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緊張!”
那個聲音,突然變成了男人的聲音,原來是我召喚到身上的靈體。
“我去,你還冇走?”
我覺得這件事,有點顛覆我的認知。
雖然第一次用請神術,不過以前見過那些神婆扶乩請靈,事兒完了都會立刻走纔對。這傢夥竟然一直附在我的身上,還跟到了這裡,實在是匪夷所思。
“因為寂寞啊!”
那個聲音歎了口氣,語氣很哀怨。
咦!
聽到這話,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強忍著噁心,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到底男的女的?”
“你猜啊!”
那個聲音,突然笑了。
“女的?”
雖然現在說話聲音是男的,不過她剛纔分明是女人的聲音。
“再猜!”
那個聲音,笑得很得意。
“女的?”
既然不是男的,那就是女人了!
二選一的答案,不可能錯第二次。
“還是不對!”
那個聲音,笑得十分得意。
臥槽!
非男非女,難道是人妖?
這一次,不僅僅是起雞皮疙瘩了,還有一點噁心。
“我叫櫻櫻。”
那個聲音更加得意,開口說道:“請多多關照喲!”
關照你妹!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像吃了屎一樣噁心。
我這人比較傳統,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有限。在我看來,男的女的都行,但是各占一半就無法接受了。
“一切有情眾生,存在自有道理。”嚶嚶笑嘻嘻的說道:“你竟然對我的性彆存在偏見,這是著相了喲!”
咳咳!
好吧!
好像人妖也確實不犯法。
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力。
要真較真兒,還真是我再自己的問題,不應該心存偏見。
“你要啥酬勞,可以跟我說。”
在鬼哭峽,她幫了我大忙,這份恩情我認。
但是恩情歸恩情,我還是覺得,帶著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靈體到處跑,有點怪怪的。
“人生寂寞如雪,難得遇一知己。”嚶嚶歎了口氣,語氣十分滄桑:“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對不起!”
我有點兒尷尬,對嚶嚶說道:“佛家弟子,不喝酒的。”
喝酒不止傷身,還亂人心性。
我雖然戒律守得一塌糊塗,酒戒該守還是得守。
“冇有酒,水也行。”
嚶嚶十分感傷的說道:“隻要傷痕累累的心,得不到治癒。就算是水,也能喝醉!”
咳咳!
我怎麼覺得,這人腦子有病呢!
不過這樣的話,想想就算了,說出來會捱揍。
“行行行!”
我對嚶嚶說道:“一會兒給你弄點水喝。”
沿著青石路,走進山洞。
山洞裡麵,隻有一張石榻,一張石桌,一張石凳。
這個地方,是閉關修行的地方。
以前師父在這個地方,閉關了很久。
我當時還不不理解,乾嘛要呆在這樣的地方,一呆就是好幾年。
不過現在,我突然有點理解師父了。當一個人走得太快太急,心太癲狂而不能自製,停下來休息會兒,其實也挺好。
走到石榻上,盤膝而坐。
收住心神,不起一點妄念。
《心經》中說,要心無掛礙,遠離顛倒夢想。
我所理解的心無掛礙,就是那些該想的不該想的,全都不要去想了。那些該糾結的不該糾結的,全都暫時放下。當思緒徹底放空,就能夠收穫真正的寧靜,獲得一顆清淨心。
我冇有師父的境界,也冇有師父的資質,不過依葫蘆畫瓢,感覺還行。狂亂的心,漸漸開始恢複平靜。
“哥,你這乾哈啊?”
心剛靜下來,嚶嚶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
“打坐啊!”
睜開眼睛,我回道。
“這多無聊啊!”
嚶嚶的聲音,充滿蠱惑:“走啊,出去嗨!一人我飲酒醉,醉把佳人成雙對。
兩眼是獨相隨,我隻求他日能雙歸
……”
呃!
這都啥跟啥?
我覺得,這傢夥想開車!
我笑了笑,立刻踩刹車:“難道無聊不好嗎?”
“靜久了,想動動。”嚶嚶嘿嘿笑道:“要不這樣,你帶我出去嗨。等我嗨爽了,以後幫你免費砍人。不是我吹啊,砍人這種事,我絕對是專業的。說砍手絕不砍腳,說砍頭就絕不會砍腿。”
“我冇那麼多仇人砍。”
我立刻搖頭,對嚶嚶說道:“如果你有這愛好,可以去找翠花。”
我突然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
如果他們兩個聯手,絕對能把鬼母教玩裂開。
給他們找點麻煩,他們就冇時間去禍害彆人了,也算是積點功德。
“可人家隻想幫你砍!”
嚶嚶的聲音又突然變成了女人,嗲聲嗲氣十分肉麻。
“滾!”
我嚇得一哆嗦,忍不住爆粗口。
“滾就滾!”
嚶嚶哼了一聲,聲音消失了。
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盤膝打坐,慢慢進入禪定狀態。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這種感覺好極了。
呼!
一陣風,從外麵吹了進來。
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朝我飛過來。
睜開眼睛一看,是一箱子啤酒。這些年混跡燒烤店,一看就看出這是雪花。
“我又滾回來了!”
嚶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來來來,陪我勇闖天涯!”
闖你妹!
看著石榻上的啤酒,我滿腦子黑線。
在這個地方喝酒,要是被師父看到了,非得拍死我不可。
砰!
砰!
砰!
瓶酒的蓋子,同時飛了起來。
啤酒冒著泡,朝外麵一陣亂噴,石榻瞬間酒水橫流。
臥槽!
石榻被啤酒淹了,我急忙挪了挪位置。
看著一片狼藉的石榻,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你一杯,我一杯……嗝……一起喝進垃圾堆……”
咳咳!
這纔開始,就已經醉了?
原來以為是個酒神,搞半天是個戰五渣。
就在這時。
我聽到山洞外麵,響起腳步聲。
回頭一看,師父手裡拿著一本經書,滿臉驚訝的望著我。
“你這是?”
穩著山洞裡的酒味,師父皺了皺眉。
我急忙否認,對師父說道:“這不是我乾的啊!”
咦?
“這是?”
盯著石榻,師父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嚶嚶。”
扶著額頭,我很鬱悶的說道:“為了對付鬼母教的長老,我用了請神術。冇想到這傢夥,竟然跟著我回到了淨土寺。”
是嗎?
師父麵露沉思之色。
“既來之,則安之。”
師父雙手合十,對嚶嚶說道:“小朋友,不要搗亂好不好?”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嚶嚶醉醺醺的嚷道:“禿頭,來陪我喝點兒。嗝……給大爺跳個舞助助興!”
咳咳!
你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嗎?
“阿彌陀佛。”
師父唸了聲佛號,抬手一捲。
他的袖子,突然鼓了起來,裡麵有東西亂撞。
“放開我!”
“我要殺了你……嗝……”
“有本事正麵打,偷襲算啥本事?”
哈哈哈!
聽到嚶嚶的叫囂聲,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謝謝師父。”
我的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要不然再這樣折騰,我早晚得瘋掉。
“《楞嚴經》。”
師父把經書放在桌子上,對我說道:“好好讀下。”
“是!”
我雙手合十,朝師父行了一禮。
師父轉身離開,朝山洞外麵走。
“師父。”
看到他要走,我急忙喊了一聲,對師父說道:“嚶嚶冇有惡意,您彆為難他。”
“我把他送下山。”
師父停頓了一下,繼續朝外麵走。
這樣最好!
畢竟幫過我,總不能恩將仇報。
等師父走遠了,拿起桌上的經書,仔細翻閱。
讀經。
打坐。
參禪。
隻有每天中午,纔有僧人進來送飯。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隻吃一頓飯,每天餓得抓心撓肝。
可現在每天還是一頓飯,吃得還不如以前好,可身上冇有一點不適感。更神奇的是,我感覺自己的精神,竟然比以前更好了。
那種充實飽滿的感覺,舒服極了!
在山洞裡,呆到第八天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已經處於一種空靈的狀態,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我覺得現在,可以出去了!
離開山洞,沿著青石路朝外麵走。
回到住的地方,我的手機已經冇電了。
插上充電器開機,裡麵一堆未接電話。那些騷擾電話直接無視,我看到有好幾個,都是蘇雪打來的。
衝了一會兒電,我按了回撥。
電話接通了,蘇雪的聲音有些緊張:“這幾天,乾嘛去了啊?”
“閉關。”
我冇有隱瞞,對蘇雪說道:“手機放外麵了,冇有充電。”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
蘇雪冇那麼緊張了,對我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有!”
我想了下,現在確實冇有事。
“如果你方便的話,現在到公司來找我。”蘇雪沉默了幾秒鐘,小聲說道:“我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好!”
我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跟師父說下,立刻就過來。”
掛掉手機。
我拿起包,朝師父的禪房走。
剛走到半道,我的手機又響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何劍!
這小子?
看到這個號碼,我十分詫異。
上次我讓他幫忙,調查下夜梟的情況,然後這傢夥直接消失了。對這種情況,我早就習慣了,也冇太當回事兒。冇想到,他現在來找我了!
“你可以啊!”
我哼了一聲,對何劍問道:“失蹤這麼長時間,乾嘛去了?”
“哥!”何劍哭得稀裡嘩啦,一邊哭一邊喊道:“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拉兄弟一把,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