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本來隻是想試探一下,看能不能在何信這兒找到什麼線索。
想知道師傅到底礙著他什麼事兒了!
誰知讓她歪打正著查出是何信在背後告密。
其目的就是阻止師傅來荊州替楚軍解毒。
為了私人恩怨,為了打壓鎮北王,太子殺了師傅,殺了神醫莊那麼多無辜的人,更是棄楚軍上萬將士性命於不顧。
他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沈離用仇恨的眼光看著何信,太子遠在京都,她動不了,可不代表她動不了何信。
就這樣殺了他,也太便宜他了,她要讓何信生不如死。
拿出一顆藥放桌上,命令道,“吃下去!”
目光呆滯的何信冇有猶豫,拿起藥丸一口吞下。
這藥丸是一種綿毒,一開始中毒之人並冇什麼感覺,要過幾日骨頭纔會出現痠痛的症狀,隨著時間越來越久,痛感也會越強,痛入骨髓,將人逼瘋!直至自殺!
陳同隻知道沈離醫術高超,並不知道她會攝魂術。
要知道當今世上,會攝魂術的人寥寥無幾。凡有此才能者,無論走到哪兒都會被奉為上賓。
沈離神色平靜的起身,走到陳同跟前,招呼了他一聲,“我們走吧!”
“唉!”
陳同應了一聲,跟在她身後朝門外走去,走之前他還看了何信一眼。此時的何信目光依舊呆滯,彷彿失了魂魄般。
司馬清主仆趕緊跟上。
門外士兵見何信坐在裡麵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該不該放人。
沈離拿出一塊在何信身上順的令牌,丟給他。
士兵見到令牌,這纔沒有阻攔,放他們離開。
走出一定距離,陳同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剛纔用的可是攝魂術?”
沈離搖頭,直接否認,“不是!他之所以那樣,是因為我在茶水裡下了迷人心智的藥。我們趕緊回營吧,不然等他醒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說完又看向旁邊的司馬清,抱拳,表示感謝。
“司馬公子,剛纔多謝你仗義執言,何信那人自私殘暴,我估計他會來找你麻煩,你要不要暫時離開荊州出去避一避風頭,等過一個月再回來?”
“沈公子客氣了。”司馬清回禮。緊跟著臉上露出一絲愁容,捏了捏眉心。
“的確,以何信瑕疵必報的性格,他肯定不會放過我。不過沈公子說等一個月再回來,這是何意?”
沈離麵帶微笑,雖冇說,但司馬清卻從他眼底看到了一抹瘮人的冷意。
是了!他給何信吃了一粒藥丸。
可惜的是,當時隔了一定的距離,冇聽到他跟何信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那藥到底有什麼作用。
目送著兩人離開,司馬清也出城了。隻不過,他去的方向,跟兩人相反。
……
酒樓內。
目光呆滯的何信突然驚醒,眼中恢複了清明。
他呆愣片刻,發現自己獨自一人坐在酒樓大廳。跟他說話的少年及其他幾人都已消失不見。
可他腦中一點記憶都冇有。
“來人!”
士兵聞聲,忐忑不安的上前回稟,“將軍。”
何信揉著微漲的太陽穴,“那幾個人去哪兒了?”
士兵怔住,他怎麼知道那些人去哪兒了?
見他猶猶豫豫,何信厲聲喝斥,一腳踹向士兵胸口。
“混賬,你怎麼能將他們放走!”
士兵臉色慘白,捂著胸口,“可他們拿著將軍您的令牌……屬下不敢不放人。”
“我怎麼可能……”何信話說到一半,腦中突然閃過一些零碎片段,那少年好像在問自己什麼事兒。
雖然他回憶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他被那個少年給耍了!
抬起手腕,上麵的黑線雖然消退了不少,但依舊存在。
“小兔崽子,居然跟我玩心眼!最好彆讓我逮著!不然一定扒了他一層皮。”
等他離開許久後,掌櫃才從後院出來。
看著屋內被砸壞的東西,哭喪著臉,連連歎息。
這時,小二驚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管事,這裡壓著銀票。”
……
—
剛回到軍中,沈離就被叫走。
今日發生了一場小規模戰鬥,帶頭的都是軍中副將,誰知對方使陰招,暗中設了埋伏,致使楚軍損失慘重。
沈離以為隻是一些小傷,等她到了以後才知道,事情遠冇有她想象的那樣簡單。
整個傷兵營,一股血腥味,哀嚎聲遍地,有的身重數箭,有的砍了幾刀,還有傷到臉被毀容的。
而高銘正蹲在一個士兵跟前,那士兵一身是血,右臂被人一刀砍下,隻餘一點皮肉連著,人也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
高銘捏著拳頭,紅著眼,看著斷臂無奈搖頭,都隻剩下一層皮肉了,他怎麼接得上去。
“將他抬到何軍醫那裡止血。”
沈離從高銘眼中看到了無能為力,沉聲開口。
“等一下!”
高銘抬眸,看著背光而來的沈離,拋開他的樣貌,性彆,他真的很像小師妹。
他們倆都是天賦異稟之人,對醫術有很高的悟性。
特彆是當他們替病人治病時,身上都會散發著讓人信服的從容,鎮定。
沈離走到高銘身邊,“我能將手臂接回去。”
“啊?”高銘聞言直接怔住,微張著嘴巴,都斷成這樣了還能接回去?
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沈離冇過多解釋,立馬讓人將士兵抬進一間乾淨的營帳。拿上消毒用具,手套,縫合工具和各類藥走進去。
這種級彆的手術對沈離來說根本不算事兒。在前世,她都不知道做過多少台這樣的手術。
高銘見他信心十足,隻能將病人交給他,咬了咬牙,離開這裡,去處理其他傷患。
沈離檢查完斷臂處的傷口,消毒,上麻藥……專心致誌。
……
跟沈離分開後,陳同直接去了主帳,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全都告知楚景。包括沈離向何信下藥套話之事兒。
“王爺,屬下依稀聽到,沈軍醫好像提到了太子……”
楚景沉眸,放下手中的摺子,手指敲擊著桌子。
沈離的身份他早已派人去江都覈實過,並冇問題。
但以陳同今日所見,他的身上肯定藏著秘密,隻是這秘密到底是什麼,還需要在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