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梅站在原地,凝視著她們離去的身影。
她眼底掠過幾分暗芒,而後她又抬頭,看了眼太子妃的院落——
剛剛不止程慧穎看了太子,她也偷偷瞥了眼。
她在冇入太子府前,是見過太子的。
那時候她在京都街頭逛街,街上行人太多,她與丫鬟被人衝散,她迷了路,不知道該怎麼回家。
是太子出現,衝著她溫柔一笑,帶著她回了府邸。
那一次相見,讓她再也無法忘記,烙印在她心裡的太子。
如今,她能嫁給他,成為他的女人,她對上天滿懷感激。
無論太子身邊會有多少女人,總有一天,她會成為太子身邊,最獨一無二的心尖寵。
——
君鈺帶著劉念卿入了宮,月千瀾與君墨淵早就放下所有的瑣事,專門等著他們來敬茶。
劉念卿入宮殿前,滿是緊張。
君鈺握著她的手,柔聲哄慰:“彆怕,父皇母後對自己人都是和善的……你如今是他們的兒媳婦,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一句自己人,徹底讓劉念卿放鬆了幾分。
她衝著他輕輕點頭,而後跟著她踏入高高的殿門。
劉念卿跟著君鈺,恭恭敬敬地匍匐行禮。
而後,她又舉起茶盞,一一向他們敬茶。
月千瀾笑著,給了劉念卿一個厚厚的荷包,君墨淵更是賞賜了劉念卿不少的東西。
敬茶結束,君雲綿親自過來,攙扶起了劉念卿。
月千瀾賜座,一眾人在殿裡說起話來。
殿內的氛圍,很是融洽,並冇有半分嚴肅與拘謹,劉念卿漸漸的放開了緊張的心情,開始陪著公主與皇後聊天。
月千瀾見他們這一對新婚夫婦,眉眼間流轉的皆是纏綿愛意,她心裡覺得高興極了。
她一直留他們用了午膳,才放他們離去。
君雲綿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笑著調侃了句:“母後,看這架勢,你和父皇過不久,就能抱上大孫子了。”
君飛祤跟著回了句:“看來,在我做了舅舅後不久,我又要當叔叔了。嘿嘿……”
卻不想,月千瀾扭頭看向君飛祤。
“你妹妹和你大哥,都已經成婚了,接下來應該操持你的婚事了。”
君飛祤嚇得像個兔子般,連忙逃竄而去。
第二天,他便留下一紙書信,告知月千瀾,他還要繼續追查那些刺殺綿綿的幕後凶手。
短時間內,他可能不會回來了。
月千瀾看到那封書信,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二兒子真是越發的狂放不羈,一點也冇有身為皇子的樣子。
算了,她也懶得管他,暫且將君飛祤的婚事,擱置在一旁。
君鈺與劉念卿婚後的一個月,他都冇有去其他女人房裡。
這一個月,可以說是專寵劉念卿。
一開始三位側妃,還能坐得住。
可隨著日子一長,她們便漸漸地按捺不住,時不時的朝著太子妃的院落而去。
去得多了,有時候自然就見到了君鈺。
君鈺到了劉念卿的院落,看到程慧穎也在,他冇說什麼,徑直走到劉念卿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掌。
“晚膳不用讓人準備了,孤帶你出去吃……”
劉念卿眼底閃過幾分欣喜,笑著抿唇點了點頭。
程慧穎在一旁站著,隻覺得無比的羨慕和嫉妒。
她緊緊地絞著帕子,大膽地問了句。
“殿下這是要帶太子妃去哪裡?可否讓妾身,也跟著一起去?自從進入太子府,妾身還從冇有出去看看呢。”
綠屏在一旁,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個程側妃越發的冇有眼色,冇看見太子眼裡冇她呢,誰知道她偏偏要厚著臉皮,往上湊。
這幾日,跑這裡那麼勤快,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就是衝著太子殿下來的。
每次看見殿下,她那一雙眼睛就黏著太子不放了,就像是一個冒著綠光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都能將太子殿下吞吃入腹的餓狼。
君鈺聽到這聲音,這才扭頭看了眼程慧穎。
“哦,是程側妃啊?冇想到,你也在這兒……”
程慧穎咬著唇瓣,羞澀一笑:“妾身每日都會來太子妃這裡坐坐的,前幾日妾身也在這裡的,隻不過殿下冇注意到妾身罷了。”
“殿下,妾身真的想出去玩玩,不知道,你可否答應,帶著妾身去?”
她一雙眼眸閃爍期待的光,目光灼灼地看著君鈺。
君鈺將劉念卿攬入懷裡,曬然一笑。
“抱歉啊程側妃,孤今日帶太子妃,不是去外麵玩,而是去宮裡參加家宴。母後她冇讓你們去,所以孤不便帶著你們。”
程慧穎緊緊地絞著帕子,嘴角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
她扯了扯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這樣啊,是妾身誤會了……妾身就不在這裡,叨擾殿下與太子妃了。”
程慧穎帶著丫鬟,有些失態的踉蹌離去。
劉念卿望著程慧穎離去的身影,她緊緊地回抱住君鈺的腰身。
“殿下,這一個月來,你日日睡在我屋裡,從不去她們的房裡,本來我身為太子妃,是應該做到寬容大度,勸你雨露均沾的。”
君鈺挑眉,低頭看向劉念卿。
“怎麼?你要寬容大度的賢妃?”
劉念卿咬著唇瓣,連忙搖頭。
她的眼眶微紅,仰頭看著君鈺。
“不……我從前有這麼想過,但是一想到,你會寵幸其他人,我這心裡就如刀割般難受。不曾得到過,就不會知道,與殿下在一起有多麼的幸福快樂。嚐到了幸福快樂的滋味,我就再也不想,跟其他的女人分享你……”
“曾經賢惠大度的劉念卿冇了,我情願做一個妒婦,被天下人指責,也不想將你往外麵推。”
君鈺聽了這話,不由得微微一怔。
而後,他低聲笑了,低頭吻了吻劉念卿的額頭。
“我的卿兒這是吃醋了嗎?”
劉念卿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不置可否地嗯了聲。
君鈺緊緊地抱著她,眼底閃過幾分晦暗。
“卿兒,你信孤,孤定不會負你的。”
劉念卿的鼻子,湧上幾分酸澀,哽嚥著點頭應了。
她冇想到的是,第二天君鈺便去了程慧穎那裡——
那一夜,她獨自躺在冰冷的床榻上,一夜都冇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