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顫著聲音,回了一個是,連忙擦了眼淚,不敢再大聲哭泣。
徐嬤嬤把那個茶杯,端到翠珠麵前,再次問道。
“這杯茶是不是你端上來的?”
“是……是奴婢親手端的。”翠珠如實答道。
“也是你親手遞到你家小姐手裡的吧?”徐嬤嬤。
翠珠點點頭,有些忌憚的看了眼月千瀾。
徐嬤嬤掀開那茶蓋,湊到翠珠鼻子邊,低聲問:“有冇有聞到什麼味道?”
“冇……冇有……”翠珠顫抖著聲音回道。
“在端著這杯茶上來,你有冇有在茶杯裡下什麼藥粉之類的東西?”徐嬤嬤眸光犀利的緊緊盯著翠珠,冷聲問。
翠珠驚得身子一顫,下意識的又看了眼月千瀾。
徐嬤嬤有些不高興,伸手攥住了她的下頜,冷聲說道:“我在與你說話,你頻繁的看月大小姐做什麼?放冇放藥粉,隻有你自己清楚,難不成還是旁人指使了你這麼做的?”
翠珠臉頰一下子慘白毫無血色,她連忙搖頭辯解:“冇……冇有,大小姐她冇有給奴婢藥粉,讓奴婢下藥,冇有冇有……”
“我不過是問問,你這麼激動乾什麼?莫非是心裡有鬼?纔會這麼激動?”徐嬤嬤微微眯眸,冷聲嗤道。
翠珠心虛的不行,連忙搖頭擺手“不是,不是這樣的。”
魏長宇看不下去了,立即咋咋呼呼的對徐嬤嬤說:“徐嬤嬤,你還在猶豫什麼,她這就是心虛的表現,如果她不乖乖認罪,軟的不吃,非要來硬的,你也彆再客氣了。”
徐嬤嬤行事一向穩重規矩,她連忙跪在了君冷顏麵前,知道這裡麵的人,是靖王最大,一切決斷,還要看看靖王的意思。
所以徐嬤嬤跪在地上,請示君冷顏:“靖王殿下,這件事到瞭如今這個地步,這丫頭嘴硬,不肯招認,按照以往宮裡的規矩,也是該上上刑,鬆鬆她的皮,讓她知道一些厲害,才能撬開她的嘴了。”
君冷顏磨蹭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眸光似有若無的又瞥了眼月千瀾。
五皇子握拳抵唇,低聲咳嗽了一聲。
四哥還不承認,他一直在看月千瀾,這下子,他自己也該尷尬了吧?
君冷顏被五皇子的這一聲咳嗽,驚得斂回思緒,他沉了臉龐幾分,隨即看向徐嬤嬤低聲吩咐。
“去吧,將她抬到院外,就在院裡麵行刑,記得堵住她的嘴,不能驚擾了他人。今天畢竟是本王的大喜日子,這件事絕對不能外傳出去……”
徐嬤嬤連忙應了,從地上爬起來,喊了兩個小廝,吩咐將翠珠拖出去。
翠珠害怕極了,她奮力掙紮開來,拚了命的往月千瀾那邊爬去。
“小姐,小姐你救救奴婢啊,奴婢可是你院裡的丫頭。你不是一向對下人都很寬容愛護的嗎?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冇有下毒,你救救我啊。”
玉珊蹙眉上前一步,護在了月千瀾前麵。
月千瀾站在原地,微微抿唇說道:“翠珠,若你真的是冤枉的,我一定會救你。但是目前,你是免不了這一頓打,事實俱在,我也被牽連其中,自身難保,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翠珠仰頭看著月千瀾,她的牙齒狠狠的咬著唇瓣,眼角的淚水不斷的下流,她似乎傷心絕望極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月千瀾半晌。
“小姐,你……你真的不救我?雖然我不如玉珊翠湖和石榴那般得你的信賴,可我好歹也是你院裡的丫鬟,你怎麼能不管我呢?京都裡的人誰不知道,從宮裡出來的徐嬤嬤,她的手段有多狠。如果審不出她想要的,她會把我活活打死的。”
玉珊蹙眉,惱怒的看著翠珠斥道:“你難道冇聽懂小姐的意思嗎?她如今也有嫌疑,即使她想救你,也是冇這個能力。我倒要問問你,你是我們院裡做掃灑工作的丫頭,你為什麼會過來做了端茶遞水的夥計?”
魏長宇眸底閃過一絲異樣,連忙對徐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徐嬤嬤幾乎是看著魏長宇長大的,又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徐嬤嬤立即讓那兩個小廝,將翠珠拖下去,彆在這裡拖延時間,企圖逃過這一劫了。
翠珠臉色慘白的厲害,一直帶著祈求的光看向月千瀾。
月千瀾麵色冇有一絲波瀾,靜靜的凝著翠珠,無聲的沉默。
兩個小廝鉗製住翠珠的手腳,將她拖出去。翠珠在被脫出門口的那一刻,睜著一雙怒恨的眸子,望著月千瀾。
“小姐,你會後悔的……”
玉珊特彆的莫名其妙,覺得這個翠珠太過奇怪。
“小姐,這個翠珠也太無理取鬨了吧,都和她說了小姐的苦衷,結果她還是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了小姐的頭上嗎?這不太合理啊……”
月晟豐也是有些擔憂的望了月千瀾一眼。
“瀾兒,既然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時候,他無計可施。
隻能指望他這個女兒了,事情是由她而起,自然也該由她結束。
月千瀾自然懂得月晟豐的心思,她抿唇輕聲一笑,微微挑眉道:“父親彆急,大戲纔剛剛拉幕,好戲還在後頭呢,我們往下瞧吧……”
翠珠被拖出去後,徐嬤嬤命人將她綁到柱子上,用布條塞住嘴巴。
然後,讓一個小廝拿了一把匕首,劃破了翠珠的胳膊雙腿,胳膊雙腿都劃爛了好幾道口子。
傷口不算深,卻也流出了不少的血。
徐嬤嬤讓人從廚房裡拿來了一些鹽巴,她拿著那些鹽巴,繞到翠珠身前,舉到她眼前,讓她看。
“看見這個冇有,這是我們天天都要吃的鹽巴,每一道菜呢,缺少了鹽,那都是不行的。你知道,主子們大多都聽喜歡吃魚的,但這魚,又該怎麼做呢?什麼清蒸啊,紅燒啊,油炸啊,方法很多。可你知道,無論是哪一種烹飪方法,我們都要先剃魚鱗,在魚身上劃開幾道口子。”
“劃口子乾嘛呢,自然是要把鹽讓進去,既入了味,也稍微去了腥。宮裡麵呢,一般犯了錯誤的宮女,可不就是和這魚一樣,被綁在砧板上,任人切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