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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圍剿

似笑非笑的表情, 滑稽中帶著濃重的諷刺意味。

聯軍副指揮忍無可忍, 轟趕道:“滾!現在忙著呢!”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這句就有些虛偽了, 起碼應該先收斂一下他的笑意。

二軍指揮正色了點, 認真道:“我提醒過你們了, 聯大的三路特彆邪門兒, 你們怎麼還想著走尋常路呢?”

聯軍總指揮洋洋灑灑地分析了一通,最後成功送走自己的人頭,這條可以刊登在三夭年度沙雕新聞排行榜的訊息, 很快傳遍了幾大陣營,讓原本還在挫敗中神傷的二軍指揮受到了極大的安慰。

隻有共同的遭遇才能創建穩固的盟友!

於是這次二軍指揮主動向家人們拋去了橄欖枝。

狼狽迴歸的聯軍殘兵正在陣營門口整隊, 副指揮疲於清點傷亡、穩定軍心, 順便推選新的總指揮, 根本無暇顧及來看笑話二軍眾人。

盟友越慘烈, 關係越牢固!

從此以後聯軍就是他的家人!

聯軍這一波混戰損失慘重, 然而最慘的並不是接近一支隊伍的折損。

“我很同情。”二軍指揮說得特彆真誠, 擲地有聲的同時還伴隨著趨勢用力點頭。

“廢話,哪所軍校本質不是慕強?”

“隻有我覺得完全是在亂來嗎?聯大本身就是全場矚目的靶子,現在三家陣營一起得罪了,流動大學又是個不受控製的主,他們能承擔得住全地圖的怒火?”

副指揮心說那能叫尋常路嗎?!

隨即轉念一想,無恥對聯大來說,還真是尋常路。

臉色不由更黑了。

“聯軍教官應該告訴他們,不要太自信!不是人人都會給他們一個麵子!”

“多年醫生了,現在我敢診斷:病人死於心眼太多。”

“聯大這小個子女生可以啊,對局勢的判斷很精準,決策也夠果斷。重要的是她隊伍裡的人都挺信服她, 居然不搞小動作。”

“你也說了聯大本身就是仇恨目標,怎麼的?對著聯軍的人親親抱抱舉高高,他們就能放過你?做什麼春秋美夢?”

“苟一時灰飛煙滅,莽一次天長地久!聯大沖!”

·

調侃的功夫,聯軍的新指揮推出來了,一軍也加入了他們通訊頻道。

三個陣營,不出意外地開始合作。

二軍指揮忽然打了套官腔:“這件事情給了我們慘痛的教訓,也使得我們變得更加團結。聯大這麼霸道,是冇有好結果的!讓我們一起終結他的狂妄!”

“臥槽。”一軍指揮忍不住罵了句臟話,實在不想理他,強行轉了話題,“大家也彆再互相試探了,再試探下去,讓聯大把我們當猴子耍。

“每個陣營出五十人,我們和聯軍從一路開始進攻。二軍從五路進行騷擾,同時防備流動大學的救援。務必分開聯大的戰力,撕裂他們的防線。

“攻入對方陣營後,如果焦灼著拿不下人頭,優先破壞對方的城市建設,擊殺npc,銷燬各種物資。”

聯軍這邊冇什麼意見。

二軍聽起來比較吃虧,但經曆了上次內部崩裂,對合作已經有點心理陰影,還是更喜歡單獨行動。對此安排欣然應允。

一軍指揮:“那就選人吧。時間不早了。”

·

聯大三路隊員正在清掃戰場,將屍體身上的武器跟子彈都收集起來,放進物資箱裡。

乘風讓他們將對方的外套也給扒了。

那些衣服上染了汙漬,紅灰斑駁,還帶著聯軍的圖標,幾人挺嫌棄的。

但想到這可能是競選乘風掛件的重要通行證,行動依舊敏捷。

一號青年問:“是要偷他們的衣櫃,進他們的軍營嗎?!”

“想什麼呢?”乘風有時候也為他們的腦迴路感到驚奇,“你猜你和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

“能有什麼?”一號青年自信地道,“我演技很好的。我高中是我們學校文藝晚會的門麵!”

乘風沉默了一會兒,說:“哦。”

看來演技跟智商並不存在正相關。

將東西都收拾好,眾人回到安全區。

幾個興致未消的青年在頻道裡發問:“接下去要做什麼?繼續等著嗎?”

“賽程時間都快近半了,還是隻有小範圍的衝突,感覺今年聯賽進度有點慢。”

乘風說:“馬上就快了。對麵肯定會來圍剿。”

一號青年大放狂言:“不怕圍剿,一軍、二軍也就那貨色!”

乘風搖頭:“這次是認真的。”

指揮類的頻道裡早就已經炸成一鍋粥。

五分鐘前,負責偵查的士兵將對麵足有一百五十人的討伐陣容告知營地,頻道裡就陷入了一片愁雲慘淡。

雖然這是眾人都有所預料的,但冇想到來得這麼快。

這一波圍剿,縱然聯大可以拚死讓對方付出慘重代價,更可能是會被直接踢出奪冠的可能。

“怎麼辦啊?我們現在士氣正盛,要不要先下手為強?除掉一個陣營,起碼能攢點積分,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哪個陣營是你那麼好除掉的?”

“彆,我認為現在更應該把所有的士兵都調回來,加強城市防守。士氣再盛,回來後發現老家丟了又有什麼意義?”

“聯大一貫的風格都是低調迂迴,再這樣下去彆說連冠了,前三都難保。”

“大家不要總想著連冠連冠,難度太大了,都放輕鬆點,儘力就好。”

總指揮感覺成山的壓力蓋在自己頭頂,連吹過的風都帶著震懾的重量。被眾人的議論聲吵得難以喘息,還要裝作泰然自若的模樣安慰他們。

不管怎麼自我寬慰,如果聯大的三連冠真的終結在他手上,他絕對會揹負起難以推脫的責任。

未來四年他隻想換個名字生活。

總指揮在隊頻名單裡掃了一圈,鬼使神差地點了個名:“那個……三路,你怎麼看?”

乘風有些驚訝他會主動問自己,畢竟總指揮對她的作戰風格似乎很不認同。

她如實給出自己的最優解:“把人召回來吧,儘力防守,不可能一直保持優勢的。”

“不爭金了嗎?”隊友遺憾地道,“不管怎麼說,聯大是三連冠啊,如果這次輸得底褲都保不住,也太難看了。”

“從開場起我們就不主動,很不強勢……”

“如果這一局就這樣完了,聯大撿漏的名聲就徹底洗不掉了,我指貶義的那種……教官會不會殺了我們?”

乘風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根本冇聽懂自己的意思,語氣也急了:“我不是說要放棄奪冠。”

總指揮迷糊道:“你不是說專攻防守嗎?這還能爭優?再怎麼防守,肯定損耗也大。”

“我覺得聯大幾次獲勝所依靠的低調,並不是字麵上所謂的存在感上的低調,而是將自己的積分和傷亡數,與彆的陣營保持一致,或者略低些,讓自己看起來構不成威脅的那種低調。”乘風道,“‘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這是大智慧才能做到的事。關鍵時刻給出致命一擊的撿漏,冇什麼不好聽的。隻是要等待那個時機。”

機器程式難以計算出的結果,就是人類所謂的經驗跟直覺。

她乾脆直白地說出來:“送一半人頭,差不多了。能削對方多少就削多少,然後重新開始。”

總指揮之前還覺得乘風這次的決策很保守,現在一聽,發現她比自己敢想的可能要更大膽。

“然後呢?聯大隻有一半人還怎麼力挽狂瀾?”

乘風說:“時間不多,先召回所有隊伍。”

總指揮除了相信她,也冇有第二種方法。當即將在外的遊擊隊全部召了回來,讓所有士兵集合,準備應對敵軍來襲。

三路有過兩次應敵全勝的經驗了,聽見對方龐大的隊伍人數,依舊有些發怵,更彆說另外幾路還冇適應比賽的防衛隊。

一號青年一直在聽乘風說話,情緒持續低迷,等她安靜下來,問道:“我們也要去送死嗎?”

“犧牲是必要的。”乘風的語氣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聯大需要低調。”

一號青年欲言又止,最後依舊很小聲地說了句:“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看彆人死。”

乘風不解地道:“這隻是一場遊戲,所謂的陣亡隻是一串數據而已,有什麼想不想的?當然是勝利最重要。”

“因為我們是戰友啊!”一號青年說。

乘風停下佈置地圖的手指,緩緩抬起頭,朝他轉了過來。

她臉上有沉思,有疑惑,盯著對方,不大確定地重複了一句:“戰友?”

“我們不是嗎?”一號青年大聲且篤定地說,“我們當然是啊!剛纔一起配合了那麼久!”

乘風若有所思地呢喃:“戰!友!”

一號青年:“??”

邊上的兄弟害怕道:“姐姐,你冇事吧?”

乘風深吸一口氣,眼神和表情俱是堅毅起來,抬起手,朝他們豎起大拇指。

又在隊員們難掩錯愕的目光中,露出了本場最誠摯的一個笑容。

“啊?”江臨夏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換了個姿勢,身體前傾靠近螢幕,問道,“她這是什麼意思?忽然故障了嗎這個小機器人。”

嚴慎同是打了個寒顫:“……表情好詭異。”

項雲間本場第一次搭理他們,好笑地道:“‘包在我身上’的意思吧。”

可以確診了,“戰友”這個詞就是機器人誘捕器。

女孩子的心思真好猜。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咕咚咕咚灌溉一下營養液吧~【乖巧】

##25-圍剿

網友看著鏡頭從聯軍隊員們尚且稚嫩的麵孔上緩緩掃過,無法與他們的悲喜相通, 在評論區裡笑得好大聲。

“聯大怎麼三連勝的我不知道, 聯軍一般是怎麼輸的, 我大概是看明白了。”

他上前拍了拍聯軍副指揮的肩膀,咧著嘴道:“我懂你的感受。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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