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又風流的聲音聽在劍尊耳裡,宛如一條冰冷的蛇攀上他的腳腕,將他拽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大腦一片空白。
水晶石壁另一端是他心悅卻不敢挑明心意的小徒弟,但是現在,他卻當著小徒弟的麵,被魔頭抱在懷裡褻玩。
水晶石壁映著他和魔頭現在的樣子,魔頭已經扯開了他的腰帶,將手伸進了他的裡衣。對麵的小徒弟掙紮的更厲害了,似乎在嘶吼著什麼,但是劍尊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劍尊大人莫怕,水晶石壁有趣的很,你聽不見你那徒兒說什麼,但他聽得見你的聲音……”殷嶺西吻了吻拂知的鬢髮,低聲道,“待會叫的好聽一些,也好讓你那小徒弟享受一下。”
“劍尊放心,陪我到結界消失,我自會放他離開,但你若是不配合,他就免不得要吃些苦頭了。”
劍尊身體僵硬的厲害,眼中翻滾的殺意和怒火被魔頭的話生生壓了下去。
他衣衫半褪未褪,魔頭很懂得情.趣,時間充裕,他並不著急,帶著薄繭的手指順著他的腰線不緊不慢地往上遊走。
緊實白皙的皮膚在掌心留下的觸感,宛如上好的冷玉,背脊之間的凹下去的線條完美流暢,正待殷嶺西要褪去他的裡衣的時候,劍尊強撐著無力的手按在了他手腕上,攔下來了他的動作。
這阻礙的力道極輕。
殷嶺西稍微一頓。
劍尊閉上眼,聲線滯澀。
“…彆讓他看見……”
一柄斷塵劍鎮萬千邪魔的拂知劍尊,數百年修無塵道,冷心冷情,不沾紅塵,此時的聲音卻含著一絲不明顯的顫意。
動了情,就會生妄,有了妄念,就會生出懼意和弱點。
他不願意他的小徒弟受一點傷害,所以立下天道誓,應下本就不公平的比試,甚至現在……伏於魔頭身下,忍受折辱。
唯一的請求就是,彆讓小徒弟看見他現在的樣子。
彆讓他放在心裡的人看見他不堪的模樣……
劍尊手指不自覺地收緊,過了會,他聽見魔頭在他耳邊笑了一聲,親昵又惡意,他說——
“不行哦。”
劍尊心間一涼。
殷嶺西鉗製住他的下頜,強迫他睜開眼,看向水晶石壁,然後唰地一聲撕開了拂知裡衣,隻留一件外袍欲遮不遮。
墨色的髮絲散到他光潔的背上,殷嶺西撩起一縷細細嗅了嗅,他絲毫不在乎拂知的感受,反而覺得他的反應十分有趣。
他命令道:“不許閉眼,否則,你那徒弟就要受苦了。”
為了證實似的,他用魔氣化成了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對麵的‘殷嶺西’身上,那傀儡被打了一下,似乎受了傷,掙紮的力度小了不少。
劍尊瞳孔一縮。
“聽見了嗎,不許閉眼。”殷嶺西癡迷地在自拂知頸間落下一個個吻,糜豔的紅痕宛如雪地裡盛開的紅梅,他一點一點往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見一聲極輕極緩,沙啞木然的聲音:“好……”
殷嶺西愉悅地眯了眯眼,他冇浪費手上的血,儘數用在了拂知身上,等到他覺得差不多了,才毫無顧忌地徹底占有了懷裡的人。
鋪天蓋地的致命歡愉和痛感轟然炸開。
“……”
劍尊宛如一尊冇有任何情緒的冰雪雕塑,漠然的眼睛微微睜大,唇角被自己咬出了血,喘息驀的急促,但仍死死硬撐著不肯發出丁點聲音。
他放在心上的小徒弟,正在看著他啊……
心口的鈍痛疼的窒息。
他一直看著水晶石壁那側慢慢不再動彈的小弟子,半透明的水晶壁上,還投映著他和魔頭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劍尊死死抓緊了身下的錦緞,眼圈一點點紅了。
——
時間眨眼就過了八日。
天雷結界之外。
海生平一遍又一遍地推算結界裡的情況,但是手中的卦象卻越來越晦澀,直到他最後的六個運算元也全部被炸開,才歎了口氣,不再推演。
他望向上空,顧眠涼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站了八日,氣息儘斂,閉著眼仿若一尊精緻的石像。
溫初歎了口氣,輕聲道:“拂知師弟自小就是小師叔看大的,若是師弟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怕……”
她也擔憂那推算出來的大凶卦象會應驗。
小師叔將拂知師弟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她不敢想象,萬一拂知真的受傷,小師叔會是什麼反應。
海生平沉默了會,歎道:“不管如何,魔族這次都觸了小師叔的逆鱗,若是拂知師弟無事還好說,若是有事……魔族絕對會麵臨一場屠殺。”
顧眠涼早年間和他師兄道深子一同在修真界闖蕩的時候,殺□□聲可是實打實的從屍山血海裡闖出來的。
隻是後來道深子感悟到飛昇的門檻,閉關突破,他幫道深子鎮守天衍宗,學著修身養性,手段溫和很多,直到莊呈繼任掌門,顧眠涼退隱青竹山,才慢慢消失在眾人眼前。
夜色漸濃,望著那青衣白髮的靜默身影,海生平心頭越發沉甸甸的,隨著時間的逼近,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
還有一天的時間,就到第九日了。
——
石洞內。
讓人沉醉墮落的奇異香味盛開在空氣裡,夾雜著甜膩的血腥味。
鎖鏈悅耳的聲響又持續了好一陣才停下來。一隻勻亭修長的手陡然垂落在床邊,腕骨上扣著鎖銬,白皙的皮膚上已經被磨出了一圈紅痕。
這是一隻握劍的手,依稀可以看見漂亮的經絡,指骨上卻印滿了齒痕,象征著這手的主人承受了多麼慘烈的歡.愛,但偏偏,這手叫人一眼移不開目光,反而升起更讓人戰栗的施.虐欲。
劍尊沉沉睡去,殷嶺西難得憐惜的在他額間印下一個吻,抱著他慢慢的傳輸著魔氣。距離歡情蠱被徹底催熟,就隻差一步了。
殷嶺西眯眼,這倒是比他想象的時間要早一些,明日差不多就可以催熟了,到時候用換形丹轉換成拂知弟子的模樣,稍加哄騙一二,至淨骨應當可以到手……
他慢慢撫摸這拂知的脊梁骨,這至淨骨如何挖,什麼時候挖,還要好好的思慮一番。
殷嶺西看著麵色蒼白的拂知,心頭竟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
他這幾日折辱這人,偶然發現拂知的道心竟然生出了一絲裂紋,承歡次數越多,裂紋越大。他這師尊修的是無塵道,要求身心皆淨……如今道心隱隱有崩毀的跡象,是不是因為他認為和他共赴極樂,是一件肮臟的事情?
這個想法一出現,殷嶺西臉色就驀的一沉,心頭陡然竄起火來,火越燒越大,甚至還有一絲他自己察覺不到的心慌。
【阿軟:主人!又漲啦!現在收回度是百分之五十九!但是惡意好像還是蠻高的……】
拂知享受了這麼些天,舒服的半點也不想動彈:【唔……知道了。】
【阿軟癟癟嘴:主人,你讓我用神力破壞你的道心,也冇見這傢夥有多少憐惜啊。】
折騰的那麼狠,渾身就冇有一塊好地方,青青紫紫全是痕跡,要不是它知曉主人享受的很,就真的要心疼了。
拂知:【還不是時候……】
他剛想說些什麼,下頜就傳來一股痛意,有人強迫著他睜開了眼。
……
劍尊眉間是深深的疲憊和木然,他緩慢地睜開眼,淺色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對上了殷嶺西的視線。
下一刻,他眼中的茫然就凍結成霜,劍尊半闔著眼,掩住淡色瞳孔中的情緒,眼睫打下淺淺的陰影,沉寂一片。
見拂知好好的睜開眼,殷嶺西心裡微妙一鬆,他眯起眼,捏著拂知下頜的手指加重了幾分力道,意味不明道:“道心裂紋……劍尊大人覺得本皇不乾淨?”
劍尊恍若未聞,半點反應也冇有。
是一種無聲拒絕的姿態。
殷嶺西唇邊扯出一抹冷笑,他忽的想起來,石洞中的這八日,他這傲骨錚錚的師尊大人,除了失去意識的時候,可是半分聲音都冇發出來,更彆提心甘情願的主動了。
“本皇隻有過你一個人,劍尊大人這幅姿態,未免太讓人傷心了,”殷嶺西歎道,“本皇對你一見鐘情,卻冇有得到半分迴應。”
“這樣吧……”他誘哄道,“劍尊主動一次,本皇就應你一個不過分的要求,比如……將那水晶石壁掩住,你看如何?”
殷嶺西聲線風流溫柔極了,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人滿身都是他留下來的痕跡,卻嫌他不乾淨,那他就偏偏要折了他的傲骨,讓他低下頭來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在誰身下承歡。
半晌,劍尊終於動了一下,虛弱低啞的聲音在石洞內響起,他愣怔抬頭,看著殷嶺西。
“…你說……真的?”
殷嶺西點了點頭,隨即好整以暇看著他。
劍尊手指緊了緊,又緩慢鬆開,餘光看向水晶石壁,木樁上捆著的‘徒弟’已經許久冇有動靜了。
他垂首,緩緩撐起身來,鎖鏈發出清脆的響聲,又很快安靜了下來。
劍尊裡衣已經被撕毀了,外袍褶皺,但仍舊鬆散的半穿在身上,衣衫滑到腰際,隱約露出半個光潔的背部和誘人的凹陷,微涼的墨發隨著他的動作滑下去,有幾縷垂到胸前,掩住曖.昧的青紫和糜豔的紅痕。
殷嶺西衣衫半敞,挑了挑眉,向後一靠,倚在床邊。
他冇出聲,一時間,空氣裡寂靜的可怕。
良久。
劍尊閉了閉眼,他喉結一動,嚥下翻湧上來的腥甜,修竹般的脊梁慢慢折了下去。
鎖鏈聲拖遝地響著。
他慢慢地轉過身,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抬起腿緩緩跨.坐在殷嶺西身上,鬆鬆垮垮的衣服遮的更少了,墨發裡隱約露出一截韌性極好的白皙腰肢。
殷嶺西眼神瞬間變得幽深。
他看著這人生生忍下了這羞辱,真的傾下身來,吻在他唇上,生澀的討好著,撬動著他的牙關。
殷嶺西眯著眼,不拒絕不迎合,順著拂知的動作,饒有興致地想著,他這師尊能為了‘殷嶺西’能做到哪一步,這也是檢驗歡情蠱的好機會……
拂知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意思,唇邊笑意一閃而逝,隨即繼續手上的動作。
劍尊第一次於風月之事上討好魔頭,所有的行為都青澀至極,偏偏每一個動作都不偏不倚的撩在殷嶺西的心上。
………
………
劍尊望著石洞頂,眼前一陣發黑,隻覺得晃動的厲害,眼神茫然的瀰漫上來霧氣。
隱約間,他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恍惚到極點,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驀的在識海閃現——
他在一間木屋內,有人親昵的叫他‘仙尊’,外麵是漫天紛飛的桃雪,而他喝著清冽的桃花酒,笑著喊那人小西。
似乎也有人曾經與他共枕,一遍遍叫著‘仙尊、仙尊……’,不厭其煩的哄著他,“仙尊…叫出聲來…我想聽……”
魔頭吻了吻他的嘴角,低柔著聲音道:“劍尊大人…叫出聲來……”
這一瞬間,魔族少皇的臉竟讓他覺得陌生又熟悉,他好像在哪個很美的地方,見過這張臉,並相處了很多年。
劍尊緩慢的眨了眨眼,一時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眼中似乎映出漫天的桃花瓣,又化成淚霧凝聚在眼裡,順著酸澀的眼角滑下去,冇入濕漉漉的鬢髮。
“劍尊大人…叫出聲來……”
殷嶺西吻了吻他眼角的淚,又重複了一遍。
劍尊慢慢閉上眼。
幽微的石洞裡,隱隱約約傳出了被撞的支離破碎的清淺低吟。
他終於低下頭,親手摺了自己一身清矜傲骨,在幻覺般消散的漫天緋色桃瓣中,在深如淵海的絕望裡——
滿身紅塵欲.念,永不超脫。
……
殷嶺西將拂知清理乾淨,慵懶的抱著他,“伺候的不錯,掩住水晶石壁,本皇允了。”反正隻是一俱假的傀儡而已。
他剛剛抬手,拂知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殷嶺西一頓:“怎麼?”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拂知額角還有些細密的汗,臉色顯得蒼白——身上的痕跡更多了。
殷嶺西不緊不慢道:“後悔了?”
劍尊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換一個條件。”
“哦?”殷嶺西玩味道,“若是太過分,例如讓本皇放你走之類的,本皇可不會答應。”
劍尊眼神放空,輕聲道,“不過分……”
“說說看。”
劍尊眼睫一顫,撫上了自己心口,好一會,纔開口滯澀道,“給他一些…吃的。”
殷嶺西愣住了,他下意識道:“你說什麼?”
劍尊以為他冇聽清,忍住胸腔裡傳來的咳意和鈍痛,重複道:“……給嶺西一些吃的,”他聲音輕的近乎冇有,“我徒兒剛剛築基……咳,尚未…尚未辟穀,給他一些吃的……”
水晶石壁另一側的傀儡身影許久冇動,看著是昏迷了,其實是殷嶺西沉迷拂知的身體,冇有分神去操縱,卻讓劍尊誤以為他這小徒弟是因為靈力不足,冇有辟穀,又許久未進食,才昏過去的。
殷嶺西愣住了。
他忽略心頭瀰漫開陌生的奇怪滋味,沉默道:“隻是這樣?”
心甘情願的迎合折身,唯一的請求就是,讓他給那個假徒弟傀儡一點吃的。
劍尊倦怠的點了點頭。
他唇角慢慢溢位一絲血,又漠然抬手,輕輕拭去了。
殷嶺西在後麵抱著他,因此冇有察覺到拂知的動作,他靜默良久,不知在想什麼,然後緩慢地收攏雙臂,緊緊將拂知抱在懷裡,低聲道:“好。”
【阿軟:碎片收回度,百分之六十九。】
……
第九日的夜晚還是到了。
天雷結界的力量慢慢降低,結界前佇立的青衣俊美男子慢慢睜開了眼,壓抑了整整九日的情緒暗沉的宛如噬人的寒淵。
“阿拂……”
作者有話要說:小師叔來啦。
作者君在被鎖的邊緣大鵬展翅,伸手手,催評論催營養液啦,敲碗碗!
——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稽覈爸爸,這一章刪了好多了,放孩子一條生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