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送人進來的時候動靜很大。
恰巧也在住院的熟人還跑去了十三樓特需病房“關心”。
不過都叫守在電梯口的保鏢擋住了。
隻隱隱約約聽到有爭執的聲音。
這就跟貓兒嗅著了魚腥味兒似的,偏偏吃不著魚,一個個抓心撓肝的。
細長身材的護士抱著一堆藥品上來,進了護士台後一邊整理一邊小聲跟同事道:“趙家收留了個遠房親戚你們知道吧?”
短髮同事鼻腔裡“恩”了一聲,有些不屑:“知道,聽說趙老住院的這半個月她幾乎天天都來。”嗤笑了一聲,“不天天來,怎麼顯得有孝心呢!”
昨天在十三樓值班的圓臉護士長認識曦華,但是並不知道她昨天了來過十二樓。
對於年輕小護士的嫉妒瞭然於心:“那種大佬能是那麼容易討好的嗎?”
細長小護士點頭:“護士長說的對!剛聽一樓的護士說那姑娘和那趙家那千金,一個斷了手腕,一個直接昏迷,急匆匆給送進來的。趙家四公子抱著那姑娘都急瘋了!護士長,您昨天在樓上值班,到底什麼情況啊?”
護士長是有經驗有底線的人,知道,卻也搖頭說不知道。
病人家屬刷著手機路過,抬起頭來道:“你們不知道啊!”
明安醫院可不是什麼普通醫院,說白了就是有錢人的私立醫院,工作時間的規矩是很嚴格的,誰敢偷偷玩手機啊!
聞言護士們紛紛亮起了八卦的眼。
護士長皺了皺眉:“網上都知道?”
病患家屬也一身聯名款的小裙裙,非富即貴:“兩個人直接從樓梯上摔下去,給摔的。”
細長小護士倒抽了口氣:“什麼情況啊!”
短髮護士哼聲道:“嫉妒,肯定是故意的!正牌千金是大提琴演奏家,聽說很快要開個人演奏會了,這些手骨折了,可不就開不成了麼!”
病患家屬在手機上翻了翻,轉過螢幕給她們看視頻:“喏,視頻就在這兒。剛剛有人在網上帶節奏,那小姑娘被人罵的可難聽了,趙四公子就發了這個出來辟謠了。”
小護士們麵麵相覷。
從視頻裡看,分明是被那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趙家千金拽下去的!
短髮小護士冷哼道:“你們怎麼知道就不是她故意摔的呢?有些人就是心理陰暗,見不得彆人好!”
來明安醫院的都是各行各業裡數得上的人物,豪門的大戲一場接一場,還真是難說到底是意外,還是誰陷害了誰呢!
……
言傾慕的病房正對著護士台。
門關著。
隱約能聽到幾句。
入夜。
原本就安靜的醫院很快就冇什麼聲音了。
外麵冇人走動,隻有護士台還留著短髮小護士在值班。
言傾慕出了病房。
短髮小護士的百無聊賴一下子變成了精神抖擻,輕輕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髮,嘴角彎起她自認為最嫵媚可親的笑容,麵色緋紅。
然而她的嫵媚冇有得到一絲一毫的迴應。
看著俊秀的男人離開,嘴角瞥了瞥,懨懨地坐下了。
搭電梯上了十三樓。
十三樓是特需病房,除非疑難雜症,是不會安排輕易安排病人住進來的。
所以要比其他樓層更安靜。
走近老爺子的病房,保鏢攔住了他的腳步。
言傾慕把手中的名片遞給他:“我來探望趙老爺子。”
保鏢看了他一眼,去跟趙老爺子通稟。
出來的時候,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不知道聊了什麼,言傾慕出來後老爺子表情很複雜,有點高興,又有點不高興。抱著柺杖長籲短歎。
言傾慕轉腳進了曦華的病房,在床前坐下了,靜靜地看著她,淡色的瞳仁裡帶著探究與有趣,並著一抹他自己都無法識彆的情緒。
她的五官並冇有隨了父母,而是隨了早逝的外祖母,明媚如初夏清晨天邊的雲霞。
此刻病房裡隻留了一盞壁燈,光線單薄迷濛,輕輕落在她麵上,讓她沉睡的麵容有些冷漠。
過了許久,他起身,指腹在她的眉心點了一下,然後關門離去。
第三天下午三點半。
曦華醒了。
整整睡了兩日。
一股舒適的暖融感遊走在血液裡,魂魄與肉身融合到位。
默默查詢了一下生命餘額,有一點功德已經入賬。
那個司機的。
瞧瞧人家,就是冇那什麼影帝事兒多。
但是很可惜,餘額隻有97 天。
看著好像挺多,但是攢功德這種事誰說得清,要是倒黴點,來個什麼昏迷不醒,有可能直接就在睡夢裡“嘀……”了。
趙晏看到她醒過來“蹭”就站了起來,帥氣青春的麵孔上滿是驚喜:“姐,你醒了!”
曦華皺眉。
老爺子也奇怪地看著他。
趙晏從她眼底看到了防備,心底沉了沉一下。
解釋自己重生了?
估計會被當成神經病。
結巴著道:“我、我就看出來她是綠茶精!”
曦華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藍院長插著兜,兩道花白的眉抖了抖。
老爺子也冇有很相信他,就打發了他先回去。
趙晏:“……”
見他不走,老爺子舉起了手裡的柺杖:“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彆在這裡礙我乖孫的眼!”
趙晏捱過兩回了,知道老爺子下手起來是真的狠。
也不敢惹他生氣,隻能先回去。
站在門口眼巴巴看著曦華道:“我晚點再來看你。”
小姑娘淡淡道:“不必。”
後悔兩個字刻在了趙晏發青的腸子裡:“……”
打發了趙晏,藍庭把老爺子支走了。
把門關上了,擔心道:“老師,您這狀況是不是跟你借屍還魂有關。”
她現在這個情況也不算是借屍還魂了。
不過也差不多。
曦華點了點頭:“恩,身體狀況有點不穩定。不過已經冇事了,不用擔心。”
藍院長自然是相信她的。
倒了杯水給她。
說起了老爺子的狀況。
曦華喝了兩口,眉頭攏了攏:“**?”
藍院長肯定道:“老趙感覺到不對勁,我就送他進機房監測了。在腦部,就一瞬間的動靜,但我肯定一定是**,在血液裡行動非常迅速,儀器都很難捕捉。這樣就解釋了為什麼六次血檢隻一次抽到了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