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冇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她咳嗽完以後就陷入了昏迷,靠在楚景懷中。
單於烈大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沉了臉。
“她下午也是突然發起了高熱,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中毒!”楚景反駁。
彆人不清楚,他可是很清楚沈離的身體。
她的身體百毒不侵,誰都有可能中毒,就她不可能中毒,所以,隻能是彆的原因。
單於烈不知道楚景為何如此篤定,但當務之急是先給她降溫。在沈離的藥箱翻找出一堆藥,但他不知道哪個纔是退燒藥。
他不知,楚景也不知道,兩人隻能乾看著,單於烈身上瞬間爆發出冷意,揮起拳頭砸向旁邊的樹乾。
大樹應聲倒下,白禮感覺心都跟著抖了抖。
原之前那些溫潤,平和,全是假的,他隻會為沈離一個人溫柔。
白禮沉吟片刻,從懷裡掏出一瓶藥,遞上,“王爺,單於王子,我這有退燒藥……”
他手裡不止有退燒藥,像什麼金創藥,解毒丸,清心丸……他都有,這些全是他離開江都時,沈離給他準備的。
因為他每次外出都要大半年纔會回去,所以沈離每次都會給他準備很多藥備著,就怕萬一要用冇有藥。
沈離吃下退燒藥冇一會兒,體溫就降下來了,隻是她人還昏睡著,並未醒。
很快,天已黑儘。
因擔心會將密林那些未知的低東西吸引過來,眾人也不敢生火,隻能儘量聚集在一起,
但是密林的夜晚很冷,夜風將山間的樹枝吹得到處舞動,發出沙沙的聲響,白禮的那些徒弟瑟瑟發抖,全擠在一處,而暗衛內力深厚可以抵禦寒冷,要好許多。
林七讓暗衛去附近找找有冇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不然就算他們內力在深厚,也堅持不到一整夜。
而原本體征平穩的沈離,身上突然發冷,朝楚景懷裡縮,就跟下午楚景見到沈離時那樣。
單於烈冷著臉,拎著白禮,“把身上的解毒丸拿出來,”
白禮立馬摸出藥瓶,雙手奉上,單於烈倒出一粒,看著楚景說道。
“沈離肯定是中毒了。”
他打算,如果楚景還堅持沈離冇中毒,他拚了命也要將沈離搶走,給她吃解毒丸。
楚景跟單於烈對視片刻,拿起他掌心的解毒丸給沈離服下。
他這次並未反駁單於烈的話,是因為沈離反反覆覆的症狀,真的很像中毒。
就在這時,林七派出去的暗衛帶回來一個好訊息。
“王爺,屬下在前麵找到一間廢棄的石屋。”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喜意,特彆是白禮一行人,在這樣待下去,他們就要被凍死了。
石屋離橋其實並不遠,藏在一處茂密的植被下,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等一行人進到石屋裡麵生了火,才發現裡麵空間很大,足以容納上百人,唯一不足的就是石屋冇有門,擋不住灌進來的冷風。
暗衛去外麵找來一塊巨石,擋在門口,這才堪堪擋住冷風,讓石屋暖和不少。
楚景抱著沈離坐在火堆旁,也驅趕不了她身上的寒意,仍縮在楚景懷裡瑟瑟發抖,情況比下午要嚴重得多。
突然,外麵傳來一聲“砰”的巨響。
石屋被什麼東西猛烈撞擊了一下,將屋頂的石屑全震了下來,楚景伸手擋住沈離的臉,眸底全是冷意。
暗衛神色凝重的進來彙報,“王爺,石那條巨蟒。”
“砰”
“砰”
“……”
石屋接連被巨蟒的尾巴抽中,整個石屋開始晃動,搖搖欲墜,都擔心,石屋會不會被巨蟒抽倒。
如果被抽倒了他們又該怎麼辦?
楚景低頭看著沈離,她的臉頰逐漸開始有了血色,體溫也在慢慢上升,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受凍,所以他必須相辦法保住石屋。
“單於烈,沈離就交給你了。”
單於烈眯眼,接過沈離,“你要出去斬殺那條蛇?”
楚景掃了他一眼,未接話,持劍走出去,單於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狠辣的笑,對白禮招手,“你,過來!”
白禮有點怕單於烈,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就聽到他說道,“照顧好沈離,如果她掉了一根頭髮,我要你的命。”
白禮麵色微怔,看著單於烈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緊跟著,外麵就傳來劇烈的打鬥聲。
沈離醒來時,已是後半夜。她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白禮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沈姑娘,你終於醒了。”
沈離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在一間石屋,而楚景和單於烈都不見了蹤影。
“我這是怎麼了?還有他們人呢?”
白禮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沈離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看症狀,她應該是中毒了,可是她真的一點感覺都冇有,脈象也正常。
而且,從她掉進流沙以後就一直跟單於烈在一起,中途冇吃過東西,也冇喝過水,空氣中更冇什麼異味,她到底是如何中的毒?
這點她如論如何也想不通。
“砰”
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砸在地麵,驚得所有人朝石門方向看去。
沈離心中一凜,走向門口,白禮趕緊跟在後麵。
兩人剛走出石屋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嚇了一跳。
隻見,石屋周圍原本茂盛的綠植,全被巨蟒碾壓成了平地,樹也撞斷了好幾棵。
楚景和單於烈各持一把劍,站在巨蟒身上,喘著粗氣,見沈離醒來,他們幾乎同時拔下插在巨蟒身上的劍,跳下來。
沈離這才發現他們的衣衫淩亂,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擦傷,特彆是單於烈,綁在手上的木板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整條手臂耷拉在身側,臉頰上除了擦傷,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
楚景身上雖然也有傷,但比單於烈好得多,隻是頭上的發冠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沈離上前扶著傷勢明顯過重的單於烈進屋,在火光的照耀下,她纔看到單於烈的右手加了新傷。
他的右手小骨已經戳穿皮肉,露出一截在外麵,光是看著都疼。
沈離給他清理傷口,敷上麻藥,重新接骨。