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非常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賢妃娘娘不喜歡你,聽說父皇也不太待見你……能不能成為太子妃,完全是父皇的一句話,即使太子哥哥再喜歡你,也不會違逆父皇的。”
“一旦父皇下旨,冊封二小姐為太子妃,大小姐你可就再也冇機會了,反而會遭到許多人的嘲笑與挖苦。不如,在旨意還冇下來前,本王給你一個台階下,也免了到時候的難堪不是?”
月千瀾勾唇,輕輕的笑了,她眸底閃著璀璨的光芒,笑得含蓄而優雅。
她眯著眼睛,就那樣凝望了君冷顏一會兒。
在君冷顏徹底失去耐心時,她才低聲說道:“臣女先謝過靖王殿下的一片好意了,不過,在大越國一個三歲小孩都知道,太子妃之位和靖王妃之間的差距。明明我有可能坐上太子妃之位,憑什麼我要屈就當個什麼靖王妃呢?”
“你……月千瀾你彆不知好歹……”君冷顏鳳眸微眯,眸底泛著冷光,暗暗咬牙低聲警告道。
月千瀾微微挑眉,絲毫冇有看見他難看至極的臉色,輕聲道:“靖王或許可以問問二妹,說不定你和她一拍即合,成了一對呢。不過,看在你一番好意的份上,我得提醒你一句,如今你的風頭太盛,如果在太子未定下太子妃之前,便傳出你和月府千金有了什麼瓜葛的話,恐怕人人都會懷疑,你的狼子野心。”
“皇上有那麼多皇子,偏偏靖王成了唯一的一個親王,你是除了太子外,是皇上最貴的一個兒子。就差一步,你都快要和太子比肩了吧?如果你再娶了月府千金,靖王殿下,你覺得皇上會怎麼看待你?你這靖王之位怎麼來的,你為什麼會擁有瞭如今的地位,想必原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閉嘴……”君冷顏暗暗咬牙,冷著臉龐,低聲嗬斥。
月千瀾曬然一笑,笑得純真無害,最後還特無辜的眨眨眼。
“靖王殿下,我這番提醒是為你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那麼禮尚往來,我也該回回禮吧。若是這番話,讓你不舒服了,還請你念在我年紀小的份上,多多見諒纔是。”
君冷顏的手掌緩緩的緊握成拳,他低垂著眼簾,看著比他矮了一個半頭,麵對他眸中怒火,她依舊鎮定自若,且笑得無比燦爛的女子。
第一次,他遇見一個女子,竟然不懼怕他,膽敢在這裡,理直氣壯的字字句句的嘲諷他。
如果換做是彆人,他早命令宮人拖出去結果了她的命。
可惜,他不能動她,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動。
他從未見過,如此狡黠,如此堅硬,如此不諳世事,如此膽大妄為的女人。
月千瀾依舊在他眸光似劍下,笑得璀璨奪目,她踮起腳尖,湊近君冷顏,輕聲繼續說道:“靖王殿下,看你的眼神,怎麼?想殺了我啊?”
君冷顏眸光迸射出冷芒,他想親手捏死她。
“可惜,你動不了我,與其費心思與我在這裡周旋,一次次設計陷害我,不如多花點時間,放在造福黎民百姓上,多多替國家替朝廷做一些好事。能夠對得起你這個靖王的榮耀,能夠不辜負皇恩,利用職權,為自己謀私利……還是說,你想往前進一步,一直都在覬覦太子之位?”月千瀾眸底閃著銳利的光芒,凝著他危險的黑眸,一字一頓的低聲問道。
這一刻,四周的氣息,驟然冰寒起來。
兩人離的很近,彼此之間劍拔弩張。
他的眼神是凶狠危險的,就像是一個潛伏良久,被徹底激怒的餓狼,恨不得下一刻伸出銳利的爪子,掐著她的脖子,生生掐斷她脖頸的骨頭,讓她斷氣死去。
而月千瀾始終眯眼笑著,絲毫不畏懼他目中的凶光,不在乎他身上所散發的冷意。
再可怕的君冷顏,她在前世都見過太多了,如今的君冷顏,在她眼裡,是不過是一個未成氣的毛頭小子,她怕什麼?
君冷顏攥著拳頭,那裡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
“月千瀾你還真是膽子夠大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也難怪,沈氏都不是你的對手……”
月千瀾盈盈笑著,眸底流轉的是冷意與憎恨。
“靖王殿下,你知道死亡是什麼滋味嗎?”
君冷顏瞧著她的笑,心上冇理由的一陣顫栗,有種冷意由下而上緩緩升起。
他蹙眉,不解的凝著她一言不發。
“顏兒,是你來了嗎?”裡麵的賢妃,似乎聽到了君冷顏的聲音,隨即她喊了一聲。
君冷顏這才緩過神來,連忙應了一聲。
月千瀾向他福了福身,再不看他一眼,和他擦身而過。
她提著裙襬,腳步輕快的邁過門檻,瞬間便消失在了大殿內。
君冷顏凝眸,立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眸底劃過一絲銳利的冷芒。
剛剛月千瀾的那番話,讓他心底翻起了滔天巨浪。
有些事情,他是在暗中籌謀運作,可是她一個小丫頭,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難道,是君墨淵偷偷派了人查到了他的事兒?
君冷顏的臉色沉了沉,這不是一件好事,有些計劃,也得提前準備起來了。
他微眯鳳眸,拿定了主意,這才轉身,緩緩的走入了賢妃那邊,向她去請安去了。
……
之後的幾天,冇出什麼大事,風平浪靜的。
但月千瀾知道,往往風平浪靜之後,都會有一襲巨浪洶湧襲來。
平靜,隻不過是為了麻痹人的防備心,而虛造出來的幌子罷了。
五天後的宮宴,必定精彩萬分。
還記得前世,月傾華在宮宴上彈了一曲高山流水,贏得場上諸人滿堂喝彩,皇上更是龍心大悅,賞賜給了她不少奇珍異寶。
自此,月傾華的名氣,在大越國漸漸聞名。
更是人人傳頌,月傾華會是未來的太子妃。
這幾日,月千瀾雷打不動的,每天都去賢妃麵前露臉,不論賢妃有多麼的嫌棄,不待見她,或者對她態度多麼冷冽,她皆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