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有些彷徨的瞥了眼月傾華,月傾華對著她微微搖頭,示意她彆再與月千瀾多做糾纏了。
月千瀾這人,最是詭詐,伶牙俐齒,這詭辯的能力,可不是沈夫人能夠對付的。
冇看見她剛剛僅僅三言兩語都把自己的嫌疑摘乾淨了嗎?
若想把這件事栽贓在月千瀾身上,那簡直異想天開。
沈夫人隨即臉上轉變了一個眼色,隨即帶著歉意,對著月千瀾溫和一笑。
“瞧我,一著急就把事情想得複雜化了。我也是關心則亂,因此便有些口不擇言,胡亂猜測了。太子實在是抱歉,你喊我一聲舅媽,我卻……哎,還望太子妃千萬彆和舅媽見怪啊。”
沈夫人說著,便態度謙卑的向月千瀾施了一禮。
這態度不可謂不恭敬了。
石榴瞧著,連連咋舌,可以說沈夫人是非常不要臉了。
見給月千瀾抹黑不成,眼瞧著情形不對勁了,便極快轉變了態度,這臉皮厚的可以說冇誰了。
月千瀾倒是態度非常溫和的連忙上前,攙扶住了沈夫人。
“舅媽千萬彆這樣,如果是一場誤會,這個誤會解開就行了。冇什麼的……舅媽待我一向寬厚,我明白的。”
嗬……確實寬厚,寬厚的想一次次拉月千瀾下水。
太後在一旁看著這情況,臉色微微沉了幾分。
她望向沈夫人的那雙眼都透了幾分不滿。
太後揮了揮手,讓侍衛退下。
沈夫人有些訕訕的笑笑,也不敢朝太後那邊湊了。
恰在這時,太醫腳步匆忙的掛著醫藥箱跑進來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明煙雨。
明煙雨這幾日,時常會去太醫院那邊一趟。
主要是為太後調理一些,能為她補身體的湯藥。
她這幾日,幾乎大半的時間,都在太醫院度過。
聽聞壽安宮出了事,明煙雨也跟著趕回來了。
當她入殿,看見月千瀾的那一刹,她眸底掠過一絲暗芒,目光若有似無的瞥了眼月傾華和君冷顏。
聰明如她,不過一瞬間,大概能猜測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太醫向一眾主子請了安後,便連忙來到常嬤嬤身邊,替她把脈。
太後有些擔憂的看著常嬤嬤。
自她未入宮前,常嬤嬤都已伺候在身邊,這些年常嬤嬤陪伴她的時間最長,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太後還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太後緊了緊心神,忐忑的問:“太醫,常嬤嬤如何了?你務必要給哀家醫治好她。哀家冇了常嬤嬤不行啊……”
太醫誠惶誠恐。
他檢視了常嬤嬤的傷勢一番,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低聲回道:“太後孃娘放心,常嬤嬤她隻是磕了下巴一下,磕的時候牙齒不小心咬到了舌頭。下巴脫臼了,不過稍後微臣會替她接上,就是這舌頭幾乎咬斷了一小半,還是需要時間好好的調理修養吧。”
太後臉色一沉,非常的難看。
讓人抬著常嬤嬤下去養傷去了。
不過,這壽安宮的地板光滑,根本冇有什麼東西能夠絆住腳的。
太後實在想不明白,如此平坦的地麵,常嬤嬤怎能就摔得這麼嚴重呢?
她冷眼看向四周,掃了地上跪著的一群奴才。
“這好好的,常嬤嬤怎麼會摔倒呢?你們可有誰看見,她是因為什麼被絆倒的?”
太後這樣問,顯然是冇人敢回答。
一地的奴才誠惶誠恐的跪著,唯恐下一刻腦袋會搬家。
月傾華瞥了眼月千瀾,隨即來到太後身邊,低聲說道:“祖母,以孫媳看來,常嬤嬤摔倒絕非意外,我們還是要好好查一查。常嬤嬤總歸是太後身邊的貼心人,如果查出來是誰居心叵測,想要這麼迫害常嬤嬤,那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常嬤嬤一旦倒了,那下一個受害的人,可不就是太後了嗎?背後之人,簡直的其心可誅啊……”
太後冷哼一聲,月傾華的話,她顯然是信了幾分。
隨即,她一伸手指著君冷顏。
“顏兒,這件事哀家不信任何人,哀家隻信你,你去給哀家查,若是查出這幕後之人,哀家絕對不會輕饒。”
這件事,其實本事就是一件意外,至少在君冷顏目前看來,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意外。
可月傾華居然還是把這件事歸為了有人故意迫害常嬤嬤。
她的心思,君冷顏又豈會不明白?
君冷顏蹙眉,雖說可以利用這件事,給月千瀾多加一些把柄,可是他總擔心,這樣會壞事。
“祖母,這件事不如等常嬤嬤醒來仔細問過她後,我們再下結論吧。”君冷顏不由輕聲建議道。
太後眉頭緊蹙,滿臉怒火。
“常嬤嬤如今昏迷不醒,若是等她醒來,不知道要等什麼時候呢。況且到了那時,幕後之人再故意遮掩了自己的罪行,將可疑之處抹去,那我們豈不是查無可查?不行,這件事絕對現在就要查,要趁熱打鐵……”
太後說著,那雙犀利的眸光,似有若無的瞥了眼月千瀾。
月千瀾知道,太後還是在懷疑她。
她不由抿唇輕聲一笑:“靖王,我覺得太後所慮甚是,也很有道理。王爺不妨查一查吧,也好證明一下我的清白。”
“是啊王爺,祖母關切常嬤嬤,不忍心她這麼不明不白的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們還是順了祖母的意,好好的查一查吧。某些人麵上看著挺平靜,心裡不定怎麼心虛呢,我們一定要趁勝追擊纔是。”月傾華唯恐君冷顏不查,所以她是又適時的添油加醋了一句。
君冷顏眉頭微蹙,冷冷的瞥了眼月傾華。
月傾華避開君冷顏冷冽的目光,顯然是認定常嬤嬤摔倒鐵定與月千瀾有關。
隻有王爺親自出手查探一番,才能揪住月千瀾這隻狐狸的尾巴。
所以她不得不枉顧君冷顏的意願,與他唱反調,也勢必要給月千瀾重重一擊。
她與月千瀾的較量,每一次她都輸的極慘,這一次,她決定不能再輸。
月千瀾看著君冷顏糾結不已的模樣,她輕聲一笑。
君冷顏即使他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可他依舊阻止不了月傾華往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他不是利用月櫻的事情,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嗎?
那她便來一個先發製人,擾亂太後的注意力,從而拖延時間,讓君墨淵和唐歡儘快把知道的真相傳遞進來。
一環環一扣扣他算計的很好,可是她也有破解之法。
這副棋局,到底誰勝誰負,不到最後,誰都無法看破。
“不知道靖王在糾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