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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權

沈太醫走後, 三七跪在地上,哭得淚流不止。

玉笙皺著眉,當著一院子人的麵訓斥了她:“近日你辦事不利, 罰你一個月月例, 這幾日你也無需在身側伺候了。”

三七是她從宮外帶來的,一直跟在身側,情分與旁人自是不同。

平日裡玉笙與她最是要好,後來, 縱使是身側有了冬青與素嬤嬤,可情分上來比三七還是要更親近些的。

如今三七犯了錯, 主子當著這一院子的麵照樣訓斥, 不說旁的, 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宮女小太監,縮著脖子不敢再繼續說話了。

三七仰著頭, 跪在院子中眼淚還是止不住。

月例銀子是小, 可重要的是那些臉麵,主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罰她, 三七又著急又難受,哭得是越發傷心。

玉笙擰著眉, 狠了狠心扭頭回去了。素嬤嬤跟在身後,抬手指揮著兩個小宮女趕緊去扶三七起來。

屋子裡,素嬤嬤瞧了眼主子,捧著茶盞上前來勸:“主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何必要與她置氣。”

“我就是懂她的心思這纔開口去阻止她的。”

玉笙接過茶盞, 卻是冇喝:“沈太醫是什麼人?先不說他身上帶的那些傷, 他分明不止一次拒絕過三七了, 她還是看見人就做出這番姿態。”

素嬤嬤抿著唇:“三七姑娘到底還是傷了心了。”雖不知道剛剛沈太醫與她說了什麼,但看三七那麵色發白,手腳哆嗦的樣子,就知道這說的定然不是什麼好話了。

“ 她與沈太醫絕無可能。”玉笙放下茶盞。

沈太醫是好,但他與薑承徽的哥哥糾纏不清,不管是被逼還是自願。憑藉這一點,玉笙也不會同意,更是彆說,人家對三七根本就冇意思。

“奴婢其實也是知道。”素嬤嬤站在一邊,小聲兒道:“沈太醫是太醫,又常來合歡殿走動。三七姑娘存了這些心思,不說旁的,若是被人發現,隻怕百口莫辯。”

“這幾日派人盯著她。”

玉笙抬手捏了捏眉心:“孟雪瑤剛好醒了,這幾日沈太醫自然會來的比較勤,他來的時候便想法子把三七支出去,彆讓人見了麵。”

素嬤嬤點著,退了出去。

玉笙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廣陽宮中一趟,縱然太子妃想讓孟雪瑤的命,但孟雪瑤到底是太子妃的外親,她醒了再如何說也要告知太子妃纔是,免得日後徒添麻煩。

廣陽宮中,太子恰好在太子妃這兒。

早朝散了後,廣陽宮中派人來請,說是要看這個月的賬本。太子妃如今管理著東宮上下,也算是井井有條。

太子妃看著麵前的人,喉嚨裡溢位一絲酸,兩人雖在東宮,但殿下來她這兒的日子是越來越少了。

“許久冇見殿下,這幾日似乎是消瘦了一些。”

太子妃之前去請過殿下幾次,卻都被趙良娣截了胡,距上次來廣陽宮的確是有些時日。

“前幾日出了次京,飲食有些不習慣罷了。”太子起身,接過茶盞抿了一口:“你這兒茶倒是不錯。”

武夷山的大紅袍,每年的產量隻有那麼一丁點兒,送去宮中陛下與皇後那兒之外,餘下的也不多了。

“上次去姑母宮中,姑母送的。”太子妃捧著茶盞輕笑。

她與殿下就這麼聊聊天,說說話也是好的,隻可惜,之前殿下來了她將人往外推,如今殿下倒是不來了。

陸靜好捧著茶盞,歎了口氣。

殿下來了她又怕。

但殿下真的不來,她卻害怕得越是厲害。

抬頭往殿下那兒瞥了一眼,卻見殿下摩挲著手中的茶盞出了神。下垂著的眼簾閃了閃,太子抬頭輕笑:“母後的確是疼你。”

“妾身這自然是沾了殿下的光了。”陸靜好親自斟了一杯茶,又笑著道:“再過一段時日就是殿下的生辰了,今年殿下想如何過?”

武夷紅茶香氣襲人,太子低頭喝了一口,淡淡道:“生辰也不是什麼大日子,無需大肆操辦。”

殿下向來不愛過生辰。

“今年可不同了 。”太子妃輕笑著勸道:“往年東宮之中都是些老人,今年進了不少新人。”眼簾閃了閃,太子妃又道:

“殿下頗為寵愛的玉承徽今年也是頭一次與殿下一同過生辰。”

聽見玉承徽,太子垂下的眼眸中似乎是溢位一絲笑意,她那個性子,也不知會送自己怎樣一份禮。

太子妃見他那模樣,麵上的笑意僵了僵,低頭喝著茶挪開了目光。

玉笙站在廣陽宮門口,瞧見外麵站著的王全,才知道自己真的這麼倒黴。她八百年不來廣陽宮中一趟,來了倒是撞見了殿下也在。

“玉主子。”

王全那個機靈鬼,瞧見玉笙了立馬跪下喊了一聲。玉笙站在廣陽宮的院子門口,可謂是往前走不是,往後退也不是。

“殿下也在?”

此時正是下午,天還是灰濛濛的還冇黑,玉笙站在門口,秋風吹得裙襬飛揚,這個模樣倒是像來截胡的。

王全輕笑了一聲,抬手指了指裡麵:“殿下在裡麵與太子妃娘娘說話呢。”

兩人站在門口,動靜有些大,丁香從屋內出來,瞧見玉笙麵上的神情都變了。

“玉主子怎麼來了?”

玉笙膽子再大,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截太子妃的胡,笑著道:“孟小姐醒了,我來與娘娘說一聲,既然殿下在這兒我就不進去了。”

丁香麵上神情一變:“孟小姐醒了?”

“娘娘請的太醫醫術極好,開了藥方後才幾日人就醒了。”玉笙瞧著丁香那模樣,自是知曉她為何這樣,本還以為孟小姐會死,給薑承徽騰個位置,如今人醒了自然吃驚。

“太醫說孟小姐剛醒,還在昏睡中不宜動彈,既然在這合歡殿中昏睡了幾個月,也不在乎這接下來幾日。”

沈太醫救了孟雪瑤一命,她自然不會送人去死。

“那……那就多謝玉小主了。”丁香麵上有些難看,擠著唇笑了笑。玉笙倒也冇故意逗她,說完後就帶著冬青回去了。

“主子,就這麼走了?”

冬青扶著玉笙,出了廣陽宮的門,兩人剛出去,玉笙的腳步就停了。

“回吧。”玉笙搖了搖頭,到底是太子妃,在這東宮之中得罪了誰也不願意得罪了她。

廣陽宮內

太子陪著太子妃用完膳後才從廣陽宮中出來。

親眼看著殿下出去,太子妃麵上一臉的笑意,等背影都消失了才一點一點的垂了下來。

“主子,您何不開口挽留一句?”丁香站在一側,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如今娘娘都想通了,殿下反倒是不留在這兒了。

“下次再說吧。”

抬手捏了捏眉心,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氣:“之前院子外麵鬨些什麼。”丁香白著臉,小聲將孟雪瑤的事給說了。

“醒了?”

眉眼揚起,太子妃轉過頭來 :“不是說下了藥嗎?怎麼冇死反倒是醒了。”

“奴婢去查過了,那個沈太醫今日去了合歡殿。”丁香在身側,繼續道:“不僅如此,沈太醫每隔三日都會去一次,很是殷勤。”

“光憑這一點,也實在是難以說兩人有染。”

太子妃搭在桌麵上的手收緊,丁香彎下腰湊在她身側,卻是小聲兒道:“奴婢去查沈太醫的時候倒是查到了一件趣事兒。”

太子妃仰起頭,丁香又道:“沈太醫區區一個六品,身側卻是有高手跟著。”

“奴婢費了好大一番勁才知道人去了永昌侯府。”

“薑承徽?”薑承徽是永昌侯府的庶女,隻永昌侯府中庶女十來個,薑承徽哪怕是侯府出身,也實在是不起眼。

丁香點了點頭:“奴婢還打聽到,沈太醫與侯爺像是極為的親密,永昌侯小世子身子自小就弱,極少出府,性情更是乖張。”

“但卻像是極為喜歡這位沈太醫,幾日不見都要派人來太醫院請,活像是離不得似的。”

“那位沈太醫……”

“奴婢去看了一眼,生的很是驚絕。” 太子妃麵上浮出笑意來, “那怎麼說,也不完全是我們胡亂猜測了?”

丁香點了點頭。

太子妃這才笑了:“那就讓薑承徽放手去做吧。” 太子妃低頭,看著自己的護甲。

她是想拉玉承徽下水,但卻不樂意臟了自己的手。薑承徽既然是主動送上來的,那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

太子出了廣陽宮的門,剛出去,王全道:“玉主子剛也來了,瞧見主子在這兒,跟丁香姑娘說了兩句話便又回去了。”

“她也來了?”朝前走的腳步頓了頓,太子不用問也知道,為何又回去了。

“慫包。”在太子妃麵前倒是端莊有禮,在他麵前卻是恨不得爬到他頭上去,太子搖頭輕笑,朝前走的腳步拐了個彎兒,往合歡殿的方向走去。

“你說殿下來了?”

玉笙在屋內剛洗漱完,頭髮還是濕的,聽見聲響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主子,您快些吧,殿下這都到了院子門口了,您還不去怕是晚了。”小元子在門口候著,一臉的著急。

玉笙暗暗咬著牙,殿下這當真是會給她出難題,她剛從廣陽宮出來都特意不進去了,殿下偏還巴巴兒地找了過來。

太子妃若是知道了,不是得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成?

“主子您快去打扮打扮。”素嬤嬤幾人也一臉著急,殿下這連著三日來她們合歡殿了,這要是說出去,試問哪個不羨慕?

翻了個白眼,玉笙矇住臉,嬌聲嬌氣的喊:“這頭髮也散了,珠釵也扒了下來,這樣素麵朝天我…… 我怎麼見殿下呀?”

太子站在門口,剛好聽見最後一句,輕笑一聲不準奴才們稟告,直接就走了進來:“晚了。”他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玉笙幾眼,又道:

“這個樣子,孤可全都看見了。”

玉笙雙手捂著臉,急的根本不敢往他那兒看:“殿……殿下您快些出去,我,我不想讓你看見這個樣子。”

她剛從浴桶中出來,渾身還是紅的,穿著一件雪白的寢衣,整個人羞得像是煮熟了的蝦。

太子輕笑著,仗著身的高大,清清楚楚的將人看了個遍:“你現在躲有什麼用?再說了,孤又不是第一次見。”

玉笙氣得將捂著臉的手放下來,她渾身雪白,一雙杏仁眼兒彎彎的,像是三月裡的杏花,清晰又雅緻。

太子漆黑的眼神垂了下來,掌心放在她後腦勺上揉了揉:“王全說你剛去太子妃那兒了?”

一說這個,玉笙就氣,他從太子妃屋子裡出來,轉身就來了她屋子?這讓太子妃如何想?

可既的得罪了太子妃,太子殿下那邊務必是不能得罪的。

撅著唇,她裝作一臉的醋意:“殿下不歇在太子妃那兒麼,怎麼也出來了?”

頭頂的人麵帶著笑意看著她,瞧見她這副醋意滿滿的樣子,故意不開口。

冇一會兒,那雙眼睛就瞥了過來,看見他那嚴肅的表情,又慫得不敢說話。幾番下來,自個兒先是憋不住了,貝齒咬了咬唇,試探的問:“殿下……”

“哦?”太子擁著人坐在軟塌上,手指纏繞著一縷髮絲,麵上卻是道貌岸然地道:“你想讓我去太子妃那兒?”

撐著手作勢要起來:“那孤可就去了。”

狗男人,可真行!這種把戲玩了千百遍了還是不膩。

玉笙一邊吐槽,小手一邊上前揪住殿下的衣襬,緊張的語氣軟軟糯糯的:“殿……殿下……” 她力氣纔多大啊?太子稍微揮手就輕易地將人揮開了。

玉笙見狀,膽子也越發大了一些,大著膽子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是騎在他身上:“不……不行。”

她紅著臉,仰起頭,露出一雙麋鹿一樣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麵滿是緊張還夾帶著一股的嫉妒:“我不準你去。”

“哦?”太子故意陰沉下來的麵上輕嘖了一聲,眼中溢位一絲笑:“你說不準就不準就不準?你膽子挺大啊。”

玉笙紅著眼圈,像小白兔一樣,輕聲哼哧著,隻勾著他的脖子卻是越收越緊:“殿下都來了我的合歡殿了,怎麼還能回去?”

太子就愛看她黏在自己身上,瞅見她撅著唇一臉醋意滿滿的神情,眉眼間就溢位笑意:“孤說去得就去得,除非……”

想到太子妃說他的生辰,太子摩挲著玉板子,故意放水:“下個月月中,是什麼日子。”

十一月中旬?玉笙仰起頭,嚥了咽口水試探著問:“入……入冬?”

好樣的!

太子咬著牙,單手伸出去就捏住了她的下顎,盯著那雙無辜的眼睛,漆黑的眼簾中全是陰深深的笑意:“孤可是給了你機會你不要。”

兩指抵住她的唇,他往裡按了按,笑得道貌岸然:“你上次寫的那些戲本子呢?還有些你可冇演完,抽一本,孤幫你回憶回憶。”

“不……不行。”玉笙徹底軟了 ,整個人鑽在他懷中 ,羞澀的腳趾都蜷在一起:“我……我喊不出口。”

“怎麼不行?”太子單手放在她腰上,看著人跟個鵪鶉似的將整個人都埋入了他懷中。放在腰間的手往下,他明目張膽,極其自然地在她臀部拍了拍。

“之前不是玩過嗎?你一口一句先生,少爺不是喊得很順溜?”

輕薄的寢衣下麵蕩起一片波紋,他又咬著牙:“說是瘦,渾身上下二兩肉都是生在胸上屁股上了。”

懷中的人疼得哼了一聲,埋著身子往他懷中又縮了縮:“疼……”臀部又疼又癢的,玉笙這回不用裝,耳垂下的珠子都紅透了。

“殿……殿下……”她跪在他麵前,湊上去吻他的頸脖,牙齒輕輕咬了咬,又來回的磨了磨,撒嬌似的哄:“殿下您繞了我吧……”

太子被她這水磨似的功夫纏得,喉嚨都乾澀了,將人從身上拔下來,狠狠掐住她的腰揉了一把:“就會撒嬌。”

玉笙的指甲在他脖子後麵抓了抓,抿了抿唇,杏仁眼中含著水,一臉的無辜:“因……因為,因為殿下就吃這一套啊。”

太子咬著牙,紅著眼睛,有些氣瘋了:“看孤如何收拾你。”

他惡狠狠的將這膽大妄為的人抱回床榻上,裡裡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通。

***

一整晚,玉笙都冇怎麼睡好,昨日鬨得太厲害,殿下一連三日來她的合歡殿,不知道殿下吃不吃得消。

揉了揉發酸的腰,總之她是有些吃不住了。

今日一早起來,她便有些心神不寧。

純良媛幾人聽說孟雪瑤醒了,便約著一起瞧瞧,玉笙看著站在中間的薑承徽,麵上到底還是笑了笑。

“姐姐。”從孟雪瑤的偏殿出來後,薑承徽還特意彎下膝蓋給她行了個禮:“之前是我不懂事,還忘姐姐海涵。”

薑承徽知道,她若是自個兒獨自來合歡殿的話,隻怕未必能夠進來,這才特意一早就去了純良媛那兒,想跟著純良媛一起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麼多人在,薑承徽姿態放的又低玉笙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捧起茶盞喝了一口:“妹妹說的哪裡話。”

薑承徽麵上的笑意僵了僵,她膝蓋還屈著呢,玉承徽便是當做冇看見。

咬著牙,僵硬著一張臉,自個兒起來了。

“姐姐這兒的風水好,據說孟小姐這病還救不活呢,來了姐姐這兒居然便就醒了。”薑承徽喝了一口茶,又道:“可真真兒是令人羨慕。”

“不過是太醫厲害罷了。”玉笙懶得接她的話,隨口道:“治病救人本乃是太醫的本分,病人藥到病除自然也是太醫的功勞。”

剛說完,一側的純良媛忽然開了口:“來的時候就聽薑承徽誇了不下十來遍,說是妹妹這兒有個太醫一手醫術不錯,關鍵是生的極為的俊朗,說的本宮都好奇想來見上一見呢。”

玉笙麵上的笑意僵了下來,扭頭去看一側的薑承徽,後者麵上極為的難看,浮出一絲不自然。

搭在扶手上的手收緊,玉笙強行忍住纔沒露出破綻來。從薑承徽對沈清雲厭惡的表情來看,這話壓根兒就不是她說得出口的。

玉笙對這個向來敏感,純良媛看似隨口一句,倒像是提醒。

她低頭喝了口茶,眼神看向身側的素嬤嬤,後者連忙出去。昨日沈太醫說了今日會過來,這個時辰恰好是沈太醫來的時間。

若是無意的還好,若是有心的,那查得可真是夠清楚。

可惜了,素嬤嬤剛出去,沈太醫便剛好進來了。

門口的小太監進來稟告,玉笙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好攔著,隻能讓人進來了。

閉著眼睛,看著人跪下行禮。

“這可真的是個翩翩君子,難怪薑承徽給誇成了花兒。”純良媛帶頭先笑了,說完之後放下茶盞:“太醫是來給孟小姐看病,我們人多吵鬨就不留著了。 ”

純良媛說完帶頭就走,薑承徽一看就是想留下來,卻不得不咬牙跟著出去。

等人走後,玉笙纔將人叫了起來。孟小姐隻昨日醒了一下,太過虛弱還在睡著。玉笙看著人坐在床榻邊把脈,便道:“這幾日你注意一點。”

她將剛剛薑承徽的態度說了 :“或許是我敏感了,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冇有,你很警覺,也很敏銳。”沈太醫放下孟雪瑤的手,轉過頭對著玉笙道:“昨日便開始有人跟著我了。”

玉笙麵上煞白,看著沈太醫:“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謀害我們?”沈太醫點了點頭,他實在是太過於聰慧,隻光憑藉一點資訊就察覺出了不同。

今日他過來也是想提醒她的,哪知來得這麼不湊巧。

“太醫與後妃……”

玉笙看著沈清雲那張堪稱絕色的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誣衊我們通.奸吧?”

沈清雲也被她那小臉煞白的模樣逗的一笑,他年歲比她大些。平日裡又是一副平淡如菊的模樣,這番笑實在是難見。

玉笙趕忙挪開眼睛,眼神一垂又落在了孟雪瑤身上。

“薑承徽冇那麼大膽。”玉笙道:“她背後註定有人。”

後院的那些彎彎繞繞,沈清雲作為太醫倒是極為的清楚,他無奈的笑著道:“流言蜚語隻要一來,我可就躲不過了。”

私相授受乃是大罪,如今薑承徽等人已經盯住了他,隻怕躲也躲不過去了。

兩人都清楚這事的嚴重性,這事隻要是沾染上,冇事都能說出花兒來。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她得逞。”

玉笙盯著孟雪瑤的臉:“她們既然要傳通姦的話,那我就送給她們一個大禮。”那次落水她被陌生人了救起,孟雪瑤昏迷了她不擔心,如今人既然醒了,她就不難保證她有冇有看見了。

那日她披著鬥篷回來,幾個在靜心湖伺候的嬤嬤都看見了,俗話紙包不住火,薑承徽既然想汙衊她通姦,隻怕早晚都要查到那裡。

“這件事與你沒關係,你最近幾日還是莫要來太醫院的好。”

沈太醫看著她那模樣,張嘴想說什麼卻到底還是忍住了:“好,這段時日我便不來合歡殿了。”

玉笙神情緊繃著,並冇有看見他神情的不同。

送走沈太醫,斜躺在軟塌上,她立馬吩咐小元子:“你悄悄的,派人將那日我落水被人救起的事傳給薑承徽。”

這話瞞著都來不及,主子居然想要捅出來。

小元子嚇得臉色都白了,立馬跪下來:“主子,您是要做什麼啊。”

“瞞不住了。”孟雪瑤醒了,與其威脅利用,隨時擔心帶著一顆炸.彈,倒是不如由著她親手引爆了。

這種關乎性命的主動權,她隻敢握在自己手上。

玉笙揉著眉心,輕笑著,麵上卻是冷了下來:“一石二鳥,我倒是要看看,薑承徽背後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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