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傢夥還在拍戲？還是在拍電視劇？”
“嗯嗯，確實是這樣。”
“冇錯嗎？不會向上次又搞了烏龍？”
“這次絕對不會了！因為這次太明顯了，是媒體記者去探班的。”
“啊？情報就是這麼來的？”
“哈維，你就不要糾結這些細節了嘛。”
韋恩斯坦兄弟，現在越發的焦慮了。
北美市場上的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他們的VCD不如岩田武搞出來的DVD。
他們更加依賴的是布洛克巴斯特這樣的行業巨頭，而這種巨頭在‘商品更新’方麵，速度並不快。
應該說，這個商品比較的奇特，你很難一夜之間就把以前的錄像帶全都扔掉，對不對？
還有很多的顧客還要租錄像帶呢，難道會捨棄這些‘錢’？
跟什麼過不去都行，但冇人會跟錢過不去，特彆是美國。
韋恩斯坦兄弟非常確定，碟片出租一定是未來，但是，他們無論怎麼遊說，布洛克巴斯特這樣的巨頭也隻是那樣。
對對對，你們說的都對。
繼續大力的租錄像帶。
其實，就這種情況，兩兄弟在之前就有一定的預料，隻是他們真的冇有想到，竟然會這麼的難。
明明就是未來呀，這就是未來呀，你們這幫傢夥為什麼不聽勸呢？
布洛克巴斯特那邊則是表示，我們也冇有不推呀，我們也推了呀，隻是現在還有些慢而已。
簡而言之，推了，但冇完全推。
如此這般，一片汪洋大海的錄像帶裡麵，就隻有少的可憐的碟片。
韋恩斯坦兄弟前期投入不小，他們能不心急火燎？
於是乎，再度盯上了岩田武。
網飛那邊的DVD搞的相當不錯，本來他們就是新店，而且還有一大堆的活動跟著。
店麵少，公司小，轉型快。
現在的網飛店裡麵，DVD是主流，錄像帶反而少了許多。
另外，網飛本來就是主打‘訂購’的，就是說，在家通過電話就能讓‘影片’上門了。
現在畢竟網絡還不夠普及，就算是美國也是如此。
所以，網飛用的手段就看上去有些原始。
如同超市那種促銷海報，他們把新到的電影，以及各種東西印在上門，然後郵寄給會員。
這樣一來，還不是網飛想推什麼新的東西給會員，就可以推了嘛。
岩田武的這一手，其實也不複雜，但卻很好的製造了一個資訊繭房。
也許這個資訊繭房並不夠強大，可在來看，挺好用的。
在韋恩斯坦兄弟看來，他們這生意要遭啊。
都是碟片，DVD那個比VCD清晰多了，而且，本來VCD的優勢，比如便宜什麼的，現在也根本發揮不出來。
岩田武搞出了許多活動，近乎完美的counter掉了VCD便宜的優勢。
如果一直這麼下去，VCD的生意冇有起色，那麼，他們兩兄弟的壓力就會……
現在已經不是巨大的問題了，而是很可能會爆炸！
怎麼辦？
兩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岩田武這個傢夥一直都在做他的本職工作，也就是導演。
一點兒都不像個商人，而且，也冇有向他們發出什麼……
等一下，那個傢夥不會是忘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被對方給忘了’，兩兄弟不禁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那麼……
“再主動的找他一次好了。”
“那我們也太弱勢了，我們的舉動就好像一個婊子，在街頭上尋找今天的晚飯。”
“晚飯說的太含蓄了，哈維，你真的是個文學家。”
“這個時候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好不好？”
嗯，婊子在街頭怎麼去找晚飯呢？
那當然是...
反正，韋恩斯坦兄弟現在多少有些絕望了。
思來想去，最後他們還是決定了，這次一定把岩田武給約出來，好好談談。
但是……
“占線。”
“啊？”
韋恩斯坦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吧，對方可能太忙了。
……
岩田武確實非常的忙，但是這次接到的電話卻很是不同。
這是一個越洋電話，來自日本。
“岩田桑，那個……”
“山內桑，是想說之前的事情嗎？”
“是的，岩田桑之前答應過的事情，現在的話，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那麼，我相信山內桑也準備好了條件吧。”
“這當然。”
“哦，山內桑這麼有自信嗎？”
“隻要能得到岩田桑的援手，那麼，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紅豆泥？”
“隻要在我的權限之內。”
“那太小了吧？山內桑的權限，我記得好像不是很大。”
“不，這次我將會去遊說阪急阪神的權力者。”
“斯國一。”
來電的是山內，岩田武完全能聽的出來，這位東寶的保守派，現在頗有些慌張。
為何如此？
岩田武並不想過多的思慮，因為大概可以猜出來吧。
《哥斯拉大戰機械哥斯拉》，這部電影現在票房……
不能說是不好，但也很難說是非常出色。
應該這麼講吧。
按照去年也就是1992年的日本電影排行榜來說，這部電影是可以進入前十的。
但是，這個前十的票房卻冇有超過30億。
這裡講的是總票房，畢竟東寶既是製作方又是發行方還是院線。
就票房來說，真的算是成功的。
可如果看投資呢？
這部電影的投資，超過20億呀。
很明顯，目前來看是賠了。
當然了，如果以IP的形式，也就是賺長時間的收益。
錄像帶，相關周邊，等等吧。
那肯定冇有賠錢。
可是，就這個情況來說，即把時間拉長來看，也隻是冇有賠錢。
這對於東寶這樣的大公司而言，其實就是一種失敗。
好訊息是，日本的大公司，目前很多的項目其實都是賠錢的。
東寶這個也就不算什麼了。
但，這裡麵有一個關鍵問題。
本來，山內代表的保守派，就跟島穀那個傢夥代表的改革派，一直在爭。
兩邊鬥的很激烈，這個電影，正好是一個武器。
按照島穀的說法：
我們必須要繼續拍！
對，就是這樣。
賠錢了？
沒關係呀，繼續拍呀，把這個IP做的越來越大，那麼，我們以後肯定會賺錢的。
這可以說是一種相當樸素的燒錢邏輯。
甚至，這本身很符合日本大公司，或者日本人的邏輯。
頑固嘛。
說句好聽的，這叫匠人精神。
死扣一件事，一根筋，就搞一個東西。
其實真的很像。
當然了，對東寶這樣的大公司而言，這種精神還是不一樣的，畢竟，他們財大氣粗，他們賠的起。
有錢嘛，就豪橫。
可是，保守派呢？
還要拍？
還要賠下去？
好年景也就算了，現在是什麼年景？
多少大公司，那一個個的都傳出來要倒閉！
也就是日本政府覺得不行，他們出手給各種輸血。
事實上，日本政府這麼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日本這邊的養老金是企業年金。
簡單而言，就是跟企業是直接掛鉤的。
這個模式其實是冇有什麼問題的，或者說，這是國際通行的模式。
美國也差不多，《華爾街》電影裡麵，麥克爾道格拉斯這個金融巨鱷，後來要搞的就是男主角老爸所在的航空公司。
他盯上的是什麼？
就是這家公司的企業年金。
公司上市，而在財務報表裡就有一塊很大的肥肉，就是這個錢。
所以，如果大企業一旦倒閉，那麼，這個錢就冇了，就直接完蛋了，許多職工的退休，也就是棺材本瞬間就冇了。
那社會還能不亂？
日本政府算是被逼無奈，可也必須要救，不然的話，那個結果他們根本冇辦法承受。
於是乎，看上去一些大企業還很風光，可內裡……幾乎已經是死掉了，宛如一個巨大的殭屍。
山內他們保守派，他們可是阪急阪神的人，怎麼可能會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東寶還是有活力的，如果繼續賠下去……是，有政府跟銀行兜底，可到時候這等於就廢了呀。
那些大公司拿了輸血，基本上都會繼續……匠人精神，還是搞老本行。
東寶的兩邊已經吵了好多次了，現在的情況是，山內隻能求一個外援了。
那麼，條件呢？
“請岩田桑講吧。”山內直接把話語權交給了岩田武。
“那好吧，這個事情嘛……”岩田武這凶惡的臉上又出現了反派的笑容，“我是拍電影的，自然希望自己的電影能很好的上映，那麼，能不能出讓院線呢？我當然不是全都吃下，你懂的。”
好傢夥！
山內那邊直接沉默了。
說實話，他也不是傻瓜。
目前的東寶對岩田武的誘惑，最大的那個是什麼？
還不就是院線！
想來，這次《哥斯拉大戰機械哥斯拉》輸給的是岩田武的《速度與激情2》。
這……岩田監督，你實在是厲害呀！
可到了這個地步，山內既然已經想到了，他也隻好這麼說了。
“我會跟上麵好好討論的。”
“阿裡嘎多。”
岩田武送上了謝意，這必須的嘛。
名監督他一直想搞院線，可是，有些資源真的很難。
就比如地點方麵。
東寶的院線比鬆竹厲害，還不是因為他們背靠阪急阪神嗎？
岩田武是拿不到這些資源的，所以，眼下先混進去。
對吧，投資對方，這是個好辦法。
那麼接下來……
繼續拍戲？
嗯？
好像有人很著急呀。
“岩田先生，我們的事情……”
“哦，那個不著急。”
岩田武是不著急，可韋恩斯坦兄弟倆都要急死了！
……
PS：有點兒晚，對不住，最近睡不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