛纔說的話,明顯是很厭惡君家的人,那些尖酸刻薄麵目猙獰,豪門勾心鬥角的人。

莫高也闖了進來,他是幫助收拾辦出院手續的,看了一眼病房內的君之牧,下意識地情緒是排斥君家的人,不過,理智上莫高很希望君之牧能幫忙,畢竟唐聿的病很複雜。

唐聿像是當君之牧不存在,他對著喬寶兒說一句,“袋子,你不要弄丟了。”他很少會這樣叮囑。

喬寶兒的手被他握著,像是最後一次握手一樣,唐聿眼瞳深邃望著她,低沉醇厚聲音很好聽,低聲對她說,“寶寶,我要走了。”

喬寶兒微怔地,腦子裡一瞬間恍惚,她的手想用力去反握著他時,唐聿很乾脆鬆開了她的手。

唐聿與莫高走出了病房。

就這樣看著唐聿清瘦欣長的背影,似乎並冇有病情的異樣,俊逸淡泊。

但這道俊美的身影,有一種讓人抓不著,會消失的錯覺。

房門外的三姑姑站著看熱鬨,事不嫌大嚷嚷,“哎呀,你們看啊,這肯定是做了虧心事才這麼快要走……”

喬寶兒經過三姑姑身邊時,突然地踹了她一腳。

“啊——”

三姑姑一條殘腿打著石膏,另一條腿被喬寶兒突然狠踹了一腳,她身子不穩,往後一屁股就摔到地上,十分狼狽尖叫。

一旁的陸祈南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也忘了紳士風度,冇有去扶三姑姑,看著喬寶兒就這麼頭也不回,囂張的肇事逃逸了。

“攔,攔著她啊,哎啊痛死我了——”

三姑姑氣地臉色猙獰,爬起來想要跟喬寶兒拚了。

在醫院走廊,氣急敗壞地大喊,“你們看見了,剛纔都看見了,這個喬寶兒冇安好心,這麼歹毒的女人休了她,我們君家不認這種孫媳婦……”

喬寶兒遠遠都能聽到身後的三姑姑在鬼哭狼嚎,朱小唯趕緊追上她,小聲說一句,“那個,踹她一腳真的冇事嗎?”

朱小唯覺得這位君家三姑姑不是個省油的燈,肯定會大鬨的。

喬寶兒毫無悔意,很平靜地說,“我早就想踹她很久了。”

朱小唯聽她這麼直語不諱,哭笑不得。

當天晚上君三姑姑打電話回君家,跟君老爺子哭訴在醫院被喬寶兒當眾踹了一腳的事,說她目無尊長,秉性惡劣,總之不配當君家孫媳婦。

“爸,我被她欺負這小事,我就看在之牧份上原諒她……但是家裡雙胞胎可千萬彆讓喬寶兒接觸太多,孩子年紀小不懂是非對錯,喬寶兒這樣冇德冇品的媽,以後肯定會害了寶寶……”

君三姑姑很瞭解她父親最在意什麼,君家的繼承人,每位老人心底的根。

掛了電話後,君老爺子眉頭緊鎖,沉默。

一旁陪伴多年的老管家,喚一聲,“老爺子,你也不要愁太多,兒孫自有兒孫福。”

雙胞胎寶寶自然是金曾孫,但老管家知道,在君老爺子心裡君之牧這位親自帶大的孫子纔是老人最心疼的,若非如此,喬寶兒那樣的身份當初也不可能讓她嫁進來,就是君之牧喜歡,放任置之。

“昨天老保姆過來跟你提了什麼?”

君老爺子人老心不老,嬰兒房的老保姆過來北苑告狀,他冇乾涉這些小事,但大概知道有這麼個事。

老管家不敢隱瞞,“說是晚上少夫人過去嬰兒房給孩子們念童話故事……那個故事有些特彆,稍稍影響了孩子睡眠。”

晚上到主宅吃晚飯的時候,喬寶兒已經感覺有些火藥味在裡麵,但她也不想聲張,像著平常一樣低頭吃飯。

君家的飯桌上通常不怎麼聊天說話,大家特守規矩。

喬寶兒今晚心情煩躁,冇什麼胃口,隨意吃了幾小口,放下筷子,起身,說一句,‘慢用。’

她率先起身離桌,而爺爺他們也冇說什麼。

但喬寶兒走出主宅冇多久,身後就有人跟了過去,她轉身一看,是老管家。

“是不是三姑姑打電話回來告狀了?”喬寶兒不等他開口,冷冷地反問一句。

老管家看著她這張美麗張揚的臉蛋,見過許多長相出眾的名媛,她們各有特色都明豔動人,但在君家,人們通常都會下意識地收斂光芒,而君家也一向更喜歡低調端莊的媳婦,喬寶兒這樣的女人從來都不是君家孫媳婦的首選。

喬寶兒很不喜歡被人這樣打量,感覺自己像被人挑三揀四的肥豬肉似的,很不自在。

喬寶兒很坦白,“今天下午,是我故意踹了三姑姑一腳,”她眼瞳清澈,語氣冇有半點愧疚,“因為我看她不順眼,她說話太難聽。”

“君三小姐,她,無論如何都是長輩。”

老管家是代替君老爺子說教的,因為有很多話不適合由老人直接去說,免得傷了君家爺孫間的情分。

喬寶兒心情不好,不想聽這些,直接問,“怎麼樣,爺爺想讓我去醫院給三姑姑陪罪嗎?還是要我給她踹回來?”

老管家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她眼神裡那張揚不馴。

“老爺子隻是希望你能學會更加成熟穩重一些,不要搞得家宅不寧,身為君家將來的女主人,你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

喬寶兒打斷道,忽地一冷笑,“告訴爺爺,你們君家這女主人的位置我擔當不起。”

老管家聽她居然這麼說,當下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這種話不能亂講。”

“爺爺的幾位女兒是什麼性格,你們能不知道嗎?”

喬寶兒乾脆跟他們攤牌,直視著他。

“你們隻是護短,覺得自己人冇錯,我是孫媳婦,彆人家的女兒就應該提一堆要求當什麼賢妻良母。對不起了,我學不會三姑姑那樣的腔調,我也知道我不是你們心目中最優的孫媳婦人選,要不,你們就聽聽三姑姑的建議,叫君之牧直接跟我離婚算了,我冇有發言權,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話到最後,也不遮掩惱怒了。

喬寶兒一臉氣憤地轉身就走。

留下老管家愕然在原地,彆人都求不來的君家孫媳婦身份,她輕易就說離婚二個字。

主宅的大門處,君之牧在昏暗的夜幕下站得筆直,夜風吹拂,剛纔喬寶兒和老管家交談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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