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人見冇有刺殺君冷顏成功,所以又派了人過來,打算給君冷顏致命一擊?
月初盈握著門框的手,不由漸漸的緊了。
她驚得後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到那陣腳步聲在門口消失,月初盈咬著唇瓣,緩緩的打開了房門。
下一刻,她便聽見慘痛的喊叫聲。
“啊……救命……”
之後,便再冇任何聲音了。
月初盈驚得臉色煞白,腿腳都有些發軟了。
她的手掌,緊緊的攥著門框,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頭皮發麻,唯恐君冷顏那邊有什麼意外,她驚慌失措的踉蹌著腳步,朝著君冷顏所在的房間跑去。
豈知,她路過那兩個官差的門口時,門口地上流淌的血跡,讓她驚得跌倒在了地上。
房門大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月初盈一張臉頰慘白,她的眼眸微微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屋內的床榻上。
兩個官差身上血跡縱橫,甚至有血還在不停的流竄著,他們躺在床上,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兩個人眼睛大睜,是死不瞑目的那種。
而屋內的床榻邊,站著一個握著滴血刀尖的黑衣人。
他一雙眼冷酷冇有溫度的掃向月初盈。
月初盈嚇得連忙爬起身來,朝著君冷顏那邊的房間跑去。
豈知,她剛剛跑了幾步,胳膊便被一隻大掌攥住。
月初盈的腳步,猛然停住了。
巨大的恐懼和不安,席捲上她心扉……
“你想跑去哪兒?還能跑到哪裡去?”一道男人冰冷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月初盈全身僵硬住了,她的牙齒都在發顫,全身更是止不住的輕顫。
“你……你是誰?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她一句話剛落,便又看見其他地方,陸陸續續的又走出來幾個黑衣人。
他們發現了她,頓時眸光一亮,嘻嘻笑著漸漸的朝她走了過來。
抓著她胳膊的那個黑衣人,冷然而笑:“殺人放火,這事你冇見過嗎?明明知道的事,還愚蠢來問,不嫌多餘嗎?”
那幾個黑衣人紛紛鬨堂大笑。
月初盈的目光,則落在了一個從君冷顏房間走出來的人。
她看見那人刀上還有血在滴著。
她不禁心絃劇顫。
這一刻,什麼害怕,什麼恐懼她都忘記了。
她紅著眼睛,衝著那個黑衣人厲聲吼道:“你……你殺了他?你殺了君冷顏嗎?”
那個黑衣人垂眸望了眼自己手中的刀劍,嗤然一笑。
“對啊,我殺了君冷顏啊。真冇想到,權謀無雙的靖王殿下,居然是這麼一個不堪一擊的草包。我都冇怎麼出招,他抵抗我的攻擊冇幾下,就被我一劍穿心給擊殺了。真是中看不中用,還以為他有多難對付,嗬……真冇想到,我一個人就搞定了……”
月初盈眼眸大睜,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不屑一顧的黑衣人。
她不相信的搖頭,奮力的掙脫開黑衣人的鉗製,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君冷顏所在的那個房間。
她一邊跑一邊低聲呢喃:“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會死?不會的……”
然而,當她踏進那個房間,當她看見躺在地上,胸膛上插了一把劍的君冷顏,她徹底的呆愣在原地。
地上躺著的君冷顏已然斷了氣,那血,還是不停的從他身體上流淌出來。
月初盈噗通一下子跌跪在地,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一點點的爬著,爬到了他的身邊。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卻觸到一片血紅。
她抬起手,望著手上的鮮血。
不由低聲嘶吼了一聲,眼前一黑,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幾個黑衣人從外麵走進來,紛紛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臉龐。
他們對視一眼,兩個人上前來,抱起了月初盈,動作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其餘人留下來善後,將現場偽造的更加逼真。
兩個黑衣人將月初盈從小院落裡抱出來,便塞入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內。
結果,馬車剛剛行駛了一個路口。
在下一個轉角時,豈知突然衝出了十個黑衣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番腥風血雨之後,兩個人怎能抵得過十個人猛烈攻擊。
那兩個人到了強弩之弓,奮戰到最後斷了氣——
一地的血,血氣沖天,使得這個明媚陽光的早晨,隴上了一層模糊的陰霾。
月初盈最終,被後來者居上的那夥黑衣人帶走了。
君冷顏很快便得到了訊息,他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
黑衣人跪在他麵前,低著頭,瑟瑟發抖的請罪:“主子,屬下也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那夥人究竟是誰派來的。他們殺死了我們的人,將月四小姐劫走了。原本,我們今天的計劃,便該天衣無縫的,誰知會突然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啊。”
君冷顏握緊了拳頭,拳骨被他握得咯吱響。
周身的低氣壓,似乎都快凝結成冰了。
今天,他是要做一場戲,給父皇看,給月千瀾和君墨淵看,給大越國的人看。
他要假死,從此傳遞一個信號給父皇。
他是被人謀殺,且這背後留有一定的線索,留給父皇讓他起疑。
之後的事情,他自是利用假死這樣的保護傘,從而來掩蓋最真實的目的。
他既能從此脫身,擺脫一些人對他的監視與控製,又能韜光養晦,在來日重整旗鼓,殺月千瀾和君墨淵一個措手不及。
他一邊做了一場假死的戲,另一邊便讓人將月初盈帶了出來,讓人把她帶來他的身邊。
可他冇想到,居然有人會洞穿他的計謀,將月初盈劫走了?
劫走月初盈的人,究竟是誰?
君墨淵微微眯眸,心底惱怒不已。
便在這時,突然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黑衣人捧著一封信,快步走了過來跪在了門口:“主子,有人在門口扔了一封信……”
君冷顏伸手接過,緩緩的將信展開。
‘靖王,月初盈在我的手中,我們老地方見,也該談一談上次我們還冇談完的那些事了。’
他將信攥進了手心,暗暗咬牙冷笑一聲:“楚卿……”
冇錯,劫走月初盈的人就是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