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及時阻止了他的動作,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人到底是誰?他怎知楚卿身上會有白露丸?”君墨淵展開布帛,已經看見了上麵的內容,他蹙眉低聲喃喃道。
月千瀾卻鬆開君墨淵的手,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道。
“到底是不是假訊息,唯有見了楚卿再說,我去見見他,你安心在這裡養傷。”
君墨淵擔憂她,滿臉的不讚同。
“你這時候過去,一定會暴露了楚卿的行蹤,這人帶來這麼一個資訊。證明這個人,已經知道了三件事。第一件便是他知道楚卿在我們手裡,第二件他知道我身受重傷,急需要白露丸救命。”
“第三件事,那便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憑什麼篤定楚卿會有白露丸?這個人他未免知道的太多了吧?好像,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奇怪,太奇怪了。這時候,我們萬不能打草驚蛇……”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讓她坐下,耐心的分析了一番。
月千瀾滿腦子都是白露丸的事,她顧慮不了那麼多了,隻要楚卿有白露丸,那麼君墨淵他便有希望了。
所以,她眸底閃爍著流光溢彩。
“那些都不重要,隻要楚卿能救你,我願意放他一條生路,一命抵一命,隻要他交出白露丸,我立即放他離開。”
她說著,掰開君墨淵的手,便要起身去見楚卿。
“先彆急……”君墨淵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月千瀾蹙眉,扭頭看他:“時間不等人,你的傷情不能拖,阿墨,你不能出事。即使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闖一闖。說不定這人,就是楚卿的人呢?南國的皇帝,他真的是冇有我們想象的這麼弱。怪不得他有恃無恐,原來他是藏著後招的。”
君墨淵眸光閃爍,亦是猜到了這種可能性。
突然,月千瀾腦海裡閃過那晚,有一個蒙麵黑衣人拿著弓箭,先是向君墨淵那邊射去,而後又調轉了放向,往她這邊射來。
當時,場麵太過混亂,等到她再去看那人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已經冇了行蹤。
她蹙眉,如實向君墨淵說道:“還記得,在地宮那一晚,有人向我射了一個冷箭嗎?我當時很早便發現了他,他最先是向射向你來著,所以我大聲喊了一聲。冇想到,就是這一聲過後,他就把箭頭指向了我。”
“那個放冷箭的黑衣人,事後我派人去找了,地宮翻了個底朝天,都冇有找到他的身影。你說,剛剛那個射來匕首,傳遞給我們資訊的人,會不會是地宮裡那個放冷箭的黑衣人?我總覺得,他武功高強,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控,而且,他極有可能是楚卿的人。”
君墨淵抿唇,淡淡的點頭,胸口那裡突然有些疼。
他咬著牙關,死死的忍住了。
“當時,我們抓了楚卿,但那人卻冇現身。作為階下之囚,楚卿的態度,卻怪異的不得了。所以,這兩個人可能就是同一個人,而且還是和楚卿有關。”
“所以,我要去見一見楚卿,親口問問他到底想要乾什麼。”月千瀾眸底泛過一絲冷光,咬牙說道。
君墨淵沉默了半晌,身上有些不舒服。
月千瀾鬆開他的手,凝眸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好好在這裡待著,等我回來……”
“小月兒,我總覺得不太妥當,我們先緩一緩吧。”君墨淵有些猶豫的提議道。
月千瀾抿著唇瓣,沉吟了半晌。
君墨淵卻感覺胸口劇痛起來,喉嚨處湧上一股腥甜,他猛然咳嗽一聲,吐了幾口血來。
“咳咳咳……”
“你怎麼了?”
月千瀾嚇得臉色一白,立即蹲下身來,拍著他的後背,替他順氣。
豈知,他越咳嗽,吐得血越多。
他的手掌捂著唇,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許久,月千瀾拿著帕子擦著他唇角不斷溢位的鮮血。
她鼻子微微一酸,眸眼微微發熱發燙,她衝著門口大喊:“玉珊,快點喊明大夫過來。”
不一會兒,鮮豔的血,滲透了帕子,順著月千瀾的手,一滴滴的落下,滴落在了地板上。
月千瀾臉色霎時間蒼白,她顫栗著手,低聲說道:“冇事的,一定冇事的,阿墨,你要堅持住。”
君墨淵想笑一笑,不想讓她那麼擔心,可是胸口的巨疼,還有嘴角不斷溢位的血,讓他根本笑不出來。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好似她在身邊,他便什麼都不怕了。
不一會兒,明煙雨明長青甚至程大夫,紛紛驚慌失措的衝了進來。
明煙雨跑得最快,她提著裙襬,噗通一聲跪在了君墨淵的麵上,而後檢視他的情況,她一把扯下他的衣袍,當看見他胸前那塊青紫,漸漸的變成紅紫,她立即站起身,指使著幾個侍衛,將君墨淵抬到了床榻上。
從始至終,君墨淵都不願鬆開月千瀾的手,她隻要跟著守在身旁,在不打擾明煙雨治病的情況下,守在旁邊。
明煙雨麵色凝重的從藥箱裡拿出一盒銀針,在消毒過後,她動作利落的,按照君墨淵傷口的部位,插了下去。
程大夫在一旁,看著她這利落到嫻熟的手法,也隻能甘當下手。
賢妃也及時得到了訊息,連忙趕了過來。
她嚇得整張臉都白了,她撲到旁邊,淚眼婆娑的看著一隻吐血,開始昏迷不醒的君墨淵。
一盞茶的功夫,明煙雨終於成功的止住了君墨淵的咳血癥狀。
她脊背全部都濕了,額頭更是冒了一層的汗。
忙活完了一切,看著君墨淵漸漸恢複的神色,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怎麼樣了?墨兒他如何了?”賢妃著急的不得了,哽咽哭泣問道。
明煙雨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如釋重負的退後,轉身跪在了賢妃麵前,鄭重其事的回道。
“回賢妃娘孃的話,殿下的咳血之症暫時止住了。”
賢妃嚇個半死,聽了這句話,她雙腿發軟,差點摔倒在地。
蓉慧連忙扶著她,打算讓她坐在不遠處的軟塌上,可是賢妃卻搖搖頭,抬腳往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